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牢牢的鎖定了獵物的範圍,讓他們活動在自己的掌心當中。


    電腦上是一張南都以及周邊城市的地圖,而那個紅點已經在數小時前離開了南都的界限。


    “他們已經離開南都了?”南君湊過來盯著電腦,問道。


    顏幕“嗯”了一聲,並沒有多餘的表示。


    “那你怎麽還不去把他弄迴來,等著他死在外麵麽?”南君不能理解顏幕的行為,前些日子還把那個可愛的傻瓜當成寶貝,而且又是有著血緣的親生哥哥,現在轉眼就把人家當成誘餌拋了出去,南君不由感歎這人的感情真是來的淡薄。


    這條吃人不吐骨頭的眼鏡蛇!南君腹誹,若不是為了共同在此等待顏修的消息,南君也不會和這個不易相處的大律師打交道。


    顏幕推了推眼鏡,淺笑著撇了南君一眼,眼鏡邊緣流光一閃而過,看得南君不寒而栗。


    顏幕倒不在意這位油頭粉麵的先生如何揣測他的冷血程度,而是很理智的推斷道:“搶來搶去就是為了弄死他,那些人還不至於如此無聊,再等等看吧。”


    南君聳聳肩:“隨你,橫堅不是我的小受,折騰死了也是你的。”


    顏幕沒接這油嘴滑舌的話頭,他重又俯身看著電腦屏幕上的紅點,目睹它移動到窮途末路上。


    當天晚上在靠近簫繞的別墅時,特警部隊的每一個隊員身上都配備了一枚小小的衛星定位裝置。隨隊而行的顏幕也不例外,他的那枚裝在西裝外套上,他把它脫給了渾身赤裸的裴鈺禦寒,結果裴鈺就穿著這件衣服在去醫院的途中消失了。


    在世人的眼中消失了,但卻活動在顏幕的視線範圍內。冥冥之中,他就是跑不掉的,當初像個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樣黏上來,現在想丟失也不是那麽輕易的事情。


    顏幕這台電腦已經好幾十個小時沒有關閉過了,為的是時時看到裴鈺的動向。


    顏幕摸著電腦溫度高得異常的機殼,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麽,突然,有人進來。


    “顏修找到了。”


    顏幕和南君一齊轉身:“什麽,在哪裏?”


    來者吐出兩個字:“急救室。”


    南君興奮的語無論次,因為是“急救室”而不是“停屍房”,這已經太好了:“沒……沒沒死。”


    南君結巴的當口,顏幕已經大步跨出房間,前去醫院。南君隨後反應過來,也撒腿跑了。


    ……


    袁莉特地趕來告訴顏森家裏,想通知他顏修還活著的消息,結果行至半路才想到這二人基本不存在什麽兄弟情誼,但還是決定前往。


    她是激動得過頭了,對於一個把事業當成頭等大事的女性來說,顏修在袁莉的生命裏幾乎可以算作是最重要的男人了,現在他還活著,袁莉才好像重新找迴了活著的意義般,簡直有種喜極而泣的衝動,不過現在高興似乎還太早,顏修的情況好像不樂觀,袁莉是想找個人陪她去醫院。


    門鈴快被摁爆了,可是房門緊閉,裏麵沒有一點動靜。


    “不在家麽?”


    會去哪兒了,袁莉疑惑不已。顏森那個寶貝哥哥不見了,他的事業也暫停了,不在家能去哪裏?


    袁莉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試著推了一下門。


    門沒鎖……


    袁莉走進冷冰冰的房間裏,一切跡象都表明主人不在。


    袁莉終於歇斯底裏:“顏森!!!”


    顏森開著被冷落多時的摩托車飛馳在路上,這才是屬於他的速度與自由,一切又迴到原點,起始在尋愛的征途上 。


    (第二卷完)


    完結卷 寄生愛 190 陌生地方


    章節字數:3493 更新時間:11-08-17 20:56


    半個月後的某一天。


    裴鈺在柳笙的注視下緩緩睜開了眼睛,為了讓他沿途都安靜,方便“攜帶”,柳笙給他灌了不少的安眠藥。可是在有驚無險的抵達現在這個地方後,裴鈺卻是長久的昏睡著,要知道安眠藥劑量太大也許是會令人睡死過去的。


    直到他醒來的這一刻,柳笙焦灼亂顫的一顆心終於才歸了原位,


    裴鈺微微抬頭,可是一陣天翻地覆的暈眩感席卷了他的大腦,他又跌迴了枕頭上,短時間內不敢輕舉妄動了。


    “少爺,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裴鈺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動了眼珠子,看見這張清秀的少年麵龐時,裴鈺有短暫的遺忘,以至於心中一片迷惘。他繼續移動視線,目光與所有家具的底部齊平,頓時覺得自己所在的位置很低。


    很久之後他才弄明白自己是席地而臥,誰在了一張榻榻米上。他從來沒有睡過這樣矮的床,看東西的角度讓他覺得很是新奇。


    緩和過了初醒來時的不適後,裴鈺勉強坐了起來;雖說是睡了很久,可他卻頂著兩個黑眼圈,人看上去也極度虛弱,因為他這幾天水米未進,隻靠著注射營養劑來維持生命,想不虛弱都不行。


    他暫時對眼下的一切都還反應不過來,身前覆蓋著陌生花紋的被子,還有木質結構的房屋,他對這一切都沒有丁點印象,好像宿醉的人在清晨醒來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一樣。


    柳笙看著他糾結不已的抱著腦袋,好象在努力迴憶某些事情。


    莫非是失憶了?柳笙欣喜萬分的想,忘了才好呢!心裏什麽也沒裝得有,那才是真正是一張純淨的白紙,可以任他在全新的開始後隨意發揮。


    “……小柳?”裴鈺很突兀的唿喚了一聲,他好像也不確定眼前的人是誰,腦子睡生鏽了,可是這熟悉的兩個字脫口而出後,裴鈺確定了自己沒有記錯,於是撲過去一把抓住柳笙的袖子,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它就是一根救命稻草,裴鈺牢牢的抓住他:“小柳……”


    柳笙的期望落空,少爺連他這種空氣一樣的存在都記得,那肯定就是什麽都沒忘記了。


    柳笙迅速撫平了自己失望的心情,輕拍裴鈺的背脊:“少爺,我在。”


    裴鈺是把柳笙當成了一架通往過去的橋梁,希圖靠他走出這陌生的地方,殊不知,正是這架橋梁把他和過去的世界隔了開來。


    “我們這是在哪兒?”裴鈺再次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局。


    這是一件格調溫馨,結構簡單的日式建築。當然,裴鈺不會懂得這些,隻是房子真的很漂亮,這裏溫暖潔淨,明亮舒適,是許許多多人理想的靜謐家園。不過裴鈺的心被其他事情占據著,自然無暇去享受這裏的美好。


    “說了你也不知道。”柳笙很客觀的想,但嘴上卻答道:“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了。”


    “什麽?”裴鈺越發遲鈍的腦子對這樣急轉彎一樣的情況弄的一團糟,這裏固然好,可不知為何,裴鈺產生了一陣恐慌感:“修呢,我們不是去看他的麽?”


    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一下子喚醒了他不久前的震撼心靈的記憶,腦海裏頓時出現了顏修滿臉是血的樣子,那畫麵一幕幕的閃過,滿心滿眼都是這個,再沒別的了。


    “少爺別急,你現在身體有病,等你在這裏養好了病我們再去看他好不好?”柳笙哄裴鈺,這幾乎是他自幼就會的本領,可謂熟能生巧,小菜一碟!


    不過柳笙的話並非仙丹,也不是百試百靈的,裴鈺那種牽腸掛肚的惦念並非一句話就可以抹平的:“我沒有病,我們現在就去看他,走——”


    裴鈺從溫暖的被窩中伸出腳,他心急火燎的要拉著柳笙一起向外走,卻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紙片人一樣的狀態,哪裏有力氣支撐自己的身體。


    猛然跨出兩步,頭暈目眩的感覺就突然降臨,裴鈺一個站立不穩就向前倒去。


    柳笙伸手一接,然而慢了那麽一瞬,裴鈺就“咚”的一聲倒在了木質地板上。


    他的腦袋砸在了地板上,地板完好無損,他的額角卻是多了一個青紫的大包。疼到哭都哭不出來,他是病的不輕,嚴重到連一絲逞強的餘地也沒有。


    柳笙翻找了一圈,可是房子裏沒有急救箱,柳笙把這裏當成了家,不過這還是不完善的家,很多必備的常用物品還是沒有,以及,還缺一個樂意住在這裏的家庭成員。


    過了半刻,柳笙不知上哪兒借來了一個急救箱。他來到榻榻米旁邊,從裏麵拿出跌打損傷的藥為裴鈺處理頭上的大包。


    裴鈺挺屍一般躺迴了被窩裏,現在連坐起來的力氣也沒有了。


    柳笙一邊為大包消毒,一麵說話引開裴鈺的注意力:“少爺你得的是重感冒呀——你吸吸,鼻子通不通?要是你不小心打了一個噴嚏,就有好多好多的細菌,要是你去看修少爺的時候傳染了他,那他就被你害死啦!”


    柳笙以溫和的口吻危言聳聽,按照裴鈺那點思維力來說,這個邏輯簡直是無懈可擊的。


    可是兩行淚卻從裴鈺的眼角無聲無息的滑出。


    柳笙趕緊縮手,以為是自己弄疼的他:“少爺,疼了?”


    裴鈺咧開嘴就哭,同時帶著哭腔問道:“小柳,嗚……你是不是在騙我,修是不是死翹翹了?”


    柳笙愣在了當場,他眼看著裴鈺哭成了淚人兒,心裏是有些吃驚的,沒想到裴鈺居然能往那方麵揣測。竟誤打誤撞的把他想成是說著善意謊言的大好人……


    柳笙有點竊喜,不過竊喜之後是大麻煩。裴鈺的想象力竟是如此之好,自然就不那麽好哄騙了,他一心認為柳笙滿了他什麽,更是吵鬧不休,柳笙說了一車話也未見得在他心裏產生什麽作用。


    安慰都不起什麽作用了,裴鈺就自顧自的傷心難過著。


    柳笙有心在給他來及片安定,讓他閉嘴。不過害怕他真的一覺不醒死過去,那就虧大了,柳笙隻好奉陪到底。


    外麵天光漸暗,柳笙打開了屋內的頂。略偏紅的燈光把屋內照的暖融融的,裴鈺頭頂一圈白紗布,像女子坐月子一樣憔悴的半躺在被窩裏。


    “少爺,你乖乖躺著,我去做飯,等病好了我就帶你去看修少爺。”柳笙一口咬定這個說辭,無論裴鈺再怎麽彎彎繞,柳笙自然不會被一個傻瓜繞的失去原有的立場。


    堅持的久了,就會信以為真了。


    因為裴鈺的確是有感冒,所以不能吃太補的東西,盡管他現在極其需要能量,但柳笙卻是隻能每頓清粥小菜的伺候著。


    可能是裴鈺體內的藥效還沒有完全過去,加之腦袋又摔了一下狠的,喝碗粥以後,他就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這倒給柳笙解決了一大難題,至少不用日以繼夜的同他磨嘰。


    柳笙小心翼翼的撩起被子,與裴鈺身貼身躺在了一起。房子裏還有別的臥室,但柳笙偏要和裴鈺睡了一起,一是放心,二是確定所有權,即便是幹巴巴的睡著,也是很令人滿足的一件事情。


    半夜的時候,裴鈺忽然醒來。


    他看見小柳近在咫尺的臉,隨即感覺到自己正在他的懷抱裏。借著月光的微弱亮度,她靜靜的看著小柳,心中已出一種不能言狀的感覺。


    他不敢叫醒小柳


    裴鈺輕輕的掀開被子,緩慢的抽出手腳,一點點的減少與柳笙相觸的身體麵積。


    他摸著黑爬出了被窩,盡量讓動作一些。


    “少爺……”柳笙冰冷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哪裏去?”


    裴鈺四肢著地僵硬了動作,不敢再動彈一絲一毫。


    空氣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柳笙做起來:“少爺起來幹什麽?”


    裴鈺退迴榻榻米上,很委屈的解釋道:“我去尿尿……”


    柳笙不知摁了哪裏的開光,房間的燈驟然亮了:“怎麽不叫我?”語氣雖然平和,但是缺乏抑揚頓挫,帶著一種令人悚然的堅硬感。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眼睛不能睜開,裴鈺用手背遮擋眼睛。柳笙看著他,看的裴鈺心悸。


    裴鈺不會撒謊,他的確是被尿意激醒了;但換做是以前,他一定在半夢半醒間就開始唿喚小柳了,可是這次他卻選擇了沉默。怕黑的他在黑暗中獨自行動,這仿佛意味著小柳比黑暗更可怕。


    這樣的變化,裴鈺從來都不曾明白過。


    柳笙確實對這樣的變化很敏感,隱約是被觸及了逆鱗,可是找不到發作的理由。


    柳笙扶起裴鈺,大概是十幾天沒有走動過的原因,裴鈺的腿不太聽使喚,去衛生間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分外不易。


    一番折騰下來,二人再次迴到榻榻米上,卻是各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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