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就請少凱撒閣下,好好看看我的容貌好了!”庫裏奧忽然冷笑著,大聲做出了這個奇怪的要求。說完,他就將座椅向前挪動了幾步,以便少凱撒能看得更加仔細。


    而少凱撒卻本能地將身軀往後靠,庫裏奧好像早就預料到他的這種反應似的,哈哈笑起來,用手指指著臉上縱橫蜿蜒的疤痕,“曾經我也是與凱撒一樣,是羅馬城整個黃金青年時尚的引領者,放蕩、憂鬱、漂亮、瘦削,這些都是人們經常加諸我身的形容詞匯,那個時候無論是男人和女人,隻要是喜愛容顏的,都會拜倒在我的身下,我在情場之上隻有一次失意,那就是因為我敗給了偉大的權勢,那次後我認識到了沒有權力的男子,是根本無用的,但我後來又發覺,失去了容顏這個美麗無當的東西後,我的痛苦和失落更為巨大。”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什麽?”少凱撒覺得這位實在是奇奇怪怪。


    “我想說的就是,這世界上永遠都有丟失而索取不迴來的,少凱撒閣下,你可千萬別淪落到我這種地步。”庫裏奧吃吃地笑起來,麵容更加猙獰醜陋,而後他返身坐了下來,“不過現在你正逼近這種危險的深淵,你真的以為李必達父子會友善地對待你,讓你順利接手次席執政官的位子,將來繼續帶著尤利烏斯家族走向強大?”


    “那是自然,我可是凱撒的繼承者,所有凱撒黨的標杆旗幟。”


    “別傻了。那是凱撒剛剛死去的時候。所有人。除了安東尼那個蠢貨外,特別像李必達這樣心機深如海的角色,才會服帖在你的旗幟下,表麵上奉戴你。但現在凱撒黨還剩下什麽呢?死於清洗的死於清洗,投靠埃米利烏斯的投靠埃米利烏斯去了,這棵病入膏肓的大樹,早已在時代的風雷裏不堪一擊地倒下了,而隨著這種變化的產生。你已成為李必達前進的阻礙了,他也許不會堂而皇之地殺掉你,但他會在背地裏冷不丁地坑陷你,欺騙你返迴羅馬城來就是明證,可惜你還是這樣馬馬虎虎,就迴來了。”庫裏奧喟歎著,“你不用再抗辯了,現在羅馬城就是個巨大的陷阱,你當初最好的局麵,就是繼續坐鎮在伊庇魯斯。手握七個軍團,與李必達分庭抗禮。那樣他暫時還不敢打破均勢,因為安東尼的幾個軍團還在山南高盧虎視眈眈,這讓他會有所忌憚。”


    “好吧,依你說的話,我現在已經掉入陷阱裏了。”少凱撒還幽默地做了個跌下去的手勢,而後問到庫裏奧“化解的辦法”。


    但庫裏奧卻答複得非常嚴肅認真,他伸出五根手指,“您現在翻身的機會,還剩下五天。”


    聽到這話,少凱撒再也受不住,他看著庫裏奧的醜臉和一本正經的神情,覺得自己在觀賞一出滑稽鬧劇般,噗嗤笑了出來,但他隨後又認為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隻能繼續安靜下來,要求庫裏奧說出理由來。


    “為什麽我說有五天時間,那是因為現在是鏟除李必達的最好時機他傘下的軍團,一部分駐屯在李必達堡和小亞地區,還有幾個據說留在了西班牙,他隻帶一個六軍團來到羅馬城,更何況六軍團的所有大隊都屯紮在帕西尼那裏,真正被李必達帶來的,隻有一個麥德捷衛隊而已。至於李必達絕大部分的主力軍團,則走著陸路,延誤了許多日程,現在尚在奈波高盧行省,還沒有進入利古裏亞。”


    少凱撒的臉色開始微微變化,這時候他才了解到,庫裏奧不是在說笑,而是真正在謀劃著什麽,“你繼續說下去。”


    下麵庫裏奧的神情明顯愈發激動,他用手比劃著,“李必達是個過分相信自己狡詐手腕的人,他也是有破綻可尋的他的主力部隊,自陸路行進,並且沒有艦隊配合,那些艦隊李必達大多留在巴利阿裏和薩丁尼亞,所以他們想急速抵達意大利是不可能的這時候,少凱撒,隻要你點頭,我就急速返迴穆蒂納說服馬可,叫他隻需要派來一個軍團,最多兩個軍團,就能順利擊殺李必達父子,和他的黨羽們。同時,馬可的其餘軍團,將李必達的主力抵達在利古裏亞的峽道外,而你的在彼岸的七個軍團也急速挺進到羅馬來主持大局,這樣我們就取得最最完美,也是代價最最微不足道的勝利。隻要李必達父子一死,他的那些軍團群龍無首,很快就作鳥獸散了,我的話語意思想必你能明白。但是機會不等待人,所以我計算過了,隻剩下五天時間,五天後,當李必達的近十個軍團越過利古裏亞,而馬可也得不到你的承諾無所作為的話,那麽。”說完,庫裏奧做了個死亡手勢,“羅馬城臭名昭著的地牢,將是我們的歸宿,和死亡地。”


    這下子,少凱撒臉上原本不嚴肅的神情消失不見了,“難道你是要對我說,將希望寄予在你身上,而你卻還要花費時間跑去山南高盧遊說安東尼?你簡直實在耍我,庫裏奧。”


    “並沒有,我的所有話語都是很嚴肅的,現在整個時局的關鍵在你。還記得你們會盟的那個小島了嗎?在那裏,你就像個可憐的孩子,被你的監護人愚弄戲耍,你在那個時刻就應該明白,仰人鼻息是件多麽苦痛的事,如果你還自認為是尤利烏斯家族後裔的話,那麽少凱撒,我就呆在城門邊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旅館當中,馬上我就將彼處的地址留給你。記住,五天,不,滿打滿算,隻剩下兩天時間,因為路途和遊說是需要時間的,我等著你的答複。”說完,庫裏奧又是意味深長地一笑,將刻著地址的字板擺在了桌麵上,而後將鬥篷穿上,咳嗽著取下了掛在牆壁上的玻璃罩燈,佝僂蹣跚著從宅院的側門離去。


    “他就像個托斯卡納的古怪而醜陋的預言家......我究竟該如何做,是做個掌握命運的勇者,還是個妄信流言的蠢貨,難道這兩點對於現在來說,有區別嗎?”留下來的少凱撒百味雜陳。


    恰好此刻,菲利普斯與梅塞納斯走了上來,稱“大祭司在明晚對你有個宴會的邀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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