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見過方公。”晏殊神色端正,恭敬行了一禮。


    “可是來議和的。”方牧說道。


    “非也,殊前來是為休戰。”晏殊說道。


    議和和休戰不一樣,議和是一個意思,休戰卻又是另外一個意思。


    “是趙光義想要休戰,而非是我想找他休戰,這場戰爭我能繼續打下去,他敢嗎?我百萬大軍現在就在邊境陳著,一聲令下百萬雄師殺入你宋國,屆時屍橫遍野,血泊千裏!”方牧說道。


    你嘴硬,我倒要看你膽子是不是也硬。


    “兵甲三十萬具,糧食五百萬石,白銀兩億兩,三月之內籌齊,若是趙光義不願意,那就繼續打,正好我大永百萬雄師渴望戰功。”方牧說道。


    金遼可不是善類,而且隋朝也發起了進攻,趙光義不是趙匡胤,如果是他哥哥恐怕就直接打了,方牧也是拿捏準了這一點。


    相比於大宋來說,如今大永隻有西涼一地有東漢的壓力。


    而且現在東漢也被西漢入侵,現在那邊的戰況陷入焦灼。


    所以方牧有很充足的耐心。


    晏殊沉默,站在屏風後的富弼閉上眼睛。


    晏殊抬頭挺胸,臉色如常,沒有被方牧這番話所嚇住。


    他從小膽子就大。


    十四歲就參加殿試,膽量遠超同齡人。


    “太多了,我不能決定。”晏殊說道。


    “你是使臣,你不能決定那來做什麽。”方牧說道。


    方牧這就是獅子大開口,趁火打劫。


    晏殊不與方牧糾結議和還是休戰,他說道:“兵甲最多五萬具,糧食可以湊齊,白銀兩千萬兩......”


    “行了。”方牧意興闌珊,揮了揮手。“你下去吧。”


    晏殊聽見方牧自稱朕,神色微動。


    他想到了大宋境內流傳的某種傳言,還想到了自己前往大永至今未歸的女婿,以及獨守閨房帶有一子的小女。


    “你把誠意帶足了再來與朕交談,朕的耐心有心,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後就不是這個條件了。”


    晏殊正準備退去,方牧忽叫住他。


    “等等,朕聽說你有一女和一孫。把他們帶到洛陽來。”


    晏殊慍怒,“這難道也是條件。”


    他覺得是方牧在拿他開刷。


    要誰不好,偏要她的女兒。


    而且他女兒已經嫁為人婦,雖然富弼已經死了,但這個人是他的女兒啊!


    “這倒不是大永的條件,而是朕的條件。”方牧說道。


    “那恕殊難從命。”


    “朕也是為了他們好,一家人總要團圓吧。”方牧說道。


    晏殊一震。


    他腦袋裏轉過來,猛然看向屏風之後。


    不過晏殊並未喊出那個人的名字。


    “可否免除部分錢銀。”晏殊坦然對方牧說道。


    屏風後藏著的富弼聽得此言捂住嘴,眼眶裏全是淚水。


    “可。”方牧說道。


    本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


    晏殊點點頭,然後再次轉身離開宮殿。


    等到晏殊走後富弼才神色複雜的才能夠屏風後走出來。


    富弼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會成為籌碼,成為大宋和大永交易的籌碼之一。


    甚至陛下願意為了為他換迴家人而免除錢銀,但更讓富弼沒有料到的是嶽父居然同意了。


    富弼並不知道晏殊已經猜出了他的身份。


    最終經過商議大宋決定為方牧提供20萬具甲胃,一億兩白銀,四百萬石糧食,五百名工匠,五百名船匠。


    以及晏殊的女兒和外孫。


    不過晏殊並未提及富弼在大永,隻是說道這是方牧的條件之一。


    洛陽城外,方牧雙手背負於身後,身旁跟著晏殊。


    晏殊身側是一女子和一名十來歲的男童。


    “你不見見他?”方牧問道。


    “不見了,沒必要。”晏殊沉默片刻,然後說道。


    他已經猜到富弼可能已經投誠大永,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麽可見的。


    難道讓他在大永好生輔佐方牧?還是讓他在大永充當臥底?


    無論哪一種話都不是現在他能說出口的。


    所以幹脆不如不見。


    富弼一家人團聚,富弼對方牧頗為感激。


    做起事來也不如之前那麽磨洋工,認真了不少。


    方牧觀察一段時間發現可以後就將其認命為一州州牧。


    ......


    東漢,南關。


    “將軍,西漢欺人太甚,東邊霍去病,西邊衛青,我願領五萬大軍截殺他們後路!”


    南關內馬廖對父親馬援說道。


    馬援微微搖頭。


    馬廖心急如焚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馬援不止是他將軍,更是他老子。


    “將軍,朝廷使者前來,有聖旨傳遞。”有信使前來通報消息。


    馬援認出了來使,居然是一個熟人,看見他瞬間馬援就隱約有了猜測,當即單膝跪地:“臣馬援接旨。”


    “聖旨到南關即日起,馬援聽從來歙調令。”使臣從懷中掏出一枚金令高高舉起。


    嘩啦啦。


    屋內諸將認出金令和來使,紛紛單膝跪地。


    馬援乃劉秀嶽父,更是開國大將。


    能指揮馬援者除雲台前三之外唯有此人——來歙。


    東漢開國功臣,劉秀表兄。


    若他能入雲台,憑借功勞和馬援一樣都足以進入雲台前五。


    隻可惜他和馬援一樣都是“皇親國戚”,為避嫌他與馬援沒有進入雲台二十八將之列,但這依舊不影響他在東漢軍方的地位。當初征戰天下之初就連耿弇、馮異都是由他統領。平羌隴,薦馬援,定天水。


    馬援從信使手中接過聖旨,聖翻開聖旨,“臣馬援遵旨!”


    使臣來歙笑道:“伏波將軍,兵貴神速,今夜就出發吧,你對南關比我熟悉,你安排一人守住關卡。”


    馬援點頭,然後說道,“馬廖。”


    “末將在!”馬廖出列單膝跪地。


    “我給你留十萬大軍死守南關,給我下軍令狀,死守南關不得有誤。”馬援說道。


    “是!末將發誓,末將不死,南關不破,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馬廖斬釘截鐵說道。


    “點二十萬人,隨我出關。”馬援穿好披風,手持雙錘出列上馬。


    來歙在錦袍裏穿上了一層輕甲,騎在一匹白馬上。


    馬援位列來歙身後半步,兩人對視一眼,馬援點頭。


    來歙神色一肅,下達命令,“全軍出發!”


    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行向西南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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