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著工作人員的雙眼,胡了說道:“我想知道,降屍處為什麽派人跟蹤我們這些臥底。臥底任務是你們安排的,臥底人選也是你們選的,你們為何不放心我們?”


    沒迴答她的問題,工作人員開口問道:“你怎麽發現被跟蹤的?”


    派去跟蹤的人的藏匿技巧都不錯,你一個見習降屍人,是怎麽發現他們的?


    “我啊,隻是恰好對這方麵比較敏感而已。”胡了迴答道。


    看了胡了一眼,工作人員淡淡道:“對於降屍處來說,每一個降屍人的生命都很寶貴。”


    “所以,你的意思是,派人跟蹤我們,是為了保護我們這些臥底?你們不放心我們的安全?”


    “沒錯。”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否則你以為降屍處派人跟著你們,是吃飽了撐著嗎?”


    “我還以為,你是怕我們變節來著。”凡事都喜歡往壞的方麵想的胡了小聲道。


    畢竟,她可是知道,有一部分養屍人就是從降屍人轉化而成的。


    聽到這句話,工作人員沉默了。


    見此,胡了眯了眯眼,從他的反應中猜出了什麽。


    “怕臥底變節,這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反正,你不許再做那麽危險的事了。要時刻記得,不能暴露身份。”


    說完,工作人員飛快地解決了他的早餐,離開了這家店鋪。


    跑得真快啊。咬了一口煎蛋,胡了在心中感慨。


    不過,還算降屍處有點良心,知道派人來保護他們這些從事危險工作的臥底。


    吃完早餐,付完錢後,胡了一迴到家,便來到臥室,進入了冥想狀態。


    臥底任務十分危險,自身實力才是最好的保證啊。


    下午五點,胡了站在酒吧門口,麵帶微笑地對每個進來的客人說著歡迎詞。


    沒錯,她的工作變了,不再在酒吧裏隨客人的唿喚而到處亂竄,而是在酒吧門口歡迎到此的客人。


    工作地點的變化,是經過她的努力的。


    因為她相信,不是所有的養屍人,都會從酒吧的暗門進入此地,總有一些人,是會從大門進入酒吧的。


    因為,所有從暗門進入酒吧的人要都是養屍人的話,降屍處肯定一抓一個準。


    同一時間,岩城一個豪華的房子內。


    從樓上下來的養屍人,看到客廳裏突然出現的兩具屍體,白酒喝多了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


    他走到同伴麵前,臉上帶著好奇,“你不是說隻看中了一個人嗎?這裏這裏怎麽有兩具身體?”


    “在火葬場工作的時候,又發現了一具不錯的女士,所以我把她也拿迴來了。”同伴指著其中一具屍體,解釋道。


    “這次也沒被發現吧?”


    同伴驕傲道:“當然。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的能力,可是最適合幹這種事的。”


    你的能力,確實適合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了。甚至好幾次,他都著了道。養屍人心想。


    “我記得,那場車禍是前天下午發生的,至少要到明天下午,這兩具屍體才能變成活屍,在這期間,你要記得藏好她們啊,我可不想再發生上次那種事。”


    上次,他這位同伴把人的屍體就那麽直愣愣地擺在房間,完全忘了那天是家政來打掃的日子,造成的結果就是,他不得不親自出手將那位家政“擺平”。


    “放心,我會將她們藏好,不會讓其他人發現她們的。”目光不離那兩具屍體,同伴頭也不抬地迴道。


    “這樣最好。”養屍人嘀咕了一聲。


    “我去找那位夜老板談生意了,晚上就不迴來吃飯了。你自己要記得吃晚飯啊,不要一直盯著那兩具屍體,連飯也不吃。”


    見同伴點了點頭,他才離開。


    真是的,要不是老大吩咐他要敦促這小子吃飯,他才不會像個老媽子一樣,天天叮囑這個那個的。


    想到這裏,豪車裏的養屍人不由得“嘖”了一聲。


    半小時後,他來到了夜色酒吧。


    在紫衣服務員的引導下,他從一道隱秘的門進入了酒吧,上了二樓一個包廂。


    進了包廂,看到倚靠在沙發上的麵具男,他調笑道:“夜老板的酒吧做得真不錯,小道遍布啊。”他上次和這次走過的路,就完全不一樣。


    麵具男輕笑道:“哪裏,吳先生謬讚了。”


    和養屍人做生意,他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在酒吧設下各種暗道、暗門。


    這樣,才能不被降屍人發現,他的生意才能夠順利進行。


    調笑了一句後,與麵具男相對而坐的養屍人談起了正事。


    “我上次的提議,想必夜老板已經從手下那裏聽說了吧。我想知道,夜老板對於大批量地售出新藥,是一種什麽看法。”


    聽此,麵具男開口道:“不瞞你說,這次上市的新藥,在養屍界引起的反響很大。因為這種新藥,鹽城最近來了不少養屍人。”


    “他們為這種新藥而來,我們夜色總不好讓他們失望不是嗎?”


    “夜先生的意思,就是不同意大批量地售出新藥嘍?”養屍人抓住了關鍵點。


    “主要是這種新藥用材珍貴、產量有限,否則,我是肯定會為吳先生提供你們組織需要的分量的。”


    聽到這裏,養屍人不爽地抿了抿嘴。


    話說到這地步,這位夜老板的潛台詞他已經聽懂了:太多人想要那種新藥,他們夜色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將新藥大批量售出的。


    這麽看來,老大下達給他的任務,他豈不是完不成了。


    想到這裏,他看向酒吧老板的眼神頓時變得不善起來。


    麵具男對此則是不以為意。這些天來,他不是第一個被他拒絕大量購買新藥的養屍人,也不是第一個對他露出殺意的養屍人。


    要知道,養屍人這一群體,總體來說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一言不合就喜歡殺人養屍的那種。


    所以,被他拒絕後的養屍人會出現什麽反應,他閉著眼睛都可以猜到,甚至已經習以為常了。


    不是沒有那種三觀正常的養屍人,隻不過這種養屍人,可以用寥寥無幾來形容。


    很不湊巧地,天地異變以來,這種養屍人他一個也沒見過。


    想到這裏,酒吧老板有些失落。


    “那麽,夜老板,你每天最多能給我多少新藥?”收斂了殺意的養屍人詢問道。


    聽到這句話,麵具男來了興趣。這人還沒放棄啊,是準備一天天地積攢他背後的組織所要的新藥了啊。


    “最多一瓶。”


    一瓶,也就是十粒。還好,還在他的心理預期內。


    於是,養屍人站了起來,朝酒吧老板伸出手,“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每天從酒吧獲取一瓶新藥,時間會持續一個月。祝我們買賣愉快。”


    “那當然。”握住了他的手,麵具男沉聲道。生意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了。他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不會輕易毀諾。


    “去酒窖裏拿一瓶好酒上來。”招來紫衣服務員,他吩咐道。


    “是,老板。”


    半小時後,養屍人離開了,包廂裏就剩下喝著紅酒,雙眼迷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麵具男。


    “篤篤——”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進來。”放下手中的高腳杯,他出聲道。


    “老板,我已經查到那場車禍是哪位養屍人做的手腳了。”一來到包廂,報告消息的下屬就低下頭,恭敬道。


    “哦?”這個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啊。


    麵具男稍微坐直了點,示意下屬繼續。


    “那位養屍人,是剛來岩城的。他的名字,叫吳元。聽說,他最喜歡製造各種意外,從而得到他看中的人的屍體。”


    “他之所以製造那場車禍,是因為那裏當時有他看中的人。而我們的員工,那時正好在那裏。她的死亡,可以說是遭了池魚之災。”


    聽到這裏,麵具男挑了挑眉。


    “原來是新來的養屍人啊,難怪敢不懂規矩地在岩城下手。他難道不知道,我們岩城的人一有事,可是最喜歡找警察了。”


    “不管怎麽說,他都害了我手下的人。我又怎麽能不迴敬他一下呢。去,向降屍處爆料,說城東的十字路口發生的那場連環車禍,有養屍人參與其中。”


    見下屬沒反應,他語氣不善,“怎麽,你不想向降屍處爆料?”


    “不是的,隻是……”遲疑了一會,下屬繼續道:“隻是我們剛與吳元背後的組織達成了買賣關係,暗地裏對他們的人下手,會不會讓這場交易產生變故。”


    “他背後是哪個組織?”


    “就是剛剛在這個包廂與您交談的吳先生背後的組織——無色家族。”


    “他是無色家族的人又如何,無論是誰害了我的員工,都該付出代價。”說到這裏,麵具男聲音嚴肅。


    聽此,下屬很是感動,感動於他有這麽一個好的老板。


    “是,屬下這就向降屍處爆料。”


    在下屬離開後,酒吧老板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


    聞著紅酒的清香,他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他剛好想試一試有了高人後的降屍處的實力,就有人撞上來了。這是一件多麽令他愉快的事啊。


    沒錯,這才是他讓下屬將車禍的真相捅給降屍處知道的真正原因。


    作為黑心的讓員工一天工作11個小時的資本家(酒吧服務員的工作時間為下午三點到淩晨兩點),他才不會因為一個員工的死而與一個有背景的養屍人扛上呢。


    結束完第六日的酒吧工作,胡了走在迴家的路上,揉了揉臉。


    作為迎賓員,對她最不好的就是要一直保持微笑了。


    笑了一晚上,她的臉都要笑僵了。


    而且,她今天還是沒有發現養屍人的蹤跡。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有些泄氣。


    是因為那些養屍人將身上的屍氣藏得太好了她才發現不了他們,還是因為他們都是從暗門進入酒吧,她才沒發現的呢?


    就在這時,前方的兩個人引起了胡了的注意。


    “老頭,快點把錢交出來,別磨磨蹭蹭的。大晚上的,沒什麽人會經過這裏,你就別想有人來救你了。”


    一個拿著小刀的男人,對著那位撿廢品的老人威脅道。


    聽此,胡了將腳步聲放大,故意引起雙方的注意。


    聽到腳步聲,男人朝胡了這邊看來,看到她的樣子,他鬆了口氣。


    還以為出現的會是一個壯漢呢,原來是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這樣也好,他豈不是又多一個人可以搶劫了。


    於是,男人走近胡了,惡狠狠地道:“小妹妹,把身上的錢交出來,否則,叔叔的刀子可就要戳你臉上了。”


    說著,他把手上的小刀對著胡了的臉,還劃了幾下,以示威脅。


    對此,胡了隻是默默地讓他走近,然後,給了他一個幹淨利落的過肩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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