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清塵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炸了一樣,暈沉沉的,聽不太清醫生的話。


    “植物人?醫生你沒在和我開玩笑嗎?”


    醫生搖搖頭:“病人突發性顱內出血,極有可能導致他長期意識障礙,這樣持續下去的話,則會對周圍的環境毫無感知力,就成了我們所說的植物人。但是這種病例的確定,一般都是在病人持續昏迷三個月以上。所以,我希望你們還是能夠耐心的照顧他,等待一下。”


    席清塵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醫生在看著他,席清塵卻目光越過醫生,呆呆的看著醫生身後的牆壁。


    如果阿遠真的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了呢?


    他還沒有告訴阿遠的父母這件事,如果叔叔阿姨知道這件事,他們後半輩子怎麽過?


    席清塵猛地搖搖頭,看著醫生,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懇求:“我們要怎麽做,他才能早點醒過來?”


    醫生歎口氣,坐下來道:“外界的刺激,對於植物狀態的病人恢複最好。具體的,我會讓護士過去指導你們,相信他很快會醒來的。”


    席清塵聲音低了下來,微微點頭:“謝謝醫生。”


    葉綺南默默的跟著席清塵出了醫生辦公室,看著席清塵黯然的神色,她低低的說道:“醫生都說了,三個月以上才算確認,所以徐警官肯定沒事,他會醒來的。”


    席清塵輕聲“嗯”了一下。


    兩人順著走廊往病房那裏走,席清塵的步子緩慢又透著深深的無力。


    葉綺南還想說點什麽,她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


    葉綺南看了一眼席清塵,席清塵點點頭:“那我先迴去了。”


    “好。”


    接了電話,呂思毅那邊的聲音很小,還透著濃濃的擔心:“葉子,我爸媽來了,現在在客廳裏,你快迴來幫幫我。”


    葉綺南看了一眼遠去的席清塵,應道:“好,等我。”


    “嗯嗯,你快點啊!”


    葉綺南掛掉電話,快步跑上前去追上席清塵:“清塵,思思那邊有點事叫我迴去,我先迴去一趟,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席清塵摸摸葉綺南的頭:“好,也不要到處跑了,迴去就好好休息吧。”


    葉綺南踮起腳在席清塵臉頰上親了一下,溫聲安慰他:“你也是,先顧好自己的身體,才能照顧好你的兄弟。”


    席清塵微微勾唇,笑了笑,點點頭。


    葉綺南轉身往醫院外走了,席清塵站在原地看她身影不見了之後,才迴頭往病房裏走去。


    葉綺南一迴到家,就看到同為中年人的一男一女,端坐在沙發上,他們旁邊,站著呂思毅和孫昊。


    葉綺南暗暗思量了一下,看了一眼呂思毅,這才換了鞋走上前道:“叔叔阿姨好。”


    呂思毅的媽媽和爸爸都帶著眼鏡,看人的時候,目光總是很嚴肅,還帶著一股子審視的味道。


    呂思毅的媽媽先抬起了頭,她打量了半晌葉綺南,這才道:“你是?”


    葉綺南笑著招唿:“阿姨,我是思思的同學兼舍友。我叫葉綺南,您叫我葉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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