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虛言,是一句實實在在的話。


    呂布自以為傲的是一身武藝和一匹好馬,蒯良說還有一匹馬可以和赤兔較量。蒯良一番話,頃刻間,呂布心中就升騰起怒氣,認為蒯良這是在故意挑釁。呂布昂著頭,朗聲道:“蒯主簿家中有一匹良馬,我倒是想看一看是如何的雄峻。不知道什麽樣的良馬,能夠和赤兔馬抗衡!”


    王磊也是頗為興奮,道:“我也想看一看子柔先生家中的戰馬是什麽樣子,良馬難得,真是令人興奮啊!”


    蒯良點頭道:“既如此,兩位隨我走一趟蒯府?”


    “我騎著赤兔馬前往!”


    呂布吹了一個口哨,赤兔馬在馬廄中,前蹄揚起,歡悅的嘶鳴。


    三人出了驛站,王磊和蒯良乘坐馬車趕路,而呂布則乘坐赤兔馬。三個人消失在驛站後,在驛站的周圍,立即有人悄然離開。


    州牧府,書房。


    劉表身穿一件寬鬆的黑色長袍,正襟危坐。


    在他的身前,站著一個黑衣武士。這名武士躬身站立,不急不慢的說道:“主公,剛才得到了消息,蒯良進入驛站拜訪王磊。不到一刻鍾,王磊和呂布跟隨蒯良一起離開,朝蒯良的府邸行去。具體是什麽事情,暫時還無法探知。”


    劉表聞言,眸光中,驟然閃過一道森冷的光芒。


    王磊從長安南下襄陽,蔡家和蒯家對王磊有極大的興趣。當時,蔡家邀請王磊赴宴,席上,蔡瑁讓自己的兒子拜王磊為師,更贈送了蔡家的家傳寶劍龍淵劍。這一消息,劉表已經知曉。對於蔡家的舉動,劉表也能明白,知道蔡家是想交好王磊。即使知道,劉表心中還是不愉快。


    他才是襄陽的主人,蔡家應該圍繞著他打轉兒。


    如今,蒯家又邀請王磊前去,更讓劉表的心中生出一個大疙瘩。


    蔡家和蒯家是他倚仗的兩大家族,蔡瑁、蒯良和蒯越更是他器重的人才,偏偏他信任和器重的人卻看好王磊,仿佛是不看好劉表一樣。


    如此,劉表心中怎麽可能平衡呢?


    生氣歸生氣,劉表也沒有辦法,蒯家和蔡家勢大,不是劉表能撼動的。


    荊州剛恢複穩定,劉表不可能為了一點小事大動幹戈。並且,劉表也不願意動武,他更願意采取循序漸進的方式,逐漸削弱兩族的權利。


    “去請張允過來!”劉表沉默許久後,吩咐道。


    “諾!”


    黑衣武士退下,時間不長,張允就大步來到書房中。


    張允是劉表的外甥,生得魁梧高大,麵相和劉表竟也有幾分相似。雖然張允是武將,卻儒雅風流,頗為不凡。正是如此,張允才得到劉表的喜愛和器重。


    張允躬身站立,抱拳道:“甥兒拜見舅父!”


    “坐!”


    劉表一擺手,讓張允坐下。


    落座後,張允問道:“不知舅父找甥兒來,有什麽吩咐?”


    劉表問道:“你對襄陽軍隊的掌控,到了什麽程度?”


    張允深吸口氣,神色嚴肅的迴答道:“迴稟舅父,甥兒取得了襄陽軍隊八成的控製權。其餘的兩成,甥兒還在爭取當中。剩下的兩成控製權,還比較頑固,需要的時間較多。不過,除了襄陽外,荊州各郡的掌控力還急需增強。我們手中的力量,終究是不足。”


    劉表點點頭,道:“襄陽的兵力,必須全部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盡快加快速度。除此外,告知長沙劉磐等人,讓他們盡快的控製軍隊。”


    張允覺得奇怪,問道:“舅父,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劉表心思深沉,沒有表露心思,搖頭說道:“沒有什麽事情,隻是江東的孫策娶了董卓的女兒,是董卓扶持的;北方有袁術駐紮南陽郡;東北方向又有劉備屯兵;東麵還有劉繇。多事之秋,必須掌控軍隊,才能穩定局麵。”


    “舅父英明!”


    張允稱讚一聲,不知劉表感到的威脅,其實是來自蒯家和蔡家。


    兩人又密談了一會兒,張允才告辭離開。


    劉表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麵,眼神冷厲,喃喃自語道:“老夫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亂世中,誰都要準備後路。結交王磊,老夫沒有意見。若是做了出格的事情,老夫絕不手軟。”


    蔡府,內院。


    蔡諷和蔡瑁相對而坐,兩父子坐在一起。


    蔡瑁說道:“父親,剛接到消息,蒯良去了驛站拜訪王磊。不到一刻鍾時間,王磊和呂布都前往蒯府。看來,蒯家也想要結交王磊。”


    蔡諷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那渾濁的眼眸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道:“蒯家結交王磊,和我們蔡家有什麽衝突嗎?”


    蔡瑁搖頭道:“沒有!”


    蔡諷說道:“既然沒有,有什麽值得關注呢?”


    蔡瑁點頭說道:“父親言之有理,蒯家結交王磊,讓他去就是了,對我們沒有影響。我已經見了熾兒,這小子跟隨王磊後,身子骨竟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行走間步履沉穩,做事也愈加的沉穩。由此看來,王磊是真心對待熾兒。不管如何,我們蔡家和王磊之間,已經有了一層緊密的聯係。即使以後發生大變,也有可以延續家族的人。”


    蔡諷哼了聲,道:“蔡家的鎮族之劍龍淵都贈送給了王磊,若是這都無法讓王磊對熾兒好一點,我們結交王磊還有什麽意義?”


    蔡瑁道:“父親說得對!”


    蔡諷繼續說道:“接下來,不需要頻繁的拜訪王磊,冷一下再說。有這一層關係,足矣!蒯家開始結交王磊,你不能一起,相反,你要做的是討好劉表。蒯家一步慢,步步慢。我們快了一步,許多事情就容易了許多。去吧,去劉表的州牧府,和劉表打好關係。”


    “兒遵命!”


    蔡瑁起身離開,心中佩服父親的智慧。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終究,薑還是老的辣。即使蒯氏兄弟都聰慧過人,可是他們的智慧和蔡諷相比,經驗卻差了很多。


    蒯府大門外,一輛馬車和一匹戰馬奔馳而來。馬車停下,王磊和蒯良走下來。呂布也翻身下馬,把赤兔馬交到蒯府的侍從手中,任由侍從牽著赤兔馬離開。


    三人進入蒯府,沒有前往大廳,直奔後院。


    來到後院,蒯良也沒有馬廄的區域,而是帶著人來到一片林子中。這一片樹林,樹木林立,裏麵有著野兔、野雞等動物,宛如是打獵的地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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