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著情緒,我想了想,還是沒有給三利娘撥去電話。


    他們一家的生活已經很平靜,我因為陳波的死亡打去電話感激會很怪異。


    等一等吧。


    如果我有機會活下去,會上門探望所有幫助過我的人,來日方長。


    正翻著這幾天的短信息,電話突然進來,接起是魏奶奶的聲音。


    她在純良那聽說我時常發燒,正巧她在照顧大輝期間,還幫忙照顧了鄰床的一位患者。


    那患者年歲很大了,兒女工作忙,請的護工總也不稱心,沒成想倒是和魏奶奶很有共同語言。


    昨個那位患者出院,不但給了魏大娘一些護理費,還將親友拿來的燕窩送了魏奶奶一盒。


    他對魏奶奶說這是名貴滋補品,讓魏奶奶燉煮給大輝補身體,魏奶奶拿著燕窩去問護士,護士說燕窩女人吃特別好,魏奶奶就執意要將那盒燕窩送給我補補,一定要我去一趟醫院。


    我明白魏奶奶的一番用心,便沒怎麽推脫。


    看了眼時間,正好下午沒什麽安排,去看望下大輝也好。


    收拾妥當出門,車子一開出去,我就從後車鏡裏看到了跟著的黑色保姆車。


    看到沒?


    成天擎的人還跟著我呢。


    兢兢業業滴呀。


    想到他明晚要辦的壽宴,還讓他的秘書給成琛打了好幾通電話確定時間,想來就是看我在這住的太久,督促成琛明晚一定要按時到場,借機好敲打敲打這兒子,保不齊現場還有誰家的千金呢!


    擱以前我可能特別容易吃醋。


    嗅到苗頭就要給男朋友看緊,捯飭的水光溜滑的去做好戰鬥準備。


    現在心態卻極其平和,信任成琛是其一,另外就是自身的遭遇吧。


    生死麵前,對其他的小膈應,在意不起來了。


    我佯裝沒發現跟著的保姆車,路上戴上耳機,給張君赫撥去了電話。


    醒來已經過去了三天,鍾思彤那邊卻很安靜,出門我也沒看到她的大紅跑車。


    她應該是沒發現兜底的命格已經沒了,但她爹是人精啊,情況我得問問。


    心裏也有點擔憂張君赫的安危。


    誰知張君赫沒有接我的電話。


    我正疑惑著,手機嗡嗡響起,短信息進來了。


    等紅燈時我點開張君赫發來的短信——


    ‘鍾思彤沒有發現命格被我拿走了,但是袁窮那邊發現了,他還發現你的命格已經拜廟上路,你這招太絕,直接令袁窮多年的籌謀毀於一旦,他憤怒非常,已經修理完我了,對於鍾思彤那邊,袁窮目前選擇了隱瞞。’


    ‘不然的話,鍾思彤的情緒將會徹底崩潰,當爹的也受不了鍾思彤發瘋,所以,袁窮準備在年底前尋覓出新的適合鍾思彤的命格,不露痕跡的將新命格補到壇罐中。’


    ‘若是一切順利,鍾思彤依然有個二次重生的新命格,對了,袁窮明後天會出遠門,不知是為了幫鍾思彤找命格還是做其他什麽事,我能幫到你的就是這些。’


    我快速看完。


    袁窮還要出手給鍾思彤尋找兜底的新命格?


    媽的!


    真是親閨女啊!


    別說,袁窮這爹做的挺稱職。


    他明知女兒的備用命格被兒子拿走還我了,並沒說給兒子扔出去,而是背後偷偷地去給女兒找補,變相的維護兄妹倆的感情,沒有撕破最後一層。


    就衝鍾思彤那脾氣,要是知道親哥將她準備發光發熱的燈盞拿走了,她得氣成啥樣?


    那就不是兩岸猿聲啼不住了,她得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啦。


    自己都得給自己氣走了。


    不過……


    袁窮明後天就要出遠門?


    那豈不是又要有無辜者遭殃了?


    綠燈一起,我再次將電話給張君赫撥了過去,這迴他接了,直接道,“梁栩栩你還有什麽事?我短信裏表達的不清楚嗎?鍾思彤還蒙在鼓裏,袁窮要為她繼續找新的燈盞……”


    “我是想問你身體有沒有事。”


    我微微蹙眉,沒殘了吧。


    “沒有。”


    張君赫懶洋洋的應著,“他就是狠揍了我一頓,罵我胳膊肘朝外拐,恨你恨得牙根兒癢癢,不過一開始他沒有出麵,而是派了他一個男大靈來收拾我,哥哥好歹也會五雷掌,雖然沒有滅了那個男大靈,也給他打的重傷了。”


    我抑製著詫異。


    張君赫還給袁窮身邊的男大靈給拍了?


    五雷掌都沒拍死?


    “袁窮見我死不悔改,這才暴怒,親自來修理了我,所以梁栩栩,如果你明後天要是撞到了袁窮手裏,他就算是不敢徹底的要你小命,也得讓你殘疾,你讓他本就不成器的兒子徹底不成器了。”


    他還能笑出來。


    我見他聲音無恙倒是稍稍安心。


    “你沒事就好,張君赫,如果這一切過去,我希望你能實現願望去做一名醫生,因為你的心是好的。”遺傳了他母親吧。


    “我謝謝您,規劃規劃您自己吧。”


    張君赫嗤笑,“行了,沒事就撂了,哥哥正在和妹子聯機打遊戲呢,但願明年後年以後的很多年,我都能和梁栩栩通上電話,而不是有事兒燒紙,哦不,您走了,紙錢都省了。”


    我笑了聲,“那說明我環保。”


    到了醫院停車場,我剛要摘下耳機,手機鈴聲又響,居然是劉穎姨打來的。


    接起劉穎姨就壓著聲音道,“栩栩啊,你剛才是不是和君赫通電話了?”


    我嗯了聲,“怎麽了?”


    “我的媽呀,君赫他爸是什麽人呀,胡子啊,那咋能給親兒子揍得血漬唿啦,奄奄一息呀。”


    劉穎姨說話的聲音都能讓我聽出咧嘴,“我前兩天早上一進屋,滿地都是血,玻璃花瓶碎的沒有下腳地兒,當時君赫就趴在地上,我以為他人沒了呢,誰知我一喊他,君赫還有動靜……”


    “他說沒事,隻是他爸來了,那臉都腫的比氣球都大,他還不去醫院,非說自己在家養,躺了兩天這說話剛能利索點,胳膊抬起來都費勁,栩栩呀,他這到底啥家庭呀,咋一個比一個脾氣爆啊,我要不是可憐君赫,我連工錢都不想要了,一家人,出手就奔對命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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