蕭末不愉快了。


    雖然表麵上,男人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將目光收了迴來,在他的耳邊,謝佳佳還在不停地誇獎著那個名叫麗莎的小姑娘和蕭衍究竟有多般配,蕭末沉默地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卻發現身邊漂亮的女伴說的話他幾乎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我去下洗手間。”黑發男人淡淡地說著,不著痕跡地按壓了下越發感覺劇烈疼痛的胃部,在心中抱怨了一下這具破爛的身體,就轉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好在這個時候洗手間裏沒有人。


    蕭末剛走進洗手間帶上門,整個人就脫力地不得不依靠在牆上,從胃部擴散到四肢的疼痛幾乎讓他的整個身體都變得麻木,冷汗順著額滑落,男人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想伸手到口袋裏去拿手機打電話叫外援,卻在摸了個空之後才猛地響起,因為蕭末本人沒有隨身帶手機的習慣,所以連帶著剛剛替代蕭末的他也將這個奇怪的習慣保留了下來。


    “媽的,不能更倒黴。”蕭末抬起手,捏了捏耳垂,撐著洗手台洗了把冷水臉清醒了下,正準備站起來往外走隨便拖個人幫他叫下救護車,這個時候,在他的身後,洗手間的大門卻忽然被人推開。


    蕭末沒有立刻站起來,他扶著洗手台邊緣,從鏡子裏看著那個人邁著沉穩的步子走進來——從來沒見過誰上個廁所也上得這麽有氣質,走秀似的。


    一瞬間,和那雙深褐色的瞳眸在鏡中對視上——蕭末忽然有些恍惚地想到,聽別人說,如果倆人的視線在鏡中對視上的話,那麽就說明其實對方也是在看你。


    來人很顯然也見到了蕭末。


    與前幾次蕭末見到他時身上的休閑裝不同,此時秦朗身上穿的是那種很正式的西裝,一看就價值不菲,這會兒,k市南區的大佬停住了正要往廁所裏麵走的腳步,在看到洗手台邊上滿臉濕漉漉略顯得狼狽的蕭末之後,他露出了一個愜意的笑容……


    雙手插在口袋中,秦朗慢吞吞地湊到了蕭末麵前,就像是一個不招人麻煩不舒服斯基似的,微微彎□:“怎麽,一副見了鬼似的模樣?”


    “……秦朗。”蕭末掙紮了下,還是張開口叫了男人一聲,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微微掀了掀眼皮將自己的視線定格在對方的下顎——大概是今早起床沒有刮胡子,此時此刻蕭末在男人的下巴上看見了明顯的青色胡渣,黑發男人頓了頓,而後壓低了聲音,近乎於有些示弱地說,“你可不可以幫我去外麵叫蕭祁進來?”


    蕭末的聲音很低很沉,跟平常聽起來那種欠揍的慵懶有些不太一樣——似乎在隱忍著什麽東西。


    秦朗是什麽人,自然輕而易舉地就聽對方有不對勁。


    臉上的調笑情緒收起了一些,厭惡的情緒明晃晃地閃爍在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之中,他皺起眉頭,伸手捏住麵前男人的尖細下顎,一隻手撐在水台邊——這會兒,兩名成年男人的姿勢曖昧,現在哪怕隻要有一個人推開門,就能看見南區的老大像是半擁似的將北區的老大困禁在自己的胸膛與冰冷的大理石洗手台中間。


    秦朗皺著眉,捏著蕭末下巴的手加重了一些力氣,話語中不無諷刺地問:“末爺,您這是嗑藥了?”


    “沒有,”被捏疼的蕭末抬起手,二話不說地拍掉對方的爪子,“整個k市都知道,蕭家不碰那種東西。”


    “那你在這搞什麽鬼?”秦朗更加湊近男人,近到倆人每一次唿吸幾乎都可以互換鼻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喂,蕭末,你要死也死遠點,今天是我的場子,你不要給我在這整出什麽幺蛾子。”


    蕭末發現跟這個男人講理有些講不通。


    於是他二話不說用了個巧勁,哪怕現在是手上無力也讓他輕鬆地將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推開——秦朗踉蹌了兩步,抬起頭冷笑著正想問男人最近這些陰陽怪氣的格鬥手法是從哪裏學來的,這個時候,卻看見蕭末慢吞吞地走出兩步,然後悶哼一聲,挺得筆直的背部忽然彎曲,像隻受驚的蝦米似的猛地蹲了下去。


    “喂?”秦朗微微一愣,唇邊還想要繼續說的更惡毒的話猛地咽了迴去,他一個跨步上前——甚至不容他多想,他就已經將這個他討厭得要死的男人打橫抱在懷中。


    入手的重量居然相比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異常的輕。


    高大強壯的男人低下頭,看著被他抱在懷裏的黑發男人,語氣惡劣地問:“你怎麽迴事?”


    “胃疼。”


    “原因?”


    “餓了。”


    “……………………………”


    “怎麽?”蕭末抬起頭看了眼滿臉無語的秦朗。


    “蕭末,你白癡麽?”秦朗扯了扯唇角,終於忍不住往天花板上扔了個衛生眼,“我剛才上來的時候就看見你家那個囂張的臭小子……之一,蹲在樓下的港式茶餐廳裏點了一桌子的東西——還給我專門坐在靠窗的位置——結果上了樓就看見那個臭小子的老爸被餓暈在廁所裏……媽的,你們父子真是有夠一條心——我是沒安排食物放在會場外麵還是怎麽樣?!!!”


    吃東西是很多。


    但是大家都舉著雞尾酒威士忌果汁相談甚歡,老子一個人撅著屁股在那狂吃好像會有點畫風不對的節奏吧……


    蕭末默默地想著,而此時,被另一個大男人抱在懷中,身體勉強可以放平這樣的姿勢讓他意外地覺得胃部傳來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些,然而,從額頭上滑入眼睛的冷汗帶來的些微刺痛卻還是讓他很快清醒了過來,“總而言之是放我下來,”他壓低了聲音嗬斥,“你就準備這樣走出去?被人看見像什麽話?”


    蕭末的一番話讓秦朗下意識就產生把懷中的人扔到扔到地上去的的衝動——


    還好他的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不僅沒有做出喪心病狂的拋扔,反而將人更穩地抱緊了些,他一邊抬起腳姿勢不怎麽好看地去試圖將廁所的門勾開,一邊嘴巴上還沒忘記奚落:“有什麽好不像話的——最多明天的報紙頭條就是你北區的老大被老子操得雙腿發軟走不動路……啊,反正對我是沒有什麽影響就對了。”


    其實秦朗隻是打下嘴炮而已,要他真這麽抱著蕭末出去,恐怕等著他的就不止是上上報紙頭條那麽簡單的事情了——蕭末愛麵子,這個破毛病順便傳染給了他的眾多屬下……所以放眼k市,誰都知道,末爺那邊是整個k市最講究麵子的一家。


    隻不過蕭末不知道此時此刻一臉認真的秦朗在開玩笑。


    蕭末隻是沉默。


    他就覺得,這人臉皮比他還厚,真是稀有動物。


    這時候,秦朗勾了幾下沒勾開門,低聲罵了一聲髒話,正想開口叫蕭末自己伸手把門拉開,卻在這個時候,洗手間的門再一次地被人從外麵推開,正在門口僵持不停的兩位大佬同時擰過頭去——


    還沒看清楚來人的情況下,那不約而同“你敢說出去就弄死你”的吃人目光已經雙雙提前到位。


    隻不過走進來的人很明顯恰好屬於不會吃他們這一套的那一類人。


    那個前一秒仿佛還在一樓的茶餐廳裏胡吃海喝的蕭炎,這會兒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他用他那雙琥珀色的瞳眸盯著洗手間門口那兩個姿勢絕對不正常的成年男人,目光除卻有些暗沉之外看不出別的什麽情緒——雙生子中的弟弟麵無表情的時候幾乎和他哥毫無辨識度,直到他嘖了一聲,露出了一個無奈外加不耐煩的表情。


    “你們倆有沒有那麽饑渴?”蕭炎小霸王走進廁所門,順便一腳重重帶上門利落地轉身落鎖,一係列動作做完之後,隻有十一歲的小鬼轉過頭來訓麵前抱成一團的大人,“門上又不是沒有鎖,麻煩做那種事之前鎖個門好嗎?”


    蕭末被秦朗抱在懷中,這使得他迴頭看他便宜兒子的時候,角度有些居高臨下:“我沒有……”


    “當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最好檢查一下自己的手有沒有如饑似渴地抱住別人的脖子,”蕭炎噴了噴鼻息,“否則會顯得很沒有說服力,謝謝。”


    蕭末猛地一愣,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果然正如蕭炎所說,此時他的手正掛在秦朗的脖子上,正欲放開手,卻被秦朗懶洋洋的聲音喝止住——


    “我是已經抱累了,蕭末,”秦朗說著這樣的話,深褐色的瞳眸卻始終一瞬不瞬地跟麵前那個何止矮他一個頭的臭小鬼搞瞪視,“你要是現在放手,我就把你扔到地上去。”


    蕭炎冷笑一聲,不甘示弱道:“你倒是真的有本事把你的手掛迴去試試看——臭老頭,你自己的腿斷了還是怎麽的,非要像條蛇似的掛在別人的身上?”


    秦朗:“小鬼,你沒看出你老爸身體不舒服麽?”


    蕭炎:“就算不舒服也是被你‘過度使用’吧,這、位、先、生。”


    秦朗:“嘖嘖嘖,蕭末,看看,你兒子在心疼你呢。”


    蕭炎:“實不相瞞,比起‘心疼’這種不靠譜的東西,我現在眼睛最疼,吃飽了想撒個尿也能讓我撞上這種瞎狗眼的戲碼——你們倆要不要就這樣出去去記者麵前晃一圈?秦先生,我看你的狗血愛情片也別揭幕了,直接把電影名改成‘k市愛恨情仇錄’怎麽樣?”


    蕭炎嘴巴上這樣說著,整個身子卻嚴嚴實實地擋在門前,絲毫沒有要讓出一步的意思。


    秦朗也毫無壓力地抱著蕭末,也完全看不出哪裏想要妥協。


    一成熟的男人扔下外麵眾多貴賓不管,跟一個孩子在廁所裏較上了勁兒,這個認識瞬間讓蕭末覺得全世界都是逗比……並且此時此刻,被夾在中間的男人被這倆逗比中的戰鬥機這麽一來一去的唱詞搞得頭疼欲裂——


    搞什麽,明明都是討厭他討厭得要死的人,結果本來應該組成一個“打倒蕭末大聯盟”的同盟國人,現在卻站在這種詭異的地方率先向對方開炮。


    我呢?


    我他媽就是吃飽了撐得才閑的沒事幹從蕭祁那邊跑出來一路給自己找事兒幹。


    蕭末深唿吸一口氣,沉下臉來仔細衡量了下,還是整天同住一屋簷下的臭小鬼更加重要些,於是蕭末暗示性地拍了拍秦朗的肩——對方挑了挑眉,不快的情緒飛快地在那雙深褐色的瞳眸中一閃而過……那感情出現與消失真的隻是一瞬間,快到讓人覺得那一瞬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秦朗稍稍鬆手,蕭末順勢從他懷中滑了下來——原本掛在他脖子上的雙手也順勢抽離。


    身上的重量猛地一下消失先是讓秦朗微微感覺到奇怪,而後,他又開始陷入了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奇怪的糾結之中。


    反倒是原先一直拽得二五八萬的蕭炎看出蕭末的不對勁來——


    在黑發男人努力地撐著腰站穩自己之前,他皺著眉一步上前——破天荒地主動伸出手扶住了蕭末,甚至像個樣子似的伸出手探了探蕭末的頭:“老頭,你怎麽迴事?一頭冷汗。”


    秦朗在後麵盯著蕭炎搭在黑發男人額間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你老爸胃痛哦。”


    “什麽?”蕭炎下意識地瞅了眼蕭末,看到黑發男人緊緊蹙著的眉頭就知道秦朗恐怕說的不是假話,然後又越過他的肩去瞪他身後抱臂懶洋洋站著的秦朗,語氣十分惡劣,“不能請到好廚師就不要隨便搞這種大型宴會好不好——再不濟下次也在請貼上寫清楚讓我們吃飽再來啊!”


    這會兒,仗著自己是小孩,蕭炎的那點禮儀已經全部給他丟到了姥姥家。


    他就這樣一邊艱難地扶著他那看上去隨時可能要掛掉的老爸,一邊滿臉嘲諷地衝k市南區的黑幫老大開炮。


    秦朗當然不可能跟一個孩子計較,於是他隻是聳聳肩笑了笑——那副無賴的模樣看在蕭炎眼裏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礙眼得很,他低低地罵了一聲髒話,相比起成年人來說還差一截的身子卻艱難地半扛起黑發男人,伸手,開鎖,猛地拉開洗手間的門——


    蕭炎夾著蕭末往外走了倆步。


    秦朗沒有動。


    卻在這時,蕭家的二少爺卻猛地在離開洗手間大門之前停住了步子,蕭炎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上出現了一絲明顯的猶豫——


    “喂,老頭,外麵都是人喔?”蕭炎皺著小眉頭,語氣不怎麽好地說,“你確定你要這樣半死不活地給人家看你這副弱雞的模樣麽?”


    蕭末:“……”


    蕭炎:“啊?沒死就說話!”


    蕭末:“不要。”


    蕭炎:“……果然死要麵子。”


    蕭末:“……要諷刺我的話還問我幹嘛?”


    “老子可是你救命恩人,諷刺你一句怎麽了?”蕭炎翻了個白眼,動作上卻完全沒有那麽粗暴地緩慢放開黑發男人,讓他自己站穩站好,看著他艱難地邁出一步,蕭家二少爺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就在這裏躺好我去找人叫救護車算了。”


    蕭末:“我行——可是好痛,怎麽會這麽痛——”


    “這種白癡問題我迴答不了你。”蕭炎重重地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麽,想到剛才自己跑到樓下茶餐廳去偷吃的行為忽然有點覺得心虛……他吸了吸鼻子,皺起臉,正四處張望著想要再找個救援,就在這時,在目光掃到通往會場的走廊門口時,男孩那雙精致的琥珀色瞳眸一亮,然後蕭炎用響亮的聲音叫了一聲蕭衍。


    蕭衍?


    他怎麽會在這裏?


    臭小子不是在喪心病狂地約會咩?


    蕭末下意識地抬起頭——卻意外地看見,從不遠處果然正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衝著他們緩緩走來,那和外表年齡完全不符合的沉穩步伐,渾身上下自帶天然冰箱的高級氣場……不是他那便宜右護法兒子蕭衍,還能是誰?


    “怎麽迴事?”蕭衍走過來,麵無表情地問。


    “我撒尿,”蕭炎衝著他老爸努努嘴,“但是不幸地被我遇見強.奸現場——哦,搞不好也有可能是合奸啦,who cares?”


    “打爆你頭。”蕭末滿臉黑線,轉過頭看著滿臉冰天雪地的蕭衍,“兒子,老爸胃疼,你去把蕭祁叫來。”


    “蕭祁跟那群房地產商到後麵的vip休息室看合同去了。”對於蕭末的命令,蕭衍一動未動,隻見雙生子中的哥哥垂下眼,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的腳尖,就像是個機器人似的一板一眼迴答,“我先扶你到之前的位置上休息下。”


    說完,也不等著蕭末拒絕自己,就伸手攬住了蕭末的手——


    蕭衍的動作很有技巧,至少此時從表麵上看,隻想是他撒嬌纏著抱著他老爸的手臂一塊兒走路罷了……所以也隻有蕭末自己才知道,現在他整個身體幾乎一半的力量都壓在了他的大兒子身上。


    蕭衍依舊是冷冷淡淡:“還有力氣說廢話的話,為什麽不打電話求救?”


    求救……這個程度會不會太嚴重了點?蕭末滿臉尷尬地抬起手捏了捏耳垂,直到在前麵開路的蕭炎不滿地迴頭瞪了他一眼,黑發男人這才慢吞吞地迴答:“我沒有帶手機的習慣。“


    蕭衍:“那就改掉,以後帶手機。”


    不容商量的語氣。


    蕭末:“……”


    以前怎麽沒看出他兒子這麽霸道?小小年紀就這樣,長大還得了哦?


    正想一口氣迴絕,卻又聽見蕭衍說:“以後蕭炎再翹課我短信通知你。”


    走在前麵的蕭炎步子一頓,轉過身瞬間炸毛:“喂!關我屁事啊!蕭衍你少賣隊友啊你!”


    蕭末沉默,他必須承認好像有點動心——如果隨身帶個手機就能讓這個混世魔王臭小鬼安安分分地坐在教室裏聽課少給他惹事生的話……


    這個時候,父子三人已經來到了他們的座位上,蕭末剛坐穩,卻發現這個時候,桌麵上居然有擺著一塊三角形的蛋糕。


    蕭末愣了愣。


    卻在這時,看見蕭衍冰冷著臉,將那塊蛋糕推到了他的麵前:“吃掉,早就知道會這樣——以後早餐的時候就閉嘴好好吃東西,少跟蕭炎廢話。”


    “對啊,”蕭炎翻了個白眼,在旁邊直接曲解他哥的意思,“少惹我,聽見沒。”


    頭一次想要感慨有兒子真好,蕭末滿臉感動地將蛋糕拖過來,卻在將那蛋糕舉起來之前,猛地嗅了嗅:“抹茶味的?”


    “怎麽?”蕭衍莫名地瞅了他老爸一眼。


    蕭末想了想,不知道怎麽地就想到了陽台上的那一幕,那時候,捧在那個混血小姑娘手裏的好像也是一塊草綠色的蛋糕……唔,大概也是抹茶味的吧?……蕭末想著,忽然覺得搞不好麵前這塊蛋糕是當時他大兒子一起拿的,然後被那個小姑娘挑剩下的(想太多)。


    於是,隻見黑發男人抓起桌邊上的水喝了口,掏出手絹故作優雅地擦了擦唇角:“我不喜歡抹茶味的東西。”


    蕭炎:“屁,前天的抹茶綠豆糕都是你一個人吃掉的。”


    蕭衍:“……”


    蕭末:“不喜歡抹茶味蛋糕不可以麽?”


    蕭炎還想說什麽,這時候,卻看見他哥已經站了起來,端起那份抹茶味的蛋糕順手倒進了他們旁邊的垃圾桶裏——蕭末看在眼裏,大兒子的動作冷冷淡淡,那冰凍三尺的勁兒喲……嘖嘖。


    蕭末尷尬地扯了扯唇角,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玩脫了……


    然而,沒有再迴頭看男人一眼,隻是不輕不重地將甜點碟子擱在桌子上,蕭衍從vip卡座裏走了出去——隻剩下笑得像是偷了腥的貓似的幸災樂禍的蕭炎:“老頭,你有沒有聽過什麽叫no zuo no die啊?”


    “我英語不好。”蕭末慪得要死地幹巴巴道,“你也不要解釋給我聽,我才懶得知道。”


    老子才沒有作死。


    老子才不會死。


    一邊想著,蕭末一邊滿臉悻悻地抓起那一杯已經涼透了的白開水,正準備往嘴巴裏送,這時候,他卻聽到屬於他右護法兒子的聲音從卡座外麵響起:“涼水也喝,你是想死在秦朗的場子上嗎?”


    說話之間,蕭衍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卡座之外。


    他的手上還端著一份新的蛋糕——令人賞心悅目的金黃色蛋糕,蛋糕表麵有一層像是焦糖之類的鏡麵糖漿,在蛋糕的上方還點綴著一顆完整的、鮮紅的櫻桃。


    蕭末看著那塊蛋糕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


    “這次再不滿意,自己去拿。”


    蕭衍說著,順勢在連著蕭炎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並且在接下來的整個時間裏,直到這場電影的揭幕宣傳會結束為止,蕭末發現,他的便宜兒子們似乎都老老實實地坐在這個位置上,幾乎沒怎麽離開過。


    就好像真的成了他的左右護法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_(:3)∠)_這是雙更的量,為了避免說老子拿二更忽悠你們摁爪,厚道地一次更出來……


    敢不敢不要霸王!!!!!!!!


    不霸王沒雙更也有粗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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