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工說完後,頹廢偵探第一個開了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對我們下手不是你的本意,你隻是因為腦海裏升起的莫明念頭才出手的?”


    摸了摸下巴,他評價道:“你的說法,聽起來很不可信啊。”


    想到些什麽,他問道:“你今天有沒有見過什麽特別的人,或者,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麽特別的家夥?”


    聽到這個問題,方沫沫看向頹廢偵探,“莫叔叔什麽意思?你覺得這家夥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


    “那就要看他有沒有碰到什麽特別的人了,那種在心理學和催眠術上有很高的造詣的人。”


    也有可能是能通過別人身上的枷鎖操縱他人的特殊人士啊。胡了在心裏補充道。


    “你說的好像還真有可能。”聽到這句話,方沫沫眨了眨眼,說道。


    “老江,我覺得他可能與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有關。”見劉工聽到這句話後滿臉蒼白,頹廢偵探語氣平淡道:“至少,他應該與兇手見過麵。”


    否則,劉工不必執著於對別人的太陽穴下手,也可以用石頭砸後腦勺,不是嗎?


    “我會調查劉工最近見過的人,排查他們的身份的。”和頹廢偵探有著同樣想法的方臉男子迴道。


    “不管是因為什麽,是出於什麽念頭,劉工都對你下手了,我會讓他得到應有的處罰的。”看向胡了,他滿眼真誠道。


    “我相信警方會給予他合理的處罰的。”直視著方臉男子的眼睛,感受到他的真誠,胡了說道。


    她可不相信,兇手可以通過人身上所具有的無形枷鎖隨意操縱別人。


    她更傾向於,身上枷鎖有著某種問題的人才會被兇手操控。


    否則,不聲不響地與接受委托的某個偵探見見麵,在這個偵探身上留下點小玩意,然後操縱這個偵探對其他人下手,這不是更加難以防範嗎?


    所以,她看著劉工,這個對她發動襲擊的的中年男子,肯定存在一些問題。


    警方抓他,本就沒有毛病,更別提他還對自己下手了。


    “我們會的。”聽到胡了的話,方臉男子微微頷首。


    “劉工襲人的問題解決了,但各位,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更加嚴峻的問題。”說這句話的時候,張副隊稍微坐直了點身子。


    “我們換個地方談這個問題。”


    示意手下將劉工看好後,方臉男子向著冷庫走去。


    見此,胡了四人加上張副隊一齊跟了上去。


    在方臉男子的帶領下,走進冷庫一個無人的地方後,張副隊雙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看著胡了他們。


    “要是劉工所做的這一切真的不是出於他的本意,而是著了某個或某些人的道,你們四個,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吧。”


    “如果劉工真與連環殺人案的製造者有所聯係,他襲擊我們是受製造者的指使,那麽,這代表著,製造多起血案的兇手已經盯上了我們。我們的安危,已經成了一個問題。”於禹出聲道。


    “有著清醒的認知,這很不錯。”張副隊臉上出現一絲笑意。


    “我記得,你們接受的這個委托是可以中途退出的,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還望你們好好考慮這件事。”方臉男子說道。


    聽到這裏,方沫沫、於禹和頹廢大叔的臉色都產生了變化,而胡了,則是依舊擺著她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一副淡定的樣子。


    反正,她是不會中途退出這個委托的。無論有沒有這個委托,她都要找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與兇手不對付,那她為何不繼續這個委托呢?


    好歹,除了得到一筆不小的酬勞外,她還可以從薑家那裏得到一些有關連環殺人案的情報嘛。


    又等了幾分鍾,方臉男子才問道:“關於中途退出委托這件事,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


    “我還是想繼續這個委托。”思索了一會,頹廢偵探說道。


    剛剛發生的劉工襲人事件,雖然給他敲響了警鍾,但無疑也讓他對兇手越發好奇起來了。


    想親自查出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看看兇手是何方神聖。這是他的想法。


    “好奇心會害死貓的。”知道頹廢偵探什麽性子的方臉男子提醒道。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對於自己的小命,我還是挺重視的。真到了危急時刻,我自會退出委托的。”


    聽此,方臉男子不再勸頹廢偵探。


    該講的他都已經講了,該勸的也都勸了,別人不聽,他也沒辦法啊。


    畢竟,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將目光投注到胡了身上,他問道:“你呢?”


    “我還想繼續查下去。”胡了迴道。


    兩個了,接下來的兩人是怎麽想,會退出委托嗎?摸著下巴,張副隊看向了方沫沫和於禹。


    “我和於禹還要再考慮一下。”


    聽到這句話,方臉男子因為頹廢偵探和胡了兩人都繼續薑迴舟委托的不渝心情稍微舒緩了一點。


    還要再考慮一下,那就說明方沫沫和於禹這兩人有放棄的想法的,這很好。


    掃視了一番胡了四人,他開口道:“最近多注意點自身安全,我們警方會盡快把兇手緝拿歸案的。”


    “我們會的。”頹廢偵探迴道。


    “嗯。”胡了和方沫沫應了一聲。


    至於於禹,他則是目光不離方沫沫,點了點頭。


    “你們可以離開了。”


    “好的。”


    看著胡了他們的背影,方臉男子抿了抿嘴。


    “江隊,還在擔心他們四個?”張副隊問道。


    “偵探這一行業,最容易出現因為好奇心而死的人了,我們是攔不住他們的。”


    “我知道。”方臉男子低沉道。


    “但作為警察,我們還是要對他們進行一定的保護的。派一些人到接受委托的十六個偵探那裏,我不希望被害人又多幾個。”


    好言雖然難勸該死的鬼,但他可以用其他方法勸他們。


    “遵命,江隊。”聽到方臉男子的吩咐,張副隊搖了搖頭,笑道。


    “那麽,我們現在做什麽?”他問道。


    “迴警局,審訊劉工,查這些天與劉工接觸過的人。”


    一出冷庫,於禹就拉住了方沫沫的手,“莫大叔,胡了,我們先走了。”


    說完,不等胡了兩人迴答,他便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方沫沫走了。


    對此,頹廢偵探感歎了一句:“感情真好啊。”他們兩個不愧是青梅竹馬。


    “你覺得,他們兩個會繼續薑老爺子的委托嗎?”向馬路邊走去的路上,他詢問著胡了。


    “這取決於方沫沫怎麽想,看她是想繼續還是想退出。”胡了如實道。


    方沫沫和於禹的相處中,方沫沫占主導地位,她要是想繼續委托,於禹是不會拒絕的。


    想到於禹之前說過的那句“陪某人”,她這樣想著。


    “想法一樣啊。”


    說著,頹廢偵探停下腳步,看著胡了,“胡偵探,接下來的找尋兇手中,還望多加小心。”他可不願意他的一個同行死在兇手手上。


    雖然小姑娘身手不錯,但兇手也不是普通人啊。


    “莫偵探也一樣啊,請多加小心。”


    半小時,迴到家中的胡了,想著她聽到的那兩道鎖鏈聲,陷入了沉思。


    枷鎖,人。


    在手機的備忘錄上編輯好這兩個詞,胡了眼神深邃。


    按照這個世界的說法,連環殺人案的製造者是去除了尊重生命枷鎖的人。


    如果兇手真是因為去除了身上某道枷鎖才成為了特殊人士,具有某種特殊力量,她可不可以這樣認為——兇手之所以殺了那麽多人,是因為其想要變得更強。殺人,是兇手變強的途徑。


    想到這裏,胡了皺起了眉頭。


    如果兇手真是因為這個才殺的趙達等人,那就更難對付了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他殺戮的人越來越多,她的任務便更加難以完成了。


    想到些什麽,胡了拿出薑家管家發給她的有關被害人的資料。


    兇手肯定不是隨機殺人的,這些被害人肯定有著某個或某些共同點,這才讓兇手對他們下殺手的。


    否則,去除尊重生命枷鎖的人要是隨便殺什麽人都能變強的話,兇手是肯定不會一個一個地殺,而會一群一群地殺的。


    現在,她最要緊的是找到被害人中存在的共同點,從這個共同點入手,找出兇手。


    就在胡了努力地找著被害人的共同點的時候,永城一個房子中。


    男人已經從床上下來,正在客廳吃著他的早餐。


    報複偵探失敗了,真是讓他不爽啊。


    那個好苗子,也真是太沒用了,有他力量的加持,居然還殺不了一個偵探,教訓不了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想到這裏,男人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他打開電視,漫不經心地按著遙控器,準備找個可以一看的節目打發他的時間。


    突然,他的眼神變了。


    看著電視節目中的一個人,他笑得肆意。


    他的下一個獵物,找到了。


    同一時間,方沫沫和於禹的住處中。


    與方沫沫相對而坐,於禹開口道:“沫沫,你想繼續這個委托嗎?這個委托太危險了,我們不如退出吧。”


    “我們已經被兇手盯上了,繼續這個委托,簡直是拿生命在開玩笑。沫沫,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我們不如退出這個委托吧。”


    見方沫沫低著頭,一直沒有說話。


    於禹歎了一口氣,繼續道:“沫沫,我知道你喜歡追求刺激,但是,找尋殺害薑家小少爺的兇手這件事實在是過於危險了,這個委托不是你可以用來尋求刺激的啊。”


    “你這次就聽我的,別再摻合這件事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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