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風鈴抬起頭衝著陸貞恆微笑,在心裏保證道:“不會的,我不會被楚香玉嫌棄,因為我的心裏隻有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我這心裏住的滿滿的都是你,從今以後,我會永遠陪在你的身邊,哪兒都不會去。”


    她心裏說的這些話,陸貞恆雖然聽不到,但是隻看她的眼神就能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深情從來就沒有淡過。


    禹風鈴的心裏也明白,陸貞恆還沒有忘記那個誤會,始終都在懷疑她的真心,懷疑她和楚香玉暗中勾結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她清楚自己是清白的,真相總會有大白的那一天的,時間就是最好的證明。


    現在她是這麽認為的,陸貞恆怎麽說她都行,隻要不趕她走什麽都可以忍。


    陸貞恆放著傷她心的狠話,她還一臉開心的衝他笑著。


    後來,他也說夠了,把自己都給說煩了,禹風鈴為他更好了衣,他歎了一口氣道:“算了,和你這個鐵不知恥的女人說這些無非就是浪費口舌,哎……我從來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


    “額……”禹風鈴尷尬的張嘴,聽完陸貞恆說得這些話差點兒沒忍住就笑出聲來,她一定要忍住忍住,再忍住,怎麽也得給陸貞恆點兒麵子,不能笑不能笑。


    禹風鈴現在已經練得刀槍不入百毒不侵,麵對陸貞恆的辱罵裝傻充愣裝作聽不見也聽不懂的樣子。


    “去幫我倒杯水來。”陸貞恆指使著禹風鈴,他自己幹咽著口水。


    禹風鈴還沒把茶水端來,他就已經喉嚨幹的猛咳了一陣。“咳咳咳……”


    這咳得很厲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了什麽久治不愈的肺癆。


    禹風鈴看到後偷偷嗤笑一聲,然後憋著笑把一碗水端來了。


    陸貞恆咳得眼睛都是紅的,深深喘了一口氣喝了一碗水。


    然後這碗水不太對勁,他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禹風鈴正想問。“怎麽了?這碗水有問題嗎?”


    陸貞恆的臉都白了,然後趕緊把水吐了出來。


    碗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用手指著禹風鈴就怒吼。“這麽鹹,你想齁死我啊!?”


    “鹹嗎?我沒有往水裏放鹽,放的是糖啊。”禹風鈴在心裏想著,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陸貞恆。


    陸貞恆氣道:“怎麽?這個表情看我,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


    她點著頭。


    “你自己嚐嚐!”


    陸貞恆歎了一口氣,氣得臉都紅了,他用食指沾了沾碗裏的水,將食指放在了禹風鈴的嘴邊。


    他收迴了手,禹風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後那個表情和陸貞恆剛才喝水的表情一樣。


    “這……也……太鹹了吧……”禹風鈴在心裏說著,她知道自己又做錯事了,把鹽當成了糖放茶水裏了。


    雖然她又做錯了一件事,但還是要衝他微笑請求原諒。“對不起,是我把廚房裏的鹽當成了白糖放在了茶碗裏,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禹風鈴可憐巴巴的低頭認錯。


    “算了,誰沒有做錯的時候,原諒你了。”


    被原諒了,她開心了起來。“真的?真的原諒我了?”


    陸貞恆看了她一眼便冷漠無情道:“下不為例,昨夜我摔壞了你蒸包子的籠,還有對你那個態度,你……不要往心裏去便好。”


    禹風鈴盯著他看,心想著他今天怎麽這麽奇怪?居然在好聲好氣的跟她說話。


    他說的這些算不算是在認錯?


    她搖搖頭,心想應該不是,他這麽高傲的一隻妖怎麽可能會向她認錯呢?


    禹風鈴用手比劃著手語。“昨夜的事啊,我早就忘了,沒有往心裏去,那個蒸包子的籠本來就是你的,我就是個丫鬟啊,府裏的一切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別說摔籠了,就算陸貞恆把廚房炸了她都不會心疼一下的。


    其實吧,禹風鈴表麵說著沒事,其實心裏的委屈還是有的,昨天陸貞恆向她放了這麽狠的話,說她是個不會說話的廢物這句話,已經深深傷了她的自尊心。


    不過,有什麽辦法呢,誰讓她這麽愛陸貞恆呢,再委屈再憋屈也得忍著不是?


    禹風鈴低著頭心裏很委屈,陸貞恆看出來了。


    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把禹風鈴攬入了懷裏。


    “昨夜的事忘了就忘了,其實有聲音上的缺陷也不是什麽壞事,起碼整個人看上去很安靜。”陸貞恆說著。


    她羞紅著臉。


    這個男人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


    這會兒,沒想到居然好好的說一次話了。


    她依偎在陸貞恆的懷裏,享受著許久都沒有過的溫暖。


    禹風鈴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管被陸貞恆傷的有多深,隻要給顆糖吃就全部都忘記了。


    禹風鈴以為他已經不生氣了,以為他心裏不在乎之前的誤會。


    她這個想法錯了,陸貞恆給了她溫暖又一次無情的把她推開,這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並且還給了她一個巴掌。


    陸貞恆怒指道:“還不承認自己是個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你的身體早就已經出賣了你!”


    禹風鈴用手捂著被扇腫的臉,這一刻,心中所有的委屈湧上心頭,眼淚止不住了。


    “我沒有,為什麽……為什麽你就不肯相信我一次?”禹風鈴落淚搖頭。


    他喪失理智般抓起禹風鈴胸前的衣襟,肋著禹風鈴的脖子道:“說!我不在府邸時,你是不是把自己給了他,是不是?是不是!”


    禹風鈴被肋的喘不過氣張著嘴,頭不通血的原因整張臉通紅著。


    “我沒有……”


    陸貞恆失去理智的使勁搖晃她的身子,逼她說出實話。“我平日待你不薄,隻要你說出你背著我幹了什麽,我就饒了你,你說啊,快點說啊!”


    她怎麽說?讓啞巴開口說話多少也太為難了吧?


    禹風鈴就這麽被這個瘋子掐著脖子陷入了絕望,眼裏沒了神。


    她後悔了。


    後悔自己為什麽會喜歡上一個連情緒都控製不住的男人?


    她的眼裏含著淚水不再掙紮,生死看淡任由這個男人處置。


    “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絕望嗎?心有不甘嗎?你心裏的不甘能比得過我嗎?”陸貞恆的語氣加重。


    他指問:“我的一身修為毀在你的手裏了,你現在心裏一定很開心吧?”


    禹風鈴眼裏的淚水流淌而出,無聲抽泣著。


    “就是因為你,我淪為了一隻廢妖,殺父之仇我如何能報?讓我如何去報?!”陸貞恆搖晃著她的身子。


    “而你呢,居然和我的殺父仇人暗中勾結,禹風鈴,你就是一個下三濫的女人,使得手段一點也不光明!”


    禹風鈴還有最後一口氣,陸貞恆鬆開了手。


    “咳咳咳……”她猛咳著,喘著粗氣。


    陸貞恆:“你走吧,不要再出現我的麵前。”


    禹風鈴站了起來,虛弱的直不起身子,心想著。“說完了吧?也罵完了吧?這樣心裏是不是好受一點了?”


    她是不會走的,打死都不會走。


    過了一會兒之後。


    陸貞恆的氣也消了,開始理智了。


    他看著方才打禹風鈴的那隻手在顫抖,打了她,他後悔了。


    他也討厭這樣的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隻要情緒一失控就會動手打女人。


    可再看到禹風鈴這張臉時,還是會生氣。


    他想趕她走,他不想讓禹風鈴代替他上戰場殺敵。


    “禹風鈴,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他不想見到禹風鈴就見不到了?


    這怎麽可能呢?


    他離開了房間。


    禹風鈴就趕緊跑去跟在身後。


    他每走一步,她就往前緊跟一步。


    他不走,她就乖乖的停在他的身後。


    反正,他去哪兒,她禹風鈴就去哪兒。


    廚房,妖殿,庭院,府邸的個個角落禹風鈴都跟著,除了茅廁方便不跟,其他地方都會跟著陸貞恆。


    她就不信了,陸貞恆不再對她動心。


    就這樣一天,兩天,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禹風鈴這麽在陸貞恆的身後跟著,就像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陸貞恆終於無法忍受了。


    陸貞恆突然間停到庭院裏,禹風鈴沒有看路一不小心撞到他的身上。


    禹風鈴用手捂著剛剛被撞的額頭,陸貞恆怒指道:“你能不跟著我了嗎?”


    她搖著頭。


    禹風鈴衝他笑笑。


    陸貞恆閉上了眼道:“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女人,臉皮都有城牆厚了!”


    然後他又看了一眼禹風鈴,禹風鈴還是在衝他笑著。


    禹風鈴拿出了他送給她的浴火凰權劍,用手比劃著。“我也不想跟著你,你該教我練習劍法了。”


    陸貞恆立馬奪迴了浴火凰權劍,冷聲道:“從今以後,禁止你再練習劍法,這把劍我先收迴了,好好做你的丫鬟吧。”


    “別……別啊,別收迴你送給我的浴火凰權劍,我很喜歡這把劍的。”禹風鈴在心裏喊著,他舉起劍,她踮起腳尖用雙手夠著。


    他道:“要劍你就不能跟著我,如果跟著我就別想要這把劍,你自己選吧。”


    禹風鈴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最終選了浴火凰權劍。


    她還要用這把劍代替陸貞恆上戰場殺敵呢。


    這迴,陸貞恆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他心想著總算可以拜托這個跟屁蟲了。


    “劍給你,在這兒好好的練習劍法,別再跟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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