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雪,觀測得怎麽樣了?”鈴蘭春雨問道。


    聞言,他從靈知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解釋道:“差不多完成了百分之七十,再過一個小時左右就可以搞定了。”


    千手夏冰有些好奇:“觀測完畢的話,是不是就能知道他的一切秘密了?”


    “哪有那麽方便,隻不過是提供了一種可能性,”秋雪笑道,“他身上的‘記錄’甚至能與我們原來整個世界的‘記錄’比擬,可以說是背負著整個世界而來。”


    鈴蘭春雨唔了一聲,理解道:“哪怕是秋雪也不能解讀整個世界的‘記錄’,現在隻能先把它儲存下來。”


    “嗯,其中有無數的信息是無用的,甚至與我們這個世界重疊的。最好的辦法還是與那位尋道者進行直接的交流,隻不過我們必須在交流開始之前就為交流失敗做好準備。實在不行,我們還能慢慢解讀他身上的記錄。”


    千手夏冰問:“神樹的果實內就包含了整個地球的記錄,應該也就是整個無限月讀世界的記錄。他已經吃下了完整的神樹果實嗎?”


    想要發動無限月讀,創造出虛擬的幻術世界,並且讓它和現實一般無二,必須要收集整個地球的記錄。神樹的果實中包含了過去和未來在內的‘一切’。


    秋雪否定道:“不是神樹果實的這種形式,而是另外一種消耗時間更長,效果也沒那麽好的形式。就像我們用無限wifi之術一樣,他花了很長時間收集記錄而不造成破壞……他在時空中不斷地重複穿越,從而實現這一點。”


    “時空穿越?就像秋雪之前做的那樣嗎……”鈴蘭春雨意會地點點頭。


    “這樣一來,他經曆的歲月就變成了整個世界曆史的數十倍……已經膨脹成了一個相當可怕的數字。”


    “相當可怕的數字?”


    秋雪點點頭,略微有些感歎道:“一千萬年。這麽長的時間,足夠在自然界中讓毫無智慧的古猿進化成擁有智能而且現代化的人類。”


    鈴蘭春雨驚訝:“掌握有先進的技術之後,進化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再經曆一千萬年會是怎麽樣子,幾乎無法想象。”


    秋雪繼續道:“時間在達到這麽長的尺度之後,幾乎已經變成了一個數字。無論是一千萬年也好,還是一億年,十億年,其實都是完全一致的。”


    “站在人的角度來看,好像經過那麽長時間的努力就能做到一切似的。但站在世界本身的角度來看,構成初始狀態的‘記錄’早已經被確定了,由這份記錄衍生而來,無論是多麽久遠的未來都已經確定。”


    “如果一件事在原初的記錄中就已經是做不到的,那麽無論努力多久也無濟於事,無論多麽努力也無濟於事。”


    千手夏冰道:“決定論嗎?”


    “嗯,雖然有些讓人不願意麵對,但這就是真相。我們能夠借助各種類型的術迴到過去,同樣也能以某種方式抵達未來,因此無論是什麽時候,我們的未來都已經被決定好了。”


    鈴蘭春雨有些討厭這種說法,於是不說話了。


    千手夏冰繼續問:“但是我們也能改變時間本身,改變曆史和過去。”


    “從世界曆史的尺度上來說,好像不存在一個固定的過去和未來。但是還有一條時間長河,內斂於我們每個人的意識之中,這是不可改變的。”


    她若有所思:“即使改變了,也隻是讓自己的意識迴到過去的狀態,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們的過去。如果讓現在的意識迴到過去,那意識內部的時間還在繼續。”


    秋雪拍了拍鈴蘭春雨的腦袋,安慰道:“其實研究決定論並非在思考時間,或者是過去和未來的東西,還有另外一個層麵更加值得在意。”


    “另一個層麵?”


    “嗯。假如說這個世界的記錄已經‘決定’了我們,讓我們不可能以任何方式脫離虛假。哪怕我借助時空間穿越,無數次地輪迴,也找不到任何可能性。”


    “那麽,這就是一個注定無法掙脫的牢籠,在永遠麵前亦是如此。”


    “嗯……”


    “那麽當兩個世界的記錄交織,又會重新創造出無數的可能性。就像化學反應那樣,如同創造奇跡那樣,把不可能的轉化為可能。”


    千手夏冰明白了:“從一個世界的記錄出發,一切確實是注定的。但是兩個世界的疊加,就能衝破這個命中注定的枷鎖。”


    鈴蘭春雨思索:“我們這個世界是不可突破的,否則的話秋雪早就已經找到了方法,借助那個忍者卡片向過去的自己傳遞了信息。”


    “但為什麽尋道者的世界是可以突破的,甚至侵入了我們的這個世界呢?”


    如果說有的世界中,“注定”有人能夠進入到其他的世界。那麽從概率學角度思考,無論這個概率有多小,也有無窮的人能進入其他世界。


    秋雪搖搖頭:“我不清楚。這好像是一個大過濾器……一種宇宙星空的模型。”


    如果地球文明需要一千萬年的發展,從而抵達其他的星球。那麽早一千萬年就發展出來的文明,為什麽沒有在一開始就抵達地球呢?


    難道地球文明是好運的第一個?又或者,是宇宙中某種特殊的過濾機製,讓那些前期就很發達的文明……絕大部分都滅絕了?


    把問題放在無窮這個角度上思考,則又是另一幅畫麵,在這裏已經沒有“第一”這個概念了。


    尋道者所在的世界,必然不會是第一個被突破的世界。如果說那些世界之間的旅者永遠不死,那麽他們的數量隻會越來越多……在無窮這個級別上的越來越多,直至從概率學上覆蓋一切所有的世界。


    難道是某種“大過濾器”,讓所有的“旅者”都滅絕了?


    鈴蘭春雨打哈欠道:“算了算了,思考這些問題也沒有什麽用。秋雪說的一句話我很喜歡,想不通的問題就算想了也沒有意義。”


    “與其考慮那些有的沒的,倒不如放眼於現在,比如說都已經晚上了,先洗漱睡覺。晚安秋雪。”


    秋雪笑道:“說的沒錯,晚安。”


    ……


    在大蛇丸的家中,大蛇丸和大蛇丸麵對麵跪坐。


    其實他們已經交談了很久,大概也知道了彼此的情況。


    原版大蛇丸道:“說了這麽多,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你能夠離開自己的世界,進入到我們的世界?”


    尋道者大蛇丸搖頭:“我不知道,因為道路就在那裏,我隻是走上去罷了。”


    “據我所知,哪怕是秋雪君也做不到這點……他在很早的時候就放棄了這方麵的打算,但與此同時也預言了其他世界的存在。”


    研究很累,也很難產生更多的可能性,因為我們星球的記錄本身就在製約著我們——重新封印輝夜之後,秋雪當時是這麽說的。


    “看樣子,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一切。這倒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或許他同樣可以離開這個世界,隻是出於某種原因而沒有嚐試罷了。”


    “秋雪君隱藏了某些東西嗎……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或許真是這樣吧。他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而且又不可能預知到你的出現……”


    不知是聯想到了什麽因素,原版大蛇丸點點頭,有些認可對方的說法。


    他問道:“你是用什麽方式跨越世界而移動的?從原理的角度思考呢?”


    尋道者大蛇丸言簡意賅:“理。”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在理論的層麵已經達成了統一性,接下來就是技術和工程學的不一致了。”他用了類比的修辭。


    尋道者大蛇丸道:“改變現實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想要扭曲規則就非常困難了。說到底,我最常用的依舊是神樹誕生出來的那幾個能力。”


    天之禦中,黃泉比良阪,無限月讀,六道·地爆天星……


    無論是哪一個術,都不是說創造就可以創造出來的,已經涉及到了對規律本身的篡改。


    哪怕當時的秋雪已經實現了無數次的時空輪迴,在永恆的時間內把一切可能性都網羅在內,最後封印輝夜的時候還是使用了六道·地爆天星。


    輝夜的不死特性是一種宇宙bug,構建在理這個層麵上的特性。想要針對性的製造出抹除不死的宇宙bug,這已經不是時間上的問題了,而是能否做得到的問題。


    說到底,這個無限月讀世界的一切,除了最外圍的虛偽之海,都在輝夜世界的內部……


    原版大蛇丸點頭:“通過神樹幼體自帶的無限月讀之術,網羅整個星球的所有記錄,然後借助神樹果實來編織出對應的‘理’。”


    “在對宇宙了解所知甚少的時期,我還不太理解這種低效的做法。現在看來,反而這才是最高效的,隻有特定的記錄才能衍生出特定的理,網羅所有的一切才能成就真正的神。”


    尋道者大蛇丸補充道:“如果研究的時間夠長,依舊能從中創造出新的可能性,達到對所有記錄的完美利用。跨越世界的方式就在我世界的‘記錄’中,我隻是把這份記錄轉化為了理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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