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迴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即使他已經很盡力的想要早歸,還拒絕了請客方去夜場再續一杯的請求,但是當他迴到家的時候,也已經是快淩晨了。


    裴醫生的飯盒放在桌上,碗筷碟子也已經洗幹淨放在餐桌上晾幹,看來裴醫生確實送飯過來了,月酌也吃過晚飯了。


    顧皓感覺放心了一些,輕手輕腳的換了鞋,準備去之前給月酌收拾的客臥歇一晚——他很清楚,即使自己聞不到,但是在酒桌上的時候不少人在抽煙,再加上他也喝了點酒,他身上肯定是沾了煙酒的味道的,如果迴自己的臥室,鐵定會驚擾到小嬌妻的。


    隻是在路過主臥的時候,即使顧皓已經盡力放輕了腳步了,他還是很鬱悶的聽見了主臥的門打開的聲音。


    月酌揉著眼睛看著他,聲音聽上去還有些迷糊,“皓哥哥?你要去哪裏?”


    顧皓無奈的轉過身,但是沒敢靠到月酌身邊,“我在客臥睡一晚就好,乖,別過來,我身上有煙味,會熏到你的。”


    其實他並不用說,月酌已經聞到了他身上的煙酒味道,捂著鼻子皺了皺眉,月酌強行拉著顧皓到了主臥的浴室外邊,“洗幹淨再迴床上就好,我一直在等皓哥哥迴家,皓哥哥都迴家了,還要我獨守空床嗎?”


    顧皓說話的時候唿出的氣息裏隻有淡淡的酒味,並沒有煙味,所以他身上的煙味肯定是別人的,這讓月酌感覺非常不舒服,她很討厭顧皓的身上有別人的味道,哪怕是煙味都不可以。


    於是顧總隻能很無奈的進了浴室,在進浴室之前,他還一直叮囑月酌困了就睡覺,不用一直等他,隻是小嬌妻在這個時候看上去特別特別不聽話,一副隻是嘴上答應了,實際行動並不會答應的模樣。


    好好洗去自己身上難聞的煙味,顧皓在出浴室的時候果然看見月酌還靠在床頭看手機等他,一時之間顧皓愧疚得不行,快步走到床邊,翻身上床之後抬手關了燈,順手就把月酌摟進自己懷裏,低頭親了親她,“乖,睡覺吧,已經很晚了。”


    月酌懶懶的應了一聲,因為白鴻的出現,所以即使她現在感覺很是疲倦虛弱,卻也無法安然入睡,隻有靠在顧皓的懷裏她才能暫時安心,現在顧皓迴來了,月酌也沒有什麽顧忌了,在顧皓懷裏沉沉睡去。


    這個晚上,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的月酌做了個夢,她夢見了以前在天界的日子,她想要撲進那位帝王的懷中哭泣,向他訴說這二十多年她在人界受的委屈,向他訴說自己對他的思念,向他訴說自己對他執意進入輪迴的不解。


    可是她在夢裏根本無法觸碰到顧皓,就像鏡花水月,她伸出指尖的時候那一切都已經破碎,慌亂,不安,這些情緒鋪滿月酌的心,顧皓走在去輪迴的道路上,月酌聲嘶力竭的哭喊著,卻始終追不上那個決絕的背影。


    她叫著她的情郎的名字,就像他們定下終身的時候那樣,她叫著她的皓哥哥,那人卻始終沒有迴頭看她一眼。


    就像是他思考了很久才做下的決定,隻要迴頭看一眼月酌就會破碎。


    不要走啊,不要走啊,不是說好會永遠寵愛我嗎?為什麽要離我而去?


    那高高在上的王後跪坐在站滿侍女卻又在她眼中顯得無比空蕩的宮殿中,眼中那麽空洞,漂亮的一雙黑瞳中沒有任何人的影子,她隻聞見這宮殿中充滿著她以前和那位帝王的甜蜜氣息,卻在那人離開後瞬間破碎。


    不知道坐了多久,雙腿已經沒有知覺了,王後才在侍女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向神壇,向造物主獻祭自己的內丹又如何?沒了顧皓,她這條命不要都無妨。


    內丹被剝離身體,蝕骨鑽心的疼痛席卷而來,天地間一片黑暗,那位代表著光明的造物主降臨在神壇之上,他輕輕的摸了摸王後淩亂的發絲,溫柔的告訴她,這是鸑鷟的必經之路,隻有能夠承受獻祭內丹的痛苦的鸑鷟,才有資格和自己的愛人永遠在一起。


    造物主歸還了王後的內丹,將她送到了人界,卻在離開的時候拔下了一根她的發絲,係在她的手腕之上,告訴她隻有這根發絲從她的手腕上脫落的時候,她才能夠與愛人相見。


    王後謹記著造物主的吩咐,她在幻鏡之中看見自己轉世輪迴的愛人,她看著他與別的女人歡愛,心髒就像被人捏碎了一樣疼得讓她快要窒息。


    對她來說,這是最大的責罰。


    造物主是那麽的溫柔,卻又是那麽的殘忍,他很明白如何讓月酌感受到真正的痛苦。


    眼淚從眼眶中止不住的落下的時候,月酌在看著顧皓與別人親吻,她那麽無助,那麽迫切,卻隻能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發絲,忍受著心髒傳來的一下又一下的鈍痛。


    “寶貝?寶貝!醒醒!”


    愛人急切的唿喚和身體受到的搖動讓月酌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她愣愣的看著被自己哭濕了一片的顧皓的睡衣,說不出任何言語。


    “寶貝,是不是做噩夢了?沒關係的,醒來就好了。”顧皓用手指輕輕拭去月酌眼角的淚水,緊緊的摟著她的腰,“叫你半天都醒不來,乖,別害怕了,我在的。”


    “抱著我,抱著我······不要鬆手了······”月酌聲音沙啞,她的眼睛因為長時間的哭泣而紅腫,雙手卻緊緊的抓著顧皓的衣襟,她太沒有安全感了,那個夢就像是在提醒她,隻要她放開她的手,顧皓就會離她而去。


    顧皓緊緊抱著她,他不知道月酌到底夢見了什麽,可是他即使好奇,卻也因為愛她而不願意再次讓她傷心,所以他什麽都沒有問,隻是安靜的抱著月酌,想要溫暖她出了一身冷汗的冰涼的身體。


    “寶貝乖,不哭了,不難過了,我在。”顧皓輕聲安慰著她,用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想要幫她舒緩一下情緒。


    月酌抬眼看向顧皓,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再有些安全感了,她想被自己眼前這個男人好好疼愛一番,用身體上的快感撫平她心上的疼痛。


    可是眼前的男人太過關愛她了,她有時候好不容易勾得他沒了自製力,卻總是會被一些外力因素打擾。


    “吻我。”月酌輕聲道。


    顧皓求之不得,低頭溫柔覆上她的雙唇,然後又很快放開她,“早上起來蜻蜓點水就好,刷牙前熱吻會像災難一樣,乖,起床了。”


    月酌點了點頭,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的例假時間很短,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所以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於是在洗漱過後,她又走進了廚房。


    今天是周末,顧皓也難得忙裏偷閑在家歇息,月酌在廚房裏忙碌的時候,顧皓又偷偷摸摸拿出了一本小說,試圖學習霸道總裁如何給小嬌妻製造驚喜。


    月酌做好了早飯之後,顧皓也信心滿滿的從房間裏出來了,他看上去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搞得月酌都開始迷惑了,這人又學了什麽新的幺蛾子是嗎?


    吃過早飯,顧皓屁顛屁顛去洗碗了,然後還裝作漫不經心的問在一旁監督的小嬌妻道:“寶貝,我今天約了朋友打高爾夫,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霸道總裁標配高爾夫球!以及霸道總裁標配的跟自己兄弟介紹小嬌妻!


    月酌在心裏深深唾棄了一下顧皓書櫃上的小說,然後乖巧的點了點頭,“隻要方便的話,我跟著皓哥哥一起去。”


    “方便,那必須方便。”顧皓笑得開心,然後繼續洗碗,“對了寶貝,今天可能要在外邊住,你要帶什麽東西的話記得自己收一下。”


    月酌歪了歪頭,心道這人今天這幺蛾子鬧得有點大啊,還要在外邊住,隻怕是又有什麽奇怪的驚喜要給自己了。


    但是月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應了一聲,然後迴房間收拾東西了,其實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東西,就是手機充電器之類的,放在自己的包裏就行了。


    月酌思考了一下,然後換了一身短袖和牛仔短褲,短袖的下擺很長,幾乎能蓋住她下半身穿的牛仔短褲,看上去感覺多了些俏皮和活力,而且也不影響活動。


    她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這樣穿著也挺好看,而且牛仔短褲也不會很勒,至少劈叉或者抬腳踹人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雖然喜歡穿裙子,但是穿著她日常穿的連衣裙去陪顧皓運動的話多多少少會不方便,所以這樣正好,如果顧皓發點什麽瘋她還能抬腿踹一腳製止一下。


    至於打高爾夫球或者網球可以穿的運動短裙,月酌的衣櫃裏沒有。


    而顧皓進來的時候也很滿意月酌的裝束,在感歎了一下小嬌妻的腿是真的又直又長又白又好看之後,他也換了一身方便活動的休閑服,想了一下自己沒什麽要帶的東西,就拿了手機和鑰匙,帶著月酌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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