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不知道是醉著,還是被打懵了,靠在牆上站都站不起來。


    席清塵拳拳用力,招招都打在那醉駕司機的臉上,司機臉上立馬青腫一片,嘴角和鼻孔都冒出血來。


    身後的幾個警察忙上來拉架,擁擠間,葉綺南手都被蹭破皮,還被擠出了席清塵的身邊。


    那些警察似乎都沒想到席清塵手勁兒會有這麽大,三個人拽他,他還死拽著那司機的手腕不放。


    直到,急救室的門被忽然打開。


    “吵什麽吵?不知道我們在手術嗎?”


    護士一臉怒容,衝著席清塵這邊怒吼。


    席清塵拽著司機的手腕,動作停在原地,大家都屏住了氣,空氣一下子安靜起來。


    護士又警告了一句,又趕緊進了急救室,關上了門。


    席清塵迴頭看手術室上方亮著的紅燈,唇抿成一條直線。


    司機似乎是被打醒了,也打怕了,乖乖的站在席清塵身前,動都不敢動。


    所有人站在手術室前,維持著同一個姿勢站定。


    這場手術做了三個小時左右,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席清塵的心忽然就懸了起來。


    他看著那扇門緩緩被推開,看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從裏麵走出,看著她滿臉的疲憊,席清塵覺得自己心裏在期待著什麽,期待著他們說些什麽。


    “阿城,阿城,阿遠呢?”


    遠處傳來的喊叫聲,拉迴了席清塵的注意力。


    席清塵迴頭,輝子正大步朝著這邊跑過來。他邊喊邊衝著席清塵高聲喊叫,甚至連名字,都叫成了以前的稱唿。


    席清塵就隻是看了他一眼,大步向前問護士:“他怎麽樣?徐晁遠怎麽樣?”


    護士臉色不是很好,語氣也很凝重:“雖然送來的比較及時,但是病人的情況太危險了,突發顱內出血,還要延長手術時間。你們是病人的親屬嗎?如果是,請先在這裏等候,保持安靜……”


    席清塵呆愣在原地。


    怎麽會呢?都三個多小時過去了,為什麽他會突發顱內出血?


    席清塵還想問點什麽,護士已經推門進了手術室,手術室上方的紅燈,依然在刺眼的亮著。


    席清塵靠在牆上,渾身忽然變得無力。


    輝子跑到他麵前,抓著他的肩膀氣喘籲籲的問:“怎麽樣?護士說阿遠怎麽樣?”


    席清塵靠著牆蹲下去,抱著頭搖了搖。


    輝子發愣,轉身看到葉綺南時,眼睛一亮,跑過來問葉綺南:“怎麽樣?剛才護士怎麽說?”


    葉綺南咬唇,壓低聲音:“突發性顱內出血……”


    輝子知道顱內出血,也明白了葉綺南的意思。


    徐晁遠要做開顱手術了,危險性很大的開顱手術!


    輝子呆立在原地,良久之後,才聲音空洞的問葉綺南:“為什麽會發生車禍?”


    葉綺南怕他再像席清塵那般,趕緊把人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安慰:“你和清塵現在要保持清醒和理智,待會兒醫生護士有什麽要求全靠你們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手術結束,等徐警官沒事了,我們再說其他的。”


    輝子情緒還算穩定,被葉綺南一說,倒是沒再糾結其他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走到席清塵身邊,也蹲下去靠在牆上,抬頭看了一眼亮著的紅燈。


    阿遠啊……


    立誌懲惡揚善的人民英雄徐警官,怎麽好端端的就躺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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