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時勢造英雄”,但是某人覺得,是英雄造就了時勢。英雄者,頂天立地,有責任有擔當。正是這麽一群人,在盛世太平中塗滿了淩煙閣的寶塔淩雲;正是這群人,在危急存亡之秋以生命築成了白帝城的高度;正是這群人,在兵荒馬亂的亂世拚殺出一條血路。


    有的人的路是殺出來的,迴首望去,餓殍遍地,血海漫天。有的人的路是走出來的,一步一個腳印,誠誠懇懇的走著,幾十年後,倒也有了那麽一塊像樣的地盤。而有的人,他們輕輕的飛到了終點,不留下一點痕跡,路上已然姹紫嫣紅。走路也需要智慧,更何況是逐鹿呢?


    董卓大人隱約感覺有一閃亮光從眼前劃過,然後午睡未足的董大人睜開眼睛後,看見自己身前跪著一個年輕人,不免嚇了一跳。


    “太師大人,這是七星寶刀,乃上古隕鐵所鑄,鋒利無比,削石如泥。我知道您誌趣高雅,特尋了此新鮮物來供太師把玩。”跪在地上獻刀的,正是昨夜和司徒王允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不會泄露的曹孟德。


    可憐王允至死都覺得自己對不起曹孟德,內心愧疚無比。


    董卓大人美夢還沒有做完,如何肯醒?他迷迷糊糊的,也看不清下麵跪著的到底是什麽人。莫不是哪個犯了錯的奴仆?董卓大人心裏想著,擺擺手,“自己去領十板子就好,別在這兒煩我了。”原來,董卓家裏的奴仆犯錯後都直接來找主人求情,因為他們知道,主人算是這太師府最寬宏大度最善良的人了。


    曹孟德聽著董卓大人這迷迷糊糊的話語,心裏“咯噔”一下,該不會是暴露了吧?這樣的話,董卓不就知道他意欲行刺了嗎?不不不,就是讓他知道,就是暴露了才好呢!曹孟德恭恭敬敬的把七星寶刀放在董卓大人的床榻處,然後便離去了。


    曹孟德很早之前就用龜殼參照著易經上的法子給董卓卜了一卦。銅錢是朝裏的,曹孟德看不懂什麽意思,最後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這是指董卓會死於他的內部成員的謀殺啊!既然這樣的話,他何必在那兒兢兢業業的想著除掉董卓大人呢?正所謂要很好的利用機會,所以當有這麽一個成名的機會時,曹孟德何樂而不為?


    曹孟德騎著高頭大馬,傾傾在早已約定好的地方等著他。這時的曹孟德,就像是個孤膽英雄,除了傾傾,沒有什麽讓他掛念的。


    人,都是要有夢想的。不然和鹹魚有什麽區別?一時的夢想叫做熱情,一世的夢想叫做執著。但是可悲的是,熱情的人很少,執著的人更是屈指可數。


    傾傾見了曹孟德,她並沒有激動的手舞足蹈,隻是淡淡的問,“阿瞞,你做什麽去了?”


    曹孟德把她抱上駿馬,“刺殺董卓去了。”他平靜的迴答。那平靜的神情就像是在說,我今天晚上要吃兩碗米飯。


    傾傾嬌軀一怔,旋即恢複正常,“既然你能活著迴來,就說明你刺殺失敗了。”傾傾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可有點不像你追求的至善至美的行事標準啊!難道”不知道傾傾想到了什麽,後麵的話再也沒有說下去。


    “不殺董卓我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是殺了他我絕無生還可能。董卓一死,他手下的涼州將領定會借此反叛,而董卓府上,不是還有個義子呂奉先嗎?照咱們大漢朝的各位忠臣,一定是想著把我交出去平定叛亂,一個個的,自以為肚子裏有幾滴墨水就自視甚高,他們怎麽會知道那些涼州亂軍真的要的是什麽?或許知道了也在自欺欺人罷了。而我呢?隻需要光明正大的拿著那寶刀在太師府走上一圈,然後和董太師說我是來獻刀的。這世上從來都不乏那種扭曲事實的人,到時候,我就可以借他們之言留個英勇獻身的名聲了。”曹孟德一邊說著,一邊順帶著吐槽幾句。


    傾傾聽著他的話,並沒有感覺太心驚,因為這和她自己想的,分毫不差。隻是曹孟德自己閑時舞文弄墨的,沒想到心裏還頗看不起那些文豪。


    “那咱們是去陳留嗎?”傾傾問道。對於某些事,兩人很有默契的並沒有提出來。比如,為什麽曹孟德隻帶著傾傾一人,而把他那一家子留在洛陽,比如,傾傾把子桓扔下,心中如何擔憂不忍。隻是因為,曹孟德對她說過:相信我這三個字,早已抵得上千言萬語。


    那邊董卓大人是被吵醒的。他醒來後,看見滿屋子都做了人,那些跪坐著的人的中間,好像圍著一個什麽物品。


    天哪,又出什麽事了?董卓大人簡直欲哭無淚,自從他當了這太師,是越發沒有人權了。他現在無比懷念他在涼州的美好生活。話說那兒有最好的葡萄美酒,有最美的大漠風光。


    這一群人圍著那七星寶刀,各有各的算計和思量。


    李儒想:那些亂臣賊子居然敢公然行刺太師大人,大漢對不起他們這群護國功臣,以後推倒大漢也有理由了。


    賈詡想:這獻刀之人好生算計,這等大智大慧之人,前途不可估量啊!


    李傕想:這刀外表看上去樸實無華,不知如何鋒利?


    張濟想:我素來喜好這種不凡之物,看這外觀難道是上古隕鐵所製而成?我該怎樣和太師說說,讓他把刀賞賜給我呢?


    呂布想:如果能用相同的材料,做一柄武器,當也不凡啊!


    李肅想:前麵的那位大官麻煩挪挪,我還沒看清那刀什麽樣呢!


    “你們在做什麽?”董卓大人醒來後,見那麽多人圍在這邊,不解的問道。


    於是,在董卓大人醒來的那一刻,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自己心裏的想法再添油加醋的和董卓大人說道。


    “大人,那獻刀之曹孟德,心存歹意,竟敢謀害朝廷命官,不才如在下者,知道大人心地仁厚,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此等心腸狠毒之人,決然不可姑息。在下已經派人去追殺了,請大人放心,我一定讓他插翅難逃。”李儒說著那些董卓大人聽起來很是高深莫測的話。


    董卓大人壓根聽不懂多少,他隻是一揮袍袖,裝作很大度的樣子。“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都散了吧,散了吧!”


    眾人喊著“大人英明”等等尊敬的話,然後就散開了,隻有張濟一人楞在這兒。


    “你還有什麽事嗎?”董卓大人語氣輕柔的問道。


    “大人,出門在外得兵器而不利,兵者,詭道也,乃大禍也。故而,末將願為大人承擔一切災禍,不在乎這把利刃,還望大人以自身安危為重”張濟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要比話嘮誰也比不過他。


    “得了吧,你說這麽多,不就是看上這刀了嗎?”董卓大人不禁覺得有些莞爾,對於部將的心**好,董卓大人雖然不敢說百分百的了解,但是大體也估摸的七七八八。


    “那大人”張濟心裏一喜,他不是個心性淡泊的人,隻是很少會有讓他在乎的物品罷了。


    “給你了。”董卓大人雖然豪邁的說道。


    “多謝大人”來自於張濟的肺腑之言,傳說太師府外正在賣糖葫蘆的那個老頭都聽見了。於是,那老頭日夜練習吆喝聲,在四鄰街坊堪堪無法忍受其吵鬧打算告上府衙時,那賣糖葫蘆的老頭的吆喝功也練成了。自此,生意大好,在全國開起了分店。千年後,家道中落,隻留北平那一處的分店保存了下來。更在後來,這項吆喝的絕活,被列入了非物質文化遺產


    當然,這一切都要感歎千年前的始祖在太師府門口聽到的那一聲吆喝得來的靈感


    眾人在有了計量之後,辦起事來更加賣力了。於是,全國對逆賊曹孟德的抓捕力度更是加大了一度,甚至還推出了賞金萬兩的有獎懸人的製度。如此,曹孟德的地位可真的是比得上西楚霸王了,不過,是不是真的賞錢,那就要看李儒大人的心情了。


    寒冬臘月,當百花凋謝時,唯有幾簇梅花還在傲然綻放。她們不畏嚴寒,她們不懼風雪,哪怕亂世枯骨,她們也能淩然不屈。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養分太多,今年的梅花開的異常鮮豔。須知明年應更好,枯骨填做養花肥。


    正在逃亡路上的曹孟德,之所以有心思賞梅花,那是因為他和傾傾到了中牟縣。中牟縣是曹孟德人生路上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拐點,有個叫仲謀的少年,是曹孟德人生路上的一個不小的對手。中牟仲謀,如果這之間真的沒有半分天注定的意味,又怎能讓人相信?


    “孟德兄,可又是在由花憐己,感懷身世了?”突然,某人清朗的笑聲傳來。


    曹孟德還是有些無語的,他隻是在這兒安安靜靜的欣賞個梅花,這和治國抱負,感懷身世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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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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