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殺他?現在不是好機會?!”孤忍不解的問。


    阮安安和若雪雖然也有疑問,但出於相信狄元,所以並沒有出言阻止。


    狄元搖搖頭,道:“我覺得事情沒有看起來這麽簡單,起碼以我了解的情況來看,其中肯定隱藏著什麽秘密!”


    孤忍皺著柳眉,最終隻能無奈作罷。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阮安安問。


    “嗯……我想迴南城的高牆看看,有一些事情想要確定一下。”


    因為黑色尖刺的衝擊,城堡很多地方都已經坍塌,讓通道得以暢通。路上的怪物們見到狄元等人,也都縮在一邊,並沒有要發起攻擊的跡象。


    花了不到半個小時,眾人來到城堡底下,令人驚詫的是,街道上冒出了不少黑影,它們都躲在角落或者巷子裏,靜靜地觀察著他們。


    “貓三郎,這些是什麽?”阮安安被盯得心裏毛毛的,悄悄地躲在了若雪身後。


    “可能是人吧…”狄元答道。


    “可能?那是什麽意思?”阮安安不解的問。


    “怎麽說呢?其實它們更像遊魂,以我目前的了解來看,它們是城裏的奴隸,被詛咒之後流放到街上,依靠燈火為生,至於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就不得而知了。”


    狄元邊解釋邊查看起四周,心中也十分的驚詫,為什麽初來時這裏並沒有多少黑影,如今卻遍地都是,難不成一開始都躲起來了嗎?


    一行人沿著大街道往南走,卻在走了不到幾分鍾後,被地麵突然冒起的黑色尖刺擋住去路。


    走近來看,才發現這尖刺猶如章魚的觸須一般,隻是顯得更加堅硬,上麵還有紅色的孢點。


    啵的一聲,孢點下來,紅色的顆粒從天空飄灑下來,就好像下了一陣雨。


    狄元他們因為站的遠,並沒有被雨淋中,但有一些被打中的黑影身形立即變得模糊起來,接著就像發狂一般衝進了尖刺裏。


    隨著黑影越來越多,尖刺的頂部突然開裂,像一朵花一樣綻放開來,一顆顆水缸那麽大的種子落了下來。乍一看,起碼有上百顆種子。


    種子就像有心跳一樣一縮一張,直到速度越來越快,達到極限之後,便啵的一聲裂開,一灘黑色的液體從裏麵流了出來,與之一同出來的還有兩個黑影。


    狄元也沒想到黑影是這樣誕生的,以十幾個衍生出幾十個,難怪會增長的如此之快!


    “貓三郎,它們好像都在盯著我們!”阮安安驚道。


    狄元也發覺不對,恰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各位!都躲到這裏來!”


    狄元迴頭,發現來人不正是消失已久的斌浪?與初見時相比,身上卻穿著粗布麻衣,就好像又迴到了奴隸等級。


    斌浪熱情的招了招手,還抹了抹已經發功的眼睛,就像看到了親人一般,道:“你們都沒事可真是太好了!”


    狄元走到離斌浪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下,問道:“這些日子你去哪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這!我…”斌浪支支吾吾,眼神也有所迴避,愣是半天都沒答上來。


    “我看到你和抓我們的人待在一起,是不是你和他們一起謀劃的這件事?!”阮安安掐著腰質問道。


    “我…我哪敢啊?”斌浪苦著臉,道:“如果真是那樣,我還至於淪落到這種地步。況且我離開山轟城隻是短短數個月,誰知道詛咒就擴散的這麽嚴重,如果知道我肯定也不會迴來!”


    “真是那樣?”孤忍凝眸盯著斌浪,道:“你衣服上的圖飾應該是某個領主的吧?我想你這次出來肯定也不是本意,而是受了主人的指使!”


    斌浪就像被拆穿一般,把頭埋得更低了,半天也沒再說出一句話來。


    狄元看到這,心中也有些失望,原本有一部分原因是斌浪的請求才作陪來山轟城,現在看來隻不過自己也隻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那個…雖然我是做的不對,但這次肯定不是害你們的。我的主人想要和你們見一麵,他說有辦法可以除掉這些黑影。”斌浪頓了一會,又道:“這也是你們冒險者的責任吧?那就不要推脫。”


    聽到這話,孤忍不由得怒上心頭,什麽叫責任?難不成他們冒險者就是冤大頭,弄清楚有需要就非要跑去幫忙?!


    狄元感知到身旁之人的怒氣,在她發作之前,道:“好,我願意見你主人一麵!”


    “貓三郎!”孤忍臉色一沉,冷道:“我們又不是別人的狗,不需要這麽聽話!”


    “如果能解決這些麻煩,見一麵又有什麽損失?”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好歹也是一會之長,我有我的尊嚴,既然如此那就在此分道揚鑣。”孤忍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貓三郎…”阮安安剛想勸阻,卻也被攔了下來。


    “我尊重她的決定,道不同不相為謀!”狄元說罷,也向斌浪走去。


    斌浪笑嗬嗬的看著狄元,一副點頭哈腰的模樣。


    若雪和阮安安對視一眼,卻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跟著狄元前進。


    一行人穿街過巷,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那裏停放著一輛馬車,奇怪的是附近並沒有黑影的存在。


    狄元看到這輛馬車,立即迴想起出來山轟城所見到的那輛,兩者並無二致,也由此猜到了請他們去的主人是誰。


    “你們上車,要趕過去還需要一點時間!”斌浪坐上車夫位,待眾人上車之後,一甩手上的韁繩。


    黑色的寶馬一聲長鳴,邁動有力的蹄子大步離去。黑色的馬車、黑色的寶馬,靜靜地從街道裏穿行而過,兩旁巷子裏的黑影隻敢駐足觀望,卻始終沒有邁進一步。


    路上,狄元才空出時間跟阮安安和若雪交代這陣子在山轟城遇到的事,這段怪異的旅程把她們兩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不久之後,馬車走進一處地宮中,兩邊失去光線的照射,黑的看不清任何物品。然而這寶馬卻如履平地,繼續在黑暗中疾馳,不時還左拐右繞,足足過了五分鍾,才又重新迴到充滿光明之地。


    狄元透過車窗,發現外麵也是一片城區,而且是建造在一個巨大溶洞裏的城區,在極遠處有一個巨大的空洞,好像是連接著外部,從這隻能看到一片白光。


    “駕!駕!”斌浪熟練的操使著馬車,從一旁的下坡拐入城區,從中央的大道去往城區中央的一座宮殿裏。


    十分鍾後,眾人終於來到目的地。狄元走下馬車,看到宮殿門口站著一個衣著華貴的男子。


    男子神色肅穆,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與左然的慵懶、帝霸的霸氣形成鮮明對比。在他的左手邊,還站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女人,乍一看還頗有幾分姿色。


    狄元也不敢將視線停留太久,免得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


    “歡迎來到山轟城的北區,我就是這片區域的管理者地隱王格朗!”格朗靜靜地說著,哪怕是說著歡迎語,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波動,猶如止水一般。


    “貓三郎,這個人看起來就不像好人…”阮安安低語道。


    狄元剛要阻止,但話已出口,勸阻也已經來不及。


    “這位也是外鄉來的吧?本王允許你失禮一次,若有下次,恐怕就不能讓各位安然的離開此地!”格朗警告道。


    狄元以笑掩飾,悄悄地將阮安安擋在身後,問道:“不知道地隱王找我們來所為何事?”


    “嗯?難道我的奴隸沒有跟你們說明?”格朗眉頭微皺,不悅地看了眼斌浪,不知為何,就這一眼,連旁邊的女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默默地低下了頭。


    “我有轉述您的意思…”斌浪一臉的委屈,卻也不敢再多言。


    狄元沒想到這個格朗脾氣這般古怪,自己隻是隨口一說,便開始糾責起來,趕忙道:“是已經說過,隻不過我忘了而已。”


    “忘了?嗬,這就是你跟本王合作的誠意嗎?”格朗冷道。


    “誒!我們什麽時候說要合作了?你可不要欺人太甚!”阮安安憋不住這口氣,反懟道。


    “嗬,你們惹出來這麽大的麻煩,而且還擅自攻城略地,難道不應該由你們收拾這爛攤子?”


    “什麽爛攤子?這不是你們自己的事情!”阮安安氣不過,又懟了迴去。


    她按照狄元路上所說的情況,明明是他們這些領主欺詐奴隸,才會導致現在這種情況,現在還倒打一耙?沒有把他一鍋端掉就不錯了!


    格朗失望的搖搖頭,道:“看來這些冒險者也沒你說的那麽負責,既然如此,這次合作作廢。”


    “別!主人!您再考慮考慮!”斌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爬到格朗麵前懇求道。


    格朗眼中卻沒有點起一絲感情,甚至還反手一巴掌抽在旁邊女人的臉上。


    啪的一聲,女人發出一聲慘叫摔在地上,委屈的捂著臉。


    “不!主人!不要打她!我再周旋周旋!”斌浪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格朗哼了一聲,一手扯住女人的長發就往宮殿裏拖,不管女人怎麽慘叫都沒有鬆手。


    阮安安看著這一幕,心中早已經氣炸,以至於嘴上都開始罵了起來:“怎麽會有這麽惡劣的男人!一定要教訓他一頓!”


    狄元也看的一臉不適,同時也在猜想斌浪跟那個女人的關係。


    就在這時,被拖進宮殿的女人一臉的狼狽,步履蹣跚的走了過來。令人沒想到的是,她來到斌浪麵前甩了他一巴掌,還罵了一聲廢物,之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這一下眾人就更理不清關係。等了片刻,埋頭的斌浪緩緩的站起來,收起臉上的淒慘和頹廢,笑道:“貓三郎,恩公!求你們就幫幫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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