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不是跟著你,我也發現不了另一個同類。”看著季先生的背影,那人語氣輕快道。


    聽到這肯定的答複,季先生眼神淡漠。跟蹤別人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這人,簡直比那位不懂分寸的計隊長還要令人厭惡。


    似是察覺到了季先生對他的隱蔽殺意,那人開口道:“阿季,我要提醒你。雖然你認為你不是我們的同類,但時間終究會證明,隻有我們,才是你最好的歸宿。”


    “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同類;你和我們,才是一夥的。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們的同伴。”


    說完這段話後,眼含深意地看了季先生最後一眼,那人便消散了。


    “最好的歸宿?嗬。”在他走後,寂靜的書房中,傳來這麽一句話。


    顯然,季先生對於那人的話是嗤之以鼻的。


    看著天上的紫月,安撫著手臂上有些躁動的異植,他的眼中,晦暗不明。


    “小胡,你的精神力還夠嗎,能支持你使用水係異能操縱大量的水嗎?”朝著突發事件地點跑去的路上,衛平問著胡了。


    “應該可以操作。”胡了答道。


    不過,需要大量的水嗎?她出聲詢問道:“老衛,是哪裏著火了嗎?”


    看了跟著他一起奔跑的胡了一眼,衛平開口簡述著這個突發事件。


    “沒錯,我們所負責的區域,一戶人家突然起了大火。那火,用普通水難以撲滅。懷疑是有人突然覺醒了火係異能,控製不住他的異能,才造成的這場大火。”


    “嗚哇嗚哇——”


    聽到這和救護車鳴笛聲有些相似的聲音,胡了知道,他們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跑過最後一條街道,胡了看著眼前這有不少人圍著的居民樓,眯了眯眼。


    走到消防車旁,將異管處成員的證件給消防隊長看過後,衛平問道:“現在情況怎麽樣?”


    消防隊長搖了搖頭,“不好說。雖然已經控製住了這場大火,沒讓它向外蔓延,但卻不能澆滅它。”


    說到這裏,他嘴裏發苦。靈氣複蘇以後,連滅火都比以前難了啊,他們這些消防員,也難以撲滅由火係異能所引起的大火了啊。


    “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是,據周圍的居民反映,那個起火的屋子隻有一人居住,沒有其他人在裏麵。”


    一個人?是那個人受雙月懸空影響,在覺醒異能的途中,造成的這場大火吧。


    換而言之,這場大火,除了那位疑似覺醒火係異能的人會因為異能使用過度而身體不適外,應該沒造成任何傷亡吧。


    站在一旁,邊聽著衛平和消防隊長的交談,邊調動精神力使用異能的胡了,想到這裏,突然有些高興。


    她閉上眼,召集著空氣中存在水分子,將異能注入其中後,用精神力驅使著它們向著火的屋子中湧去。


    “哎,你們看,那火是不是小了點。”圍觀群眾中,有眼尖的人注意到了火勢的減弱,驚唿道。


    聽到他的話,他周圍的人紛紛向起火的屋子看去。


    “真的哎,這火是小了些。”


    “我記得,這種由異能造成的火,是隻能用異能澆滅來著。”想到從網上知道的有關異能的小知識,有人喃喃道。


    “等待,這不就說明,有異能者來到了這裏!”說著,這人環視了一番在場的人,想要找出那位滅火的異能者。


    異能者欸,他除了在電視上和網絡上看到過,現實中還沒見過呢。


    在圍觀群眾的喧鬧聲中,火勢漸漸變小,大火被澆滅了。


    在火熄滅的差不多的時候,衛平衝進了居民樓,來到了那個起火的屋子,探查屋子中是否還有其他人存在。


    等火完全熄滅後,胡了跟著消防員一起跑向居民樓,來到那個被燒得焦黑的屋子中。


    “老衛,你沒事吧?”看著衛平身上那被燒了幾個洞的袖子,胡了問道。


    火還沒完全撲滅就進來也太危險了。


    畢竟,每個人的異能都是不同的,對他人的異能,異能者會本能排斥。分屬兩個人的異能要是碰在一起,那可是非常不好受的。


    這一點,就算是治療性異能者也不例外,隻不過其他異能者對治療性異能者的治愈異能的排斥感不那麽強罷了。


    “我沒事,有事的反而是這位異能使用過度,精神力消耗殆淨的人。”指了指坐在一堆灰燼上的被床單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子,衛平出聲道。


    看到男子那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有些反光的光頭腦袋,和沒有一點眉毛的臉,胡了表情古怪。


    這造型,可真夠獨特的。這人醒來後,恐怕會被他的樣子嚇一跳吧。


    感慨完後,看著那處於昏睡狀態的男子,她開口道:“要送醫院嗎?”


    沉默了一會,想到自己剛剛對這人下的狠手,衛平扯了扯嘴角,“最好還是送醫院比較好。”


    十分鍾後,熟悉的救護車鳴笛聲響起,胡了和衛平今晚再次見到人被擔架抬走的場景。


    “雙月懸空的話,我們一般要工作到幾點?”巡視著所負責的區域,胡了問出她的問題。


    “一般來說是十點半。”


    一般?那不一般呢?胡了直勾勾地看著衛平,眼中透著這個問題。


    “特殊情況的話,工作多久就不一定了。”在胡了強烈的目光注視下,衛平補充道。


    “那麽,雙月懸空算特殊情況嗎?”


    “有時算,有事不算。在有的地方算,有的地方不算。”


    聽此,胡了不語,隻是默默地看著衛平。


    衛平摸了摸腦袋,“唉,這真的是實話,不是玩笑啊。”


    他看了著手機,開口道:“放心,這次應該是隻要工作到十點半。畢竟,到現在,手機上還沒出現要加班的信息。”


    胡了正要張嘴說什麽的時候,她突然閉上嘴,望向天空。


    她身旁,本來在看手機的衛平也跟她一樣,抬頭看向天空。


    這一刻,在水藍星上,與胡了一樣,突然看向天空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隻因為,他們都感覺到了:紫月消失了,天上又隻剩一個月亮了。


    將視線從天空收迴來,胡了低聲道:“第四次雙月懸空,結束了。”


    “現在可以確定了,我們不用加班了。”一旁,衛平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晚上11點,小區門口。


    完成今日份工作,從石雲車上下來的胡了,朝著石雲和石兆揮了揮手。


    “明天見,雲姐,石兆。”


    “迴家後早點休息啊,小胡。”坐在駕駛位上的石雲,探出腦袋,對著胡了叮囑道。


    “好。”雲姐真是溫柔啊,就算自己又歸衛平管了,她不再是自己的引導人,她仍然擔心自己的安全,堅持送自己迴家。


    等看不到石雲的車子後,胡了才走向小區大門。


    迴去後,先吃點夜宵,再洗澡睡覺吧。


    從小區門口到她家的路上,胡了盤算著迴家後要幹什麽。


    突然,胡了停下了她的腳步。


    唉,看來她剛剛製定的計劃要改變了。看著離她不遠處,一個由光點匯聚而成的人影,她這樣想著。


    將手伸到口袋裏,按下手機上的緊急按鈕後,胡了麵無表情地打量著眼前的人影。


    唔,看不清五官,不敢露出真麵目,顯然是鬼鬼祟祟之輩;地上沒有影子,看來不是實體,是虛體。


    而且,來的如此古怪,到來的如此突兀,又是夜深人靜之時,這不就恰好符合了那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腦子裏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胡了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樣子。


    不過,出乎她預料的,這個虛影並沒有對她做什麽,而隻是說了一句話。


    說完那句話後,虛影便消散了。


    “你好,同類。”念叨著這句話,胡了眼神幽深。


    第二次了啊。潛入家中留下那張紙條,是第一次;剛才出現在她麵前,說出這句話,是第二次。


    剛剛的虛影,是那個具有特殊性異能的潛入者構造的嗎?虛影的出現,又跟那位她之前“拜訪”的季先生有關嗎?


    感受到手機在口袋裏不停地振動,胡了停下了腦中的思緒,接通了電話。


    “唿……唿……”半夜,從噩夢中驚醒的衛平,靠在床壁上,喘著粗氣。


    平複好那劇烈跳動的心髒後,感受到他全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又一次被汗水浸濕了衣褲,衛平苦笑了起來。


    看來,他又要洗個澡,換身衣服了。要是再多來幾次,上次買的衣物就不夠了,還要再去商場買些衣褲才行。


    自娛自樂了一番後,衛平迴想起他剛才所做的夢。


    那場大火,又出現在他夢中了啊。他們那痛苦的嚎叫聲,也在夢中一直沒停過啊。


    這些天在計仲的幫助下,明明沒再想起那場火災了,它怎麽就再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中了呢?


    是因為剛剛經曆了雙月懸空,還是因為那場異能覺醒而造成的大火?亦或是,因為他見到了那些消防員?


    想到他之前見到的那一隊消防員,他額頭上再次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唿……唿……”


    十五分鍾後,衛平終於平靜了下來。


    看來,是因為那些消防員,他才又做起了這個噩夢啊。


    不,不應該說那是噩夢,那隻是一段痛苦的迴憶而已。


    想到那場難以忘卻的大火,衛平的臉上滿是悔恨,心中的痛楚難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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