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我隔著紅布掐著那條半死不拉活的魚,算是現場最淡定的。


    畢竟我提前幾天就有數了,沒他們反應那麽強烈。


    隻要這魚不張大嘴讓我檢查蛀牙我就啥事兒沒有。


    趁此機會,我抓著那條魚在臥室裏又轉了轉,腦中還在不斷接收著數據。


    若是施法者下降,中降者屋內除了引子,一定還會有眼線一類的東西。


    降頭術是害人性命的,對施法者來說,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否則的話,反噬會極其嚴重。


    季楚芸作為中降人,她找到了我,而我要是把這降頭破了,下降的施法者就會承受相應反噬。


    那麽為了防止中降人去尋求術士救命,施法者一定會在中降人家中留有眼線。


    以便實時觀察,監視。


    防止季楚芸破降。


    這個眼線,許是鬼,許是物。


    我耐心搜尋了一圈,無論是牆上的壁畫,還是衣櫃都打開看了看,絕不放過一個細節。


    走到壁櫃,上麵擺了季楚芸演藝生涯的獎杯以及裝飾品。


    一格一格的看下來,視線落到中間擺放的一個銅牛擺件身上。


    鞋盒大小的華邇街銅牛。


    打眼一看倒是瞧不出銅牛有什麽異常。


    右臂卻微微刺痛。


    有事兒!


    我擰眉細看,銅牛寓意還是很好的,代表有牛氣,牛氣衝天,開拓進取。


    普通的銅牛擺件通體都是金色,季楚芸家這銅牛眼睛居然是黑的!


    黑眼仁裏還帶著點點的紅。


    有煞!


    對視幾秒,銅牛的眼睛好像眨巴了下,右臂紋刺瞬間灼熱!


    臉一側,我耳邊就捕捉到了哞哞~的聲音!


    心口一沉。


    這便是降頭師的眼線!


    嘿~


    長見識了。


    施法者用銅牛擺件做眼線!


    我順手拿過一塊紅布就罩了上去,讓你監視!


    一會兒我破完降頭再收拾你個施法者!


    “小沈先生,那個魚……”


    季楚芸情緒恢複些了,指了指我手裏紅布掐著的魚,“它,它怎麽爛了……”


    我低頭一看,紅布中的魚已經化成黏糊糊的一團了。


    正常現象。


    本身它就是降頭師的引子,屬於邪物,見光等於碰到了陽煞。


    紅布一衝,可不就化了麽。


    確切的講,它也不屬於哪個品種的魚。


    咱得強調,魚是無辜的。


    隻是碰巧被邪師加持所利用了而已。


    甭說這個僵屍魚了,就是鯉子泥鰍,也能被邪師用來做降,所以我們統稱它為邪物。


    和魚本身無關,人家也屬於被迫出演。


    “季小姐,沒事兒,這就是您被下的降頭,學名也叫僵屍魚……”


    我走上前繼續解釋,純良為了保持距離,扭頭去洗手了。


    季楚芸顯然很多疑問,我正要詳說,兜裏的手機鈴聲就尖銳的響起。


    看到來電人我蹙了蹙眉,摁斷通話他還打來。


    沒轍,我隻能抱歉的朝季楚芸笑笑,“季小姐,您稍等一會兒,我先去接個電話……”


    走出臥室,我站到樓梯一旁,“喂,你有什麽急事嗎張君赫?”


    “我當然有急事。”


    張君赫低著音兒,“你做什麽呢?”


    我莫名,“看事情呢,你有事兒快說,我這邊事主還等著呢。”


    “梁栩栩你不想死的話就馬上離開。”


    我怔了怔,“什麽意思?”


    “離開季楚芸的家。”


    張君赫語氣不耐,“你找個借口趕緊出來,季楚芸這個事兒你不能接。”


    “你怎麽知道我在季……”


    我驚了,“袁窮跟你說的?”


    想到進小區時看到的紙人,我腦子一動,不禁悄悄聲,“張君赫,季楚芸這降頭是袁窮下的?”


    所以我才會看到袁窮的耳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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