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我認識師父的時候他就是乾坤通天聖手了,手握絕學攝雷術法,邪師期間就是天花板級別的人物,所以我對師爺這種人物完全沒概念,不敢想。


    說白了,就是我師父都這麽牛了,師爺得啥樣?


    再者,我師父是四年前八十歲過世的,師爺年歲得多大?


    看我驚訝,鄭太太依舊不急不緩,“想必沈小姐你也知道,你師父沈萬通拜過的師門很多,他這個人,年輕時聰明自負,驕傲狂妄,胃口很大,總想什麽都收入囊中,上了些年歲,才逐漸內斂通透,不過他本性仍是恣意,好聽點說他是快意灑脫,難聽點講,沈萬通做人,從始至終,都很囂張。”


    我看著她,“所以鄭太太和我師父是特別熟悉朋友了?”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樣紅,師父已經離世,孰是孰非已成過往。


    鄭太太評價的亦算中肯,我師父一生的確是很狂,人家有那資本。


    不過我聽鄭太太的語氣,她與我師父不僅僅隻是認識,頗有淵源。


    “算是朋友吧。”


    鄭太太闔下眼,遮了些許鋒芒,“沈萬通在港城時就是很有名氣的大師了,那時候的他,意氣風發,後來,他離開這裏,一走就是二十餘年,渺無音訊,即便後來有風聲傳出,他在內陸的一個小鎮隱居,他也沒有同我聯絡過,我將他當做朋友,在他眼裏,我不過就是他曾經的一位事主故人罷了。”


    我微微挑眉,呦嗬,裏麵是不是有點故事?


    鄭太太不願多提,長歎一聲看向我,“至於我請來布置地下室陣局的大師,他與沈萬通有過一段師徒緣分,是沈萬通的踏道入門的師父,連沈萬通的名字,都是他給取的,意義非常。”


    那不就和我一樣?


    我名字也是師父取的啊。


    “他老人家已經一百一十多歲,是人瑞了,我們都稱唿這位老祖為無量道人。”


    鄭太太說道,“想當年呢,無量道人隻收了兩位徒弟,大徒弟是沈萬通,二徒弟名為洪萬古,據說都是他千挑萬選,天賦異稟之人,隻可惜,這兩位徒弟先後都背棄了師門,無量道人心灰意冷,終身沒有再收徒,我為了拜見這位老祖,上門求請了數次,最後,老祖才給了我一個麵子,幫我布下地下室的陣局。”


    “鄭太太,恕我直言,那您為什麽不直接請無量道人幫您處理最棘手的事情呢。”


    若是老祖出手,地下室的局就沒必要布置了啊。


    鄭太太尋覓陰陽師浪費了多少時間?


    錢砸了多少?


    事情豈不是搞複雜了?


    鄭太太笑而不語。


    我看著她的眼,解讀道,“難不成無量道人退隱身後,隻願意布局幫您尋覓有能力的陰陽先生,他本人不再親自對付邪祟了?”


    “沈小姐,同你打交道真的很舒心。”


    鄭太太笑了笑,“無量道人早在五十年前就退隱了,隻是我這件事不是尋常陰陽師能辦到的,我又不想傷及到無辜者的性命,人命是債,我信這個,就不能添這份業障,所以呢,我才一次次去拜會老祖,誠心所致,無量道人才願意出手布局,據他所講,如果有陰陽師能破了他在地下室的陣局,那這位陰陽師不敢說是一等一的高手,能力也超過了八成的踏道者,若是接手我後續的事情,將有五成的勝算。”


    啥玩意兒?


    我腰差點閃了!


    難以置信!


    我那晚上天入地的,下水道爬半天,對命到那程度了……


    你告訴我接手後續任務才有一半兒的勝算?


    到底多大的活兒?


    我咋懸不冷登的呢。


    “當然,無量道人可以布置更複雜的局,但是他老人家認為沒必要,陣越複雜,對破陣的陰陽師來說越危險,他和我,都不想看到哪位無辜的陰陽師為了破陣而喪命,所以,隻是布置了三關。”


    鄭太太道,“地下室一關,進入幻境後,會有兩大關,即便如此,大部分的陰陽師也都止步在了地下室,參透幾分玄機的陰陽師認為我在胡作非為,用錢辱沒他們的尊嚴,拒絕合作,其他一些陰陽師則傷在了地下室,隻有你和那位方青虎師父,走到了最後,並且闖了出來。”


    我認真地傾聽,這倒是實話。


    不差錢的陰陽師誰去幹這事兒!


    陰陽師這行當最出有個性的人,尤其是驅邪打鬼的師父,個頂個硬脾氣!


    不吃被錢砸這套!


    也就我俗。


    鄭太太說著,:“正因如此,我便讓阿雯告訴你,後麵我還有更嚴峻的任務想要交給你,因為你闖出來贏得把握也就隻有五成,我才會說,支票的數字你隨便填,盡我最大的能力,給與你支持。”


    我消化了會兒,信息量來的有點大。


    咱從頭捋一下,地下室的背後高人是我師父的師父。


    無量道人。


    他布局是為了考驗我們的本事,即使亮了罩子,對付鄭太太最後的活兒也就一半的勝算……


    不行!


    我地下室的活兒不能稀裏糊塗的就幹完了。


    “鄭太太,我想問問,地底下的蠟人是怎麽來的?”


    “原本就在。”


    鄭太太道,“那塊地的原身就是俱樂部,當年的老板很喜歡製作蠟像,甚至會用屍體做底,外麵澆灌蠟油,以便蠟人能活靈活現,他們離開後,老板就將蠟像全部放置在俱樂部下麵的地下室,後來俱樂部被鏟平了,地下室就形成了深墓,隨著時間推遲,地基下陷,蠟人一直被葬在地底,偶爾會傳出哭聲,無量道人便利用蠟人,送下去了一些血,令它們再次活了起來。”


    哦。


    我這就懂了。


    佐證了我的推理。


    “鄭太太,我們進入俱樂部後,裏麵的一個木偶男人要我們賭牌,除了我贏了之外,方大師他們仨人的牌麵都是白色,為什麽要這麽做?”


    “我本想將你們分開,單獨看看本事。”


    鄭太太笑道,“沒想到那位方大師的脾氣很大,他沒有按照我設想的那麽去做,直接就動手了,不過也很好,結果沒有問題,你和方大師的術法還是能看出高低,若是沒有你,方大師大概就需要我中途派人去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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