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晚上開車下山比較危險,所以,這天晚上,蘇星暉一行住在了落星山滑雪場的酒店裏,不過他們一直都通過手機上網,來關注著這一次的毒奶粉事件。


    吃過晚飯之後,蘇星暉和於銳誌他們都坐在了酒店貴賓廳裏,一邊看著手機,一邊聊著天。


    蘇星暉跟於銳誌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所以他也想問一下於銳誌在川西修建的那些抗震公益學校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於銳誌一說起這個話題,他便眉飛色舞的,看得出來,這件事情真的讓他很有成就感。


    他說現在他在川西各縣的鄉鎮裏已經修建了近三百所抗震公益學校,而正在籌建當中的抗震公益學校還有一百所左右,基本上已經遍布了這些縣的鄉鎮了,這些學校的條件相當不錯,可以替代原來的鄉村學校,讓大部分孩子都能夠到這些學校裏去讀書了。


    馬上川西的山區也要冷了,以往那裏的孩子冬天都是冒著嚴寒,在四處漏風的教室裏上課,手都凍得跟胡蘿卜一樣,可是現在他們在新的教室裏,至少不再漏風了,這樣的條件當然比原來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了。


    於銳誌還撥了款,讓那些貧困家庭的孩子能夠就在學校裏吃飯,學校提供的飯菜都是免費的,而且質量相當不錯,每頓至少有一葷一素兩個菜,飯管飽。


    這樣的飯菜在城市裏可能算不上什麽,成本也不算太高,可是對這些平時在家裏飯都吃不飽的孩子來說,學校簡直就是天堂了。


    其實,以於銳誌的財力,把飯菜弄得更好一些也完全不是問題,不過蘇星暉建議他隻要讓孩子們吃飽,營養足夠就好了,不必弄得標準太高,標準太高以後反而會讓孩子們不適應真實的社會了。


    要是他們放假迴到家裏的時候,反而嫌棄起自己家的貧窮了,那就不好了,因此,於銳誌讓學校每頓安排的都是那種大路菜,能夠吃飽,營養足夠,可是又不貴。


    這種學校裏,也沒有安排電腦課什麽的,對於現在的山區學校來說,這些東西太華而不實了,現在能夠讓這些孩子們學到足夠的文化知識就行了,他們最大的目標就是以後考上大學,考出山區去。


    總之,這些學校一切都以實用為主,就連學校的老師,大部分也都是原來山鄉學校的老師,這些老師們雖然自己的文化也不算太高,可是他們在山裏教了多年的書,對於如何教這些山裏的孩子,經驗還是相當豐富的。


    當然,公益學校也招收了一批剛剛畢業的師範大學生,給的待遇不錯,而剛剛畢業的師範大學生,還是有不少有著年輕人的理想和熱情的,所以隻要待遇不比城市裏差,條件也還可以,他們也願意到這些公益學校任教。


    總之,那些建成的公益學校現在已經走上了正軌,運營得非常好。


    於銳誌說起這些的時候,臉上全是發自內心的笑容,這讓蘇星暉很感慨,助人確實是快樂之本啊!


    有多少紅二代、官二代精神空虛,雖然他們的物質非常富足,可是他們的精神生活又能夠得到什麽呢?倒是於銳誌這樣一個非典型的紅三代,他做了這麽多年的公益事業,他的精神生活是無比富足的,在這一點上,他比那些每天混吃等死的人不知道強到哪裏去了。


    蘇星暉向於銳誌豎起了大拇指道:“於哥,你牛!”


    於銳誌道:“我發現我現在做公益已經做上癮了,我一天不做公益,心裏就有一點不舒服,當我看到我幫助的那些人,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的時候,我心裏就特別高興。”


    蘇星暉笑道:“於哥,你現在已經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啊!”


    一邊的禇征道:“你們知道嗎?現在沈重天也去搞慈善去了。”


    蘇星暉愣了一下道:“他也搞慈善了?”


    韓向東點頭道:“是啊,前段時間我聽說他到一個官方的慈善機構去當什麽秘書長去了,那天我還看到他了,看到他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坐著有著那個慈善機構標誌的車,後麵跟著一堆人,倒還挺像那麽迴事呢。”


    於銳誌哂道:“就他去搞慈善,算了吧!我估計啊,那些捐款隻怕都要被他給吞了。”


    蘇星暉點了點頭,沈重天去那個慈善機構任職,隻怕是沈家想要讓沈重天有點正事做,有點出息,別每天都在外麵胡混,他要去正經的政府機關部門任職的話,有點不倫不類,所以就讓他去這種地方任職了,這種地方比政府機關部門要自由一些。


    可是像沈重天這樣的人去了慈善機構,他不貪汙捐款,蘇星暉才會感到意外。


    他前世的時候,就知道,許多官方慈善機構都發生過貪汙挪用捐款的醜聞,特別是在明年的川西大地震之後,這種醜聞更是頻發,直接讓官方慈善機構的公信力跌到了穀底,讓很多人都不敢再向官方慈善機構捐款了。


    蘇星暉自己,在前世的時候,就一直不再向官方慈善機構捐款了,他一想到自己的捐款有可能被人拿去買了豪車,有可能被人喝了洋酒,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禇征笑道:“是啊,要是誰把錢捐給這種貨色,那完全就是打了水漂,還不如把錢捐給銳誌他們呢,他們至少都做了實實在在的公益。”


    像他們這種紅三代,自然對官方慈善機構的黑幕知之甚多,他們才不會上當呢。


    於銳誌道:“現在這社會風氣啊,越來越差了,就是這樣的人搞壞的,讓老百姓對政府都信心不足了,像沈重天這種貨色,還有雙麟奶業的這些貨色們,簡直該死。”


    大家又紛紛對雙麟奶業進行了抨擊,這樣的事件確實是太令人發指了,這簡直可以用草菅人命來形容啊!這麽小的孩子就營養不良,再加上腎病,未來還有那麽長的人生之路,該怎麽度過?


    現在在網上,甚至已經有人爆料說,有的孩子已經因病去世了,而他們,就是吃了雙麟奶粉的,這讓大夥兒都是怒發衝冠,他們都在說,這起毒奶粉事件的當事人和監管部門的領導,都該死!


    可能連那些人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一群能量大到恐怖的人已經盯上了他們吧?


    第二天,侯文昌便趕迴了江城,親自在那裏坐鎮,瀚海網也連續發了幾篇文章,對毒奶粉事件和抓人事件進行了評論,而其它門戶網站也紛紛轉載,讓這件事情愈演愈烈,也讓雙麟奶業和冀中市的相關領導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天下午,冀中警方以證據不足為由,將丁浩言釋放了,而瀚海網的執行總監黃文良在看守所外麵迎接了他,同時迎接他的,還有許多患兒的家長,以及不計其數的路人和記者。


    丁浩言走出看守所的時候,他得到了英雄式的歡唿,特別是那些患兒的家長,他們都熱淚盈眶,喊著丁浩言的名字,他們的孩子現在都在醫院裏,生死未卜,他們想要討迴公道,卻不知道路在何方,現在他們已經把討迴公道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丁浩言的身上。


    黃文良上前握住了丁浩言的手道:“浩言,你沒事吧?”


    丁浩言微笑著說:“我沒事,黃總,謝謝你親自來接我!”


    黃文良道:“這是應該的,你放心,公司一定會替你討迴這個公道,替大家討迴這個公道的!”


    記者們蜂擁而上,對丁浩言展開了采訪,這讓丁浩言有一種新奇的體驗,一向都是他采訪別人,這一次還是他第一次接受采訪,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他必須要接受的,所以,他馬上就微笑著接受起了大家的采訪。


    與此同時,在雙麟奶業的大門前,無數人舉著條幅,對雙麟奶業發起了抗議,抗議他們生產毒奶粉,毒害嬰幼兒,雙麟奶業的大門緊閉,一群保安躲在門裏,根本就不敢露麵,在這種群情洶湧的情況下,誰敢站出來,誰就是找死。


    在雙麟奶業的行政樓裏,一個小會議室裏,正在開會,雙麟奶業的高層管理人員們,正在開會研究如何應對這一次的危機。


    以往他們也遇到過類似的危機,不過那些危機都是小規模的,對於他們來說,如何解決是輕車熟路了,他們一般用金錢開路,就能夠順利的度過危機。


    反正他們是國內嬰幼兒奶粉行業的大佬,每年利潤相當高,他們有的是錢,有什麽負麵新聞,就用錢來擺平就好了。


    可是這一次,他們感覺到了不同,他們受到的壓力太大了。


    丁浩言的被抓,確實是雙麟奶業請冀中警方出手的,為此,他們出了一筆不菲的活動經費,這一次冀中警方派去江城的警察,一路上的花費都是雙麟奶業出的,冀中警方又何樂而不為呢?


    畢竟雙麟奶業是冀中的利稅大戶,可以說是冀中最有錢的企業之一,這樣的企業在冀中基本上是橫著走,雙麟奶業的董事長,哪怕跟省長都說得上話,他們的要求,警方自然是能滿足就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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