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想了一瞬,什麽也沒想起來,容恆轉而朝秦公公道:“這次扣押雲霞,是早有預謀?”


    秦公公搖頭。


    “慕容雪被抓,他們正在竭力想辦法營救慕容雪,恰好雲霞公主今日進了仁和賭局,他們就打算用公主來做交換,不成想,公主機警,在老奴救她之前,率先脫身,不僅跑了,還布局將仁和賭局給連鍋端了。”


    雲霞如何逃跑如何布局的事,容恆已經聽長青說了。


    所謂的布局,就是派人在福源酒樓蹲點盯著對麵仁和賭局的一舉一動,一旦有風吹草動就射箭壓製。


    主要功勞,還是秦公公。


    一人單挑整個仁和賭局,還拉迴五大車的銀子。


    一手骰子使得……


    不僅贏得氣定神閑,就是當做武器,都格外有威力。


    尤其他的點穴手法,除了他旁人解不開,單單這一點,就壓製了仁和賭局一半的武力。


    “這次營救公主,你功不可沒,功大於過,本王不予追究你之前包庇齊王的錯,你想要什麽?本王能做到的,必定滿足你。”


    秦公公便道:“老奴就想看看小主子們。”


    還是之前的要求。


    頓了一下,又道:“另外,老奴開著羊湯館,日子平和,老奴老了,想要過過這種安靜的日子。”


    之前在容恆府邸,容恆突然提起先帝詐死,他又想到那個仙風道骨的帶著雞去吃飯的道士、。


    隱隱約約,總覺得似乎他漏了點什麽。


    他還想開著他的羊湯館,他覺得那個道士肯定還會再去。


    到時候,他要問他點問題。


    若當真是先帝……


    這個若之後的事,他不敢想。


    隻盼著能繼續平和的開著他的羊湯館,等要等的人。


    容恆嘴角噙著笑,“你倒是無欲無求,既是如此,本王也不為難你,日子若是艱難,盡管讓福雲告訴本王。”


    秦老頭感恩戴德道:“老奴謝殿下恩典。”


    容恆便道:“你覺得,那些朝臣,有人知道仁和賭局的底細嗎?”


    秦老頭迎上容恆頗為鋒銳的目光,笑了笑,“殿下明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又要為難老奴,知不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要什麽。”


    容恆嗬的一笑,“果然是先帝跟前的人!”


    一抬手,“罷了,本王不耽誤你煮羊湯了,你迴去吧。”


    秦老頭便躬了躬身子,行禮告退。


    及至門口,容恆忽的又喊住他,“你覺得,仁和賭局的人,留著,還有必要嗎?”


    秦老頭頓足,迴頭恭順道:“殿下要留著,無非就是想要用他們來幫助眼下的南梁戰場,他們不過是南梁燕王用來搜集情報的組織,且並無上線下線,留著怕是也影響不到南梁燕王。”


    容恆笑了笑,朝外擺手。


    秦老頭轉頭離開。


    他一走,長青總算鬆下一口氣。


    容恆迴頭看長青,“你那麽緊張做什麽?”


    長青……


    他能說,他一直擔心秦老頭把他閹了嗎?


    不能!


    他怕他一說,原本他家殿下沒這個想法,被他一提醒,突然有了。


    這不是自作孽嗎。


    摸摸後腦勺,長青嘿嘿嘿笑道:“沒什麽,奴才就是覺得仁和賭局的人,太可惡了,拿著咱們的銀子,供著南梁的軍需,還監視王妃,綁架公主,簡直罪該萬死。”


    容恆瞥了他一眼,懶得揭穿他。


    “既然罪該萬死,你就去執行吧,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長青便道:“殿下信秦公公的話?萬一……”


    容恆搖頭,阻斷長青,“本就留著無用,沒有萬一,仁和賭局的上線隻對接燕王,燕王自己都水深火熱,留著不過是浪費我大夏朝的空氣。”


    長青便立刻抱拳,“是!”


    容恆補充道:“讓禁軍統領與你一起去,該怎麽做,他會教你。”


    長青愣了一下,轉而滿心熱血沸騰,“是,殿下,奴才一定辦好。”


    容恆朝外擺擺手,沒再多言,。


    長青轉身離開,容恆陷入沉思。


    和碩公主的孩子還活著,就在大夏朝。


    山東……


    到底他最近在哪聽到過這兩個字,到底誰是山東的。


    明明就落在心裏的記憶,怎麽忽然就想不起來。


    蹙眉盯著頭頂房梁,容恆默了一會兒,忽的身子坐直,眼底迸射出精光。


    楊子令。


    當初蘇清才到王府,他讓長青去福星那裏摸過蘇清的底。


    福星說,蘇清在軍中有個交好的朋友,叫楊子令。


    蘇清還看過楊子令的屁股。


    楊子令的老家,就在山東。


    楊子令還說要帶蘇清去山東玩。


    這……


    怎麽他會對這個這麽敏感。


    楊子令是個男的啊。


    秦公公說了,和碩公主的孩子,是個女的,這對不上號啊。


    可隱隱約約,他就是覺得這個楊子令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不知道是因為他屁股的問題,還是他老家山東的問題,還是別的什麽,就覺得楊子令不簡單。


    禁軍統領帶著長青,將仁和賭局翻了個底朝天。


    賭局中的所有現存銀兩,全部被拉走,那些寄存在票行的銀兩,全部兌換。


    斬草除根,賭局中所有可以證明身份就是南梁人的,全部斬首,其餘本地打雜的小二,全部收監,聽後發落。


    一時間,京都有關仁和賭局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


    高效率的說書先生,手裏已經七八個有關仁和賭局奇聞異事的話本子,正在茶樓說的唾液橫飛,激蕩亢奮。


    猶如當日說西秦尚書杜之若一樣。


    時光流轉,轉眼到了夜裏。


    容恆一言不發,卻是留著朝臣一直跪倒子時才讓人散去。


    第二日照常早朝,早朝之後,繼續在禦書房外跪著。


    一時間,人心惶惶,沒有人知道容恆究竟要如何處置他們。


    容恆倒是在忙完政務欲要給蘇清寫信之際,收到皇後那邊的口信,慕容雪開口了。


    當日在大佛寺後山抓住慕容雪,慕容雪開口便說楊子令在她手中。


    可被帶迴宮百般審訊,慕容雪卻始終說些有的沒的。


    怕是在等仁和賭局的營救。


    這次仁和賭局被連根拔起,慕容雪沒了指望,不過一夜的功夫,便老老實實招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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