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琛低笑出聲,欠身親了下我的側臉,“要不要喝點水,我不介意幫你迴憶迴憶。”


    我頭皮麻著,想了想還是點頭,悶聲道,“要。”


    “還要嗎。”


    成琛不知想起了什麽,唇角附到我耳邊,:“栩栩,你要什麽?”


    “!!”


    臉如火燒。


    手肘拐了他一下,“水!”


    我又窘又氣的就要坐起來,誰知手臂一撐居然有些無力,骨節有一種酸軟感,成琛順勢將我圈到懷裏,手從紗幔中伸出去,拿著一杯水進來,送我唇邊喝了幾口,又送了迴去,這才低聲問,“栩栩,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


    “沒。”


    實話。


    從睜開眼的那一刻起,我除了接收記憶後深感丟人現眼,其餘沒什麽不適,哪怕現在沒有開燈,屋子裏很暗,我也能像從前一樣將景物的輪廓看清晰,再挖挖就是身體有些疲乏。


    詭異的是,我精神很好。


    似大病初愈,不敢說身輕如燕,亦感煥然一新。


    成琛輕問,“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嗯。”


    我靠著他鎖骨點點頭,就是想起來了才會不好意思,也不讓他開燈,不敢看他。


    “會不會生我氣。”


    成琛低著音,“畢竟你那個時候……”


    “不會!”


    我打斷他的話,臉朝他拱了拱,“你不要問這些,我記得大部分,很丟臉!”


    成琛就笑,吻了吻我的額頭,:“沒有丟臉,栩栩昨晚隻是犯了點糊塗,她說她是一條蛇,是個妖精,壞東西……”


    “你還說!”


    我抬手捂住他的唇,剛要來勁就有點毛,“昨晚?已經過去一天了?!”


    “嗯,現在是二號的深夜。”


    成琛攥住我的手置於唇前,暗色中,眸色亮了幾分,“那位吳小姐已經解釋清楚了,是她蛇蠱的原因導致的你行為異常,鄭太太也表達了歉意,不會影響到你們後續的合作,但是梁栩栩,我警告你,以後無論走到哪裏,都不能亂喝東西,要不是你昨晚嘴甜找補了,我且得收拾你。”


    我傻傻的看他,全都搞清楚了?


    心稍稍的放了放,鄭太太那邊沒想到合作就行!


    二號了。


    我清醒是因為蛇蠱解除了?!


    “成琛,那你從昨晚……”


    我小聲道,“一直陪我到現在?”


    “不然呢。”


    成琛捏了捏我的臉,眼深了幾分,“梁栩栩,你完了,我上癮了。”


    ???


    我一腦門問號,跟他並未在一個頻道,猛地想到了啥,哎呀!的一聲就掙紮著坐起來。


    被子一掀,太暗還看不清床單,“成琛,你快開燈!”


    重點啊!


    覺覺後我有沒有那什麽啊!


    成琛微怔了半秒,轉而就像是想到了什麽,拿過燈光遙控器,光耀一起,他還遮了下我的眼睛,調暗了幾度,感覺我不會刺到眼,他才鬆開手,明知故問道,“梁栩栩要找什麽?”


    我不說話,神經兮兮的挪著位置檢查床單,甚至還推了推他礙事的長腿,給我騰地兒。


    “奇怪,我沒有嗎?”


    前後看了好半天,床單也就是亂了點,並無我想象中的……


    啊!


    我居然沒有?


    為什麽?


    和我練體育有關係嗎?


    我抓了抓頭發,對上成琛含笑的眸眼,這才反應過來,“你是不是換了新床單?”


    成琛有潔癖的嘛!


    如果我們是從昨晚迴來的,我現在又穿著睡裙,身體也無汗濕不適,那就很顯然……


    “你這叫有記憶?”


    成琛拉著我的小臂再次擁到懷裏,垂眸看著我,“折騰成那個樣子,當然要換,某條蛇妖還命令我將床單收好,說這是我欺負她的罪證,她要永久保存,日後報仇雪恨,我就將’罪證’疊好放到衣帽間左手邊第一層的櫃子裏了,你想雪恨的話就去看看,我等你十倍百倍的報複迴去。”


    我聽得心驚肉跳,還好還好,咱有就行啊。


    視線微微流轉,我再次驚唿出聲,“床幔怎麽了!”


    被誰給扯了!


    淺黃的光線下,成琛那側的白色紗幔竟然被撕成了寬窄不一的條狀。


    仿佛百葉窗被豎起來了!


    “你問我?”


    成琛笑著鬆開我,“自己想想。”


    “我哪裏能……”


    我脊背一麻——


    啊。


    好像是我幹的。


    記憶零星的燃燒,我夢裏以為的小本本,其實是紗幔……


    我仿佛還能看到那個一邊哭一邊撕扯紗幔的梁栩栩。


    一開始成琛好像還攔著,唯恐我傷到自己,最後他主動將紗幔扯來放我手裏,等我撕完一道他就問,:“記下了?”夢裏的那個我嗯了一聲,唇便被他擒住。


    我還洗了好幾次澡,身上有汗就跟他絮叨不舒服,成琛一次次的抱著我去到浴室,連我的頭發都是他幫著吹幹,我舒服了才會睡去,然後又在朦朦朧朧中……


    大爺的!


    臉不受控的著起火。


    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誇自己一聲小機靈!


    你撕它幹啥!


    幹啥!


    是想提醒自己有多膩咕嗎?!


    撫著額角擋臉,我悄咪咪的看向紗幔撕出的條道,心頭默默地數了數……


    眼睛當即睜大!


    不敢相信!


    “七,七……”


    他是瘋了嗎!


    我看向成琛就要討說法,視線卻再次一滯,開燈後果然看的清晰,成琛的臉和脖子沒事兒,身上,卻比紗幔還要慘烈。


    白皙精壯的肌肉線條竟然布滿了紅磷子。


    胸膛起伏處被撓破了皮,留下了淺粉色的痂。


    豔豔的‘栩’字被紅磷子纏繞,暗訴著曾發生過得瘋狂。


    這是……


    “我撓的?”


    我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修剪的很短,那都能給他撓破,使了多大的勁兒?


    成琛不在意的笑,“小沈先生的畫風一向獨特。”


    “可……”


    “好了,沒事了。”


    成琛將我重新擁到懷裏,輕聲的安慰,我看著已經漏風的床幔,慢慢的倒是迴過點味兒。


    咱體質特殊麽。


    成琛對我來說相當於補品。


    覺覺後我視力立馬恢複到了1.5。


    並且神清氣爽。


    那成琛呢?


    我一眨不眨的看向還在那哄孩子的成琛,不由得疑惑,“你臉怎麽了?”


    近距離我發現他臉上還有一道印記,不是被撓的,很淺很淺的粉色,有丟丟水彩感。


    指腹給他擦了擦,怎麽很像我之前用的唇彩?


    可我昨晚參加晚宴,是化妝師給我塗的霧麵複古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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