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嘞。


    方毅將拉鏈往下拉,直到黑寡婦的腰際才停下手。


    她的身材雖好,但是皮膚卻不怎麽樣。並不是粗糙毛孔大,而是背後的傷痕太多,多得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身在殺手這個行業,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會是這副模樣,一點都不奇怪。隻不過,一個芳華正茂的女人是這樣,還是會讓人覺得多少有些無奈。


    出於好奇,方毅伸手出觸碰那些傷痕。手感凹凹凸凸的,實在說不上好。


    黑寡婦從未被男性這樣接觸,心中有些奇怪的感覺蕩漾起來,身體也下意識去反抗,但她已是肉上砧板,在反抗了幾下之後就緊緊的閉上眼睛,準備接受方毅的“裁決”。


    如果能夠犧牲自己而救迴姐妹,她倒是樂意的。反正任務失敗還被兩次俘虜,迴到總部也是橫豎是個死罷了。


    越是這麽想,意誌就越是堅決。


    黑寡婦深吸一口氣,扭過頭,說道:“你想怎樣都可以,希望你能放過她們,她們還小,隻會聽命行事。”


    方毅沒有迴話,隻是迴頭向嶽鵬飛使了個眼色。


    嶽鵬飛點點頭,就風也似的離去,然後帶著餘三一行人進來。


    方毅對著餘三招招手,說道:“三哥,這六個人你們好生看管,不要丟了,但是也不能虐待她們不能傷了她們的性命。還有,加派人手護著我認識的人,名單你都知道了,我就不重複了。”


    餘三微微一愣,然後行了個軍禮,就指使手下去辦事了。在他的心目中,方毅的地位不低,不僅僅是因為他開了張讓自己重振雄風的方子,而是因為目睹了方毅近年來的作為。


    餘三是個很憨直的人,隻要打心眼服你,就不會對你的行為想法有什麽異議。加上,他也接到命令,要全力協助方毅。


    在公在私,他都沒有拒絕方毅的理由。


    看著餘三他們離去,方毅迴過頭來,拿出幾枚銀針,給黑寡婦治療。


    很快,黑寡婦的身體就複原了大半。(.好看的小說)


    完事後,方毅就將她的拉鏈給拉迴去,坐迴椅子上,說道:“好了,我們可以來談條件了。首先,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是你的真名,不是代號。”


    黑寡婦一怔,呆呆的看著方毅,良久不說話。她實在想不透,方毅這是在玩哪出?按照資料顯示,這個人不是睚眥必報的人嗎?


    是的,方毅確實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但同時,他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方毅在看人的本事上還是不錯的,他知道有些人需要進行毀滅性打擊,知道有些人可以威迫利誘,知道有些人需要恩威並施。顯然,黑寡婦是屬於後者的人。


    很簡單,從她保護自己的妹妹們的行為來看,就知道她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方毅看了看黑寡婦眼神古怪的模樣,不禁笑道:“別這樣看著我,不殺你是因為我知道一雞死一雞鳴的道理,與其之後惹來更多的人,我不如現在就省點力氣。”


    黑寡婦微微低下頭,略略權衡了當今形勢後,抬頭說道:“我叫朱魅,除了組織的事情,其他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方毅伸出食指搖了搖,說道:“殘卷的事情你一知半解,那麽你僅有的價值就隻有組織情報了,如果你不說,那我留你何用?”


    朱魅再次低下頭,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態度。身為一個殺手,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方毅如果真要殺了自己,也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得什麽。


    方毅搖搖頭,輕歎一聲,說道:“你不想活可以,但是你的姐妹呢?我可以跟你說,你如果死了,我就不再管她們了。”


    “不!”朱魅猛地一抬頭,說道:“我……我不能說,我不能出賣組織。”


    對於朱魅來說,組織不僅僅是個組織,還可以說是一個家,從小是孤兒的她是被組織給養大的,讓她出賣自己家,她幹不出來。


    方毅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如果組織真把你當迴事,就不會什麽都不告訴你。(.無彈窗廣告)他們就是拿你當炮灰,你怎麽到現在還不知道?如果他們重視你,現在就派人來救你了。”


    說著,方毅略略彎下腰,雙手合十放在下巴處,沉聲道:“堂本秀你認識吧?估計也是你們一個組織的,不過他倒好,出事有任風流來救,而你呢?作為一個殺手,你還真是天真得可以。”


    朱魅麵對方毅的犀利言辭,顯得十分詞窮。


    沉默片刻,她才低聲說道:“我們的身體裏被植入了芯片,我們不能做出出賣組織的事情。”


    方毅揚揚手,冷笑道:“喏,你看,還玩這種高科技的監控,他們壓根就沒把你當過人,就隻把你當做工具。”


    朱魅對組織的情感還是很深厚的,不可能就這麽被動搖,聽到方毅這麽說,情緒就有了個反彈。


    她美眸瞪著方毅,冷冷說道:“你根本什麽都不懂,這是我們組織的規矩,每個人身上都會植入芯片,包括你說的任風流和堂本秀,隻要是組織的人,都要打入芯片。”


    方毅真是啼笑皆非,牛角尖鑽到這份兒上,還真是華夏殺手界中的第一人了。


    什麽叫個個人都植入?什麽叫規矩?這不是明擺著嗎?組織的領頭人壓根沒把所有成員當成是人,全部都是嚴密監控,當成是棋子般使喚。


    還有用的時候就指你過河,沒有用的時候就棄子。簡單來說,這些人都是工具,殺戮的工具。


    方毅搖頭苦笑,想要說點什麽,卻突然腦內一道靈光閃過,嘴巴閉了起來。


    良久,他眼眸微眯,問道:“個個人都要植入芯片?無分職級年齡地位?”


    提到組織,朱魅的臉上湧現著一絲自豪,她揚起她那修長的脖頸,笑著說道:“當然了。當初任風流帶著隊伍新進組織不願意植芯片,還受了些教訓,最後還是得服從。”


    方毅覺得自己的思維開始明晰了,也理順了。朱魅這句話給了他極大的提醒。


    如此說來,任風流這個“外人”還挺不受待見,根據他那種自傲自負的心性,不可能真的就忍氣吞聲,也就是說,任風流絕對是個陽奉陰違的貨。


    方毅眼珠轉了轉,又問道:“你知道任風流為什麽要加入組織嗎?”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後來聽他本人說,是因為被人追殺……你問這些幹嘛?”朱魅有些搞不懂方毅的想法,她怕自己言多有失。


    “沒什麽,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方毅微微一笑,拿起電話撥給了馮衛國,說道:“馮老哥,請將程東的屍首運來廢棄倉庫。”


    電話掛掉約莫20分鍾不到,屍首就運來了。方毅不得不感歎,軍人的辦事效率那真是一個神速。


    程東由於是個特殊人物,所以屍首經過了防腐處理,現在的他看起來,還像是一具新鮮的屍體。


    方毅微微蹲下身子,看了看程東的臉,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沒想到我要的東西,就一直在你身體裏。”


    一直默不吭聲的嶽鵬飛忍不住好奇起來,問道:“你指的是殘卷?你是怎麽知道的?”


    方毅笑了笑,一邊摸索著程東的身體,一邊看著朱魅,說道:“那得謝謝她。”


    朱魅和嶽鵬飛有了個短暫的對視,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幾分惘然。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方毅也沒辦法很好的解釋,當他找到程東小腿處一塊凸起物之後,就隨手撿起一塊尖銳的玻璃,將皮肉切開。


    在裏麵,方毅找到了一塊老式u盤。他拿起u盤在嶽鵬飛麵前晃了晃,笑著說道:“你看,不就找到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任風流已經將殘卷原本給燒了,而內容就變成了電子版。


    方毅心細如發,他聽出了一個很關鍵性的詞語“追殺”,而這個詞,將他一直串不起來的問題都串了起來。


    當時在家裏麵跟方鴻儒說話,他知道任風流在進入組織之前,頂天了都隻是被追捕,而從朱魅口中得知,他說的是追殺。


    一字之差,謬以千裏。也就是說,當時有另一個勢力想要殺他。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任風流那個時候,恐怕已經找到了《孫思邈篇》了,所以才會有人想要追殺他,投靠組織,說不定隻是迫不得已。


    當時任風流怕自己逃出狼窩進了虎穴,於是就隱瞞了下去,但又眼見自己不是太受待見,於是在後來就把原本給燒了,將內容拷貝到了u盤上,再學著組織那樣用植入的手段,將u盤藏在了自己的心腹程東身上。


    不過方毅有一點始終想不明白,既然程東有著這麽重要的物件,為何還要派他來跟自己接觸?甚至在他死後都不想辦法盜取屍體迴去?


    方毅在把u盤放入兜裏的時候,手指碰到了那隻懷表,突然靈機一觸,有了個很大膽的想法。


    說不定,奶奶身中劇毒隻是一場陰差陽錯,至始至終,任風流都是愛著她,他想毒殺的隻是方氏一家,所以才會想方設法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把解毒配方送來。


    任風流的性格是扭曲的,愛也是畸形的。可是畸形的愛,始終都是愛,隻不過就會讓人覺得五內翻騰甚至無法接受了……難怪奶奶最後選擇的,依舊是爺爺。


    想到這裏,方毅不禁苦笑。人都死了,還追究這些幹嘛呢?隻要活著的人都繼續活著好好活著,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嗎?


    撇去了無謂的思緒,他迴頭看著嶽鵬飛,說道:“任務完成了,我要迴花城了。”


    “要不要多派幾個人護送你迴去?”嶽鵬飛知道要和方毅告別了,他要留守燕京。


    “不了,我今晚就迴去,人員宜少不宜多,誰都不要告訴。”方毅拋了拋手中的u盤,說道:“這可是燙手山芋啊,還是越低調越好。”


    嶽鵬飛眉頭緊蹙,說道:“你就一個人迴去?”


    “開玩笑,我多惜命啊!”


    “那你……”


    方毅甩甩手打住嶽鵬飛的話,然後笑眯眯的指了指地上的朱魅,說道:“這不新招了一個保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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