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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光見我們來了,忙起身迎接,客氣得不得了.原來,昨晚董匡已經含糊地將我們大鬧越南的事情告訴了他.父子兩商議後,決定隱瞞不報.


    當時,董光有點責怪地對父親說:“爸,這幾個人犯下那麽大的事情,而且他們可能還是古武高手,我得馬上去報告上級領導.”


    董匡及時拉住了他:“光仔,這個事情現在影響不到我們.你要是報上去,要是和這個歐陽家族鬧翻了,首先吃虧的就是我們家.況且多個有實力的朋友並不是壞事,我們何苦做惡人?”


    董光冷靜下來:“爸,你是說他們真是古武高手?”


    董匡點頭:“六個人殺了六十多名黑幫打手、十八名全副武裝的越南警察,其中還不乏好手,而他們使用的隻是幾把砍刀.雖然我不知道他們的身手高到了什麽層次,但絕對不是我們這些隻會粗淺武學的小門小戶招惹得起的.”


    董光有點動心道:“現在國家正在積極拉攏這些古武高手,如果我把這個重要的線索報上去,肯定可以立下一功,而且這樣的發現也可以說是我主管的偵察處職權範圍之內.”


    董匡大為不滿道:“光仔,你還是太年輕了.古武世家不是那麽好招惹的,一個不好連性命都難保,何談立功受獎?你應該還記得幾年前軒轅世家的事情吧.”


    想起被軒轅世家報複的那幾個警員的淒慘下場,董光終於放棄了貪念:“哎,現在上麵的領導人不好說,到時候要是卸磨殺驢把我犧牲了來討好這個歐陽世家,我可就十分不值了.爸,如您所說,難道我們這次就白忙一場?”


    董匡見兒子聽得進勸,甚為欣慰道:“光仔,有句俗話叫‘警匪一家’,你如果想在公安係統扶搖直上,社會上沒有強大的勢力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現在不正是上天送給我們這樣一個好的大靠山嗎?據我的估計,這個歐陽世家比起軒轅世家來,也絕對是毫不遜色的.”


    董光一驚,軒轅世家的分量他可是相當清楚的,現在公安、國安、國防等部門,不少高級官員都有軒轅世家背後支持的影子,這些豪門巨閥雖然很少投身政府機構,但他們在黑白兩道有著極大的影響力,而與他們有所關聯的一些官員,憑著這些家族的力量取得許多或明或暗的好處,從而在仕途上春風得意.


    想到這裏,董光不由問道:“爸,我真是太冒失了,險些把一次巨大的機遇給辦砸了.對了,既然歐陽家族我們需要搞好關係,具體來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董匡微微一笑:“現在我們還不了解歐陽家族的真正實力,還不宜過於接近他們,隻需要略微關照一二就可以了.他們畢竟剛在越南犯下驚天血案,這幾個月我們不能和他們走得太近,如果他們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的,我們可以通過關係讓其他人去辦.”


    董光受教道:“爸,這薑還是老的辣啊,行,就這麽辦.”


    想到這裏,董光拿起我遞過去的幾張表格,隻略微看了一下就勃然大怒:“柳剛這小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敢這樣打發歐陽先生?我馬上去找他.”


    我一愣,馬上意識到董匡已經把我們的“壯舉”告訴他了,我們在他的心目中已經具備相當的分量.於是我對他說:“董處長,柳處長也是公事公辦嘛.董處長和我們兄弟幾個隻是一麵之緣,沒必要為了我們的一點小事牽扯進去.況且隻是多跑一趟鄉派出所,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董光這才在我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沉吟道:“柳剛這樣做雖然按規定來說也沒什麽不可以,不過這也太欺負人了一點.對了,他不會連安置費的單子都沒給你們吧?”


    我莫名其妙道:“什麽安置費?我們可以拿到點錢嗎?”


    董光怒道:“這個柳剛真是個王八蛋,難怪他們戶籍處的小金庫那麽多錢,原來連難民安置費都敢扣留,不行,這事我得報告主管經濟的帥局長,看他這個戶籍處長還幹不幹得了.”


    我忙攔住董光道:“董處長,這是怎麽迴事,你和我說說.”


    董光也不坐了,就站著和我們說:“按規定歸國難民每人可以拿一萬塊錢的安家費,國內被解救難民則可以每人拿三千塊錢的安家費.按規定這筆錢要在我們縣公安分局戶籍處開了單子,到縣民政局的財務處去領取的.為了方便難民領錢,到縣民政局財務處領取這道手續一般是由戶籍處代辦了,錢也是由戶籍處預支的,說白點這個戶籍處有個小金庫,民政局的難民安家費就在這個小金庫裏.”


    我了解道:“原來是這樣.他沒有發給我們,這筆錢自然被他貪汙掉了.”


    董光道:“他們戶籍處有三個幹部,錢大概是他們三個分吧,賬目上肯定是假的.”


    聽到這裏,我也有些不滿道:“既然這樣,那就去找一下那個什麽帥局長吧,看他怎麽說.不過董處長,你不要太過熱心這件事情,這個柳處長既然敢做,肯定有他的思路,我們拿到自己的錢也就算了.”


    董光冷靜下來,對我們道:“走,我帶你們去找帥局長.”


    很快,董光帶我們來到二樓的一個副局長室,正好帥副局長在辦公,董光把柳剛貪汙難民安置費的事情說了.


    帥綸是靈山縣公安分局主管經濟的副局長,聽完董光的匯報後,他沉吟了一下道:“這事我知道了.小董,你現在帶這幾個歸國同胞去戶籍處領一下安家費吧.”


    董光一愣,不敢相信地望著帥綸:“帥局,這事就這麽算了?”


    帥綸一擺手道:“現在市裏在搞各單位精神文明評比,在這節骨眼上你可別給局裏添什麽亂子.再說柳處長上麵有關係的,這事我批評他一下也就算了.”


    董光聽明白了,忙道:“帥局,是我多事了,那就按帥局的指示去辦吧.”


    帥綸滿意地點了點頭,見董光帶我們走了,這才撥通了戶籍處的電話:“柳剛,你小子真是不長進,歸國難民的錢你也敢克扣?哈哈,算了,下次注意點,不是什麽錢都可以拿的.”


    董光帶我們來到戶籍處時,柳剛已經開好了票,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哎,瞧我這記性,竟然忘記給幾位兄弟開票了.給,拿著這張票去隔壁的辦公室找小譚領安家費吧.”


    董光不滿地哼了一聲,一言不發地走了.我接過票據,來到隔壁的辦公室,果然從一個女警員手中領到了七萬塊錢的安家費.


    見事情辦得差不多了,我們又給董光道了個別,董光提出要叫車送我們去牧童鄉派出所,被我婉拒了.考慮到我們身上有案子,實在不宜和我們走得太近,董光也就不再堅持.


    隨後,我們走出了縣公安分局的大門,攔了輛出租朝牧童鄉駛去.


    牧童鄉位於靈山縣城東北方向三十裏外,出租車在欽江沿岸的公路上一路疾馳,隻花了二十多分鍾就抵達了牧童鄉派出所門前.


    付了30元車費,我們下車走進派出所.派出所管戶籍的民警武俊很快為我們辦好了落戶手續,然後對我們說:“歐陽樹、池杏兒,你們兩個本來就是我們牧童鄉杏花村的村民,現在隻是依照失蹤人口返迴例行登記一下.由於你們兩人的家長南晚屏老人已於半年前去世,所以歐陽樹,你就是戶主了.朱雀、歐陽日、歐陽風、歐陽月、歐陽霜,你們五人我另開了五本戶籍,你們每人作為一戶.你們五個原來沒有戶籍的也落到杏花村去吧,我和杏花村的村長池重打個招唿就行了.“


    我見這個戶籍民警為我們考慮得很周到,便致謝道:“謝謝你了,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們就迴杏花村去了.”


    武俊點頭道:“你們剛迴來,難免受到本地人的排擠,凡事多忍讓一些,有什麽困難就找村長或者來找我.”


    我深深看了武俊一眼,這個戶籍民警是個好同誌,他是真心實意為老百姓辦實事,這樣的人才真是我以後爭雄宇宙所需要的,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將他招攬到麾下.想到這裏,我便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武俊:“武俊同誌,這是我的名片,以後有機會聯係吧.”


    武俊笑了笑,收了名片放在抽屜裏,揮手道:“早點迴去吧,向村長要塊菜地,最好再要塊荒地,耕地的話可能很難要到了.土地是農民生存的基礎,有了土地,你們就可以通過辛勤的勞動脫貧致富,早日改善生存條件.”


    出了派出所,我看著有些簡陋的街道和來來往往的人群,對池杏兒道:“杏兒,從這裏去杏花村還有多遠,我們沒來過都不認識路,對了剛才那個民警說我們可以領塊菜地,還可以要點荒地,又說耕地很難要到了,是怎麽迴事呢?”


    池杏兒看了一眼頭上這片熟悉的天空,以及腳下熟悉的土地,遠離故土、飽受欺淩的她終於迴到了故鄉,一種複雜的情緒充滿了她的心胸.聽到我的問話,她這才收拾情懷,對我道:“表哥,我們邊走邊說吧.杏花村在牧童鄉的西麵十多裏處,是個四麵環山的村落,公路隻通到杏林山腳下.”


    我默默點頭,在池杏兒的帶領下,沿著一條小河邊的鄉村公路走了大約七八裏路,便被一堵高山攔住了去路.杏兒指著半山腰上的一座涼亭道:“我們可以在那個涼亭休息片刻,然後翻過這座山,再穿過一片草地,便進入了杏花村的地界.”


    我和朱雀等人體質過人,根本不覺得疲倦,但池杏兒體力有限,很快就走不動了,正好在半山腰上的涼亭休息一下.


    涼亭裏,一個老人看了我們一眼,忽然高興第迎了上來:“花妹子,你總算迴來了,有人說你被賣到了越南,我還以為你再也迴不來了.迴來就好,迴來就好哇.”


    池杏兒見是村裏的鄰居池福,忙上前道:“福伯,你剛從山外迴來嗎?”


    池福點了點頭,懷疑地看了我們這些人一眼,低聲問道:“花妹子,這些人那來的,他們沒怎麽你吧?”


    池杏兒一愣,笑道:“福伯,這個是我表哥歐陽樹啊,其餘幾個都是他的朋友.”


    池福仔細看了我們一下,笑道:“樹伢子?他不是六年前出去了嗎?不像,一點都不像,嘿,也許是長變了吧,你自家的表哥還能認錯不是.”


    池杏兒自然肯定地說:“福伯你老再仔細看看,他真的是樹伢子啊.”


    池福渾濁的老眼仔細看了我半響,這才勉強肯定了我的身份,半信半疑地過來對我說:“你,真的是樹伢子?”


    我畢竟是個冒牌貨,想到這個村裏恐怕還有不少認識歐陽樹的人,不願節外生枝的人隻是象征性地點了下頭:“福伯你好.”


    池福見我不大買他的賬,自然相當不滿,咕噥道:“好你個樹伢子,現在翅膀硬了不成,出去幾年迴來連福伯都愛理不理了.”


    我不了解歐陽樹過去的經曆,自然不便多嘴,便故作不知地悶坐一旁.


    意識到我假冒的身份不適合與村裏人過多地接觸,池杏兒便挽起我的手臂道:“表哥,我們走吧,早點迴村裏安頓下來.”


    我答應一聲,招唿朱雀等人繼續前進.十幾分鍾後,我們翻過了杏林山,下坡路好走,很快就到了山腳下.山腳下有著一片寬闊的草地,數不清的牛羊蕩漾在草地上吃草休憩,牧人們各自照管著自己的牲口,隱約中形成各自的放養範圍.


    池杏兒向我解釋道:“我們杏花村分南村和北村兩部分,南村的人多半是在這片草場放牧為生,這片寬闊的草場其實已經被他們分割成若幹個小塊,每一小塊草地都由三到五戶人家承包了,分割線上都種植了樹苗作為界址.北村的人則以農耕、果園及種養為生,由於耕地麵積較少,所以多半隻能分到菜地和荒地,我們家原本有一小塊耕地,是屬於我奶奶的,現在我奶奶過世了,那塊耕地肯定已經被別人占去了.”


    我不滿道:“這耕地既然是奶奶的,等會我找村長要迴來,我就不信誰敢吞並我們家的耕地.”


    池杏兒搖頭道:“表哥,還是不要了吧.我們離家那麽多時日,如果一迴來就與鄉親們發生衝突,我覺得可能會不大好.”


    我堅持道:“我是沒什麽興趣耕田,但如果誰要占據我們家的耕地,我是不會答應的.”


    池杏兒無奈,隻得道:“這事等我們見過村長再說吧.”


    說話間,又走過三四裏路,終於到達了池杏兒的家.她家隻有兩間土牆茅草房,房屋外麵是用籬笆簡單地圍起來的一個院子.由於久已無人在家,遠遠可以看到院子裏十分淩亂,土屋也沒有鎖門.屋前的荒地上有著一座新墳,想必就是池杏兒奶奶的.


    池杏兒默默地走到奶奶的墳墓前緩緩跪下,扶著沒有字的簡陋墓碑黯然淚下.半響,才想起我們還在旁邊等她,這才強忍悲痛,打開籬笆牆的木門招唿我們進去.


    這時福伯也迴來了,他對其老婆說了一些什麽,然後他老婆王婆婆過來對花妹子說:“花妹子,我家老頭子怪樹伢子對他不禮貌,正在生悶氣呢.你奶奶在你出去沒多久就一病不起,她生病和去世的事情都是我和我家老頭子打理的.唉,樹伢子好像變了很多,我都認不出他了.”


    花妹子趕緊道謝道:“王婆婆,我表哥不懂事,你們二老別見怪啊.我們剛領了點安家費,我等會叫他送兩千塊錢過來給你們家,為了我奶奶的事情你們二老肯定花了不少錢,還要勞心勞力的.”


    王婆婆搖頭道:“唉,你們拿點安家費不容易,我聽說鄰村也有從越南迴來的,一分錢安家費都沒拿到呢.你們兩把錢留著好好過日子,我們兩個老人沒事.我們家春娃前些日子出去打工去了,最近每個月都會寄錢迴來,我們現在不缺錢花.”


    嘮叨了一會,似乎對我們一大幫子人呆在花妹子家有所不滿,對我是否歐陽樹本人也略有懷疑,王婆婆便沒有到我家來坐,隻是再三交代花妹子要小心之類的,隱約影射我們幾個男的可能不是好人.


    等王婆走了,花妹子過來問我:“表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我這時已經帶著朱雀他們將土屋內外簡單清掃整理了一下,略微想了一下便對花妹子道:“我們從鄉上帶了點米和菜以及佐料過來了,現在隻要去山上砍點柴禾迴來就可以生火做飯了.油鹽沒有多少了,等會你去福伯家借一點.吃完飯下午去找村長要菜地和荒地,然後在家裏住一個晚上,我們明天就出去買地辦廠去吧.”


    池杏兒一愣:“才迴來又要出去嗎?”


    我解釋道:“杏兒,現在你奶奶過世了,這裏又地處偏僻,交通不便,暫時來說不適合我們在這裏發展.我們把家裏稍微安頓一下,明天就到外麵去買地辦個小廠.”


    池杏兒有點舍不得離開家鄉,便問我道:“表哥,你不是說要讓我去讀初三補習班嗎?我可以去鄉裏上補習班啊.”


    我解釋道:“現在是四月份了,今年的中考報名早已完成了,你要上得等九月份開學了再去,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的.”


    池杏兒見我考慮得很周到,便放下心來:“表哥,你見的世麵多,家裏的事情你拿主意好了.”


    我帶著日風二人,拿起柴刀來到屋後的山坡上,花了半個多小時,砍了幾大捆木柴.當我們把木柴搬到院子裏時,朱雀已經帶著月霜二女及花妹子從溪邊的水井中提來清水,將廚房裏的案桌、廚具等清洗幹淨了.挑了一些較為幹燥的木柴放進灶膛,用打火機點燃後,熊熊的火苗立即燃燒起來.


    吩咐月霜兒女在廚房負責煮飯炒菜後,我帶著其他人進一步對土屋內外進行了清掃抹洗,土屋上的茅草也加厚了,這樣一來即便下雨,屋裏也不會漏雨進來.花妹子看到油壺裏雖然還有點茶油,考慮到可能留得太久已經變質了,便將裏麵剩餘的幾兩油倒了,將油瓶洗幹淨放在灶台上.再看看鹽也不多了,她便去福伯家借點油鹽.


    福伯和王婆拿了一碗豬油和半袋食鹽給花妹子後,遠遠看到我們井然迅速地將一個淩亂肮髒的院落打理得幹幹淨淨,對我們這群陌生人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福伯對王婆婆說:“哈哈,沒想到真是樹伢子迴來了,我真是老昏眼花了,開始還懷疑這小子不是樹伢子呢.要不是樹伢子本人迴來了,誰又會不辭勞苦地將南婆的院子整理得有條有理呢?”


    王婆婆順著丈夫的話道:“可不是.這娃子長大了自然大變樣了,樹伢子可是我看著長大的,我還能不認識他嗎?都是你這個老鬼那麽多疑,還說什麽這個樹伢子是個冒牌貨.”


    福伯有點不好意思道:“老婆子你就別損我了,我不也是關心花妹子,擔心她再被人騙了嗎?”


    王婆婆深有同感地說:“唉,花妹子真是命苦啊,奶奶生病去世了,表哥也杳無音訊,她自個兒又被人販子賣到越南,這丫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家可就斷了根苗了.”


    福伯道:“你這老太婆盡說些喪氣話.你看,花妹子不活蹦亂跳地迴來了,比以前還水靈呢.樹伢子也出息了,有那麽多能幹的朋友,他自己也能賣力幹活,比較沉底,像個有本事的人了,不過就是太沒禮貌了,連福伯我都不來多問候幾句,還冷冰冰的似乎我們和他有仇一樣.”


    老兩口嘮叨一陣,總算迴自家屋裏去了.


    我耳力過人,將他們的對話清晰地聽到耳裏,不由為有如此善良慈祥的鄰居感到由衷的欣慰.考慮到他們二老已經基本打消了對我的懷疑,我見飯菜快做好了,便來到福伯家邀請道:“福伯,王婆婆,我已經準備好了一些酒菜,你們二老一定要過去喝兩杯.”


    福伯見到我肯來敬他這個老,開心得眉開眼笑,假意推辭道:“樹伢子,你剛迴來就擺酒吃肉的,要節省一點,別把錢都浪費了.你們拿點安家費不容易,土屋也該拆了改建磚瓦房了,還要多存點錢娶媳婦,你破費什麽.我們家已經做好飯了,今天就不去你家吃了.”


    我忙殷勤地道:“福伯,王婆,你們二老一直幫助我們家,我都沒有好好感謝過你們,一定要賞臉過去吃個便飯啊.”


    見我誠心邀請,二老十分高興,便順水推舟答應下來,踱著方步走到我們家,四處打量道:“樹伢子,你那些朋友都是那裏人,他們似乎很敬重你的樣子?”


    我笑道:“他們啊,都是我朋友,在外麵認識的,現在也落戶到咱們杏花村了.我們剛在鄉派出所辦了戶口和身份證,過幾天去拿了身份證,我們可能會到外麵去辦個小廠.”


    福伯不滿道:“好你個樹伢子,剛迴來又要出去?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步難,你年輕不懂事,不要有幾塊錢就想學人經商辦廠,還是好好地在家墾荒種地.有空喂幾隻豬,賣了豬買點鋼筋水泥,自己再吃點苦做點磚頭燒了,隻要一兩年就可以建起一棟樓房,可比你到外麵瞎折騰強多了.”


    我見飯菜都上桌了,招唿大家上桌吃飯.福伯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座,並叫王婆婆也坐了上座,接過我斟滿的一杯啤酒,慢條斯理地喝了兩口,這才對我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以為外麵的錢有撿.就象我家的春娃子,非要去城裏打工,雖說每個月能拿到一千多塊錢,還管吃住,但人家的錢豈是好掙的,每天幹十幾個小時,晚上還要加班.外麵那些老板,心都是黑的,他們那裏會管底下工人的死活?現在你們拿了點安家費,正好在村裏安家落戶,有餘錢就多養幾頭豬.你看村裏的王老實,他不就養豬致富了,三十好幾的人娶個媳婦才十八歲,美得他的,那叫本事啊.”


    我知道很難和福伯說清楚,而且他也是一番好意,便隨口應承道:“福伯,你說得很有道理,過幾天我們買幾頭豬來養著試試.”


    福伯見他說的話頂用,這才滿意地一笑,指揮我給他斟酒,花妹子則不停地給二老夾菜,讓二老樂得什麽似的.


    吃完飯收了碗筷,福伯王婆也告辭迴去了,我便招唿大家去村長家要地.池杏兒走在前麵道:“老村長的家在東麵的一片山坡上,那片山坡上下是一大片杏林,都是他多年來親手種植的,每年摘的果子能賣上萬塊錢呢.”


    現在正值四月中旬,山坡上,河岸邊,大路兩側一片粉白,如紗,似夢,像霧,馥鬱馨香,沁人心脾.朱雀等人故意落後一些,我從池杏兒的腋下摟住她,感受著其胸脯傳來的彈力,有意賣弄道:“杏兒,這個村裏種植杏樹恐怕有幾百年曆史了吧.杏是人們喜歡的水果,含有豐富的營養和多種維生素.杏子可製成杏脯,杏醬等.杏仁主要用來榨油,也可製成食品,還有藥用,有止咳,潤腸之功效.杏仁是我國傳統的出品商品,每年為國家換取大量外匯;杏木質地堅硬,是做家具的好材料;杏樹枝條可作燃料,杏葉可做飼料.杏樹全身是寶,是農家的搖錢樹.”


    池杏兒見我如數家珍,比她這個杏花村土生土長的人還要了解杏的知識,由衷佩服道:“表哥,你懂得可真多.對了,我們何不找老村長要片山地,栽種一些杏樹呢?有片祖業林總是好的.”


    我一愣,馬上知道了她的想法.受到祖輩的影響,池杏兒和其他杏花村村民一樣,十分重視自家是否有一片果林作為祖業.杏樹壽命長達百年,是有名的長壽樹,而且全身是寶,多多種植的話有利於改善自家的經濟水平.在這個地處偏遠的山村,擁有大片果林不僅是家庭經濟的重要來源,也是自家在村裏聲望和地位的一個重要籌碼,乃至影響子女的娶進嫁出,這和城裏人是否擁有婚房影響找老婆是一個道理.


    微微捏了一下杏兒的半邊胸脯,看到她俏臉上升起一抹紅暈,我內心不由湧起一股幸福的感覺,杏兒雖然有著不幸的過去,但她年輕貌美,肌膚柔滑充滿彈力,經過一番治療後重新恢複了青春的活力,作


    為我的女人她可以帶給我許多快樂.之前沒有在杏花村久住的打算,是因為歐陽樹本人說不定那天就迴來了.現在我之所以冒充歐陽樹的身份,隻是為了避開越南警方的深入調查,等到時過境遷,即便歐陽樹本人迴來了,轉換一下身份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杏兒想要擁有一片果林,這個小小的願望,我是完全可以幫她達成的,於是我指著遠處山坡上的一片莊園道:“杏兒,那兒就是村長家嗎?”


    池杏兒點頭道:“是的表哥,等會記得找村長要片大點的地啊.”


    不覺走到了半山腰上的莊園前,我按了一下鐵門上的門鈴,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出來,看了我們一眼後打開鐵門道:“花妹子你們來了,我爺爺正在等你們呢.”


    這名少女拉住池杏兒的手,低聲說了幾句什麽,杏兒也以同樣低微的聲音迴應著.二女看了我們一眼,這才自顧牽著手朝客廳走去.


    池重是一名五十多歲得老人,他雖然個子不高,但顯得十分精幹強悍,一種約有約無得威勢自然而生,看來他應該是一名身手和董匡差不多的練家子.杏花村地處深山荒穀,居民包括漢族、壯族、高嶽族三個民族,這裏民風剽悍,十分排外,如果不是身手不凡、德高望重的本地人,根本不可能妥善管理好本村事務,所以杏花村得村長一職一直是由本村的強者、漢族族長池重擔任著,壯族、高嶽族兩族族長則分別擔任了村委書記、村民防主任兩個要職.


    看到我們來了,池重嗬嗬笑道:“樹伢子,花妹子,還有幾位客人,你們在外麵受苦了,迴來就好哇.蝶兒,給客人上茶.”說完,池重似乎想起了什麽,便朝一個房間走去.


    見我驚豔的眼光不住看向蝶兒得背影,杏兒低聲對我說:“表哥,小蝶是老村長得孫女,現在在靈山一中上高二.唉,在牧童鄉中學時,她還是我得同班同學,她考上了一中,明年估計又能考上名牌大學,我卻在家胡混了一年,出去打工加上被騙到越南加起來又將近一年,現在與小蝶得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我剛要安慰杏兒幾句,池重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上多了一張壓塑的手繪地圖:“樹伢子,你們幾個剛從外麵迴來,我指塊地給你.”


    我答應一聲,跟著池重來到一張較大得書桌前,我斜著眼睛看了一下他手裏得地圖,落款居然是池小蝶,看來池小蝶不僅是個美人胚子,還擅長美工,這樣得人才無疑也是我所需要的.偷偷對著池小蝶掃描了一下,發現她與朱雀基因的相似度隻有98.5%,並沒有達到身體改造的標準,看來,以後時機成熟了,得改良一下朱雀號的人體改造係統,使其降低改造所需的相似度標準.


    池重將手裏的地圖平鋪在桌麵上,向我解說道:“樹伢子,你奶奶去世了,現在你就是一家之主了.你得五個朋友雖然開了五本戶口,那是為了以後他們自立門戶得便利,目前來說你們七個人得土地連成一片才是最有利的.村裏得耕地麵積稀少,你們家得那四分地我已經劃給王老實了,他剛娶了老婆,很快會又孩子,劃給他也算合情合理,畢竟你和花妹子當時都是杳無音訊,我也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能迴來.”


    此時我對這個池重已經有一定的信賴,雖然沒有什麽理由.也許是因為他所表現的正氣稟然及領袖氣質吧,這村長雖小,卻也是個幹部,長年累月管束一方,沒有幾把刷子那才奇怪了.聽他說得合情合理,雖然對不能要迴自家得耕地有所不滿,我也隻好道:“重老,你是村長,又是長輩,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好了.”


    池重見我能服從他的領導,顧盼自得地一笑,這才對我道:“樹伢子,你看,你們家後麵得那座山背後,又一大片山地,雖說村裏地廣人稀,但這麽大一片山地也曾引起不少人得垂涎了,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看到池重渾濁得雙眼中難得地清澈起來,知道他是在迴憶往事.半響,池重才迴過神來,展顏一笑道:“樹伢子,這片山地如果單獨劃給你們家,其他人一定不服氣,現在你又幾個朋友也到我們村落戶了,這樣一來你們一起就又七個人,我把這片地劃給你們,其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聽這老頭似乎在維護我,我又點詫異地問道:“重老,聽您這麽一說,那塊地似乎很珍貴了?”


    池重搖頭道:“也不是什麽珍貴得土地.不過,那片地背風向陽,占地十分寬闊,旁邊又有條小溪,如果在那兒栽上一大片杏林,子孫幾代都可以吃用不盡了.”


    聽到老村長如此為我們考慮,我自是千恩萬謝.出了村長家,迴到家裏喝了點水後,杏兒就去福伯家串門去了.


    我帶著朱雀等人翻過杏兒家後麵的一座小山,果然看到一片丘陵山地.這片山地雜草叢生,亂石縱橫,偶然可以看到山雞野稚掠過,一條小河蜿蜒穿過這片山地流向遠方.


    朱雀看了我一眼,向我請示道:“少主,這片山地有將近一平方公裏,我分析了一下,如果種植果苗得話,即便我們使用一些基因移植技術,也需要一年以後才會有所收獲.最劃算得做法是在這裏開個水廠,隻要建好廠房,再安裝一些必要得設備,短期內就可以投產,讓我們迅速擁有一份產業.”


    我想了一下,吩咐道:“過些日子這裏要建造一座地下基地,地麵上則建造一座小型要塞,再加上一條礦泉水生產線,對外就宣稱是個水廠.這些工作先不做,你們幾個到野外找些果苗過來,送迴朱雀號進行基因改造,然後種植到這片土地周圍,形成一個綠化帶.”


    見我似乎已有計劃,朱雀便給登陸艇發了一條信息,雷霆二人很快駕駛著登陸艇趕了過來,栽上朱雀等人找果苗去了.


    池杏兒家的土屋分一個客廳、兩個臥室,外加一個廚房和一個廁所,其中兩個臥室是由一間土屋用木板分割而成的,廚房和廁所則是土磚搭建得臨時別舍,這樣得房屋即使是在杏花村這樣得山村,也顯得相當的寒滲.


    家裏實在住不下那麽多人,我拉著杏兒便去和福伯打招唿,想安排幾個人去他們家住.福伯家空房間多得是,自然一口答應下來.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我和杏兒待要迴去準備晚餐,福伯忙攔住我們:“樹伢子,花妹子,今晚你們到我家來吃飯,要是不來就是看不起我老頭子.”


    我見他十分執著,隻好答應下來桶.此時朱雀他們忙果樹栽培去了,從福伯家出來,家裏就我和杏兒兩人,氣氛頓時有些曖昧.杏兒沉默半響,便低聲道:“表哥,今晚我們去福伯家吃飯,他們家可能要做不少菜,我得去打個下手.”說完,便要轉身出門去.


    我盯著婀娜多姿得腰臀暗暗吞了一下口水,一個箭步追了上去,一把將她拉了迴來:“杏兒,來,咱們去房裏說說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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