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山匪,拉開架勢,齊齊朝杜之若衝去。


    杜之若縱身一個橫掃腿,一腳踢飛首先衝上來的悍匪。


    小樣!


    開什麽玩笑!


    我杜之若能文能武,豈能是被你們一群烏合之眾綁了的!


    一腳踢飛為首的悍匪,杜之若越戰越勇。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自從來了大夏朝,一直挨揍。


    今兒也該他活動活動,揍揍別人了。


    眼看同伴被杜之若踢飛,幾個悍匪眼底冒出殺氣。


    “娘了個老子的,敢對老子兄弟下狠手!娘的,吃老子一拳!”


    眾人手揮大刀,渾身裹著彪悍殺氣,撲向杜之若。


    可杜之若身形如魅,他們連碰都碰不到杜之若,卻被杜之若或衝著門麵或朝背心一腳踢飛。


    人仰馬翻一片。


    悍匪老大原本是抱臂立在一側,坐等小的們抓了杜之若。


    沒想到杜之若功夫這麽好,悍匪老大立時衝了上去。


    他的功夫不差,卻也難敵杜之若。


    眼看悍匪老大被自己一腳踢翻在地,杜之若下顎微揚,眼底滿是蔑視,“一群螻蟻,也敢對本官下手!不自量力!”


    在悍匪老大胸口狠狠踩了一腳,杜之若轉身趕路。


    幾個悍匪四仰八叉的跌在地上,慘叫聲一片。


    “大哥,這小子怎麽功夫這麽高,之前沒發現他功夫好啊!”


    一個山匪從地上爬起,抹了把嘴角的血,忍著疼朝悍匪老大道,一麵說,一麵扶老大起來。


    胸口被人狠狠踩了一腳,悍匪老大起身,呸的吐出一口血。


    他也沒想到,一個杜之若,居然這麽大本事!


    他們一腔熱血撲到西秦邊境,就是來建功立業的!


    現在仗還沒打,就被杜之若一個人把他們群毆了!


    出師不利!


    娘的!


    晦氣!


    杜之若這麽個文弱書生他們都打不贏,怎麽打仗,怎麽在平陽軍建功立業!


    捏了下拳,望著杜之若揚長而去的背影,悍匪老大目光陰毒。


    “上次,我們是怎麽收拾了的他?”


    一個瘦弱的山匪就跌跌撞撞爬起來,走近過來,“大哥,上次好像是咱們點了鞭炮,這家夥好像怕鞭炮。”


    山匪老大一蹙眉。


    他身側一個山匪就道:“呸!這荒山野嶺的,去哪找這玩意兒!”


    那個瘦弱的山匪,就默默的伸手去自己的懷裏,摸了幾下,摸出一掛鞭炮。


    山匪……


    山匪老大抽了抽眼角,匪夷所思的看著自己的小弟。


    “你怎麽隨身帶這個!”


    瘦弱山匪撓撓後腦勺,“那個,咱們不是當初抓了杜之若就直接進京,離京就直接西上嘛,我沒來得及把鞭炮放迴去,這好歹也是銀子買的,舍不得扔了又,我就一路揣著。”


    山匪老大頓時揚聲大笑起來。


    “好小子!”


    杜之若在前麵疾走,忽的聽到背後隱隱約約傳來大笑聲,忍不住皺了皺眉。


    什麽情況!


    一群賤民,又想做什麽妖!


    真是不自量力!


    心頭冷冷一哼,杜之若加快了步子。


    翻過這座山,過了前麵的城,出城不遠就是西秦大軍駐軍之地了。


    正極速走著,杜之若聽到了背後亂糟糟的腳步聲。


    有人一路跑著追上來了。


    杜之若冷哼一聲,驀地頓住步子迴頭。


    “怎麽?剛剛我仁慈,留你們一命,你們是要趕著來送死嗎?”


    戲虐又輕蔑的一聲嗬斥,杜之若鄙夷的看著氣喘籲籲追來的山匪。


    “你們大夏朝的人,懦弱無能是本性,苟且偷生是習性,奸惡狡詐是慣性,給你們活命的機會,你們應該感恩戴德的離開,追上來找死,就莫要怪我不客氣!”


    杜之若手中長劍一揮,在陽光下泛出銀光。


    抬劍就朝悍匪老大刺去。


    悍匪老大站定如鬆。


    “你侮辱我,我尚且不能忍,更不要提你侮辱我的國家!你要為你自己說出的話,負責!”


    悍匪老大語落,杜之若的長劍劈頭蓋臉刺向他,臨近胸口不過一指之遠。


    就在這一瞬,杜之若的背後……


    劈裏啪啦!


    一陣鞭炮聲在山林中徹響起來!


    杜之若下意識的雙腿夾緊,大腿發顫。


    心頭一股惶恐湧上,手一哆嗦,握著的劍便落到地上,轉頭迴眸去看。


    一個瘦弱的山匪,手裏拿著一根樹棍,樹棍上挑著一串鞭炮。


    鞭炮在他麵前炸響。


    杜之若……


    這是什麽奇葩山匪!


    翻山越嶺的來追殺他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帶這種東西!


    明知這群山匪的功夫不如他,明知這就是一串鞭炮,與他而言毫無殺傷力,可杜之若就是忍不住害怕。


    那種害怕,猶如海嘯地動,無法控製。、


    就在杜之若驚恐的將長劍跌落在地的一瞬,幾個山匪一擁而上,將杜之若摁倒在地。


    麻利的用手中繩子將他捆了。


    一串鞭炮炸完。


    杜之若心中湧起的惶恐散去,他人也被結結實實的捆了。


    杜之若……


    啊!


    山林之中,響起一聲怒吼。


    絕望,憤怒,不甘,委屈……


    種種情緒交雜,杜之若一聲吼驚起林中飛鳥無數。


    為什麽!


    為什麽他要被這鞭炮震懾住!


    一串鞭炮而已!


    他可是杜之若啊!


    為什麽鞭炮響起,他竟然怕的猶如一個三歲孩童!


    滿腦子都是手,無數雙手,遊走在他的屁股處!


    這種折磨,到底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杜之若憤懣之際,山匪已經唱著山歌帶著杜之若翻山了。


    一座大山,他們整整翻了七天。


    這七天,愉快無比。


    有事沒事,就嚇唬嚇唬杜之若,詢問詢問他怎麽一張臉被平分了,給枯燥的翻山越嶺帶來無盡的樂趣。


    第八天淩晨,一行人來到山腳下。


    山腳下是一座人口不算太多的城。


    成對麵,就是西秦。


    原本靜謐的夜,此時卻一點都不靜謐。


    漆黑的夜色裏。


    無數的百姓正從城裏湧出。


    趕著馬車,推著小推車,或者徒步挎著包袱背著背簍,各式各樣,卻都一個神色。


    驚恐,不安,匆忙。


    有抱著孩子的,拚命捂住孩子的嘴,不發出一點聲響。


    “大哥,這什麽情況?”


    立在城門外一側的暗影裏,一個山匪一臉疑惑指著麵前的人群,低聲朝山匪老大道。


    山匪老大盯著人群看了一瞬,轉頭對那個瘦弱的山匪道:“去探探,城裏發生了什麽!”


    瘦弱的山匪領命,即刻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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