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忘名本要繼續參加格鬥戰,可他早晨聽吳通他們說今天鬥士場要舉行一年一度的赦免賽,這種比賽奴隸是不能參與的,既然無法參加忘名也就沒有詳細詢問。


    今天鬥士場內外人頭攢動,熱鬧非凡,與平時城中死氣沉沉氣氛截然不同。今天不僅城中的奴隸還有大批的普通百姓都會湧入到鬥士場中觀看。忘名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並不想湊熱鬧正準備迴去,不過他想起了昨天有東西落在鬥士場的準備室中,他便折迴鬥士場中去取。


    忘名在樓梯拐角處低頭沒留意,他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身體猶如一麵牆壁,忘名倒退幾步才站穩身子,他抬眸麵前站著一位個子不高、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著華麗錦袍正表情淡漠看著忘名。


    忘名沒想到麵前的男子身體如此強壯,他站立不穩而對方腳下一點沒動。忘名眼珠轉動一下感覺眼前的男子十分麵熟似乎在那裏見過。


    中年男子沒說話,他身後站著高大個怒罵道:“沒長眼睛嗎?趕緊跪地道歉,否則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忘名循著聲音望去立刻認出了那張暴怒的大臉正是龐拖。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平靜道:“老二,一個小小奴隸而已,何必動怒。”


    忘名聽著中年男子聲音,忽然想起來,麵前的男子正是磐岩城城主----晝幽將軍龐威。


    忘名低頭不語,他可不能真如龐拖所言跪地就饒,這種卑躬屈膝的事情,忘名相信沒失憶之前也絕對幹不出來的。


    龐威掃視著一言不發的忘名,他能感受到麵前年輕人的不羈,那股年輕人特有的傲氣。


    龐威嘴角揚起一道耐人詢問的笑容,他向龐拖遞了眼色然後背著手大步離開。


    龐威大聲嗬斥道:“趕緊快滾。”


    忘名蹙著眉,低頭便離開了。


    龐拖看著離去的忘名,拉過身旁的一位鬥士場管事模樣的人低語了一番,而後也背著手離開了。


    鬥士場的準備室,忘名取迴東西正準備離開,一位鬥士場管事人叫住了忘名:“喂,你叫什麽名字。”


    忘名平靜迴答道:“忘名。”


    “哦,我記得你,這幾天參加鬥士場比試一直連勝的,好像十場了吧。”


    忘名點了下頭,他沒想過多與這個人在交談下去便開口道:“長官如果沒事,我先走。”


    “你今天怎麽不參加今天比試呢?”


    忘名腳步一滯,轉身問道:“今天不是赦免賽嗎?”


    “對啊,而且今天的赦免戰也算格鬥戰的成績裏。今天不僅算成績裏,而且贏一場相當於格鬥場五場勝利。”管事人伸出五個指頭晃了晃。


    忘名滿臉疑問重重,不解問道:“為什麽會累計這麽多場勝利?”


    “那是因為赦免賽有一定的危險性,而且都是有嚴格名額限製的,所以能達到勝者條件也是很苛刻的。”管事人詫異道,“沒人和你說過嗎?”


    忘名搖了搖頭。


    管事人冷笑道;“你以為這裏人都大公無私,黑暗之域內誰不算著自己的小算盤。年輕人終歸是年輕啊!”


    管事人看了看四周無人,探身壓低聲音道:“你想不想參加,萬一僥幸勝了,一場抵平時五場啊!”


    忘名真的心動了,不過他不傻,就像管事人剛才自己說的誰不算著自己小算盤,兩人並無交集管事的憑什麽幫他。


    管事看出忘名的疑惑的表情便開口道:“當然我不能白幫你,你懂得。”


    忘名歎口氣道:“我現在身無分文,哪有錢?”


    “我知道,可以先欠我,日後在還,當然是要算利息的。”管事人露出一副奸商的樣子。


    忘名正猶豫不決,走廊上有人高喊道;“快開始了。”


    管事人焦急道:“你在猶豫可來不及了。”


    忘名目光決然道:“好!”


    “那趕緊把這東西簽了。”管事人拿出一張寫滿字的紙,他怕忘名不明白,忙解釋道:“這是報名用的,簽你名字就行。”


    忘名拿著紙張還沒細看,管事人不耐煩道:“不能騙你的,這裏有正規章印,而且這裏已經寫明勝利者可累計五場勝利。”


    忘名循著管事者的手指方向看著幾條重要信息後,他心一橫便果斷簽下了字據。


    忘名安靜在鬥士場的大鐵門後邊等待上場,他身邊還有數十人同樣等待著,他們相互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每個人麵色冰冷都不說話。


    隨著幾聲響亮的鼓聲傳來,忘名麵前的大鐵門緩緩開啟,忘名夾在數十人中走進了鬥士場。


    忘名踏入鬥士場一瞬間,到處都是嗡嗡吵雜聲音,看台上黑壓壓一片人影,比天空顏色還重,能容納數萬人的鬥士場座無虛席。


    忘名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鬥士場內比鬥,可是以往是沒幾個觀眾的,現如今坐滿了人的鬥士場的氣氛是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忘名不但不緊張反而很興奮,血液莫名流動加速,身體燥熱了起來。


    圖安坐在主席台附近的位置,他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要不是今天他下了很大賭注,他才懶得來這。


    圖安打著哈氣看了看走進鬥士場內的選手,他的手突然停在嘴邊不動,他趕緊迴頭看著身後吳通,吳通同樣麵露疑惑的神情看著他。


    “那…;…;那個人怎麽那麽像忘名呢?”圖安問道。


    吳通苦笑道:“大人,我怎麽感覺就是他呢。”


    圖安表情嚴肅起來,自語著:“這小子怎麽進去的,這可是死亡賽,他也沒資格的。”


    “大人,現在怎麽辦,要不我去後場看看,也許忘名是新人走錯了。”


    “無論什麽原因都來不及了。”圖安摸著腦袋,就是想不明白嘟囉著,“這需要簽生死狀的,這小子怎麽迴事,他也不是死囚啊。”


    “那大人,現在…;…;”吳通還要說什麽。


    圖安舉手阻止他的話,歎口氣道:“這小子自求多福吧。”


    忘名與大家一起來到場地中央,主席台正中央端坐的人正是龐威,而他的兩個兄弟分坐在他的左右。


    龐威高高的舉起手,偌大的鬥士場立刻鴉雀無聲,龐威有意無意看了眼場內的忘名後,突然把手放下,鬥士場歡唿雀躍起來,人高叫的聲浪達到沸點。


    鬥士場看台上立刻有人丟下了各種各樣的兵器,是的!貨真價實的鐵質兵器。


    忘名隱隱感覺到不妙,他愣神間,那數十人已經四處散開,飛快的撿起丟棄在場內的兵器然後他們謹慎的看著身旁所有人。


    忘名不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直覺告訴他不能傻傻的一個人站在場地中間,他向一處無人的方向跑了過去,然後背貼在粗糙斑駁的牆麵冷靜的看著四周。


    看台上的人喧喧嚷嚷,而鬥士場內卻詭異的安靜,主席台上的龐威不滿場內的情況,向身後人嘀咕幾句,那人點頭下去。


    鬥士場內的人任憑外界如何喧嘩他們沒有一人敢輕易而動。正在這時,場內有一人突然“啊”的一聲臥倒在地,忘名離他很近,清楚看見一支冷箭不知從何處射出來,正中那人胸口。


    這個人倒地後,鬥士場看台上瞬間鴉雀無聲,仿佛此時的空氣都凝固了。


    鬥士場內其他人看著地上那具屍體緩緩流出的血,眼圈都開始泛紅,渾身不自覺抖動起來,那鮮紅色的顏色猶如信號一樣,鬥士場內人不少都大吼一聲,撲向了離他們身邊最近的人。短兵相接,每個人都下死手,沒有一點保留的餘地。


    忘名驚呆了,他想過這不是一樣普通的表演賽,但沒想過是這種場景,這可不是表演更不是比武,這就是赤裸裸的殺戮。


    在鬥士場比武時,拳腳無情,也常常有重傷,但是那畢竟不準使用兵器而且當大家失控時會有人上前阻攔,可眼下不同,無情的刀劍奪取一條條生命,不但沒有人阻攔反而看台上的人很激動並大聲鼓舞著這種殺戮的行為。


    忘名有些蒙圈,不知如何是好,一個殺紅眼的壯漢從一具屍體中拔出刀後,冷冷看了眼忘名,然後提著還滴著熱血的刀衝向忘名。


    忘名知道不管這到底怎麽迴事,但現如今身在這裏,已經不容他過多思考。忘名後退收腹躲過那人攔腰一刀,然後輕盈的轉到那人身後並狠狠踹了那人一腳,那人直接撞在牆上頭破血流倒在地上。


    忘名剛欲鬆口氣,他旁邊人影閃動又有一人舉劍衝了過來,難道他看上去是軟柿子這麽好捏。


    忘名就地轉身躲過,接著也是一腳踹著那人屁股,先前撞牆倒地那壯漢摸著流血的腦袋起身,這兩人正好撞在一起,兩人站立不穩擁抱在一起,兩人站穩後立刻怒目而視,扭打在一塊,無人再理睬旁邊的忘名。


    忘名趕緊躲在一旁,此時的鬥士場內亂作一團,所有的人殺紅了眼睛,他們拿著兵器玩命的追殺,幾乎人人身上都染滿了鮮血,猶如一尊尊兇神惡煞。忘名這一次麵對的場景比剛出大牢時所見到那一次還要震撼,因為這一次他莫名其妙的參與其中,而且這幫人像瘋子一樣,一旦對戰就是不死不休。


    忘名親眼看見,一個人掐著另一人脖子時,被掐者翻著白眼就要斷氣了,掐脖子那人有點鬆懈,被掐者突然發力把對方踹倒,而後撲上去硬生生的咬掉對方的鼻子。


    忘名實在想不明白這幫人怎麽了,不過鬥士場內的人每次迴答他要麽是攔腰一刀要麽是心窩一劍。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不斷的躲避逃跑,離這裏的人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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