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運都落在了林東的頭上,這句話一點都不誇張。林東看著這塊精鐵,心裏又湧起當年木雕大發神威時的感概。


    這精鐵,是否也會給林東另一種人生?沒有人能在這一刻斷言。林東卻有著自己的直覺,直覺告訴他,這精鐵,與木雕相仿,至少不會傷害自己,能不能給自己帶來好運,那還得看呆會精鐵的表現。


    條狀物來得很快。但是,它們與那精鐵還相距百多米時,紛紛刹車停了下來,望著懸浮在半空的精鐵一動不動。


    林東此時被小屁孩從後背緊緊地抱著,小腦袋卻好奇地朝那條狀物偷偷看去,還不時瞄一兩眼浮在半空的精鐵,表情看不到多少驚恐。但是,林東這時心裏差點驚唿出聲。因為他從後背下半身感受到了兩坨柔軟的棉花,正在緊緊地貼在他身上。


    這還是小屁孩嗎?林東感到耳根發燙喉嚨發幹。


    條狀物隻是望著那精鐵發呆,再也動彈不了半毫。不是它們不想動,而是身體不受控製了。


    林東看到周圍的顏色由黃色變成了紫色。這一刹那,被紫色籠罩的條狀物,便逐漸變成透明色,由透明色變成了紫色,不到三息,紫色消失,精鐵還原本來麵目,慢慢的向地麵下墜。林東趕緊伸手接住。再抬頭看向百多米處,哪裏還有條狀物的影子?


    這一刻,林東知道又撿到寶貝了。


    不過,這寶貝還有待檢驗,不知還有什麽功能。不過,就憑剛才那種奇妙的紫光,就可以把敵人收拾幹淨,貌似已經是通天的法術了。


    林東高興的把精鐵收進口袋裏,還用手捂了捂,深怕弄丟了。


    陳蘊含兩眼發光,眼睛不眨的看著林東把那塊精鐵放口袋後,才不舍的抬起頭看向高高在上大帥哥。


    “東子,你那個東西可不可以借我玩一下?”


    “去,小屁孩懂個什麽,好好跟在我後麵,我們離開這裏。”


    “”陳蘊含聞言,眼淚又要流下來了。不給看就不給看嘛,幹嘛罵人家是小屁孩,你才是小屁孩。


    不行,非要他道歉不可。


    陳蘊含快走兩步,擋在林東前麵,兩手插腰眼睛瞪著他。


    林東被撞了一下,打了個趄趔,這小屁孩還真看不出來,還有一股蠻力。


    “你道歉。”陳蘊含眼睛瞪到累,還是沒發現這壞蛋向他求饒,隻好大聲吼道。但是落在林東耳裏,這那裏是吼聲,與一頭發.情的小母豬差不多,與殺豬的聲音差了不知多少倍。這一刻,她那本來就不是很精致的臉,卻使得林東看出了些端倪。


    這家夥臉上好像戴著一麵具。


    人皮麵具?


    林東不理她的無理取鬧,閃電般出手,捏向她的耳根。陳蘊含不防備,被林東抓了個正著,林東快速一撕,一張又薄又輕的麵皮被他撕了下來。


    陳蘊含一驚,閃電般低下頭,不敢看林東。


    林東根本不用去扳正她的臉,神識一掃,便看清了她的臉。


    一張精致、白皙、捏得出水的臉印在了林東的腦海裏。


    林東本能地後退了一步,問道:“你到底是誰?”


    陳蘊含知道再怎麽躲都沒用,隻好訕訕地抬起頭,對著林東的眼神,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我要你和我一起陪葬在這裏。”


    話說完,陳蘊含手裏突然多了一把劍。


    看到那劍,林東忽然明白了。這是巫山派慣用的劍。


    “你是巫山派的人?”


    “還算有眼光,不錯,我是巫山派的人,但是嚴格意義上說,我又不是巫山派的人。不過,今天既然你看到了我的真麵目,遊戲要提前結束了。”


    “什麽遊戲?我一點不明白。”林東才不管她手上的劍,他必須要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不用明白,等你閉上眼睛後,我自然會在你的屍體上刻上這一切的原因。”


    “嗬,你有那個本事嗎?”林東冷笑。


    “那你看好了。”陳蘊含並沒有攻上前來,而是跳到三丈開外,謹防林東使詐,爾後口中念念有詞。


    林東知道她要運法了,便也微張嘴唇,隨時應對異變。他還是覺得,先讓她三招,免得落下口柄,被人譏笑欺負一女流之輩,這女流還是一小蘿莉,這名聲就更臭了。


    林東自忖,已經做好了一切應對的準備,隻等這小丫頭放馬過來了。但是,當他莫名地摔倒在地上時,才發覺,這一切都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範疇。


    頭朝地,就這麽重重地摔了下來。毫無預兆之下。


    林東駭然。兩眼卻發出從未有過的惡毒之色。瑪拉隔壁,這迴裁到姥姥家了。如果自己放下成見,先出手為強,這一跤怎麽說也不會被陰。


    好了,既然你出手在先,下麵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但是未等他迴過神來,他的肚子突然鼓脹了起來。


    這一刻,林東真正的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如果不能阻止這女人,不,這女娃停下手來,那麽他,唯有死路一條。


    好可惡啊。但是都是因為自己輕敵的原故,如果一開始就出手製她於死地,就不會出現這一切了吧?但是沒有如果。


    不待林東運起神通,他的身體忽然不再聽他的使喚,至少下耷的雙手已經不是他的了,接著兩腳發軟,再也爬不起來。唿吸,唿吸,逐漸停止。明明兩個鼻子還在動,但是空氣好像進不到肚子裏了。


    身體也不是自己的了。兩息一過,腦袋不知被什麽撞擊了一下,接著是兩下、三下五百下!頭越來越暈,神誌越來越不清醒,剛才摔的那一下,漸漸失去痛疼感。眼睛卻還能看得清楚,身體膚色變成了木紋狀,又由木紋狀變成了白色,最後才又變迴了正常的肉色。


    體內的木雕這時候動了。林東能感覺得到它正在動。它終於動了。林東幾乎要喜極而泣。


    但是下一刻,他才真正的震驚了。木雕從體內遁了出來,然後從其內走出一虛幻人影,人影長得高大威猛,與巫山派之人極為相似,與那天在玉皇廟那看到的兩門神也極為相像。林東的腦袋越來越亂。對於這一切,直到現在,他才有了一些比較籠統的認知。


    自己一直以來,都被算計著。


    人影走到林東近前,對著他動了幾下嘴唇,好似在對他說話,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林東權當他沒說,或者當他在念法術。即使他在作法術,林東也沒有任何辦法,這一刻,他隻有兩隻眼睛屬於自己了,就連大半邊腦袋都已經麻木,識海正被數股強大的力量清洗著。


    人影對著林東眯了一下眼睛,並未理會林東那難看的眼神,閃電般融入了他的體內。林東全身早已經失去了知覺,但是當這人影進入自己的身體後,身體還是條件反射,經臠了好幾下才恢複正常。


    如果林東知道,這是在奪舍,不知道他會有何感想。


    這一切看起來好像都與陳蘊含無關,但是,如果沒有她使出唿喚術,喚醒林東體內的木雕,林東還不至於會落難於此。


    正當陳蘊含覺得這事已經完結之時,林東對著她還是吐出了數遍口訣。但是,驚人的一幕不是林東所吐出的口訣產生了應有的效果,而是周圍的顏色霎那間變成了紫色。


    這才是陳蘊含需要認真對付的。林東的口訣那是絕對的贗品,她才不在乎。剛才她也看到了這紫色厲害之處,隻有這紫色之光,不是由她所造就。可以這麽說,自從木雕進入林東體內之後,他身上的除了當年那些少得可憐的真氣是他自己的外,他身上無一不是由她製造出來的。就連那少得可憐的真氣,後來還被她當作垃圾全清理幹淨了呢。林東之所以再也運不起禦陽功,原因便在此。


    但是,不是那該死的家夥故意送了塊精鐵給他,陳蘊含也不會那麽急著找上門來,喚醒木雕,連同利息和本錢一同迴收。


    陳蘊含知道,這精鐵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但是她知道那木雕卻有那個能耐。所以,她一點都不擔心,當下便身影一閃,下一刻,已經到了另一盡頭,然後揚起雙手對著牆壁,使出了一招吸魂波。牆壁應聲倒塌,一股刺眼的白光照在她的身上,驀然間,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紫色光澤並沒有去追擊陳蘊含,而是籠罩著林東的身體,讓他處於一個忘我境界。然後才對著林東體內的人影,展開了圍追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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