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大家夥都累的不輕,迴了各自的屋裏,自是安生睡下。


    第二天,明月等了一下午,終於是等到了晚飯的時間,可在門口張望了許久也不見他的人影。


    “冰含,現在什麽時辰了?”


    冰含聽見明月在叫她,踢踢踏踏地從裏麵跑出來:“迴淑女的話,已經是吃飯時間了。”


    “這麽快?”明月轉迴頭去問她,“是不是你看錯了?”


    “冰含都已經看過三迴了,沒錯的……”


    明月歎氣:“就再等等吧。”


    “淑女,要不您先吃……”冰含小聲地詢問明月。


    “還是等會吧……”冰含問明月明月就迴答了,可話已經出了口明月才反應過來,而她已經在偷笑了,“好啊!你個小丫頭片子,不僅是膽子膽子,現在還學會調侃主子了?!”


    “冰含沒有!”


    “沒有?”明月挑眉看她,“明月可是記得,當時明月硬要吃飯,還是你勸明月要等皇長子來了再一起用飯的,今天怎麽反著說了?”


    冰含低下頭去,可依舊是捂著嘴笑:“冰含不敢了,請淑女責罰。”


    “你明知道明月不會責罰你。”


    “那是淑女仁慈!”


    “嘴倒是甜。”明月轉身向屋裏走去,“那你幫明月去外頭瞧瞧,看他來了沒有。”


    “是,淑女。”


    明月坐在裏屋,打算著冰含快些跑進來知會明月一聲,可明月等來的卻是朱祐樘那急衝衝的身影。


    明月立馬起身迎上去:“怎麽趕這麽急?”


    “怕你等急了。”朱祐樘拉過明月徑直走到桌子邊坐下,“今天也實在是晚了。”


    “朝中有什麽事嗎?”明月問了句,然後吩咐冰含開飯。


    冰含帶著宮女們上了飯菜,然後就識趣地退下了,就連平時伺候在旁邊的冰含也跟著她們下去後就沒有再迴來。於是明月親自給他倒了冰含溫好的酒。


    “恩,有事,有些為難。”


    “你要是不怕明月泄露機密的話就說來聽聽,就當是給你分擔分擔。”


    “也好。”朱祐樘喝了一小口酒,“飯後再同你說,你也幫我出出主意。”


    明月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有沒有看見,更不知道他要的主意明月是否真能給他出上。


    “多吃點,中午沒有好還吃飯吧?”


    他的筷子頓了頓,轉過頭來看明月:“你怎麽知道?難不成安了眼線在明月身邊?”


    “要說眼線的話,那就隻有汪直了。不過你也知道,他今天可沒來過明月這裏。”


    他笑了笑:“那就是你買通了我身邊的小太監?”


    “明月可沒你那麽無聊。”白了他一眼,“看你吃得沒平時有修養了而已,現在看來,長得好看的男人餓起肚子來也就那樣了。”


    他的笑意就就更濃了:“那就是說明月平時吃飯的樣子很好看?也是,總是比你好看的。”


    “是,就你好看……”這話明月倒不否認,說得也心甘情願。可話是這麽說了,但還是繼續給他夾著菜。


    朱祐樘看看明月,笑而不語,也低下頭來吃飯。


    飯後又同往常一樣燈下夜話,不過這次是明月有意留他。


    冰含收拾完東西之後就奉上了茶,又給明月們加了盞燈,之後便退下了。


    明月端起茶杯,卻沒有喝茶:“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朱祐樘小心地呡了一口:“茶水不燙,你可以喝。”


    明月一愣,胸口油然而生了好些暖意,嘴角的笑意也有些禁不住要滿溢出來:“答非所問。”


    他放下茶杯,支了下巴望著明月:“明月以為你想聽的。”


    “那謝謝了。”


    “這句明月可不想聽。”


    “明月以為你這麽說,也是因為想聽麽……”明月捂嘴笑。


    “那你就以為明月想聽這句?”


    “那你想聽什麽?”


    “明月不想聽什麽,你過來。”朱祐樘向明月招招手。可明月們明明坐得很近,他向明月招手叫明月過去幹什麽?


    明月猶豫著要不要起身靠過去些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他卻已經伸手攬過明月的肩膀將明月擁了過去。在明月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唇貼在了明月的額頭上,他的溫度通過他的皮膚傳遞過過來,又是暖暖的,暖了明月的心口處。


    “不用說什麽,這樣就夠了。”朱祐樘放開明月,笑笑,依舊支著下巴靠在桌子上麵,就仿佛他方才什麽也沒有做過一樣。


    明月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能眼巴巴地望著他徑自臉紅:“夠了就切入主題吧!”


    “好。”他笑笑,“這幾天之所以來得晚,就是因為遇上了不順心的事。”


    “什麽事讓你為難了?以前怎麽沒見你為朝中的事犯過愁?”


    “那是因為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熟到如今的程度,我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你對我了解的也不夠多。”朱祐樘聲音裏帶著調戲。


    “這是真話。”明月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他頓了頓,笑了出來:“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了?”


    “你每次都把話題越扯越遠。”


    “好,我知錯。”他端正了身子,也斂了斂容,“我遇到難題了,題目是如何收了萬通的權,你替我解解看。”


    “萬通?”


    “對,是那老頭。”


    “你想收他的權?”


    “嗬嗬,我這次把他坑了得罪了滿朝文武,你當他是傻子嘛,要不收了他的權,他必會慢慢收拾這些清吏。免得給自己留下後患。”朱祐樘聲音冷戾,然後繼續說道:“何況這些清吏也知道,這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此時不收了他,還待何時。”


    明月應了聲,然後思量了一下萬通的事,“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隻怕是動不了他的,那天宴會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隻要有萬妃在,皇上不會待他太差的。不如慢慢拔除。”


    “等不及,他想把他的三個侄子調上來,並加以扶植,那麽今後朝中俱姓萬家了。”朱祐樘聲音冷戾,接著說道:“我也知道現在殺不了他,不過,如果讓他讓出實權,便好太多了。”


    看著明月一臉沉思的樣子,朱祐樘笑意盈盈得在臉上,嘴角盡是,眉眼盡是的說道:“你在關心我。”


    “你又扯開去。”說完明月就叫來冰含重新沏了壺茶來。


    “好,明月說。”朱祐樘笑了笑,繼續道,“既然沒辦法光明正大地把他的權利收迴來,那用坑蒙拐騙的總可以吧?”


    明月愣了愣:“你你你你、你是皇長子呀!怎麽能坑……”


    “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你就以為當皇長子的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


    “可陰謀家也不是……你說你要什麽有什麽,總是有些……”麵部抽了抽。


    “那也總好過他的勢力壓過我吧?他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還是你希望是我?”他笑著望向明月。


    明月白天一眼,又忍不住要歎氣:“算了算了,曆來權力之爭都是殘酷的。你是皇長子,要削權也是天經地義,那麽窮其手段也不算什麽了,隻不過到底要如何‘坑蒙拐騙’呢?”


    朱祐樘轉過頭去,微微有些失神:“這就要好好想想法子了。”


    明月又是一驚:“原來你還沒有想到法子呀?!那你還說什麽計劃……”


    他皺著眉頭看明月:“你當名正言順地削了他的權困難,騙取他的權利就容易了?沒有天時地利人和,就算想到了法子也難辦,他是萬通,雖然有萬妃的支持,但他本人也不是蠢材,不是其他的什麽官吏。”


    “天時地利人和是重要,可咱們也可以自己創造時機啊。”


    “比如說呢?”


    他問得仔細,可明月是真的沒想過,隻是想提醒他一句明月們也是可以把握主動權的,沒想到他還真拿明月的話當迴事了。


    可是這麽一來明月又要犯愁了,不是明月不想整死萬通,這說要削萬通的權,她是滿心高興,可關鍵是,目前她是什麽主意也沒有。


    許久的安靜之後,朱祐樘的歎氣打破了這樣的局麵。他似乎是無意識的,揚起手來揉了揉眉心,放下手後卻依舊緊蹙著眉頭。


    可無疑的,明月的胸口突然的疼痛了那麽一瞬,於是就莫名其妙地站了起來走到了他身前,彎下了腰伸手撫上他的眼角,然後伸到太陽穴的位子。


    兩人難得這般濃情妾意,便是朱祐樘也少有的暫時放下了心裏的糾纏。隻想享受這一刻的溫柔,想到這點,他不由迴頭去看明月,看見她從燈光下顯出的臉頰光潤的透著淡淡的微華,讓人忍不住想要去吻一下。


    他想著便再難忍,順手拖過明月的纖纖素手,看著手掌間溫潤如綿,忍不住輕輕的咬了一下,痛的明月嗔怪的踩了他一腳,兩人便再也沒有什麽形像的打鬧了起來,這一刻,他們隻如平凡的小夫妻一般,自有自己的歡樂。


    當天夜裏,明月醒來的時候卻發現不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迷迷糊糊地觀察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裏竟然是她的噩夢所在的地方不是她的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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