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銳誌失笑了:“薛院長,我看你這些天有點走火入魔了,天天找好大夫都找瘋了吧?聽到一個大夫就恨不得把他拉過來。”


    於若秋道:“這不也是薛院長的事業心強嗎?”


    薛文虎自己也失笑起來:“唉,是啊,這些天我到處找那些有經驗的好大夫,希望他們能夠到綠洲來,都有一些魔怔了,綠洲現在有經驗的大夫確實是很缺,我來之前,沒想到寶州有這麽多重金屬中毒的病人。”


    蘇星暉自然不可能讓自己的父親返聘到這裏來,因為這畢竟是在他當副市長的地方,他在這裏返聘的話,再怎麽也會有一些不好的影響。


    另外,蘇文軍也是辛苦了一輩子了,蘇星暉希望他現在能夠在家裏含飴弄孫,過一些愜意的生活,以綠洲慈善醫院的這種工作強度,並不適合蘇文軍了。


    不過蘇星暉當然不會這麽說,他對薛文虎道:“薛院長,有點忙不過來了吧?辛苦你了,薛院長,要不是寶州有這麽多重金屬中毒的病人,我也不會讓於總在這裏建這麽一家醫院,更加不會把你這個專家給請過來了。”


    薛文虎道:“確實是比較忙,不過萬事開頭難,現在醫院剛剛開業,病人多一些是正常的,等那些病人的病情都穩定了之後,他們就可以迴到家裏服藥,定期到醫院來複查就可以了,那個時候工作量就沒有這麽大了。”


    說話間,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了,蘇星暉讓服務員給薛文虎和於若秋各拿了一瓶飲料,他和於銳誌就喝起了酒。


    蘇星暉首先端起一杯酒,對薛文虎道:“來,薛院長,我敬你一杯,謝謝你到我們寶州來當這個慈善醫院的院長!”


    薛文虎是一個醫學專家,平時把絕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專業上,所以他並不是很擅長人際交往,要不然剛才也就不會說要讓蘇星暉的父親返聘到綠洲慈善醫院來的話了。


    一位副市長敬他的酒,這讓薛文虎有一些拘束,他端起一杯飲料道:“別客氣,蘇市長,我一點兒也不後悔到這裏來當這個院長,現在我覺得很充實。”


    蘇星暉把那杯酒喝下去之後道:“是嗎?那就好,薛院長,今天我去過你們綠洲慈善醫院了。”


    薛文虎有一些錯愕的說:“蘇市長你今天去過我們醫院?我怎麽不知道?”


    蘇星暉道:“我沒跟你們醫院任何人說,我是坐公交車去的,本來是想跟你打個招唿的,不過我到你的專家門診的時候,看到你很專心的在給病人看病,我就沒有打擾你。”


    薛文虎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蘇星暉道:“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在那裏救治病人,我當然不能打擾你,病人是最重要的嘛。”


    對於醫生來說,病人確實是最重要的,醫生行業裏有一句話,“醫者父母心”,也就是說,醫生對待病人需要有父母對待孩子一樣的細致和耐心。


    對一個父母來說,什麽最重要?自然就是自己的孩子了,所以,對醫生來說,自己的病人也是最重要的,可以說,最希望一個病人的病情好起來的,絕對非他的醫生莫屬了。


    當然,這句話說的也是那種有職業道德的醫生,而薛文虎,自然就具有醫生的職業道德。


    薛文虎道:“我就是有這個習慣,一給病人看起病來,就什麽都忘記了,要是有什麽得罪的,蘇市長莫怪。”


    蘇星暉道:“不會的,這都是應該的。”


    於銳誌道:“薛院長,要不是你的這種性格,我還不會把你請來當這個院長呢。”


    薛文虎道:“這幾天我確實也是見到了許多比較嚴重的重金屬中毒病人,很有一些震驚啊!所以,這幾天我都在坐門診。”


    蘇星暉道:“這些病人有多嚴重?”


    薛文虎道:“這裏的重金屬中毒病人,以汞中毒、鉛中毒、砷中毒、鋅中毒等幾種最多,另外,也有鎘、鉻、銅中毒等等,這些重金屬的中毒症狀主要以急性肝炎、皮膚病為多,另外對大腦的損傷也是很大的,嚴重的甚至會造成精神疾病,總之,各種內科疾病都可能會發生。”


    蘇星暉道:“這些病人能夠完全恢複健康嗎?”


    薛文虎臉色凝重的搖頭道:“中毒症狀比較嚴重的病人,基本上不可能完全恢複健康了,因為重金屬與人體內的蛋白質相結合,已經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害,有一些嚴重的病人,現在甚至生活不能自理了,現在隻能是通過治療,減輕這些損害,提高病人的生活質量。”


    說到這個話題,大家的神色都有一些凝重,這些重金屬中毒病人,實在是太可憐了,如果不是蘇星暉來到這裏,恐怕大多數病人都會這樣一輩子帶病生活,其生活質量就可想而知了。


    於若秋道:“那些礦山的老板,真是作孽。”


    薛文虎道:“幸好蘇市長你讓那些礦山都關停了,然後又給當地的居民找到了清潔水源,要不然長期飲用被汙染的水,食用被汙染的食物,情況會越來越嚴重,現在這樣的病人基本上可以不再增加了。”


    蘇星暉道:“那現在已經住院的嚴重的重金屬中毒病人大概有多少?”


    薛文虎道:“現在已經住院的比較嚴重的病人已經有幾百個了,還有一些病情不是太嚴重的,我都在給他們做了檢查之後,給他們開了藥,讓他們迴家服藥去了,這樣的病人就更多了。”


    蘇星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才開業幾天,就已經收治了這麽多住院病人,不住院的病人就更多了,那整個寶州市重金屬中毒病人怕不是成千上萬?


    蘇星暉道:“於哥,那對你們的財務壓力比較大啊!”


    於銳誌道:“沒事,我跟薛院長說了,這些病人一定要治好,花多少錢不要在意,反正這一次我們對這個項目的投入是沒有上限的。”


    薛文虎感動的說:“於總,我真的是很佩服你,這種不賺錢的醫院,也隻有你肯花這麽多錢來辦了,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老板。”


    於銳誌笑道:“沒事,我賺錢的生意做得多了,不賺錢的生意也得做一些,再說了,這些錢也不是我一個人出的,很多朋友都給我們的慈善基金會捐了款的。”


    薛文虎道:“總之,於總,我佩服你,我敬你一杯!”


    薛文虎端起了一杯飲料,於銳誌也微笑著端起了自己麵前的那杯酒,跟薛文虎喝了一杯。


    於銳誌道:“薛院長,我跟若秋過兩天都是要走的,這家醫院我是完全交給你了,你有完全的權力,如果遇到了什麽麻煩了,你就跟星暉說,沒有什麽是他擺不平的。”


    薛文虎心中湧起一陣感動,他這麽多年來,還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樣的信任,他鄭重的點頭道:“謝謝於總,我一定會把這家醫院給辦好的!”


    這一天晚上,蘇星暉吃完飯之後,正在自己的家裏寫字,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認真的練字,因為寶州大學的校名請他題寫,他也希望把字寫得好一些,總不能在這種事情上出醜吧?


    就在這時,蘇星暉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了電話,電話是淩珊珊打來的,這讓蘇星暉有一些意外,因為自從他那一次救了淩珊珊之後,淩珊珊隻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之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兩人沒有聯係了。


    蘇星暉道:“你好,淩珊珊,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淩珊珊道:“蘇市長,您現在在家裏嗎?”


    蘇星暉道:“對,我在家裏。”


    淩珊珊道:“我現在想去您家裏拜訪您一下,行嗎?”


    淩珊珊的話讓蘇星暉有一些猶豫,現在是晚上,淩珊珊一個年輕貌美的女性,獨自來訪,而且她的風評貌似還不太好,要是被人看見了,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蘇星暉道:“你有什麽事情?能不能明天白天去我辦公室談?”


    淩珊珊道:“您放心,蘇市長,我隻坐一會兒就走,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


    蘇星暉想起自己答應過淩珊珊的,說讓她再在寶州電視台呆三個月,就讓她調走的事情,現在離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差不多了,她是不是就是來說這件事情的呢?


    淩珊珊是一個很聰明的女性,她說的那句話裏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絕對沒有別的心思,這讓蘇星暉也放心了一些。


    之前淩珊珊答應在寶州電視台再呆三個月,這也算是蘇星暉欠了她一個人情,因此,蘇星暉再也不好拒絕,他便說:“行,那你現在過來吧。”


    掛了電話,沒有三分鍾,蘇星暉的門便被敲響了,蘇星暉開了門,門外正是淩珊珊,蘇星暉不禁驚訝的說:“你來得這麽快啊!”


    淩珊珊道:“剛才我就在市政府門外打的電話。”


    蘇星暉點了點頭道:“進來坐吧。”


    進了門,淩珊珊道:“蘇市長,您放心,剛才我上來,絕對沒有其他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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