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條嗎……咳,就是兌換旱魃精血的青城弟子,必須能讓太上長老引起重視!”劉鈺挑起劍眉,假意咳嗽了一聲。


    “太上長老早就不理世事,對於某個後起弟子有沒有做過俠義之舉,是不是斬殺了幾個魔門賊子,這等小事是不會多加關注的。


    老人家感興趣的是這個弟子能不能在眾多仙武宗門的天驕中脫穎而出,成為以後傳承青城武道的中流砥柱。嗯嗯,比如說,就像你師傅我一樣,登上某屆華山論劍的前五百名榜單……”


    “不就是上過天英榜嗎,瞧那得意樣,跟範進中舉似的……”白崖看劉鈺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一旁暗自嘀咕。


    也虧他說得小聲,劉鈺這會陷在迴憶裏沒聽清,又不知道範進是誰,否則一個大耳刮子能把他屎打出來。


    不過,說歸說,白崖話語裏頭的醋味,連他自己都酸到了。


    華山論劍十年才一屆,兩個榜單的新秀榜和天英榜,每榜不過五百名,合起來也才一千人。這裏麵已經包括了武道、陣法、符籙、丹道、煉器等等各大類型的天才俊彥。


    純以武道上榜的天才俊彥可能還不足一半,也就是五百人。而每屆參與盛會的仙武宗門都有數百家,平攤下來一家不足一個人。


    青城雖說是主修武道的大宗門,可每屆能上榜四五人,已經是與有榮焉。哪怕累積個十屆,一百年也才四五十人,可見這兩個榜單的分量。


    正因為華山論劍的榜單有此分量,所以劉鈺才說上了榜單的青城弟子,就是宗門以後的中流砥柱,這話可一點都沒有誇張成分。


    可白崖有自知之明,他雖說已經突破意境,掌握了猛虎法相,還有降龍伏虎三十二式的第一招當殺手鐧,但是跟那些三十不到就已經意境巔峰的武道天驕依舊差距很大。


    就好比陂陀洲一戰,他若不是借助了道嬰桃偶的幻瘴神通,外加孟甜以水行法陣幫了他一把,他早就掛在孫百書手裏了。


    而在華山論劍期間,道嬰桃偶、銅屍白彤這些戰力肯定用不上,估計連法器的數量品質都有一定限製。畢竟華山論劍的主要目的是武道交流,不是炫財鬥富。


    兩大榜單連具體排名都沒有,就是怕這些心高氣傲的天才俊彥產生不必要的摩擦,從而把一屆交流盛會變成勾心鬥角的名利場。


    可是去掉了這些外物,白崖剩下就不多了。


    他的武功主要走簡樸剛猛之道,招式簡單、身法遲鈍。混元鐵布衫雖然抗打,可人家意境巔峰可不缺少攻擊力,某些天驕連初步的法天象地都學會了……


    白崖緊趕著突破意境,隻是為了跟那些天之驕子交交手,長個見識,了解一下自己跟天驕的差距,可沒想過要競爭上榜。


    “師傅,你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白崖哭笑不得地說道,“你總說某悟性有限,天資不高,不可好高騖遠,怎麽這迴對某期望這麽大?某才二十出頭,再練十年,說不定能試試新秀榜……”


    “等下一屆華山論劍,你就超過新秀榜的三十歲限製了!”劉鈺忍不住抱怨道,“你早生幾年,或者晚生幾年都好啊!”


    你妹,這能怪哥嗎?


    我也想在另一個世界跟死黨泡吧k歌,等活夠了再穿越好不好?


    白崖麵無表情地看著劉鈺,看得他訕訕然地閉了嘴才作罷。


    劉鈺暗自歎了口氣,他知道是強人所難,有這個想法是因為清都觀在這一屆華山論劍沒有太好的人選,白崖已經算是最出色的苗子了。


    這都是因為清都觀前些年曾經遭遇大清洗的緣故,意境期的天才弟子斷檔了!


    “算了,本座先給你看完這些法器……”劉鈺有些意興闌珊,撥了拔剩下的幾件法器。


    “這青冥劍丸還算不錯,今後再銘刻一兩種符文,估計就比你的狴犴錦手強了,畢竟九晨玄鐵出自仙魔位境,比狴犴之皮的品質高。


    朱厭珠嗎……本座建議你直接找個煉器師煉了,不用找什麽煉器大師或者宗師了!犭也狼踏雲履也很不錯,你身法不行,靠外物提升一些也好……”


    “師傅,您等一下!這兩顆朱厭珠是一對,裏麵存有朱厭殘魂,就這麽煉了不可惜嗎?”白崖疑惑地問道。


    “可惜又如何,現今世上隻有一位煉器宗師,名叫公輸謹。人在魯國,聽說是公輸子(魯班)的後人。就算你請得起他,等輪到人家給你煉器,都已經排到一千年以後了。”


    劉鈺毫不客氣地打擊白崖,“至於煉器大師,青城沒有,倒是你這迴幫了一把的渾天門有一位。憑你此次的人情,人家可能會答應出手。可練就玄器的輔材比主材都便宜不了多少,你願意賭十之一二的玄器幾率嗎?”


    白崖被噎得啞口無言,他還真不敢賭。


    煉玄器的輔材大多是讓器靈培本固原的,價值比單單煉化寶器的輔材不是貴一倍兩倍,而是貴十來倍。成功了還好說,玄器畢竟比寶器強多了。可要失敗了,那就全打水漂了。


    這十之一二的成功幾率實在太低了點,讓人連賭得興致都沒有!


    “其實類似這種朱厭珠的偽玄器材料,青城並不短少,但擁有者大多不會留著煉玄器,而是直接煉成寶器,反正總比爛在手裏強。”劉鈺輕笑著說道。


    “那位萬青前輩出身穿山派,宗門資源有限,所以才會太過珍惜此物……”


    白崖不由翻了個白眼,知道劉鈺在笑話別人小家子氣,可問題是神州的仙武宗門並不都是青城這種大宗門啊!


    小宗門武者能得到偽玄器的機會,搞不好一生都沒有一次,當然要謹慎再謹慎。很多武者會像萬青那樣,寧可留給後代做機緣,也不要匆匆煉化。


    “可師傅……某手裏已經有一件中品寶器狴犴錦手了,留著朱厭珠等以後的機緣不好嗎?”


    白崖還是不怎麽願意把一件偽玄器的材料,單純煉成寶器,這也才浪費了。


    “朱厭珠跟狴犴錦手不同,它可以極大彌補你的武道戰力。要知道你現在還是以龍虎雙形為主武學,都是近戰搏殺的招法,而朱厭珠卻是一件遠攻利器,配合本座教你的斷脈截氣指……”


    劉鈺說著說著,忽然有些出神,片刻後以拳錘掌,雙眸星光閃閃。


    “對啊,現在離華山論劍還有一個月,來得及幫你把朱厭珠煉成寶器,這樣加上狴犴錦手和犭也狼踏雲履,你就有三件法器了……


    本座再教你一門威力大點的武道,找人要一份參加論劍的各家天驕資料。咱們專挑軟柿子捏,隻要刷刷戰績,也不是完全沒有上榜的機會啊……”


    “還在惦記這個呢……”白崖眼角直抽抽,撇嘴說道,“師傅,人家切磋都是找厲害的,咱們挖空心思捏軟柿子,是不是功利心太重了,這可不像一個修道者的樣子啊!”


    “嗯……還想不想要銀屍了?”劉鈺斜著眼睛看他。


    “想要!”


    “那捏不捏軟柿子?”


    “捏!”


    “切!”劉鈺成功教壞白崖小朋友以後,又將注意力轉向最後一件“法器”。


    “咦,這是……符寶?!”


    看到白崖歸入法器類的金色符籙“紫薇詔命靈亟罡”,劉鈺也不由為之訝然。


    “這東西還真是很少見啊,你哪來的?”


    “哦,這是某在廣漢城抓捕那個淫賊花淄,從他身上得到的。”白崖想了想,迴道,“據花淄交代,此物有好幾種功能,其一是讓武者身法迅捷如電。隻是此物吸人內氣,氣境武者一盞茶功夫就會被吸幹。”


    “讓身法迅捷如電?”劉鈺愣然,旋即又是一喜。


    “哈哈,這真是天公作美!你本就是近戰搏殺的武者,再有朱厭珠、犭也狼踏雲履和此符寶之助,豈非如虎添翼……你隻要近戰跟那些弱一點的天驕拚命,人家哪有你這麽皮厚硬實,就是賣肉都能賣贏他們啊!”


    “師傅,某要靠法器之助上了榜,以後會不會被人戳脊梁骨啊!”


    白崖越聽越是心驚,他要真照劉鈺說得那麽幹,能不能上榜是不知道。反正等這屆華山論劍結束,一定會在天驕們中間流傳出,例如“賴皮聶政”、“厚臉俠”等綽號,差不多就不用做人了!


    “那又如何,反正這些東西都是你自己的,清都觀可沒有資助你什麽。況且,你那本玄器寶書、還有青冥劍丸、道嬰桃偶都沒用上呢,對他們已經夠客氣了!”劉鈺板著臉,理直氣壯地說道。


    “這倒是!”被劉鈺鼓惑了一下,白崖也不由動心了。


    畢竟華山現在數百家仙武宗門,武者總人數好幾萬,而且都是各大宗門的精英弟子。新秀榜可隻能上去五百人,管以後名聲好不好聽呢,能上榜就是本事!


    “好了,將你的狴犴錦手也交給本座,本座這就找人幫你煉了朱厭珠,鑒定一下那張金色符寶,順便修理手套!”劉鈺直接朝白崖攤開手,不客氣地吩咐道。


    “師傅,那剩下這些丹藥和藥草……”白崖取出狴犴錦手交給他,指著最後一堆物品問道。


    “你從別家搜來的丹藥先都不要用,特別是萬青洞府的那一批。本觀明日會有一位先天丹師過來鄭城,到時候幫你檢查一下,省得以後吃出病來。”


    劉鈺的腦子倒是還很清醒,囑咐了一下,就興衝衝地拿著幾件寶物出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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