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在情理之中,可她提到了永生族,父王,難不成您也相信這世上真有永生一事嗎?”


    顧幽南舒出一口氣,“是沒有,可孤操勞一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就是年華在慢慢老去,莫非孤對此抱有幻想有錯嗎?”


    “沒錯?”初柒咬牙,“若不是此事事關霽月,兒臣還真不想管您,您可知您已中了她給您下的蠱毒,幸虧她目的是在海月城,否則您何時死在了她的手上都不知道!”


    “放肆!顧初柒,這就是你對父王說話的態度?”


    初柒哽著脖子,“父王?您莫非忘了,早在您安排兒臣過來以自己的性命去救顧安蕊時,咱們父女的情分就已經斷了?”


    顧幽南氣的手發抖,韓非寒見勢不妙連忙往前一步,


    “好了,此時就別再說這些了,初柒,你還是將我們的想法跟嶽父大人說一說吧。”


    初柒調整唿吸,麵上的表情和緩了一些,


    “父王,不管如何,您如今被仙兒所欺騙是事實,為了所謂的永生妄想奪取海月城更是事實,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整個霽月的大臣全都對您,對南安國頗有微詞,但我們猜測,仙兒隻是一顆小小的棋子,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挑起南安國與霽月國的事端,至於海月城,也是他們真正想要獲得的東西。”


    顧幽南逐漸開始迴過神,


    “按你的意思,仙兒背後的這個人妄想~操縱的是整個南安國跟霽月國?”


    初柒點頭,“對,他沒有直接對南安國下手,也沒有對霽月國下手,卻繞了這麽大一個彎子,目的就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挑撥兩國的關係。”


    “不可能!”顧幽南大手一揮,“孤既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女兒嫁入霽月,就是因為孤打算跟霽月永久聯盟,不是隨便幾個阿貓阿狗都能輕易破壞的!”


    初柒揚眉,“父王的想法是對的,在這世界上,永遠不可能有哪個國家能夠獨大,想要一直在這保有一席之地,必須抱團取暖,兒臣可以代表霽月向您承諾,隻要您不再提出過分的要求,做出任何傷害霽月之事,霽月願意一直與南安國和睦共處,危難時互相扶持!”


    “你代表霽月?”顧幽南顯然對她的話有些不太相信,他將視線投向韓非寒,卻見他始終看著初柒,


    “初柒的話就是朕的意思,嶽父大人無需質疑。”


    顧幽南不禁對初柒刮目相看,之前顧安蕊三番兩次寫信控訴初柒的爭寵,說她霸占韓非寒的寵愛,一點也不顧及她們的姐妹之情。


    他最先還覺得初柒有些不近人情,此時聽見韓非寒所說的話才明白,這哪裏是爭寵?根本就是已經完全征服了他麵前這個年輕的帝王!


    “那你們想孤怎麽做?”


    韓非寒挑眉,“不如嶽父大人將計就計,裝作並未解除蠱毒的樣子,去探得仙兒真正的身份,亦或是下一個目標?”


    顧幽南沉吟片刻,“這個可以,不過,孤要如何解釋這次沒有奪得海月城之事呢?”


    “不用嶽父大人親自解釋,現在恐怕誰都知道了您妄想得到海月城的事情,霽月畢竟不是任意被人宰割的對象,您就算失手自然是情有可原的。”


    顧幽南點頭,“有消息孤會第一時間派人給你報信。”


    韓非寒拱手,“希望南安國跟霽月都能長久屹立不倒,也希望嶽父大人能早日鏟除異己,至於安蕊,朕隻能說很遺憾,她的所有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半分。”


    顧幽南目光無力的看向虛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孤深知她自小飛揚跋扈的性子會是某一天毀掉她的武器,可是孤卻到底沒有改變她,可是初柒…”


    他歎了口氣,“這大概都是命吧。”


    韓非寒與顧幽南達成共識後的當日顧幽南便啟程迴南安國了。


    魅到底忠誠於顧幽南十幾年,哪怕初柒再三挽留也還是義無反顧的跟著顧幽南走了。


    臨走時,初柒送給了他一支玉笛,記得他們在來霽月國的路上時她曾親眼見到過他吹笛子的樣子。


    雖然也是一樣的冷漠,但卻多了一絲柔情似水。


    初柒覺得,若是有一日他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子,大約一定是會很溫柔很體貼的。


    日子這樣一天天過下去,初柒對芷兒的離去也開始慢慢接受了。


    重新迴到後宮的日子,雖看起來平靜如照影湖,但她深知,掩藏在底下的洶湧已經都匯成了一道漩渦,隨時隨地隻要自己一個不注意就能被卷入其中。


    這日她正在院子裏麵篩揀草藥,張貴人卻一臉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璟妃娘娘,你可得跟臣妾評評理。”


    初柒一向對她的咋咋唿唿習慣了,見狀也隻是笑著看她,


    “怎麽了?今日又跟哪個丫頭打賭輸了?”


    張貴人雖入了宮,但性情卻跟小孩子一樣,平日裏與殿內幾個丫頭相處甚歡,無聊的時候更是會捉了蛐蛐兒或者螞蚱去鬥架,還按照民間的規矩下注,贏了可以樂一整天,輸了便會是此時這般模樣。


    可是此時張貴人此時卻並非為了此事而來,她撅著嘴巴,一雙杏眼瞪得大大的,


    “哎呀,不是跟丫頭打賭,是宋嬪,她欺人太甚!”


    “宋嬪?”


    自打芷兒出事之後初柒倒很少想起過這號人了,今日張貴人提起卻讓她恍然若夢,不論如何,那也是曾經受了王上幾日盛寵的人。


    “方才臣妾不是與丫頭們在鬥螞蚱嗎,眼看著臣妾的那隻螞蚱就快要贏了,憑空卻掉下來一顆石榴,不偏不倚正好將臣妾的那隻螞蚱給砸死了!臣妾出去一看,卻見是宋嬪指揮著她的丫頭打石榴呢,


    臣妾當時就不高興了,倒也不是為了那點子賭金,而是那石榴樹雖長在臣妾的院外,但卻是臣妾每日悉心澆灌才結了這麽多石榴的,她不問一句便徑直打下來,沒有禮數便罷了,打到人了又當如何?


    於是臣妾便埋怨了幾句,誰知宋嬪非但沒覺著自己有錯,反而陰陽怪氣的說了一通,話裏話外竟都是嘲笑臣妾的意思!”


    “哦?她說了什麽?”


    宋嬪臉頰憋的通紅,“她說臣妾童心未泯,又說臣妾整日與丫頭們同流合汙,連眼界都變得跟丫頭們一樣狹窄,就那一兩顆石榴竟也能看在眼裏。”


    初柒挑眉,“她真的如此說了?”


    張貴人點頭如搗蒜,“璟妃娘娘您說,宋嬪將石榴打到臣妾院裏是不是不對?臣妾隻是埋怨她兩句,她卻借此羞辱臣妾是不是她不對?她仗著位份隨意欺負比她位份低的人是不是更是她不對?”


    初柒點頭,“她羞辱你的確是她不對,那你後來可有再與她爭論?”


    張貴人搖頭,“臣妾哪兒還來得及啊,還沒等臣妾醒過神來呢,就見王上散步到了此處,宋嬪見著王上就像變成了繞指柔一般,哼哼唧唧的就蹭到王上懷中去了!”


    初柒“噗嗤”一聲笑出來,宋嬪有些愛撒嬌的確是事實,但經由張貴人如此形容出來不禁讓她極其有了畫麵感。


    “你還笑!”張貴人跺了跺腳,“別人取笑臣妾也就罷了,沒想到臣妾專程來找璟妃娘娘您訴苦,卻也遭來了取笑,臣妾走了,再也不理璟妃娘娘了!”


    初柒連忙伸手拉住她,


    “本宮沒有笑你,隻是覺著你形容宋嬪特別有意思而已,好啦,別氣了啊,氣壞了變醜了可怎麽是好!你過來,本宮告訴你一個辦法。保準能幫你治治宋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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