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陶炎彬從蘇星暉的話裏聽出了強大的信心,他本來還想自稱一句老子的,可是話到臨頭卻軟了一些:“我今天就是不放人不放車,我看你能讓我承受什麽樣的結果?”


    蘇星暉也不跟他爭一時口舌之快,他轉頭對陸小雅道:“小雅,我們走,你們先去休息一會兒,這件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


    陸小雅道:“可是那輛貨車已經被他們開走了,他們還要扣下我們這兩台車啊!”


    蘇星暉道:“沒事,你還怕他們等會兒不找上門來還車嗎?”


    李副經理也對陸小雅道:“小雅,就聽蘇星暉的,我們不要站在這裏了,等 會兒他們就要找上門來還車的。”


    李副經理也算是官場中人了,陸小雅的父親是什麽樣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了,如果那些人知道陸小雅的身份的話,隻怕當場就會嚇得屁滾尿流,馬上就會放人放車了。


    隻不過陸正弘一向不喜歡家裏的人在外麵打著他的旗號,而且在這個地方說出陸正弘的身份別人也未必會信,反而搞得影響不好,所以李副經理並沒有公開陸小雅的身份。


    倒是陸小雅自己,對父親的職務在官場上會有什麽樣的威力了解不足,她隻知道省委秘書長也管不到警察,因此,現場幾人,倒隻有李副經理是最篤定的。


    聽了蘇星暉和李副經理的話,陸小雅也不得不相信,於是,她跟著蘇星暉一起離開了現場。


    陶炎彬見了蘇星暉的氣勢,倒是有些心中惴惴,不過他轉念一想,這應該是蘇星暉在虛張聲勢吧,在上俊縣,還有誰能奈他何?於是,他一揮手,便讓兩名交警把那輛貨車和那輛麵包車都開走了。


    蘇星暉讓許小光先開車把李副經理和三名司機送到縣委招待所住下,然後再轉迴來接他和陸小雅還有張成。


    站在路邊,蘇星暉向兩人問起了剛才的詳細情況,陸小雅一臉氣憤的說了起來。


    原來,今天他們三輛車剛剛開到這個路口,就被交警們攔下了,餘高山和李副經理以為隻是例行公事的檢查,便拿出了所有手續給交警檢查,可是誰知道,交警稍微看了一下,便說手續有問題,要扣車。


    餘高山和李副經理也是經常在外麵跑的人,知道這行的行規,便給交警敬煙,還說願意交點罰款,讓交警們放他們走,餘高山還去打了蘇星暉的唿機。


    可是交警執意要扣車,為頭的陶炎彬還跟他們說,那些野雞和竹鼠都得沒收,那些竹編,他說要讓野豬溝村竹編廠的夏蘭和夏竹親自到縣城去解決問題之後才能放行。


    一聽這個,餘高山和李副經理就知道,這群人是故意來找碴來了,在上俊縣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李副經理也不能隨便就把陸正弘給搬出來,他們隻能找蘇星暉了。


    又打了一次蘇星暉的唿機,把情況告訴了蘇星暉,餘高山又去跟那些交警說好話,希望能夠用罰款來擺平這件事情,這年頭一般罰款也不會太多,幾十塊錢罷了,能用這點錢解決這件事情,也算是破財消災了。


    可是陶炎彬他們油鹽不進,說什麽也不聽,他們讓貨車司機都下來,想讓交警把車開走,貨車司機是餘高山招的,他不知道該怎麽辦,就沒下車。


    交警就上車去拉那個貨車司機,貨車司機下車慢了一點,他們揮拳就打。


    餘高山見此情景,自然就上前去拉他們,李副經理也上前跟他們說,讓他們不能打人。


    陶炎彬歪戴個大沿帽道:“老子打了人又怎麽樣?你們去告啊!”


    說著,陶炎彬又向那幾個交警道:“給老子打,打出什麽事情有老子擔著。”


    那幾個交警就打人打得更起勁了,這下餘高山可不答應了,貨車司機是他請來的,他有責任護得他周全,於是,他上前拉開了幾個打人的交警。


    餘高山雖然沒有繼承父親的衣缽,可是他畢竟也是學過功夫的,他一手一個,把那幾個交警就給拉開了。


    結果,陶炎彬就喊著說餘高山襲警,讓幾個交警把餘高山抓走了。


    之後,陶炎彬又讓人把另外兩輛車也開走,這下陸小雅當然不答應了,她就上前阻攔,這就是蘇星暉趕到現場的時候看到的場景了。


    說話間,許小光的車轉迴來了,蘇星暉三人上了車,許小光開往了縣委招待所。


    許小光已經在縣委招待所開好了幾個房間,蘇星暉、張成、陸小雅、許小光一起進了李副經理的房間,幾人商議起今天的事情該怎麽辦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快四點鍾了,就算這事解決了,今天他們也迴不了江城了,隻能在這裏住一晚上了,那麽,這件事情也一定是要讓陸正弘知道的了。


    當然,這裏麵的內情,還是要讓李副經理和陸小雅知道的。


    於是,蘇星暉說起了陶炎彬的身份,以及他身後的單小龍,還有單小龍的父親單國智在上俊縣的身份。


    說了他們的身份,蘇星暉又把上次他跟單小龍一夥發生衝突的事情說了一遍,這是整件事情的由來,是非說不可的。


    陸小雅天真的問道:“那夏蘭姐和夏竹並沒有得罪他們啊,為什麽他們要夏蘭和夏竹到縣城來解決問題呢?”


    蘇星暉苦笑了一下,陸小雅實在是太單純了,還不知道許多人世間的醜惡啊!


    他隻能隱晦的說道:“還不是夏蘭和夏竹兩個長得太漂亮了唄。”


    陸小雅並不笨,相反她還冰雪聰明,雖然有些不明世故,但是她聽了這句話還是知道了是怎麽迴事,她不由得氣得柳眉倒豎道:“這個下流胚!”


    李副經理對官場上的這些醜惡是了解得比較深的,不過他也有些奇怪,單國智隻不過是個縣長而已,難道就能在上俊縣裏一手遮天?他上麵不還有縣委書記嗎?


    對於李副經理的疑問,蘇星暉解釋道:“我們縣裏的縣委書記是從地區調來的,調來不久,不是本地人,而單縣長是本地人,在縣裏當了好多年的縣領導了。”


    這樣一說,李副經理就全明白了,原來,在上俊縣,是縣長強勢,而縣委書記弱勢啊。他皺眉道:“看來這事必須得讓省裏來解決了。”


    蘇星暉道:“李經理,這樣吧,讓小雅先給家裏打個電話,把這裏的情況跟家裏說一下,我們這邊找人解決這件事情,爭取在縣裏解決,以免影響過大,如果我們解決不了,再讓省裏解決吧?”


    李副經理想了想,也覺得這是比較好的辦法,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什麽事情都讓陸正弘發話才能解決,那他不得累死?而且陸正弘也不喜歡把影響鬧大,如果能夠把影響控製在縣裏,那就最好了。


    於是,陸小雅就在房間裏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宋巧麗,陸小雅把在上俊縣遇到的事情告訴了母親,又跟她說,現在時間不早了,估計這事解決了時間也挺晚了,所以就幹脆明天迴去了。


    陸小雅又讓李副經理跟宋巧麗說了幾句話,宋巧麗問李副經理,事情解決得怎麽樣,李副經理說蘇星暉正在找人解決,於是宋巧麗便讓他們在外麵注意安全,便把電話掛了。


    然後,張成又給家裏打了電話,這時候,張開山已經迴家了,他一聽張成跟他說的這件事情,非常重視,他讓幾人在縣委招待所等著,他馬上趕來。


    縣委大院離縣委招待所並不遠,隻用了十分鍾不到,張開山便趕到了這裏,他在李副經理的房間裏與李副經理和陸小雅寒暄過後,聽蘇星暉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聽完蘇星暉的講述,張開山的臉色變得十分嚴肅,他是知道單小龍一夥是多麽無法無天的,不過也沒想到他們的膽子竟然大到如此地步,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張開山有些出離憤怒了,不過越是這個時候,他越是冷靜,他在緊張的思考著對策。


    這件事情如果讓陸正弘去解決,當然很容易,陸正弘也許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而且陶炎彬一夥也能馬上得到懲罰,不過張開山肯定不能讓陸正弘去解決。


    這是發生在上俊縣的事情,如果他張開山連這種事情都解決不了,那就顯得他太無能了,陸正弘是不會對一個無能之輩有什麽好印象的。


    不過這事該如何解決還得好好思量一下,要看這事後麵到底是誰在操縱,如果隻是幾個小孩子胡鬧,倒容易解決,如果背後有陶彥甚至單國智的影子,這事情還有點麻煩。


    他是常委副縣長,陶彥也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同樣也是縣委常委,排名比他這個副縣長還靠前一位,他完全不需要買張開山的賬。


    單國智就更別說了,他是縣委副書記兼縣長,在上俊縣又勢大,十分囂張跋扈,他肯賣誰的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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