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大軍西進,平原之上。


    三十萬精銳行進在山道之間。


    連綿十餘裏,旌旗舒卷,戰車滾滾。


    包裹著一層鐵皮的戰車充當先鋒,車轅長近四米,寬近兩米,車有雙輪,前有四馬拉車,車廂頂端有棚以防箭雨,左右兩側各有豎板,前後共有六名戰士立於戰車之上。


    兩人驅馬,兩人執掌矛,兩人持箭。


    以戰車為掩體,後方跟隨著大量的軍隊。


    在中州許多國家已經淘汰了戰車這種作戰方式。


    隻有少數國家還在遵循著戰車的方式。


    一方麵是因為戰車的製作難度,另一方麵是因為戰車逐漸被淘汰。


    戰車雖然在戰場相當於古代的坦克,能夠掩護後方士兵向前衝鋒,但實際上在戰爭之中卻已經不太適合節奏。


    畢竟戰車雖然強大,但是戰車的數量卻不多。


    而且因為缺乏靈活性的原因,戰車不能適應太複雜的地形,當初流行也是因為中原地區大都為平原,平原就利於戰車施展。


    在後來的戰爭中隨著作戰的麵積擴張,需要的地形也越來越複雜,所以戰車逐漸被淘汰。


    尤其是當騎兵流行之後,戰車的地位更是逐漸下降。


    【樂毅】【武:98(96)/統:112(110)/政:42(42)/智:102(102)】【天賦1狂瀾:樂毅臨危受命力挽狂瀾之時提升自己3點統率。天賦2集兵:樂毅集合聯軍勢力時根據聯軍數量提升樂毅統率,每擁有一國之兵提升樂毅1點統率,最高上限6點。】


    樂毅坐在中心的一架戰車上,雙目緊閉,身下的戰車隨著前行不斷顛簸。


    忽然間,遠處傳來了號角聲。


    樂毅睜開眼睛,滄桑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寒光。


    “全軍戒備!”


    樂毅冷聲說道。


    戰車們迅速向內合圍。


    同時外圍的戰車向內合圍,戰車在外,士兵躲在內部,形成一個圓環抵禦在外。


    沙塵喧囂,馬蹄聲越來越近,樂毅站起身,站在馬車上的他借著高度看清楚了遠處騎兵的數量。


    五萬騎兵。


    他在心底默默數道。


    雖然這些騎兵陣型較為分散從而顯得數量比實際要多,但他還是判斷出了大致的數量。


    既然敵人是繞後偷襲自己,那麽數量規模肯定不會太大,否則很容易暴露,而且軍糧補給都是大問題。


    五萬人已經是極限。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王翦王將軍啊。”樂毅大聲說道。“能這麽辛苦的來偷襲我的人,我思來想去也隻有你了。”


    王翦手持長槍,身穿金紅色虎頭戰鎧,腰間係著一條黑色的腰帶,頭發用一條紅色的綢緞綁起來,濃鬱的劍眉入鬢。


    王翦聽見樂毅的話,嘴角輕輕上揚。


    仿佛沒有聽見般率領騎兵繞著被圍困在平原中的燕國大軍奔馳。


    就仿佛一條盯著獵物虎視眈眈的野狼。


    “樂毅這家夥大局觀不錯,但統兵作戰的本事也就一般般。”王翦與身旁的兒子王賁點評樂毅道。


    王賁嘿嘿一笑,樂毅可是燕國名將。


    父親有資格點評他? 自己可沒有。


    當年齊國吞並宋國? 燕國於是聯合另外四個國家? 五國共伐齊國? 五國聯軍大敗齊國連克齊國七十二城,樂毅身為此戰的主帥名震天下。


    現在的王賁還隻是跟隨父親左右的一員小將。


    “要我看,齊國安平君田單勝過樂毅不止一籌,火牛陣大敗聯軍? 收服七十城? 一個攻一個守? 最後還是田單占據了上風。”王翦說道。


    王賁看了一眼父親? 為樂毅辯駁道:“當年也是因為田單使用離間計才讓燕國換將? 否則若是樂毅和田單正麵對決不一定會輸。”


    王翦聽聞此言哈哈大笑:“天真? 難道這不就是田單比樂毅的高明之處嗎,如果我是樂毅? 定然會與燕王提前打好關係,同時闡明利弊? 就算田單使用離間計也無法得逞,這才是一名將領應該做到的地方。


    離間計本來就是計謀? 戰爭之中本就可以使用離間計? 身為主將不能提前做好準備防備離間計,這本來就是樂毅的過失? 何必要為自己找借口。”


    還有一句話王翦心底沒說,如果是他在樂毅的位置? 絕對不會被換,他自認為自己做人方麵比樂毅要強多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王翦在戰國名將裏算是結局最好的一人,功高震主還能全身而退,這一點放眼全史也是很罕見的。


    燕國大軍依舊在防守。


    秦國騎兵在尋找機會。


    “那父親認為七國名將何人可稱最強?”王賁好奇問道。


    王翦斜了他一眼。


    王賁乖乖閉上嘴。


    王翦淡淡說道:“李牧此人用兵如羚羊掛角,強則強矣,但我要殺他,不費一兵一卒!”


    王賁咧嘴一笑,老頭子就喜歡吹牛。


    殺李牧還不用費一兵一卒,你這牛皮吹大了啊。


    李牧好歹也是天下名將,放眼七國也是頂尖的大將,殺他居然不用費一兵一卒。


    想到這裏,王賁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不信?”王翦斜了他一眼。


    “我信。”從小被打到大的王賁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廉頗呢?”


    “茅坑裏的石頭。”王翦說道,“如果你在路上看見一塊茅坑裏的石頭,你會繞開還是踢它一腳?”


    “而且這老頭脾氣硬,對付他也簡單。”王翦淡淡說道。


    王賁心底嘀咕,這些和父親同檔次的名將怎麽到了父親嘴裏都這麽不堪。


    現在的王翦雖然為秦國名將,卻也還未曾到達真正的巔峰時刻。


    “其餘人你都不用問了,在我看來唯有孫臏、吳起、孫武、白起四人能入我眼,其餘人等,不過爾爾。”


    在王翦看來,戰爭就應該靈活多變,不拘泥於單純的行兵作戰,什麽計謀、戰術,隻要能取勝通通都可以用。


    這一點上,他最欣賞的就是吳起、孫臏、孫武這種同道中人。


    至於加上白起,則是因為姓白的殺性太重,他覺得背後說他壞話有些不妥......實際上在王翦眼中白起也是稍微有些僵硬。


    在為人處世上不太妥當,遲早會得罪秦王,加上殺性太重功高蓋主,遲早會落得不好的下場。


    王翦盯著戰車裏的燕國士兵,忽然笑道:“看我如何破了這龜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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