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公主挽著皇後的胳膊,頭靠在她肩頭,幽幽道:“兒臣和蘇清,也真是有緣分,要不是蘇清忽然變成女的,這會兒也輪不到九皇兄,她就是兒臣的駙馬了。”


    皇後……


    這話怎麽聽得這麽別扭!


    什麽叫忽然變成女的!


    人家本來就是女的好不好。


    雲霞公主語落,仰頭問皇後,“母後,鬧出這種事,是不是要封賞蘇清以示安撫啊?”


    皇後點頭。


    雲霞公主道:“母後,您可要賞給她點好的。”


    這廂,皇後與雲霞公主說著貼心話,那廂,鎮國公陰沉著一張臉坐在自家書房。


    忠勇伯惴惴不安坐在客位,“大人,我實在沒想到,居然成了這種局麵。”


    鎮國公冷冷看著他,“沒想到,沒想到,出了事你們隻會說沒想到!”


    德妃被降為常在,幽居冷宮。


    他被禁足三天罰俸三年,鎮國公夫人到現在都昏厥不醒。


    太後一迴宮就吐了血!


    四皇子得了消息,急的就朝外衝,想要進宮替德妃求情,然而,腳下虛弱,一腳被門檻絆倒,險些掉了門牙。


    要是真的掉了門牙,那才是徹底無緣帝位了。


    從古至今,哪個皇帝沒門牙!


    鬧出這樣的事,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四皇子請來的陛下恩師也一氣之下離開。


    鎮國公氣的隻想手撕了忠勇伯。


    “你們是窮的吃不起燕窩?為什麽眼皮子淺的做出那種事!”鎮國公咬牙道。


    堂堂忠勇伯府,居然讓一個被禁足的側妃托人往出夾帶燕窩!


    如果不是忠勇伯的兒子恰好吃了四殿下的燕窩,能牽扯出後麵的事嗎!


    這下好了!


    德妃的心腹陸太醫被打了三十大板!


    可憐陸太醫,前一陣子因為藥方的事,剛被福星揍了一頓,身上的傷還未好利落,又挨三十大板!


    而四皇子的側妃,也被奪了側妃的封號,變為侍妾。


    忠勇伯府的嫡女,成了侍妾,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忠勇伯不敢看鎮國公的眼睛,隻低著頭,道:“大人,那燕窩,實在不是我讓側妃送的,陸太醫送來的時候,我也很吃驚,是陸太醫說,側妃一片孝心,又不好再送迴去,我才留下的。”


    誰能想到,燕窩剛收到沒幾天,兒子就讓人打了軍棍。


    皮開肉綻的,人都要不行了,這燕窩不讓他吃給誰吃!


    忠勇伯也很委屈,如果他今兒不上去討公道,不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嗎!


    是鎮國公逼著他上去的。


    結果,出了事又賴他!


    鎮國公氣的太陽穴突突的跳,“我問你,藥膏的事,到底是怎麽迴事?”


    當初,忠勇伯找上門來的時候,隻說蘇清杖責了他兒子,又給他兒子塞了一盒下了藥的藥膏。


    鎮國公找了府上的大夫檢查了那盒藥膏,在裏麵查出了藜蘆。


    當初,他以為這是捏住了蘇清的死穴,就算整不死她也讓她掉三層皮!


    怎麽能想到,居然牽扯出了德妃!


    一想到這裏,鎮國公心裏就憋屈的上不來氣。


    被問及此事,忠勇伯吞了口口水,“那藥膏是太醫院熬製的,起初我也沒有懷疑,隻是犬子身上的傷,擦了藥膏的地方比不擦藥膏的地方還要嚴重……”


    鎮國公冷著臉打斷他,“這些,你已經說過了,你說我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


    搓搓手,忠勇伯看著鎮國公,小心翼翼道:“不知道的……能說的,下官都說了,那天就全說了,沒有別的了。”


    鎮國公拳頭一捏,“你好好想想,從頭到尾,就沒有一點異常?結合今兒的事去想!”


    忠勇伯蹙眉深思,片刻,搖搖頭,“沒有異常,唯一的異常,就是犬子被毒打一頓,可今兒也沒有討到說法。”


    隨著忠勇伯的話,鎮國公腦中電光火石一閃,“你兒子是三天前被打的,對不對?”


    忠勇伯點頭。


    鎮國公的眼底,陰雲密布。


    三天前,忠勇伯的兒子被毒打,三天前,四殿下的燕窩吃完,病情好轉。


    會有這麽巧合的事?


    雖然與平陽侯勢不兩立,可鎮國公承認,平陽軍做事一貫光明磊落。


    論理,蘇清就算因為忠勇伯的兒子犯了錯而毒打他,也會給出讓人心服口服的緣由,絕不會打了人還給一盒做了手腳的藥膏,卻一個解釋都沒有。


    不給說法,這就是讓忠勇伯去討說法啊!


    忠勇伯是他的人,要討說法也會告訴他一聲!


    想通這些,鎮國公差點吐出一口血。


    這麽明顯的陷阱,他竟然沒有發現!


    鎮國公氣的唿吸不暢,蘇清和容恆也抵達府邸。


    他們前腳下車,宮裏給的安撫恩賞也就跟著到位。


    皇上賞了一批,皇後賞了一批,太後賞了一批。


    三批賞賜,皇後給的最實在。


    送走宮人,蘇清皺眉,“我和皇後也沒什麽交集啊,皇後這人真好!”


    容恆笑道:“你和皇後沒有交集,但是皇後和你可緣分大。”


    蘇清不解看向容恆。


    容恆端著茶盞抿了一口,“在此之前,德妃掌管一半的六宮事宜。”


    蘇清……


    恩賞清單已經列出,福星看著上麵滿紙的好東西,一臉肉疼的表情,低聲和蘇清道:“主子,這些,都要算夫妻共同財產嗎?豈不是便宜了九殿下。”


    起初,對於夫妻共同財產這個名詞,福星是抗拒的。


    原因很簡單,沒聽過,聽不懂!


    不過,現在她說的很溜。


    一麵說,福星一麵偷偷看了容恆一眼,宛若容恆是欺壓霸占她家主子財產的惡霸!


    容恆頓時臉一黑。


    說悄悄話,你能稍微低點聲音嗎?


    他一點也不想聽到!


    容恆繃著臉,朝蘇清道:“你放心,你的錢,都是你的錢,本王一分不要。”


    蘇清立刻問,“那你的錢呢?”


    容恆咬牙,“咱倆平分!”


    蘇清立刻笑道:“哎呦,這種話怎麽好隨便說,什麽你的我的,都成親了,要不你發個毒誓或者寫個字據?”


    容恆……


    他一定會英年早逝!


    美好的愛情也攔不住他內心的暴躁!


    長青一臉同情看向他家殿下。


    福星卻屁顛屁顛端了筆墨紙硯。


    容恆……


    看了一眼福星,容恆轉臉瞪了長青一眼。


    看看人家,看看你!


    長青……


    我怎麽了?總不能我去端筆墨紙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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