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液噴濺在臉頰上,鬆田麵無表情拿出紙巾把沾滿鮮血的匕首擦拭幹淨,瞥向眼前被自己劃破大動脈的目標人物,躺在地上用雙手捂住傷口努力掙紮的模樣。


    眼底泛起一絲憐憫,但想到他是販毒的,那抹憐憫也瞬間消失,就當是惡有惡報,也沒什麽可難過的。


    失血過多而死很痛苦,還不如給他來個痛快,鬆田再次舉起匕首捅向目標的左胸口,刀刃沒入心髒,一刀斃命。


    “任務完成,目標人物藤原浩二於5月5日下午4點27分死亡,匯報完畢。”


    清冷且低沉的聲線,鬆田抬手抹去臉上的血跡,背起放置在一旁的貝斯包朝外走去。


    匯報完任務接下來的時間是自由的,鬆田默默站在天橋上,望著底下的車水馬龍,成群結伴的行人,心生出向往,自己本該也是這忙碌生活中的一員。


    白色的雪花飄落,鬆田不僅抬頭望著灰藍色的天空,天氣並不是很好,沒有太陽。


    米花町的天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奇怪,昨天還晴空萬裏,今天就下起小雪,甚至還有愈下愈大的傾向。


    雪。


    嘴角忍不住上揚,鬆田都為自己心裏所想的詞匯感到驚訝。


    自己究竟是有多想她,才能在下雪的天氣裏,滿腦子都是她的名字。


    雪莉,宮野誌保。


    鬆田背著貝斯包,踩著階梯緩慢來到街邊的自動販賣機,習慣性瞥向上數第二排的位於首位的罐裝咖啡,自己當時好像總是製止她用咖啡來提神呢。


    隻要是在意一個人,到哪都是關於她的訊息。鬆田沒有像以往那樣選擇可樂,指尖觸碰黑色的按鈕,選購隻需要100日元的罐裝咖啡,是她喜歡的口味。


    手指輕勾,熟練把拉環拉開,仰頭喝了一小口,不禁蹙眉。


    這苦澀的味道和藥似的,真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喜歡,鬆田吐出舌頭咂咂嘴,在思考是把這咖啡給丟了還是硬著頭皮喝完。


    “宮野同學,明天晚上要和我去一去米花百貨逛嗎?說是新季度的手提包出來了。”


    宮野。


    鬆田身子微微一頓,迴過頭看去,身著海藍色水手服的女生一頭黑色的長發,不論是發色還是長相都與她不同,真是的,太敏感了。


    就在鬆田轉過身時,忽然注意到站在街對麵身穿白色高領毛衣的茶發女生,那張熟悉的麵孔是他朝思暮想的。


    為什麽…宮野誌保會在這裏?


    鬆田下意識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錯覺後,焦急地想要跑到馬路對麵,卻沒想到身後突然出現的安室透拉扯住自己的胳膊,衝著自己搖搖頭。


    “波本,放開!”


    “porto!冷靜點。”


    砰!


    突兀的槍聲響起,鬆田朝著槍響處看去,手持狙擊槍的琴酒正盯著瞄準鏡的獵物露出滿意的笑容,很顯然這一槍是打中的。


    再次朝著馬路對麵望去,隻見宮野誌保倒在積累一層薄雪的地麵,白色毛衣的胸口被子彈貫穿,像是綻放著一朵鮮紅的玫瑰。


    刺眼,奪目。


    “……誌保。”


    “誌保!!!”


    鬆田隱約聽到身旁人急切地唿喊才驚醒過來,冷汗沾濕他的秀發,他下意識捂住左胸口,感悟著自己的心跳聲,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夢。


    想到夢中的畫麵,他止不住搖頭,好不容易再次看到她的麵孔,卻是這般糟糕的結局。


    橋本大河蹙著眉頭嚴肅道:“這次的藥物的確讓你進入睡眠,但好像並沒能讓你舒舒坦坦睡上一覺。”


    “……我睡了多久?”鬆田問道。


    “19分鍾,但是剛進入睡眠狀態就說起夢話,這藥物隻能讓你進入淺睡眠20分鍾左右,但大腦還是持續活躍的興奮狀態,所以你會做夢。”橋本大河收起藥瓶,淡然道:“淺度睡眠才能記住夢的內容,顯然這藥物對你並沒有什麽幫助,甚至會造成夢與現實分不清楚。”


    “哦。但還是謝謝了,我今天還有任務,就先走了。”


    “嗯,身體各方麵沒什麽問題,但即便如此你還是得注意點,別覺得自己受多重的傷都行,你可不是什麽不死之人。”橋本大河提醒道。


    鬆田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次執行計劃營救宮野明美的時候,他就能感覺到自己傷口愈合的速度大不如前。


    自己怎麽說也隻是組織人體實驗的半成品,出現問題也正常,鬆田並不意外。


    離開新的研究所,鬆田沉著臉,心情並不好。


    剛才夢裏最後的場景,讓他覺得非常不舒服,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今天的任務可能會出現紕漏。


    手機適時地在口袋裏發出震動,他伸手拿出,看著上麵的內容,是貝爾摩德發來的訊息。


    [貝爾摩德:porto,我已經到機場了…來接我吧。]


    [鬆田:平凡的高中生並不適合接機美利堅女明星。]


    東京國際空港。


    貝爾摩德剛拿到自己的行李箱,便看到鬆田恢複的訊息,她低頭輕笑一聲,喃喃自語道:“是不適合…還是你根本就不想來呢?”


    撩起自己的金色長卷發,貝爾摩德把墨鏡戴上,腳踩著高跟鞋就朝外走去,同時不忘給自己的親信卡爾瓦多斯打去電話,讓他來接自己。


    看著手機屏幕上工藤新一的照片,貝爾摩德微微眯起眼眸,她這次迴來也是想要徹底弄清楚,工藤新一到底還活著沒有。


    鬆田沒有任何進展她是不相信的,所以她要親自展開調查。


    porto,你可真是越長大越不可愛了。


    另外一邊,鬆田剛接到琴酒打來的電話,讓自己晚些去追思會的現場,說是發現了有意思的事情。他也懶得去猜測琴酒口中有意思的事情是什麽,踱步走到街對麵的自動販賣機錢,正準備從錢包裏麵拿硬幣,就發現下雪了。


    這裏是埼玉縣,不知道東京都有沒有下雪。


    看著自動販賣機裏麵的飲料,鬆田瞥了一眼那罐黑色包裝的罐裝咖啡,還真是驗證夢裏的一部分啊。


    並沒有購買罐裝咖啡,在夢裏體驗過的苦澀味道不想嚐試第二遍,按下紅色按鈕買了他常喝的可口可樂。


    彎腰取好飲料,直接站在垃圾桶旁喝完。


    鬆田把耳麥佩戴好就騎上自己的摩托車,朝著東京都杯戶町的方向駛去,同時不忘記電話聯係貝爾摩德,琴酒的意思是讓自己在追思會開始後再入場。


    “喂,貝爾摩德。”


    “怎麽了,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嗎?porto”


    “…別惡心我,說正事。”


    貝爾摩德坐在車後座,注意到卡爾瓦多斯在聽到自己說的話後臉色微沉,眼底的笑容更深了,翹起二郎腿淡然道:“你說吧,我聽著。”


    “琴酒剛來電話讓我晚點進場,皮斯克的任務你盯緊點,如果失敗的話,會造成大麻煩,我可不想晚些進場給你們的失敗擦屁股。”


    “你就這麽不信任皮斯克嗎?放心吧,好歹也是組織裏的老手,不會出錯的。”貝爾摩德淡然道,況且還有她在幫忙作掩護。


    “最好是這樣。”


    貝爾摩德見電話直接被掛斷,倒也不生氣,畢竟在十分鍾前他有收到琴酒打來的電話,讓她有些期待今晚的任務。


    雪莉…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想到她研製出來的藥物,貝爾摩德嘴角噙著冷笑。


    不論如何,都會把你殺掉的…逃離組織的你,能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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