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前,就是他們給你喝的蟲子粥……”


    我想起那個夜晚,那時我才來鎮遠山不久,和純良鬧得很不愉快,他離家出走,我追出去,趕上純良犯病,岔路邊突然出現了一對賣粥的老夫妻,“我一拳錘掉了那老太太的頭,然後你一腳又將頭踢飛了,這個老頭還飛出去攆頭……”


    “是嗎?”


    純良抽著眉眼,“我就看他倆眼熟,犯病時的事兒都是隱隱約約,記不太清了,再說我一想到那粥就犯惡心……”


    我沒答話,重點是那老頭攆頭後又扔出一句,梁栩栩,你遲早會死!


    當時我很疑惑,他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還想著是不是師父弄出來的鬼,就為了加深我和純良的感情……


    可也不至於給純良掐成那德性,尿都出來了。


    現在算徹底明白了!


    合著那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妻,是鍾思彤死了的外公外婆?!


    “姑,要這麽說你命格還是和張變臉有關係啊!”


    純良睜大眼,“她外公外婆十一年前就找過來了,不是她偷得還能有誰!!”


    “但是命格並不在鍾思彤身上呀。”


    我沉下口氣,“如果她是用了我的命格,哪裏還敢在我眼前晃?不過有一點,用我命格的這個人一定和她很熟悉,或是離她很近,否則她不會在我試探時篤定我沒有找到。”


    像是孟叔說的,鍾嵐當年對我生日那麽好奇,一定有問題!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純良看向我,“姑,時間不等人,咱們是不是得去京中了。”


    正要答話,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下來電人,我接起就走迴房間,“喂,劉穎姨。”


    “哎,栩栩啊,你最近咋樣啊。”


    劉穎姨語氣熱絡著,“上次咱倆碰完麵你就沒啥信兒了,我還一直惦記和你再見一麵,好好聊聊呢。”


    “年初我生了場病,住院來著,一直在鎮遠山這邊修養,沒有迴京中。”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等我去京中了就會去看望您的。”


    “看不看我都是小事兒。”


    劉穎姨壓了壓聲音,“我給你來電話,是有點事兒想要問你,你上迴不是說,你是陰陽先生了麽,還是拜的高人為師,那你現在本事咋樣?厲不厲害?”


    我有點懵,“劉姨,您是遇到了什麽事兒嗎?”


    “是我表舅。”


    劉穎姨說著,“就我那個連山村的表舅,你去他家住過的,咋迴事呢,前幾天我迴連山村參加侄子的婚禮,順道就去表舅家坐了會兒,這才發現我表舅病了,他不是出馬的先生麽,年紀大了,身邊也沒人繼續接仙兒,說是現在年頭不好,人心浮躁,我表舅不想誰靠接仙兒去發歪財,就將老仙兒牌位送到山裏修煉了。”


    “這一送,我表舅就做夢了,老仙兒跟他說,有人在山裏搞什麽法壇,是個挺厲害的人,搞邪道的,老仙兒都不怕,山裏蛇都死了不老少,我表舅就尋思請仙兒出馬去說道說道,進山就受傷了,迴到家就一病不起,說是老仙兒被欺辱了,他咳嗽的都吐血。”


    劉姨說著,“我表舅是個硬脾氣,他說要找朋友去山裏破了那個啥法壇,不然山裏的靈物都不得安生,聊著聊著我就想起了你,表舅就讓我問問你,看看你能不能一同去,不過他說山裏那個搞邪道的人特別厲害,都整出了啥幻境,我也不懂,反正我表舅是沒弄過,上不少火,你看你身體能行不?”


    法壇?


    邪師?


    我抓著重點,“劉姨,舅老爺那邊交沒交手?知道邪師的名字嗎?”


    “沒說呀!”


    劉穎姨歎氣道,“他可能照麵都沒打上,進山就迷路了,按理說我表舅在連山村住了一輩子,山裏有幾條路他都門清,可是他和老仙兒通完夢,進到山裏就轉向了,他後來就說是啥幻境,隻有破了,才能阻止那個搞邪道的人在山裏起法壇。”


    “對方起法壇是要做什麽?”


    “不知道呀。”


    劉穎姨直白的迴我,“肯定是不好的事兒唄,不然老仙兒也不能給我表舅托夢啊。”


    這倒是。


    我琢磨了幾秒,右臂竟然隱隱刺痛,難不成和袁窮有關?


    低頭看向掌心,念力稍起,花瓣便飛了出來。


    我轉手一握,盈盈的一片就收了迴去,這便是我醒來後逐漸進步的技能,花瓣能收放自如了。


    “劉姨,我可以去處理,表舅想哪天見麵?”


    “真的呀。”


    劉穎姨笑道,“那就三天後吧,我這邊又多了個東家,活都堆一起了,正好我表舅說他也要請朋友過去看看,人多還穩妥點,你先去上一眼,不行就滋當咱們聚聚了。”


    咱得說,無論過了多少年,人的性格都不會變!


    劉姨就同當初在病房時一樣,大大咧咧,風風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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