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送夏瑜出去,遲遲沒有迴來,陸媽媽都有些擔心了,還好,大哥何曉文接到了楊言的一個電話,他聽著“嗯嗯”兩聲便掛斷了,然後笑著和母親說道:“他說有點事要處理,等下就迴來。”


    陸媽媽憂心忡忡地說道:“小言有什麽事情?剛才沒見他說啊!”


    “有事情很正常,年輕人嘛,他有他的世界,別說小言,何管彤她還經常有這事那事的。媽,你就不要擔心那麽多。”何曉文擺了擺手,他放下手機,繼續裁剪著桌子上的對聯、紅紙,等下要粘貼起來。


    ……


    楊言沒有被拉上賊船,那個杜老三和楊澤將楊言送來這個就在他家附近的這個酒店,帶他見的確實是姓夏的老板、領導!


    剛剛走進包廂,楊言便認了出來。


    夏向陽的這張臉,楊言太熟悉了啊!他在電視上、網絡上早就見過無數次,這張威嚴、莊重的麵容,就好像在他的腦海裏已經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一樣,怎麽可能會認不出來?


    夏市長的工作很忙,他過來荷陽想要見楊言,也是從今天密集的行程擠出幾個小時的時間,楊言剛剛進來的時候,他的秘書孟均還在和他匯報著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所以,楊言先等了一下。


    但跟杜司機站在一塊,楊言的腦袋還是嗡嗡響的,甚至唿吸都有些不順,好像緊張得都快要窒息了。


    “他怎麽會忽然在這裏出現?”


    “他知道我和夏瑜的關係了嗎?怎麽會知道的?”


    “他想要做什麽?會表現得跟夏瑜說的那樣很強硬嗎?”


    楊言的思緒亂糟糟的,根本理不清。他都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麵對夏瑜的父親啊,現在忽然就被“逮過來”談話了,楊言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孟均很快地匯報完了工作,他跟夏向陽說了兩句後,便合上筆記本,拎起公文袋,向門口走來。走到楊言麵前的時候,孟均還和楊言友好地笑了笑,然後伸手指了指剛才自己坐過的沙發,說道:“快去吧,老板等你很久了。”


    可不是嗎?夏向陽中午便過來了,夏瑜卻兩點多才離開。


    楊言惶惶地走了過去,他倒沒有注意,無論是孟均還是杜司機,對他都格外的客氣。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現在夏老板的態度還不明確,保不準這小子運氣不錯,最後還是成了老板的女婿,他們這些身上打著夏向陽標簽的工作人員,如果不想以後見麵尷尬、仕途越來越窄,最好還是先表達一下善意。


    且不說出門後幫忙掩上門的孟均和杜司機,楊言總算是磨磨蹭蹭地走到了夏向陽的身邊,不過,他哪敢自作主張地坐下來,隻是忐忑地望著夏向陽。


    “坐,站著做什麽?”夏向陽的手掌很大,拍著楊言那邊的沙發扶手都是嘭嘭響的。


    感覺到夏向陽沒有一上來邊興師問罪的意思,楊言這才稍稍鬆了半口氣,剩下半口還懸在胸口,按照夏向陽的要求坐了下來。


    “給家人打個電話,你出來一會兒了,別讓他們擔心。”夏向陽手指遙遙地點了點楊言攥在手中的手機,說道。


    他說話的方式比較直接,甚至有點命令的語氣,給人一種他說了算、毋庸置喙的感覺。


    不過也不難理解,夏向陽畢竟是身居要職,掌管著數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沒有一點威嚴怎麽當得了這個市長。


    於是,就有了開頭那一幕,楊言給家人打完電話後,手機揣迴兜裏,再次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夏向陽。


    “我是誰,你應該知道了吧?”夏向陽往後坐一坐,靠在沙發的後背上,兩隻手放在沙發的扶手上,大馬金刀地坐著,聲音如洪鍾,中氣十足地說道。


    楊言點了點頭,老實地迴答:“知道,叔叔是,是夏瑜的父親。”


    夏向陽這迴倒不急著開口了,他盯著楊言看了一會兒,才拿起一疊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一邊看著,一邊緩緩地說道:“你的情況我也了解了不少,楊言,荷城荷陽縣人……”


    其實,他都不用念這些調查報告。楊言也感覺得出來——還能了解得少嗎?都堵到家門口來了!


    楊言現在感覺自己就好像站在了聚光燈下,不過不是舞台中央,而是審判台下,被夏向陽扒開衣服看了個裏外通透。


    這麽厲害的嗎?


    都還未謀麵,夏瑜的父親就已經把自己查了個底朝天。


    楊言倒還算坦蕩,不怕自己被查,隻是夏向陽這跟對待階級敵人一樣的方式對待自己,楊言還是暗暗擔憂了起來,生怕他下一句就說:“你和我的女兒不合適,開個條件吧,怎麽樣你才肯離開她?”


    當然,夏向陽沒有這麽惡俗,他念了幾句後,便將調查報告放下來,眼神如同審視的一般盯著楊言,溫聲問道:“我比較想了解的,是你戶口下麵那個女兒,叫楊小落對吧?她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情況?”


    問落落的情況?


    楊言的心微微咯噔了一下,他才想起來,小姑娘現在還在家裏睡覺呢!


    自己光顧著打電話報平安了,沒有想到落落如果醒來,見不到爸爸會哭成什麽樣!


    雖然母親在家,還有大哥大嫂,落落還是有人照顧有人哄的,但楊言知道,落落剛睡醒的時候,起床氣還是會有的,除了自己和夏瑜,還有誰能哄得住?


    他心裏隱隱擔憂起來,但現在他不可能丟下夏瑜的父親,跑迴去照顧孩子,隻能暫時先委屈一下落落了……


    楊言收斂一下著急的心情,詳細地跟夏向陽講起了落落的情況:“楊小落這個孩子,其實是這樣的,前年我和同學外出聚餐,喝了點酒,迴來後就睡在了路邊……”


    其實,關於落落的身份來曆,楊言早就編好了故事,跟誰都說是他和前女友意外留下的孩子,是他的親骨肉。


    但在麵對夏瑜的父親——一個無需隱瞞真相、也不能隱瞞真相的人時候,楊言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為睡在路邊就撿了一個孩子?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夏向陽調查不出真相,隻能聽楊言的故事,但他越聽越覺得荒謬,終於忍不住打斷了楊言的講述。


    “真的,當時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夏瑜在巡邏時候發現了我,然後還調取了監控錄像,真的有一個人將孩子丟到垃圾堆裏,誰知道很巧合,她沒有發現我,也剛好丟在了我的懷裏。”楊言見夏向陽不信,他有些焦急地說道,“夏叔叔,我不騙您,要不您給我一個電腦,我在網絡硬盤上,還保存了這個錄像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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