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後,被幾通電話打醒的刑警支隊副隊長帶著被吵醒的不滿來到了警局。


    “都將近一點了,說吧,江隊,這麽晚了找我幹嘛。”他打著哈欠,進了方臉男子的辦公室。


    “受害者又多了一個。”看著手中的資料,方臉男子沉聲道。


    “什麽?”剛剛被吵醒的副隊長,腦子還沒完全清醒,沒理解方臉男子的話。


    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我們在查的那樁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又多了一個?”


    “沒錯。”


    “受害者是什麽人,死了多久了?”坐到方臉男子的正對麵,副隊長問道。


    想到些什麽,他又問了一些問題,“屍檢報告出來了嗎?確定是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是那樁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


    他將近十點才離開警局,警隊剛剛才打他電話叫他趕快迴來,那就代表著,屍體才被發現不久,屍檢結果可能都沒出來,怎麽確定死者是那樁案子的又一個受害者?


    “受害者是一個冷庫搬運工,男性,二十七歲。他死亡的具體時間目前還不知道,還在等待更加詳細的屍檢報告。”


    “但他確實是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這是老崔得出來的初步屍檢報告。”


    說著,方臉男子將桌上的屍檢報告遞給了副隊長。


    “老崔?這家夥現在居然在警局?往常的這個時候,他不是早就待在家中,與周公約會去了嗎?”接過屍檢報告,副隊長驚奇道。


    “他這幾天都待在警局,甚至,都睡在了警局。”


    聽到這句話,翻看著屍檢報告的副隊長手一頓,差點讓報告掉到地上。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老崔他平常都是下班時間一到,他就立馬跑沒影了的。”那家夥會睡在警局,這怎麽可能?


    “他對這樁案子很感興趣,天天待在驗屍房觀察著受害人的屍體。這次的屍體一送過來,他就推著屍體去了驗屍房。然後,沒過多久,你手上的這份報告便出來了。”


    “嘖嘖,真迅速啊,老崔平時要是有這麽快就好了。”副隊長感歎了起來。


    看完屍檢報告後,他眯了眯眼睛,開口道:“所以,現在是十個受害者了。”


    “應該這樣說,到目前為止,我們發現了連環殺人案有十個受害者。”方臉男子淡淡道。


    “江隊的意思是,還有其他受害者?”


    “有很大的可能,不是嗎?”


    “這倒是。”靠坐在椅背上,副隊長揉了揉他有些發痛的額頭。


    短時間之內永城死了這麽多人,有這麽多人死在兇手手上,他們警方卻沒發現什麽線索,難辦了啊。


    “我們又要熬通宵了啊。”他歎息道。


    這些日子天天熬通宵,他這把老骨頭,快要被榨幹了啊。三十三歲的副隊長這樣想著。


    “我讓小李泡了咖啡,待會喝一杯吧。”方臉男子看了臉上不減疲倦的副隊長一眼,說道。


    “好。”


    這邊的刑警支隊,為著連環殺人案而忙碌;那邊的胡了,正從衛生間走出來。


    進行完每日必備的洗漱的胡了,趴在床上,迴想起有關九個受害人的資料。


    受害者都是青壯年階段的男性,他們都死於太陽穴受到重擊。這說明,兇手對這一階段的男性沒什麽好感,且熱衷於通過攻擊受害人太陽穴而讓他們死亡。


    受害人有廚師,小混混,保安……富二代,老師,園藝師。


    等等,受害人的身份好像都不一樣欸。


    想到這裏,胡了認真迴想了一番每個受害人的身份,發現確實沒有身份相同的受害人。


    兇手難道還有某種癖好,喜歡殺不同身份的人?


    胡了拿起手機,打開備忘錄,將她想到的兇手的特點一一寫在了上麵。


    力氣極大,嗜殺(短短時間內連殺九人),喜歡對處於青壯年階段的男性下手,喜歡對不同身份的人下手……


    頓了頓,她又加上了一行字——不是普通人,疑似特殊人士。


    做完這個後,胡了換了一個姿勢,改趴為躺。她要開始冥想了,就不想其他東西了。


    將腦中的雜念甩掉,胡了漸漸進入了冥想狀態。


    早上六點,從冥想狀態中退出來的胡了舒展了下身子後,便下床,打起了整套軍體拳。


    打完軍體拳後,她便站起了軍姿。


    站軍姿的過程中,胡了不忘調動精神,嚐試著長時間的進入冥想狀態,嚐試著讓站軍姿也如躺躺一般成為她的冥想姿勢。


    一個半小時後,還在站軍姿的胡了發現她無論如何都進不了冥想狀態後,放棄了站軍姿這一行為,去廚房覓食了。


    嘛,跟以前的一個小時相比,她這次好歹也撐了一個半小時,已經有了不小的進步了。


    隻要她再多加練習,她遲早會做到站多久的軍姿,就冥想多久的。


    早上八點二十,正在大廳吃著自己煮的營養泡麵的胡了,聽到她放在床頭櫃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這時候,誰會給她發信息呢?還是,又是某些購物軟件發的商品信息?


    想著這些,她走進臥室,向著床頭櫃上的手機而去。


    漫不經心地打開手機,看到發信人後,胡了表情變了。


    薑家的管家為什麽給她發信息,難道,他又想告訴他們這些接受委托的偵探與那樁連環殺人案有關的消息嗎?


    向著客廳走去的路上,胡了點開了薑家管家發的信息。


    連環殺人案的受害者又多了一名。


    看到這行字,胡了腳步一頓。


    受害者,已經有十個人啊。不,準確來說,應該是被發現的受害者已經有十個了啊。


    想到她昨天見過的園藝師屍體,胡了抿了抿嘴。


    但是,不管有多少受害者,不管兇手是多麽兇殘,為了她的任務,她一定會找出兇手,協助警方抓住兇手的。


    這樣想著,胡了坐到餐桌旁,邊吃著方便麵,邊看著手機上的信息。


    趙達,第十名受害者,城南冷庫的一名搬運工,性別男,年齡為二十七歲。


    4月17日晚上十點多,城南冷庫又進了一批凍貨,他的屍體,也就是在那時發現的。


    據趙達的工友講,早在兩天前,就沒怎麽看到趙達了。


    但因為趙達的存在感不強,且這幾天恰好沒有凍貨需要搬運,所以工友們便沒怎麽在意趙達這人。


    然後,工友們再次見到趙達的時候,他已經成了一塊被冰凍在冷庫的人形冰塊。


    看完信息,吃完早餐,收拾好餐具後,胡了便踏出了房門,向著樓下走去。


    走在樓梯間,她打開手機,搜索起了有關城南冰庫死人事件的消息。


    來到馬路上,胡了抬手招來一個無客人的出租車,在司機師傅的詢問下,她緩緩說出了一個地址。


    那個地址,正是發生命案的那個冰庫所在的地方。


    同一時間,看到薑家管家發的信息後,剛剛才與周公告別的方沫沫瞬間清醒了。


    看完整條信息後,她跳下床,向她竹馬的臥室走去。


    “於禹,別睡了,快起來幹活。”說著,她大力拍打著臥室的門。


    一連拍了三分鍾,臥室裏才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


    打開臥室門,頭發一團糟的於禹不爽道:“方沫沫,你大清早擾人清夢是想幹什麽?我昨天幾點睡的你不知道嗎?你居然一大早就來吵我。”


    昨天晚上,方沫沫和於禹一起開黑。最終,是方沫沫忍受不了周公對她的連環召喚,在淩晨兩點的時候,她拋下了她的竹馬,迴臥室睡覺去了。


    而於禹,則是懷著對青梅拋下他的憤怒,以頑強的意誌撐到了早上七點。


    隻睡了不到兩個小時的於禹,睜著他那有著不少血絲的眼睛,惡狠狠看著他的青梅。


    “薑家管家發的信息你看了嗎?”無視自家竹馬那不善的眼神,方沫沫問道。


    “沒看。就因為他發了信息,你就大清早吵醒我?”


    “城南冷庫那裏死了個人,我們……”


    還沒等方沫沫說完,因為睡眠不足而腦子不在線的於禹出聲打斷了她,“那又如何?”


    城南死人與他們有個毛線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方沫沫翻了一個白眼,重複道:“薑家管家發了信息,說城南冷庫死了個人。”


    見自家青梅以看智障的眼神看著自己,於禹終於迴過神來,“這案子與薑家小少爺死亡那案子有關?”


    方沫沫點了點頭,“他是至今為止,發現的第十個受害人。”


    “你叫我醒來是想我和你一起去那個冷庫?”


    “廢話。”方沫沫打量了於禹一番,說道:“但現在,我正在考慮我要不要一個人去那個冷庫。”


    自家竹馬這一副離猝死不遠的樣子,實在是讓她很不放心啊。


    “一個人去那裏多沒意思啊,你當然是跟我一起去。等我五分鍾,五分鍾後,我還你一個精神抖擻的於禹。”


    說完,於禹關上了臥室的門。


    而方沫沫,則是扯了扯嘴角後,便迴房間洗漱去了。


    十分鍾後,方沫沫和於禹坐上了他們兩個在網上招的出租車。


    “兩位,去哪啊?”


    “城南發生命案的那個冷庫。”一進出租車便開始閉目養神的於禹說出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他的旁邊,方沫沫看著窗外的行人,陷入了思索。


    接受委托的十六個偵探,除了她和於禹外,恐怕還有人正在趕往或者已經到了那個冷庫吧。


    那麽,她和竹馬的這次冷庫之行,又會碰到多少同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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