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是子恆的母親,子恆的媽媽是我的姐姐,她叫佩瑜,夫人在的時候,佩瑜姐是成宅的大管家,我和她一起照顧夫人,夫人過世後,我和佩瑜姐就單獨照顧起小琛,小琛從成宅搬出來後,他希望我們能退休去過自己的生活,佩瑜姐看子恆也大了,不需要操心,小琛這邊呢,有我照顧,她就住到了庵堂裏,說是靜心。”


    珍姐眼底有些複雜,扯了扯唇角,“沈小姐,我這輩子沒結婚,也沒有兒女親人,小琛和佩瑜姐母子,就是我在這世上的親人了。”


    這麽說來,謝文妤當年身邊還有倆好姐妹,一個是周子恆的母親,一個是這位珍姐。


    最重要的是,珍姐看我的眼神就是喜歡,很誠摯的喜歡,沒有夾雜一點點虛偽的應對。


    雖然過份炙熱,卻沒令我太多不適,我唯獨臉紅的,就是大晚上喝多了麻煩人家……嗨!


    “沈小姐,你準備什麽時候和小琛結婚?”


    啥?


    抽冷子一句話真給我問毛了。


    “珍姐,我和成琛……”


    要說還不是男女朋友,是不是顯得我特別輕浮?


    “小琛昨晚說你是他的未婚妻呀。”


    珍姐喜滋滋的看我,“沈小姐,我好喜歡你的,和我們小琛結婚生幾個孩子吧。”


    “您喜歡我?”


    我局促的不行,“珍姐,您才剛認識我,而且,我這麽冒昧……”


    “我不是剛認識你的!”


    珍姐打斷我的話,“沈小姐,你全名是不是叫沈栩栩?”


    “啊,是呀。”


    我懵蹬的點頭,“成琛跟您說的?”


    “來,沈小姐,你跟我來……”


    珍姐握住我的手就走出臥室,看到走廊我再次驚訝,大宅迎麵而來的耀眼暫且不提,令我觸動的是牆壁上懸掛的油畫,一幅幅都是姿態各異的花,貌似這不是私宅,而是一間小型的美術展覽館。


    “沈小姐,你特別喜歡花吧。”


    我嗯了聲,“很喜歡。”


    見我駐足,珍姐也沒急著催促,停下來微笑的看我,“最喜歡什麽花?”


    “全部。”


    我微微牽著唇角。


    對於花,我沒有唯一。


    它們各具特色,芳華絕代。


    僅單獨欣賞一種,那未免太可惜了。


    “沈小姐,你看那幅畫呢?”


    珍姐抬手一指,我視線過去,看向走廊中間的一幅巨型油畫。


    兩三米高,以左右簇擁的姿態占據最醒目的位置。


    油畫很美,淺藍的底色下是豔豔的紅,真真的滿樹紅花似烽光。


    我微微詫異,“木棉。”


    原來成琛最中意的是木棉。


    木棉又叫做英雄樹。


    花脫落後,樹下會落英繽紛,花不褪色,不萎靡,如同英雄道別塵世。


    詩言:俯視東鄰桃李塵,婆羅高不問由旬,扳枝隻為低垂手,肯傍人間欄檻春。


    貌似為了木棉花搭配奪目的紅,油畫下還有幾盆枝葉茂盛的綠植。


    綠植打眼一看好像是龜背竹,細一端詳,不對,這葉質較薄,呈羽狀,應該是春羽。


    “沈小姐,小琛和我講過,畫上的是木棉,畫下的是春羽,這是一個人的名字……”


    “名字?”


    我看著畫和綠植,腦子一動,木,羽?!


    栩?


    珍姐淡笑的站在我旁邊,“小琛還說,木棉的花語很好,叫做,珍惜眼前的幸福。”


    “……”


    我唇角微不可覺的顫了顫,鼻腔有些酸澀,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對,應該珍惜眼前的幸福。”


    看向珍姐,“您是因為這畫認識我的?”


    “當然不是!”


    珍姐笑了,繼續握住我的手,領著我就進了一間書房,推著我的背身坐到班桌後的皮椅上,珍姐一臉神秘的拿出一把鑰匙,打開書架下方的小櫃門,捧出一個雕工精美的木盒子,搞笑的是木盒子上貼著很多卡通貼紙,見我疑惑,珍姐直接打開了盒蓋,“沈小姐,你看……”


    “這是……”


    我寫給成琛的信?


    信封的香氣隨著盒蓋的打開就溢了出來。


    每一封信都是我給成琛郵寄去的,寄信人姓名都是沈栩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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