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烈軍到了山城,繼續整軍練兵,每日如此。


    毛軍、鐵鷹和柴雲負責指揮馬步軍演練各種陣法,時間一久,將士們有意見了,這也太累了,是不是休息一天?


    三個人合計了一下,覺得有道理,弦不能繃得太緊,要鬆弛有度,這樣才能保持體力。


    李虎還沒聽完就拍桌子罵人了。三個人站在那裏,耷拉著腦袋,一肚子火。這個豬頭自從腰杆子硬了,不但張狂,而且越來越霸道,自己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說一不二,不許任何人和他唱反調,整個一狂夫。


    李虎罵得有道理啊,練兵千日,用兵一時,你當兵的不操練,上了戰場打什麽仗?送死啊?我天天好吃好喝供著,衣服給你穿著,賞賜給你拿著,怎麽?你還拽起來了,給臉色給我看啦?練,天天練,不但白天練,晚上也要練,不但練陣法,還要練實戰,練野戰,練攻城,反正你給我變著法子折騰他們,誰敢有怨言,給我拖出去砍了。


    毛軍和柴雲不敢反駁。豬頭說得也沒有錯,慈不掌兵,而且這種形勢下隨時可能打仗,虎烈軍拉出去就要打,你不練兵打個屁仗啊。


    鐵鷹倒是替將士們說了句公道話,“這人不是鐵打的,該休息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你不能把人逼得倒頭就睡,睜眼就出操,那還叫人嘛。”


    “鐵帥,還真給你說對了。”李虎對鐵鷹還是很客氣,任何時候都和顏悅色,不敢太過份,“這些是什麽人?是俘虜,是蕃人,是契丹人的狗,是耶律馬哥的爪牙,你讓他們閑下來,有空湊在一起說話,那壞事就來了,不但有人逃跑,甚至還有人叛亂,所以,你們要大練兵,天天練,讓他們累得除了睡覺就沒有說話的時間,沒有說話的力氣,知道不?”


    哦,原來總帥還有這層意思,高。三個人暗自豎起大拇指,不再提休息的事了,相反,馬上湊在一起,開始商討如何加大練兵力度,把這幫士卒往死裏整。


    “當務之急,是演練攻城之術。”李虎聽了一會兒,又不耐煩了,“還有,不要讓那些混飯吃的閑下來,除了放牛牧馬之外,即刻督造攻城器械,越多越好,尤其是雲梯,我上次就說了,要大量造,雖然我們這裏能工巧匠不多,諸如床弩、拋石車可能做不來,但梯子總會做吧?”


    毛軍和鐵鷹很詫異,為什麽要演練攻城?難道最近要打什麽城池?打懿州,殺進遼東?或者,去打上京,攻克臨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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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是什麽,整個虎烈軍也隻有四個人知道。


    南下之策是李虎提出的發展策略,而黃涉和柴雲則從當前形勢出發,認為義軍應該盡快南下,以擺脫傾覆之禍,至於羅思南,她是李虎的準媳婦,當然要知道,更重要的是,她是老營主帥,南下的時候幾十萬漢人要組織好,錢財要帶好,糧草輜重要備足,馱馬牛羊也不能丟,總之一句話,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這些家當都要帶著,不能便宜了遼狗金狗。何時南下,目前不確定,但不是今年年底就是明年初春,即使大雪紛飛,也要走,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而是決定了義軍的生存。


    但目前此事不能泄漏,除了虎烈軍尚需時間整合外,更重要的是龍化那幾位老大要搞定,倒不是非要維持什麽聯盟,而是二十多萬漢人的性命不能隨意丟棄。龍化那邊還有幾萬軍隊,還有十萬混飯吃的,還有龍化本地的十幾萬漢人,如果把這些人都丟下,虎烈軍的確可以獲得南下的充足時間,但代價太大了。


    李虎本意是要丟棄的,形勢瞬息萬變,要當機立斷,不能瞻前顧後,該丟到東西就要丟,但黃涉和柴雲堅決反對,這一丟,損失的不是二十多萬漢人,而是李虎的神話和聲名。李虎憑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迅速崛起?歸根究底,還是他王者之子的身份,還是神仙的兒子,這個金子招牌有時候比十幾萬軍隊還管用,但李虎如果隻顧自己,不顧追隨他的百姓,這件事傳開之後,整個遼東的漢人都會唾棄他,不再信任他,也不再追隨他。


    南下到哪?幽燕之地。幽燕之地主要是漢人,你到那裏打地盤,將來還要立國開疆,你喪失了百姓的信任,失去了百姓的擁戴,你混個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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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虎也開始參加訓練,天天出現在將士們中間,有時候跟隨馬軍演練陣法,有時候指揮步軍攻殺,有時候參加蕃騎的野外奔襲,有時候和步卒一起“攻城”。


    初始,大家很不習慣,總帥不辭勞苦,親自參加軍訓,和士卒們圍著一個鍋吃飯,還聊天打屁,這在軍中很罕見,以為他就是下來做做樣子,鼓勵一下士氣,後來看他每天都出現,大家也就不叫苦了,總帥都練得汗流浹背,象狗一樣趴在地上直喘氣,你做小兵的還能說什麽?難道你的身子比王者之子還尊貴?


    很快,滿腔怨言沒有了,將士們也自覺了,每天都是咬牙苦練,但李虎的怨言卻來了,他不幹了,太苦了,臭丫頭把我騙了。


    早上羅思南又叫他,把被褥都掀翻了,但李虎抱著腦袋,縮成一團,就是不起來。羅思南哄了半天,終於發火了,“你要是不去,我去,我看你這張臉往哪擱?”


    嗯?這句話很熟悉,好象臭丫頭第一天就是這樣騙我的,絕不上當。


    “要不,今天晚上我再給你暖被子?”硬的不行,隻好來軟的,這個豬頭屬烏龜,你越是敲打他,他的腦殼縮得越深。


    嗯?這句話也很熟悉,好象丫頭已經用過了。暖被子?什麽叫暖被子,天寒了,晚上坐在一起說話冷了,於是把被褥蓋在腿上,這就叫暖被子。你以為我是童子雞啊?老子絕不上當。暖被子不行,至少要大被同眠。


    “要不,晚上我陪你睡。”羅思南果然說到大被同眠了,“不過,你隻能抱著我,不能脫我的衣服。”


    你什麽女人啦?都大被同眠了,都睡在一個被窩了,還穿衣服幹什麽?當然要光溜溜的抱在一起了,你這不是讓人yuhuo焚身嗎?我寧願抱條狗睡覺,也不抱著穿衣服的女人睡覺,那純粹是活受罪嘛,我已經上過幾次當了,這次絕不上當。


    “要不……”羅思南咬咬牙,好象下了很大的決心,“晚上我給你洗澡。”


    不幹。李虎差點要叫出來了,你那也叫給我洗澡?我脫得光光的躺在大桶裏,你穿得整整齊齊的站在桶外,拿著把大木刷舞來舞去,哎,你到底是褪豬毛,還是給我洗澡?告訴你,我上過一次當了,絕不上第二次當,除非我們換一下,你脫得光光的躺在大桶裏,我給你搓背,那還差不多,嗬嗬,趁你不注意,我脫guang衣服,猛地跳進去,哈哈……


    “啪……”李虎正樂呢,屁股上挨了一下,“哎,你到底起不起來?”


    羅思南黔驢技窮,隻好又來硬的了,不過現在不像過去了,那也叫打?純粹就是發嗲嘛,啥威力都沒有。現在不能打啊,自己男人是義軍總帥,實至名歸的義軍總帥,老百姓都喊他虎王,將士們都喊他虎帥,再打罵他,如果被外人看到了,他這張臉往哪擱?自己也丟臉啊,尊貴的虎帥夫人,竟然是隻母大蟲,兇蠻無禮,那傳出去,自己還怎麽活?所以現在隻有哄了,想盡辦法哄。


    李虎不理她,拽過被褥蒙到頭上繼續睡。今天就是被羅思南打死也不去訓練了,我又不是小兵,也不是餓得沒飯吃,我幹嘛要受那份罪?我吃飽撐的啊?


    “要不……”羅思南掀開被子角,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晚上脫我的衣服……”


    “好啊……”李虎霎時喜翻了天,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把抱住羅思南,在她臉上狠狠親了幾下,“天可憐見,終於把你感動了,為了脫guang你的衣服,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嗎?哈哈……苦盡甘來,苦盡甘來,晚上我們光溜溜的抱在一起了,然後……”李虎沒敢再說,以防羅思南發飆,又反悔了。然後我就把你就地正法,生米煮成熟飯,唉,把個女人哄到手真的好難哦,這是你,換作別人,老子早把她吞到肚子裏了,哪有閑工夫這麽慢慢哄?不過這麽哄也蠻有意思的,如果一下子就煮成熟飯了,那也太沒情調了。


    他正美著呢,羅思南又補了一句,“不準脫我的肚兜。”


    啊?還有啊?倒,今天晚上又是生米了,搞什麽玩意兒嘛。算了,算了,肚兜才多大的一塊,不脫就不脫,隻要能摸就行,想到可以摸那兩個有軟又嫩的東西,李虎受不了,當即撲倒羅思南,趴在她身上又叫又吼。


    羅思南氣得又打又罵,這個無恥的豬頭,大清早的又發神經,等下出去,整個總帥營的人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自己,“你還讓不讓人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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