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受到來自左眼的惡意消息後,秋雪就基本放棄了那種途徑。


    然後,則是每次相隔接近一個月左右的消息。


    均無收獲。


    其他世界的“記錄”好似根本平平無奇,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換一種方式來形容則更加直觀一點——那些世界的人們根本沒有脫離自己世界的可能性,因為“記錄”本身沒有允許這種結果。


    尋道者最初跨越世界的方式很粗糙,是那個白色的影子。之後結合了秋雪這邊的記錄,很順理成章地就改進了原有的方式,因此以為每個世界的記錄都有意義。


    但是……


    直到目前為止,其他世界的記錄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很難說這到底是統計學意味上的不幸,還是某種冰冷現實的一部分。


    近乎飛躍一般來到了木葉57年的6月初。


    三年左右的時間裏麵,兩隻大蛇丸已經解析了四十多個世界,當然是一無所獲。


    秋雪依舊是定期都會去一趟最新的世界,看看那邊的結果如何。


    但既然是定期前往,所以日子就變得相當悠閑了。


    在秋雪擺出放棄的態度之後,鈴蘭春雨和千手夏冰也很快不關心尋道者的事情,又重新迴到了先前悠閑的生活節奏中去。


    秋雪今日早起。


    他疊好被子,洗漱穿衣然後出門,走到連接異世界的時空間通道。


    先進入第零世界,然後在維度之錨的附近會有前往下一個世界的通道,就像是走樓梯一樣逐階往下。雖然要一個一個世界地跨越,但依舊是很方便。


    秋雪來到了第零世界。


    “嗯?”


    他察覺到了身處此地的大蛇丸的氣息,而且是兩個大蛇丸。


    原版大蛇丸的神色不是很好看,尋道者則是站在一邊,沒有什麽動靜的樣子。


    “發生什麽事了?”秋雪問道。


    “秋雪君嗎……有些不妙的事情發生了。”他開口解釋道。


    這是一種讓人發自心底覺得不妙的感覺,這個大蛇丸明知道秋雪不對此抱有多大希望,但依舊用了這種程度的修辭。


    換句話說……已經不是能否成功的問題了,而是在那之上,讓人更加覺得不妙,絕望乃至恐慌的某一答案。


    “怎麽迴事?”


    尋道者是神性個體,他並沒有被人性化的情緒掣肘。


    為了更好地達成自己的終極目的,尋道者很快說明了起來:“當我們從第41號世界來到第42號世界的時候,發現這個世界與第0世界非常相似。”


    “通過一係列的證明,乃至是記錄上的比對,維度之錨的檢查之後我們不得不承認,第42號世界就是第0世界。”


    “為了更嚴格地證明,我們快速地進行了世界跨越,發現這一共四十二個無限月讀世界連接起來,形成了一個銜尾之蛇般的圓環。”


    “……”


    秋雪能聽得明白,因此沉默了一小段時間。


    按照之前設想的道理來說,更高編號的世界是較低編號世界的原世界,因此才能逐步逼近真實世界。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麵前,宛如一道無窮而且不可突破的鐵壁。


    第42號世界就是第0世界。因此第0世界衍生出了第41世界……一直衍生出了第1世界,最後再衍生出了自己!


    形成了一個邏輯上的閉環。


    在這四十二個世界之中,已經沒有了哪個世界更加接近真實這種說法了。


    由無限月讀樹界構成的“世界樹”中,代表著世界衍生方向的枝條並非是直線,而是一條自我閉合的圓環?這幾乎是一件令人無法理解,而且絕對毛骨悚然的事情。


    每一個無限月讀世界都是“自衍生”的,也就是自己創造自己,自己作為自己的基石。


    這樣的圓環猶如無根之萍,漂浮在不知距離真實世界多遠的地方,而且身處於其中的人根本沒有任何掙脫的方法。


    那秋雪所在的世界,就像是絨毛一般附著在那個圓環上……


    原版的大蛇丸歎道:“這就是……大過濾器嗎?”


    為什麽現在他們沒有碰到來自其他無限月讀世界的“超脫者”呢?答案很可能就在於此,任何從自己世界出發的人,在有限步之後就會發現——自己處於一個世界本身的循環之中,而且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


    秋雪聯想到左眼那飽含惡意的文字消息。


    “如果說一件事情是做不到的,而且早在之前就已經被注定的話,那哪怕在永遠麵前也同樣如此。看樣子,這是一個永遠都無法掙脫的禁窟。”


    秋雪看向尋道者大蛇丸。


    他設計了神性,讓自己的精神哪怕在無止境的探尋中也不會崩潰。等到抵達真實世界的那一刻到來之後,在重新給自己恢複人性。


    這種做法乍一看好像絕妙,因為一件事情哪怕實現的概率再怎麽小,隻要有永恆的時間進行嚐試,那總會有成功的可能性。人性的尋道者在睜開眼時,就已經實現了自己的夢想。


    不過卻犯了一個想當然的錯誤,如果說一件事情是永遠都無法實現的話,那當他設計神性的瞬間,作為人性的自己就已經永遠死了。


    尋道者大蛇丸不懂變通,依舊是執著於真實。


    他問道:“有沒有別的可能性。比如說同樣的一個無限月讀世界,其實可以由幾個不同的無限月讀世界共同衍生出來的?”


    換句話說,除了圓環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道路?


    秋雪搖頭:“可以驗證,但可能性不大。”


    “已經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還有一件事就不得不考慮了。真實的世界是否存在?”


    尋道者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反而是原版的大蛇丸若有所思——這就是設計神性的弊端。


    秋雪說:“既然這四十二個世界是自我循環衍生的,同時也意味著它不需要真實世界作為根基。那真實的世界存在與不存在就沒有價值了,或許世界本身就是這樣,隻有一個地月係統,並且構造出好像宇宙之外都是存在的假象。”


    尋道者搖頭:“這不可能。”


    對於設計神性的他而言,存在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抵達真實世界。


    如果說真實的世界不存在,那他的存在就失去了意義。因此根本不會接受這種可能性。


    別說現在還沒有證據表示真實世界不存在了,就算有也不會信。


    即使是邏輯完整,證明完備,幾乎可以說是絕對真理般地表示真實世界不存在。


    尋道者也不會停止腳步,他會證明人類現在的邏輯體係是錯的。


    如果證明不了,那就會找到能證明的方法,如果這種方法暫時還找不到,他就會證明這種方法是存在的……


    總而言之,就是終極杠精,終極鐵頭娃。


    秋雪沒理他:“如果說,那個唯一真實的世界就是‘萬物歸一之奇點’。那憑什麽不能是‘萬物歸一之奇環’呢?我們現在的這四十二個世界就已經是最終答案了,一切的無限月讀世界都從這個奇環中衍生。”


    這裏秋雪是用了一個物理學上的比喻,其他的兩人都足夠聰明,自然能理解。


    其實黑洞中心不一定是奇點……如果黑洞旋轉起來,它就會變成一個環。


    憑什麽這個“真實世界”不能“旋轉起來”呢?聽起來好像和搞笑似的,但是也不是沒有道理,確實有可能。


    “隻是……”大蛇丸有個疑問,“為什麽是四十二?”


    如果是最終答案的話,四十二這個數字有什麽特別之處嗎?最終答案憑什麽不能是123,憑什麽不能是233?


    秋雪搖搖頭:“最終答案隻是一種可能性。或許真實世界是存在的,隻不過我們永遠抵達不了罷了。”


    他看了眼尋道者:“先跟我迴去吧,我有一種絕妙的證明方法,至少可以說明一個世界隻能由唯一的世界衍生出來。在這個世界施展不開。”


    ……


    三人一行,來到了秋雪世界。


    “證明方法是?”尋道者率先問道。


    秋雪一點點說明:“為了探究無限月讀的奧秘,我故意保留了一個關鍵的分身,讓它受到無限月讀的控製。這種分身你可以理解成一種‘理’,即使身處不同的世界也可以自由通訊。”


    大蛇丸驚訝:“也就是說,那個分身現在還處於無限月讀的世界之中嗎?”


    秋雪搖頭:“衍生世界裏麵的分身已經是複製體了,不受我的支配。解除了無限月讀這個術之後,它就從中脫離出來了。”


    “不過早在那個時期,我就已經利用時空間穿越實現了無限輪迴,對這個世界的真理有了絕對的認知。和輝夜的戰鬥中我故意拖延了點時間,沒有立刻將她封印,為的就是讓這個分身去收集那個世界的記錄。”


    “因此我知道那個世界的記錄,也就能借此建立維度之錨。而且我的分身並不強大,隻是一個普通的忍者,進入那個世界也不需要擔心。”


    大蛇丸明白過來:“隻要我們進入那個世界,再按照之前的方式返迴。按照之前建立的世界樹模型,原世界如果不是唯一的,那就必然不會迴到我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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