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世事有好有壞,但據說日子是好是壞都是平衡的,上帝不曾偏袒過任何人。


    恩,這無可置疑當然是錯的,至少在咱這地界,上帝管不著。不過還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如果吃葡萄的時候每次吃到的都是最爛的,那麽,下一顆的葡萄,總會比上一顆葡萄要好,所以,日子還是會漸漸變好的。


    為了緩解苦悶的心情,在子君迴來後我便帶著丫頭來到江邊散步,準確來說,我是被丫頭強拉硬扯拽到江邊來的。


    若是前幾天的話,我肯定是沒那麽容易順著她的心意的,隻不過現在她是老板,是我尊貴的客戶,我稍稍讓著她一也是應該的。而且現在出去散步對我來說的確比呆在公寓裏窩著好。


    丫頭沒有坐在我的肩膀上,而是依舊穿著那身猴子衣服在我前麵跑來跑去。可能有人就要問了,為什麽這丫頭這兩天穿的都是猴子呢?答案就是沒有人給這猴子洗澡,所以也就沒有人幫她換衣服。


    這麽說來好像是在可兒去國外開始丫頭就沒有洗過澡吧?可能是這丫頭一直躲在家裏以及現在是冬天的緣故,兩三天沒洗澡的丫頭身上居然沒有什麽奇怪的味道。


    不過還是得找個女生幫她洗一下澡呀...對了,把她帶到唐柔小姐那裏去不就可以了?


    “不要!我不要去找那個女人!”


    “嘖,那你總得洗澡啊,都幾天沒洗澡了,你自己聞著不覺得臭嗎?”


    “胡說!我是神明!神明不洗澡也是不會臭的!不信你自己過來聞聞!”她堅持著自己身上不會有臭味的觀點,甚至還想撲上來證實自己。隻不過要真在大街上幹出聞幼女體味這種事情的話,我想坐局子應該是跑不了的。


    “行,那隨你便。”要是晚上聞著臭的話把她扔廁所裏就可以了吧?六七歲也該得自己洗澡了,在我這哪能每天都找人過來給她洗澡呢?沒這條件!


    陽光和煦,微風宜人。前幾天的一場台風送走了湧上粵東的寒潮,托此周邊溫度在短時間內漸漸迴暖,現在即使是脫下毛衣隻穿著一件長袖出門也不會太冷。


    離公寓不遠的江岸邊是城裏有名的景點,在周末時甚至有很多人鋪開桌布於此野餐,更有甚者還會搭起帳篷,就地露營。


    可能是台風過後空氣也煥然一新,比之平時要讓人舒服得多,江岸上也開始熱鬧起來。


    人多了起來,孩子自然也就紮堆玩在一起,商販也抓準時機,在江岸的旁邊擺起小攤子,隻要是孩子玩的都有賣。孩子見了,自然是哭著喊著要買,大人自然是不得不掏出錢包少受罪。


    因為河岸曠闊,是個放風箏的好地方,所以小攤子上便擺了很多千奇百怪的風箏,便宜的也有,貴的也有。現在遠處便有一群孩子手上拽著風箏,比劃著誰的風箏比較帥,誰放的風箏比較的遠。得勝的孩子便哈哈大笑,輸了的孩子便垂頭喪氣,更有氣急的直接將風箏踩在腳下不服地說著誰稀罕啊?倒也隻有小孩子才會這樣將自己的喜怒全然擺在臉上。


    “丫頭,不過去玩玩嗎?要風箏的話,你隻要求我一聲,我就買給你。”


    本以為丫頭會一如既往地撅起嘴巴頂撞我,結果現在卻是沒半點動靜。


    丫頭坐在我身邊呆呆地望著遠處。我以為她是看著遠處堆成一堆的孩子,可能是看著人太多,害羞了,不好過去搭話。可事實上她看的卻是另一個方向,一個獨自拉著風箏,自得其樂地跑來跑去的小男孩。小男孩風箏放得不高,也可能是不敢放高,因為風箏放得高了,力便大了,小孩子可能會抓不住。


    丫頭舔著手裏的甜筒,從她小嘴傳來的話語姍姍來遲地傳到我的耳朵裏,“小孩子才玩的東西,我才不喜歡呢!”


    小男孩放風箏放得相當認真,像是把自己整個魂都搭在風箏上了。在後退著拉距離的時候,沒注意,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風箏線啪啦一下子放開一大截,風箏像是原地飛升似的頓時升起。


    小男孩死命拽著風箏線的把子,但是力氣不夠,體重也不太夠,整個人被風箏拖著跑來跑去的。


    就在我想跑上去幫他拉一拉的時候,一隻猴子早已跑到他的身邊幫他將風箏線收迴。


    在丫頭的幫助下,小男孩很快就將風箏平安收迴。隻不過為了幫小男孩將風箏收迴,丫頭那雙小手卻是被磨破了皮,倒是那位小男孩手上卻沒什麽損傷。


    一番折騰後,我用鹽水和創可貼給瞎嚷嚷著‘傷口就是英雄的勳章’的丫頭把傷口處理好。隨後小男孩一個勁得跟丫頭道謝,丫頭則是得已洋洋的將雙手抱在胸前,盡情地享受著這難得的崇拜。


    “小子,咋一個人就出來玩呢?小孩子一個人出來玩不安全的知道不?長輩呢?”我問。


    即使是我,看著這麽小一個孩子獨自一人玩耍心裏也是會痛的。


    “恩...姐姐...姐姐有事...讓我先在這待一會兒...我就自己玩...”


    小男孩的臉很小,五官除了那雙閃閃躲躲的大眼睛之外,其餘的鼻子嘴巴也顯得嬌小可愛。年齡應該是五六歲左右,個頭要比丫頭要矮一些。與丫頭野蠻的氣質相比,眼前這小男孩看起來顯得比較的文弱。


    “哼!”丫頭不知為何突然哼了一聲,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為什麽不跟那邊的人一起玩?!”


    被丫頭忽地一問,小男孩像是被嚇了一跳,縮著肩膀,小腿就跟剛出生的鹿崽一樣顫顫抖抖。


    “呃...是因為...因為他們會打人...不敢跟他們玩...”他眼神閃閃躲躲地說道。


    啊這...


    “打人?那你怎麽不打迴去?”丫頭不解地反問。


    “因為姐姐跟我說不能打人,打人是不好的...”


    “那你就任由著他們打?不行!我打他們一頓去!”


    看著氣唿唿的丫頭掄起袖子準備朝那群該有五六個人的孩子堆走去,我當即將她拽了迴來。將她雙手緊緊扣在身後,讓她隻能跟被拴住的狂犬般叫喊著。


    “你你你!你打誰啊你?你知道誰打的他嗎?”


    “煩死了,全打一頓不就可以了?!”


    “那你打得過那麽多人嗎你?”我再問。


    “當然打得過!我可是神明大人!區區幾個小屁孩算什麽?!”說著她還伸出小腿朝我踢來,我順勢抓住她的腿,將她整個吊起來。


    “那要是其中有人沒有打過這個孩子,其實是無辜的,但是卻被你打了,那該怎麽辦?”


    “那我就讓他指出那些欺負過他的不就行了!”


    聽到丫頭上去揍人還要帶上自己,小男孩被嚇得變成木頭人似的。


    “行了,沒人陪他玩,你陪他玩不就可以了?而且你現在上去打一頓又怎麽樣?無非被多打一頓而已。”


    我苦心規勸她好幾分鍾,確定她不會撲上去咬人之後我這才將她放到地上。


    她鼓著兩腮,氣憤地瞪著那群玩得正開心的孩子。隻是人家玩得開心,根本就沒在意她。


    然後——


    小男孩拿著風箏畏畏縮縮地蹲在丫頭的身旁,懦弱地說道:“姐姐...要不...我們一起玩?”


    丫頭在氣頭上,別過頭沒有去理會小男孩的邀請,隻是別過頭的同時,眼睛的餘光卻是一直停留在小男孩的身上。


    我想不清楚這丫頭到底是從那學來這副傲嬌作態的?但我也沒想著去推她一把,隻是看著丫頭這家夥到底會怎麽行動。


    小男孩像是覺得丫頭不願陪他玩,垂頭喪氣地跟丫頭和我道謝之後,便作勢離去。


    這年頭這麽有禮貌的小孩已經很少了呀,很好很好,趕緊跑吧,不然落入丫頭的掌心當中可是相當受罪的哦!


    “等等!怎麽這就走了?你姐姐不是還沒來嗎?哼!沒辦法!在你姐姐迴來之前本神明就勉為其難和你一起玩吧!就當作是小小的消遣!”說著,她叉著腰,大搖大擺得走向前麵的空地——


    小男孩眼露光亮,相當歡喜地拎起自己的風箏跟上丫頭的腳步。


    不一會,兩人便打熱鬧了,放著風箏咋唿咋唿地叫著喊著,尤其是丫頭的歡笑聲更是驚人。不一會,兩人身邊又多了三個小孩,兩男一女。起初丫頭好像有些膈應,不肯跟那三小孩一起玩,但在小男孩的勸說下,五人總算是玩在一起。小孩子嘛,記憶力時好時壞的,在開心的時候更是不會在意太多。


    我看著在河岸邊玩耍的時候,一陣香風撲鼻,轉過頭,一位身穿天藍色毛衣白色長裙的女性坐在了我的身邊。


    而這位女性,正是我初中所喜歡的那位夕純學姐,同時也是我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的表白對象,葉夕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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