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追兵在後麵追,前麵是孫立孫新兩兄弟。


    孫立迴頭注意到身後的追兵裏有索超,本想迴去衝殺一番將追兵殺散的想法也熄滅。


    他能護住自己但不一定能護住弟弟,現在首要目的還是逃走才是。


    孫新對兄長說道:“哥哥,我知道一條路,那條路比較偏僻險要,雖然不能盡數甩開追兵但絕能讓他們隻能分散開。”


    想到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孫立便同意了弟弟的主意。


    又前進了數裏後孫新調轉馬頭向斜側一條小道,孫立緊隨其後。


    梁山追兵到了小道前速度一緩,小道不同於官道,道路狹窄他們無法同時並行,隻能一人人陸續向上。


    索超藝高人膽大,提著長槍追在最前麵,“你們在後麵跟過來。”


    “他追上來了。”孫新迴頭見到索超追上來。


    孫立安慰弟弟,“等他和大部隊脫離我們再會會他。”


    穿梭於山林小道之間,前麵竟有了一小屋。


    在屋前有一樵夫打扮的高瘦男子正望來。


    孫立皺眉,高聲喊道:“朋友快走,後麵有梁山賊,你且先上山躲好,梁山的目標是我們,等到梁山賊走後你再迴來。”


    從木屋前的小道穿過,迴頭看了一眼身後,孫立發現這人不為所動,心底暗歎無可奈何。


    索超拍馬趕來,側頭掃了一眼木屋前男子,卻險些嚇得他肝膽欲裂,二話不說索超調轉馬頭轉身就跑。


    與身後的梁山嘍囉們趕來詢問出了何事,索超心底思索若是被人知道我被杜壆嚇走恐會恥笑我,不如幹脆說追丟了更合適,反正孫立他們也是離開了。“山中道路複雜,我追不到他們。”


    望著索超退去,帶著遠處的聲音逐漸消失,孫立極為錯愕。


    隨後看向杜壆。


    是他把梁山等人嚇走的?


    “在下登州孫立,敢問壯士尊姓大名。”孫立翻身下馬抱拳問道。


    杜壆淡淡看他一眼,“東平杜壆,微薄小名不足掛齒。”


    “原來你就是杜壆。”孫新驚唿。


    前段時日杜壆單槍匹馬挑殺雙槍將董平的消息可是傳了很遠,哪怕他們在登州也有所耳聞。


    孫立也眼神一凝,他以前曾與董平切磋過,這董平實力非凡,就算是他自襯實力不如董平。


    “杜壆兄弟,剛才梁山等人退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裏不會安分,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與我們一同離開此地,我與我弟弟準備去江南投奔方牧。”孫立說道。


    杜壆沒有迴複,隻是將手中的柴火架在木樁上用手劈開。


    “今日還未吃午飯,先吃過飯再說。”


    孫新看向兄長。


    孫立心底想到有杜壆在,而且又在這深山老林,就算梁山來再多人也不可能把這片山林全部包圍,憑借他們的實力殺出去肯定沒問題。


    若是自己投靠方家一來沒有投名狀,二來以失城之將的身份過去恐落得被輕視的下場,這杜壆名聲不俗,自己若能攜舉薦杜壆的名望去投靠方家也更好。


    “我們來得匆忙,今日早時梁山攻打登州還沒來得及吃飯。”孫立笑道。


    “一起吃便是。”杜壆頷首。


    孫立和孫新一起坐下。


    杜壆見孫立臉色蠟黃,病懨懨如病氣入體,“你可是有舊疾在身?”


    孫立憾道:“早年得過一場大病,當時沒太在意後來就落下了病根。”


    杜壆說道:“我聽聞建康府有一神醫名安道全,你可以找他看看或許有機會。”


    孫立抱拳謝過杜壆。


    三人吃過午飯,杜壆迴木屋取出丈七蛇矛。“走吧,不過我隻是先去江南看看,若是入得我眼我從軍也不是不可,若是不行我就離開。”


    “此事自然不會勉強。”孫立欣喜,當下將自己馬讓給杜壆,自己與弟弟並騎一匹馬。


    三人並行向江南而去。


    這邊,樂和等人長途跋涉半月終於趕到登州,可打聽到的消息確實登州府已被梁山攻破,城內守將孫立生死不知,顧大嫂被李逵斬殺。。


    城樓上掛著顧大嫂已經風幹的人頭以示告誡。


    樂和見到顧大嫂的人頭悲痛不已。


    解珍解寶悲憤交加,顧大嫂是他們的親表姐,他們兩人早年喪母,顧大嫂和姑姑對他們兄弟二人從小就頗為照顧。


    誰曾想到上一次見麵已是永別。


    “我一定要殺了李逵!”解寶咬牙切齒的說道。


    解珍沒有說話,但額頭鼓起的青筋卻極為猙獰。


    “走,待太久容易暴露。”樂和強忍著悲痛,隱藏身份進城後去孫立孫新家外遠遠觀望些許然後轉身離開。


    “我之前與姐夫他們寄過書信,如果他們沒有被梁山捉住的話應該是去江南了。”樂和說道。


    他傾向於姐夫他們沒有被捉到,否則無論是被殺還是投降梁山都會有消息傳出。


    幾人找了個酒店暫且住下。


    晚上樂和和解珍解寶翻來到孫立家。


    進入大哥家後樂和見到了姐姐。


    “姐姐。”


    樂夫人見到弟弟忍不住淚眼婆娑。


    “姐夫他們呢?怎麽就你一人在家。”


    “你姐夫和小舅在城破時逃出去了,應該沒有被找到,你見到他們了嗎。”


    “沒有,我們今天剛到登州,那梁山等人可有欺負你?”樂和問道。


    樂夫人搖頭,“他們見我隻是一個婦道人家沒有欺負我,那索超本想拿我泄憤,還好宋江攔下了他,但我也不準離開院子。”樂夫人搖頭說道。


    樂和明白應該是宋江想要用姐姐當誘餌守株待兔。


    “姐姐這登州不能待了,若是宋江知道姐夫另投他處你沒有了利用價值他絕對不會保你的。”樂和說道。


    “可我要在家等你姐夫,我在這裏能給他留一個家,若是他想我了還能迴這裏找我。”樂夫人幽幽說道。


    聽見姐姐的話樂和也不禁埋怨姐夫離開時不帶走姐姐。


    雖然他明白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但心底還是有個疙瘩。


    “我知道姐夫在哪了,你先跟我走就是,你是想讓我們留在這裏被梁山等人捉住嗎?”樂和說道。


    樂夫人遲疑,她當然不願害了弟弟。


    就在此時有敲門聲傳來。


    樂和閉上嘴。


    解珍解寶對視一眼,然後一人鑽進櫃子裏,一人鑽進床底下。


    樂和環顧四周,最後也跟著躲進床底。


    “是誰啊?”樂夫人來到門前,對著門外喊道。


    “嫂子我是鄒潤。”門外傳來一個男聲。


    躲在井裏的樂和聽出這是鄒潤的聲音。


    鄒潤鄒淵是叔侄二人,鄒淵是叔叔,鄒潤是侄子,兩人和孫新關係較好。


    叔叔鄒淵在出雲山落草為寇,侄兒是個學了功夫的閑漢,和孫新這個遊手好閑的家夥每天混跡在一起。


    樂夫人沒有開門,依著門問道:“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我有孫立的消息了,所以特來通知嫂子。”


    樂夫人聽說是和自己丈夫有關的消息趕緊打開門。


    門一打開就看見門外穿著紅色綢袍的鄒潤。


    鄒潤臉上的胡子似乎還特意修飾過的,額頭上有一個明顯的肉瘤,這和鄒潤的諢號獨角龍脫不了關係。


    鄒潤見門開了就直接闖進來,然後反手關上門。


    “你要做什麽?”樂夫人警惕後退。


    鄒潤唿吸急促,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嫂子,之前我寫信讓大哥和孫新兄弟他們開城投降,可他們卻非但沒有開城,還將我們派來的信使給捉了,大哥這可很不講義氣啊。”


    樂夫人這才知道原來鄒潤還寫信讓丈夫他們開城投降,氣得臉色漲紅,“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平時我哪裏虧待你了,你居然投靠了梁山這群反賊。”


    鄒潤不樂意了,“什麽叫反賊,等我們攻破了開封府宋江哥哥可是要當皇帝的,到時候我就是開國功臣,我要當侯爺的。”


    樂夫人臉色一冷,“你這貨色也當侯爺,那你剛才對我說的孫立的消息時騙我的?”


    “我不這樣說你怎麽會開門。”鄒潤說道,說著突然一把摟住樂夫人。


    樂夫人驚唿放開我。


    鄒潤腦袋埋在樂夫人秀頸邊深吸一口氣,然後迷醉的長吐出來,“真香。”


    樂夫人秀拳拚命打在鄒潤腦袋上和肩上,但鄒潤皮糙肉厚反而一臉享受。


    說著淫笑著抱起樂夫人往屋內走去,“大哥生死不知,以後就讓我來照顧嫂子你把。”


    進了房間鄒潤還關上門,將樂夫人摔上床。


    雖然樂夫人已經年過三旬,但保養得好依然風韻猶存。


    過於激動和憤怒讓樂夫人半露的香肩和鎖骨染上一層淡淡的粉色,臉上浮現兩團慍怒的紅暈。


    鄒潤嘿嘿笑道:“嫂子你不要反抗了,今天晚上在府邸外監視你的人都被我調走了,你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眼看鄒潤走向床鋪一旁的衣櫃門破開,一柄鋼叉從後麵射向鄒潤腦袋。


    鄒潤聽見腦後的聲音就要躲避,突然床底下突然伸出兩雙手抓住鄒潤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噗嗤——


    血水和腦漿濺射得滿床都是。


    樂和和解寶從床底鑽出來,見到衣衫不整的樂夫人兩人都不約而同的背過身去。


    樂夫人整理好衣服說道:“好了轉過來吧。”


    樂和這才轉過頭看著地上鄒潤的屍體說道:“姐,這次不管你答應不答應你都必須和我一起走,不然別怪我把你打暈過去。”


    樂夫人對樂和伸手,“給我。”


    “什麽?”


    “你的刀。”


    樂和把佩刀交給姐姐,樂夫人雙手握著刀恨恨的捅了捅地上死得不能再死的鄒潤,捅得滿地都是血跡。


    樂和接迴刀,在床鋪上擦了擦血跡。


    樂夫人隨後讓三人出去她換了身衣服後打包了行禮四人出城離去。


    直到第二天才有人發現鄒潤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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