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窮藏起來了。”


    張君赫微垂著臉,眉眼留下一方暗影,“我知道你的命格是被袁窮拿走,但一直不清楚被他藏在了什麽地方,直到我剛才去鍾思彤家裏,和她大吵了一架,動了手,她撞倒了那盆杜鵑花,然後哭著跑出門,我忽然發現,花盆裏有個小姑娘,這才得知,原來下午鍾思彤將你的燈盞埋在了花盆中,鍾思彤撞倒花盆後,封印燈盞的壇罐碎裂,大運流了出來,很自然的落在了寄居在花裏麵的靈體身上,小姑娘就現了形。”


    我看了看還很局促的小姑娘,又看向張君赫,“也就是說,我命格一直在鍾思彤手裏?!”


    “沒錯。”


    張君赫苦笑道,“你也許要謝謝自己,謝謝自己今天下午成功激怒了她,鍾思彤不知怎麽想的,竟然拿出了封印你命格的壇罐,在此之前,她一直將這個東西|藏得很深,連我都不清楚她藏在哪裏,很小的一個罐子,隨便塞在哪個角落都不好找,但她可能是同你置氣,認為這盆花是你最喜歡的,便故意將壇罐埋在了花土中,正巧我上門同她吵了架,從而令我有了這個重大發現,能將這個小姑娘帶到你麵前。”


    “可是……”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師父說過,我的燈盞一般人受不住,怎麽會直接進入到小杜鵑的體內,她……”


    另外,怎麽會一直在鍾思彤手裏?


    “這件事要從頭說起。”


    張君赫歎出口氣,“其實袁窮當年,同時拿走了兩個人的命格,除了你之外,就是她……”


    我順著張君赫的指尖看著那個小姑娘,“她也被偷走命格了?”


    “對,她原本的燈盞,就是鍾思彤身上的明珠之命。”


    “……!!”


    我完全詫異,“也就是說,鍾思彤身上用的是她的命格?!!”


    “嗯。”


    張君赫也是無語至極,“鍾思彤身上的命格,是她的。”


    小女孩兒站在那裏就流起了眼淚,靈體一哭,愈發的可憐。


    “我跟鍾思彤從很小就認識了,她的生日我一早就知道……”


    我說著,“如果鍾思彤十二歲之後換的她命格,那我師父掐算她八字時怎麽還會算出她是明珠之命?”


    “鍾思彤的生日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張君赫看著我,“鍾嵐早就做好了應對,連鍾思彤自己都不清楚她真正的生辰八字,從她有記憶起,鍾嵐便將她和這個小姑娘捆綁,告訴外人的,也是這個小姑娘的生日,親人朋友,自然也以為這個小姑娘的生日是鍾思彤的八字,而那個時候,誰會給鍾思彤掐骨算命?所以,無論你同誰說鍾思彤的生辰,算的也不過是這個小姑娘的八字,同鍾思彤本人並無關係。”


    我啞然,“那就是說,鍾嵐很早就開始說謊,鍾思彤的所有生日會,根本就不是她的生日?”


    “這是一盤大棋,鍾嵐下的大棋。”


    張君赫道,“當鍾思彤在十二歲換了這個小姑娘的命格後,她順理成章做了手術,因為這個小姑娘的八字就是幼年多舛,十二歲後起運,鍾思彤借此便起運了,當你踏道後再同鍾思彤接觸,別說命格早就坐穩,就算你摸了鍾思彤的骨頭,也不過是一再確定鍾思彤就是明珠之命,因為她的命運軌跡,同這位小姑娘的命格簡直搭配的天衣無縫。”


    這樣……


    鍾思彤曾經說過的走上大運,走的竟然是“小杜鵑”的運?


    我懵懵的,“所以鍾思彤真的換了命格,那我的命格,又怎麽會落在鍾思彤的手裏?”


    “這便是鍾嵐棋局最深的一步。”


    張君赫抿著唇角,“鍾嵐最初應該是直接想要拿你的命格,但袁窮發現,你的燈盞鍾思彤直接用會承受不住,鍾思彤原本的福氣太薄,本來活不到成年的,終身都要受到疾病的困擾,所以她需要去養運,要先將她的身體房子養好,如此,袁窮便在一開始就物色了兩個命格,一個是你,一個是這個小姑娘……”


    “按照袁窮的囑咐,鍾嵐早早的就將鍾思彤按照這個小姑娘的命格軌跡撫養,待到袁窮取來這個小姑娘的命格給鍾思彤換上,鍾思彤就完成了蛻變的第一步,她身體情況開始了好轉,明珠之命細水長流般給她傳遞著福澤,並不會很洶湧,也就不會衝到她,相反的,還會令鍾思彤的房子越來越堅固……”


    張君赫說著,“待到鍾思彤用這明珠之命養到二十四歲,她的身骨已經煥然一新,這時候,便可換上你梁栩栩的天女貴命,縱使燈盞耀眼,鍾思彤的房屋亦能接收的住,所以,這個小姑娘是第一步,而你,是鍾嵐謀劃的第二步。”


    我忽的發出了笑音,“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鍾思彤為什麽明知旺運有風險還執意要走向這條死路了,原來不是她瘋了,是她心裏有底,她要將明珠之命利用到極致,給這運氣透支完了,她就能換成我的命格重新開始高走,她的算盤珠子撥的太好了……”


    簡直堪稱開掛級別的人生。


    鍾思彤才是真真正正的手握劇本。


    鍾嵐呀!


    這個女人太牛了!


    她竟然一開始就告訴我們的是鍾思彤的假生日!


    我看著眼前那個無辜的小姑娘,“鍾嵐是在她幾歲的時候給她盯上的?”


    “三五歲吧。”


    張君赫道,“具體時間我也不大清楚,但一定是她很小的時候,袁窮那邊就將她底細摸得很清楚了,她自小身體不好,家庭也不是很完整,所以鍾嵐隻需要遠程看著她,取來命格時也很順利,沒有費什麽心,倒是你,一直被鍾嵐處心積慮的盯得很緊。”


    豈止是處心積慮。


    她是步步為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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