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北邊的冷宮


    一片議論中,雲驚天拉著一個宮女走了進來。


    “陛下,這個宮女知道。”


    雲驚天的一句話,驚得在場的人全都麵麵相覷。泓王妃下落,怎會是宮女得知?


    有想的多的,已經察覺到些許不對,這是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發生了什麽。


    不知這發生的事是好是壞,不過看情況,和好也占不上邊。


    宮女在所有人的注視中瑟瑟發抖,連頭都不敢抬。


    雲驚天視線下移,眉頭一皺,陡然抬起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秦皇麵色微微一變:“雲將軍,你在做什麽?”


    麵無表情的抬頭,雲驚天落在宮女身上的腳蹭了蹭她,嘴角陡然勾起。


    “陛下,這宮女需要用些法子,才會老實交代。”


    秦皇眼睛一眯,左手手指摩挲著,驀地起身。


    “人在哪兒?”


    宮女顫抖著,捂著腰,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


    “陛下,奴婢不知道啊。”


    秦皇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你現在自己說還是讓雲將軍出手逼你說,你自己選吧。”


    大殿裏一片寂靜,大臣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而另一邊,夜司泓已經帶著人衝到了秦皇殿外。


    “見過泓王爺。”


    “……有消息了嗎?”


    沉默中,他微微閉眼,半晌吐了口氣。


    “繼續找。”頭低下,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夜司泓的眼睛彎了起來。


    那個在他跑出秦皇殿第一眼看到的小宮女,可不就是他要找的那個。


    秦皇殿的氣氛凝滯,秦皇居高臨下的望著下方的宮女,“雲將軍。”


    雲驚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諾。”


    宮女瑟瑟發抖,在雲驚天上前一步之時,倏地哭了起來。


    “陛下,陛下,奴婢不能,奴婢不能說啊……”


    宮女還在辯解著,然而已經沒人願意聽她說了。雲驚天抓住她的右手,慢條斯理的打量了一番,眼中多了一抹柔情。


    “別怕,我會很輕的。”


    宮女雙眼含淚的看他,在雲驚天溫柔下的神色中止住了淚水,“哢”的一聲,雙眼倏地睜大,一聲慘叫還沒來得及出口,又是四聲接連著的斷裂聲。


    “啊啊啊!”


    秦皇舉起酒樽半擋住了自己的嘴,“雲將軍。”


    雲驚天抬起頭,臉上一抹笑容在宮女的慘叫聲中,硬生生讓周圍的大臣哆嗦著,連個眼神都不敢和他對上。


    “陛下放心,臣有計算。”


    “別叫的太慘了。”


    “臣明白。”


    雲驚天的笑容更明顯,配上他臉上的那道疤,生生嚇得幾個夫人驚唿出聲。


    沒人知道宮女是為了什麽,在雲驚天掰斷她十根手指後,無論如何施為她都沒再出聲過。隻眼淚一刻沒停過,那模樣看的太後歎了口氣。


    “陛下,也許她是真的不知道。”


    “母後,慢慢來。”


    太後張了張嘴,勸說的話終還是放了迴去。


    罷了,隨便施為吧。


    閉上眼,太後擺明了不管此事。


    恰好有禁衛軍進入,送上一個信封。


    “這是她的契約。”


    雲驚天接過,呈到了秦皇麵前。後者看都沒看,就遞給了旁邊的德公公。


    “去內務府好好查查。”


    “諾。”


    但凡進宮的女子,不是單獨一人,起碼也要是身家清白。內務府為了保證這一點,是要記下每一位宮人的情況。


    契約在,憑著名字查這些自然不是問題。更何況,她說的是不能說,而不是不知道。


    秦皇歎了口氣,這宮裏啊,什麽時候才能徹底安寧呢?一個兩個的,非要鬧出些事情心裏才高興。然而他老了,現在想看到的,隻有闔家平安。這個期盼是有些癡心妄想,可表麵上,也是表麵上看到的。


    “查吧,仔細的查。”


    他倒要看看,這後宮,到底還有誰會那麽大膽。正好也有段時間沒動,借此機會敲打敲打也是不錯。


    “諾。”


    滿殿寂靜,夜司泓就在這種詭異的時候走了迴來,悲憤的站定,他抬起頭看向秦皇。


    “父皇。”一聲喊出,低下頭不再有別的。


    歎了口氣,秦皇道:“這件事一定徹查。”


    宮女是不再開口了,然而後宮再大,就是搜查,最多也就是時間問題罷了。


    “雲將軍,拜托。”夜司泓站到雲驚天麵前,話音一落,深深的鞠了一躬。


    大臣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心裏如何想的沒人知道,但臉上卻都是震驚。


    秦皇也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手一滑,酒樽掉落在了地上。


    “老七!”太後站起,驚慌失色,“你……”


    “兒臣隻想找到喵喵。”


    沉默,良久的沉默,而宮女的啜泣聲在沉默中格外的明顯。


    他蹲下,兩手抬起她的臉,輕輕擦拭著臉上的淚,嘴角彎起:“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奴婢,名婉兒。”婉兒說著,驀地又哭了出聲,“王爺,王爺,奴婢真的不能說,奴婢會死的,奴婢會死的……”


    夜司泓拍拍她的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又似乎什麽都沒思索。眼神恍惚著,突然一凝:“你不說,也一樣會死。”


    婉兒臉色瞬間慘白,喏喏的在夜司泓的注視中低下了頭。


    “你確定要沉默嗎?”夜司泓摸了摸她的臉頰,眼裏流露出憐惜:“多漂亮的手指啊,斷了真可惜,你主子也不憐惜,又何苦守著呢?”


    “……”


    寂靜中,夜司泓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大臣們聽著,聽夜司泓一句一句的誘哄著,一句一句的,將宮女婉兒引入他編織出的網裏。


    混在其中,禦王妃身形陡然一晃,旁邊人伸手一扶,低聲寬慰了幾句。


    她勉強的笑笑,低著頭一聲不吭。


    旁人還以為她在擔憂禦王爺,交換了一個眼神,有誌一同的選擇了沉默。


    婉兒堅持不住了,雲驚天在夜司泓說話的時候,漫不經心的拿起她的手,在斷掉的指關節處摩挲著。


    “奴婢,奴婢說……”崩潰的婉兒斷斷續續的吐出了一個方位,暈厥了過去。


    北邊。


    秦皇殿的北邊,是冷宮。


    “雲將軍。”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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