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一個不該拿的東西?他所擁有的所有東西中,幾乎都是不該拿的啊。


    所以,“死亡”口中的他不該拿的東西,究竟是什麽?


    高瘦男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問出口的。


    “‘死亡’,你口中的我不該拿的東西是什麽?我擁有的所有東西,好像沒一個該拿的。”


    他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死亡”,遲疑了一會,接著道:“還有,‘死亡’,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就算你想對我出手,也不必要這麽近。”


    這麽近,怪瘮人的。一個極度危險的家夥的靠近,可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令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的驚悚的事。


    聽到高瘦男人的話,“死亡”笑了起來。


    然後,他如高瘦男人所願,停下了腳步,不再靠近高瘦男人。


    見此,站在穆女士身後的高瘦男人在心中鬆了口氣(穆女士在“死亡”向高瘦男人走過來時,就站在了高瘦男人身前)。


    “死亡”這家夥,總算幹了件人事,沒再靠近他。雖然說,他前麵有穆女士擋著。


    “‘小偷’,你對你的認知倒是蠻正確的,知道你所有的東西都不是從正途得來的。”看著高瘦男人,“死亡”誇獎道。


    “謝謝誇獎,在這方麵,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不知道,這麽多我通過非常手段得來的東西中,是哪一個東西入了“死亡”你的眼。”


    “我說了,你會還給我嗎?”


    還?“死亡”為什麽用上“還”這個字?難不成,他拿了“死亡”的東西?“死亡”說的他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是指——他偷竊了“死亡”的東西?


    但這怎麽可能,他與“死亡”隻有一麵之緣,那一麵之緣中,他根本沒對“死亡”下手。好吧,是根本不敢對“死亡”伸出偷竊之手。


    既然如此,他怎麽會偷竊了屬於“死亡”的東西?


    看著“死亡”,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的高瘦男人,出聲詢問道:“‘死亡’,我是拿了你的所屬物嗎?”


    “當然。要不是你拿了屬於我的東西,我不會跟著你來到永城。難道說,你以為我覬覦你所擁有的某樣東西?”


    “那麽,我拿了你的什麽東西?我根本沒對你伸出偷竊之手啊。”


    聽到這裏,胡了和在場所有清醒的人(薑騰達在中年男子被打暈後,也被打暈了)一樣,目不轉睛地看著“死亡”,等待著“死亡”的迴答。


    係統可沒告訴他們,“小偷”手中的屬於“死亡”的東西是什麽。這是胡了和格子衫男人好奇地看向“死亡”的原因。


    “一塊手表,一塊有些老舊的手表。”


    手表?他最近,好像確實有拿手表一類的東西。


    這樣想著,高瘦男人開始翻起他身上的口袋,想要從他身上藏著的東西中找出“死亡”口中的那塊老舊的手表。


    看著高瘦男人手上的各種口袋,看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來的各種東西,胡了扯了扯嘴角。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一件衣服居然有將近二十個口袋的?而且,這家夥是怎麽做到身上帶著這麽多東西而行動自如的?


    “小偷”這家夥,怕是除了喜歡偷竊外,還喜歡在身上藏東西。


    三分鍾後,高瘦男人翻出來了一塊手表,一塊黑色的且手表皮帶有些脫皮的手表。


    “你指的,是這塊手表嗎?”


    將手中的黑色手表展示給“小偷”看後,高瘦男人問道。


    這東西,可是自己從一個小偷慣犯的家中得到的。“死亡”真的確定,這是屬於他的東西?他這樣想著。


    “是。所以,‘小偷’,你要還我這塊手表嗎?”


    “你來找我,就是想從我這裏得到這塊手表嗎?除此之外,對於拿了不該拿的這塊手表的我,你要出手嗎?”


    聽到高瘦男人的問題,胡了和格子衫男人屏氣凝神起來,視線在“小偷”和“死亡”之間來迴移動。


    “死亡”,會對“小偷”下手,下多重的手,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而一直默默關注胡了和格子衫男人的孟姓新人,見他們兩個如此關注“死亡”與“小偷”,眼神閃了閃。


    這麽關注“死亡”與“小偷”,是因為——他們兩個的任務,與這兩個家夥有關嗎?


    “我本來,是想對你下殺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死亡”這樣道。


    “本來?那現在呢,你是怎麽打算的?”見“死亡”說完這句話後,就不說話,高瘦男人忍不住問道。


    這樣問的同時,他將黑色手表遞給了“死亡”。


    “死亡”既然說這東西是屬於他的,就交給他好了。反正,這東西不是自己的,自己一直很清楚。這是高瘦男人這樣做的原因。


    接過黑色手表,眼中閃過一絲懷念的“死亡”,開口道:“現在,我不打算對你下死手了。否則,我之前在紗城見你的時候放過你,這次卻殺了你,豈不是白浪費了我一片好心。”


    聽此,高手男人放鬆了下來。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死亡”剛剛說的話中,有一件很恐怖的事。那就是,“死亡”在紗城的時候,對他起了殺心。


    “為什麽?在紗城的那時候我與你素不相識,那時候我隻是做個看客,並沒有妨礙到你。”


    “你很想知道原因?”


    糾結了一會,高瘦男人點了點頭,“很想。”


    他必須知道,在紗城的他究竟怎麽惹到“死亡”了,讓“死亡”對他起殺心、有殺意。否則,在下次與“死亡”有接觸的話,他真怕他犯了“死亡”的忌諱,讓“死亡”殺了他。


    畢竟,他與“死亡”實力懸殊,他不是“死亡”的對手。


    同時,他在腦海中不斷迴想他在紗城做過些什麽,是什麽導致了“死亡”想殺他。


    “死亡”笑著說道:“那你就盡情地猜吧。”


    他當時想殺“小偷”,是因為他被官方的特殊人士追得煩了,對與官方的特殊人士一樣去除了無關緊要枷鎖且疑似特殊部門成員的“小偷”起了遷怒之心。


    但他在察覺到“小偷”並不是特殊部門的人,且“小偷”和他一樣是特殊部門的追捕對象後,他便放下了對“小偷”的殺意。


    因為,“小偷”是他見過的那麽多被官方的特殊人士追捕的人中,始終堅守底線的一個非官方的特殊人士。


    說完,“死亡”看向了站在高瘦男人身前的穆女士,“穆女士,就算我不對‘小偷’下殺手,你也要阻止我嗎?”


    “‘小偷’剛剛幫過我,而我向來信奉有恩必報。”


    “這樣啊,那你就試試你是否能阻止我好了。”


    話音未落,一條枷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高瘦男人攻去。


    一秒後,高瘦男人狠狠地被枷鎖甩在了醫院走廊的牆壁上。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小偷’,你既然動了不該動的東西,那你就給我躺半個月吧。”


    留下這句話後,“死亡”便消失了。


    不過,伴隨他消失的,還有兩個人。


    “好強啊,這人。”看著捂著胸口且蜷縮起來的高瘦男人,格子衫男人感歎道。


    然後,他便看向他身邊的胡了。


    可惜,當他視線落在身旁的時候,卻沒看到本該站在他身旁的胡了。


    猛地朝四周看去,沒發現胡了身影的格子衫男人,驚唿道:“胡了不見了。”


    聽此,被“死亡”的雷霆一擊所鎮住的人,紛紛搜索起了胡了,想要找出胡了。


    “穆女士,馮先生也不見了。”這時,劉姓年輕女子發現她身旁本該有著靠著牆壁的馮先生在如今卻空無一人的情況後,顫聲道。


    聽到年輕女子的話,穆女士猛地朝馮先生原先所在的位置看去,“什麽,小馮也不見了?”


    吐出幾口胸中淤積的鮮血後,高瘦男人喃喃道:“我剛剛……看到,是……是‘死亡’帶走了他們。”


    “死亡”帶走了小馮和胡了,為什麽?“死亡”帶走他們兩個,是想做什麽?


    瞳孔猛地一縮,穆女士這樣想著。


    同一時間,市中心醫院附近,一個陰暗的巷子中。


    看著扶著受傷的馮先生且一臉警惕地看著自己的胡了,看著一臉憤恨卻在穆女士的特殊能力作用下不能說話的馮先生,“死亡”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


    “兩位,對於我把你們兩個一起帶離醫院一事,你們是怎麽看的?”


    眨了眨眼,胡了迴道:“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這種實力的人,居然讓‘死亡’你出手帶走我們。”


    “馮先生,你呢?”


    見馮先生更加憤恨地看著他,“死亡”恍然大悟道:“差點忘了,馮先生你被穆女士禁言了。”


    打了一個響指後,他說道:“好了,馮先生,你現在可以說話。”


    “‘死亡’,你把我們兩個帶到這裏來,是想做什麽?”想到他和胡了此刻的處境,馮先生冷聲詢問道。


    “我啊,隻是想與你們聊一聊罷了。聊一聊你們對於親人、對於親情的看法,聊一聊你們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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