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道門秘法,能夠讓你更進一步?”孫思邈質疑道。


    “你雖然精研道藏,可是畢竟是以醫術為主,道門典籍浩如煙海,你隻得到了學術傳承,武功方麵並不擅長。”寧道奇說道。


    孫思邈點點頭,確實如此,他雖然也會一些武功,但是也僅僅是用來強身健體罷了,若說爭強鬥狠,那就差的太遠了。


    “世人皆道我的‘散手八撲’出自莊子及其門徒所著的《南華經》,逍遙無為,神遊天地,無為有為,玄通萬物。可是我卻從莊子所作的另一巨著《逍遙遊》中找到了先秦時期另外一個道門前輩的筆記,上麵記載了他功敗垂成的超脫之道。”


    “這個前輩名為北冥子,百年之前曆史發生了斷層,在史冊上已經找不到北冥子前輩的名字,但是我相信在先秦時期,北冥子前輩肯定也是天下最頂尖的高手,最少不會比我現在差。”


    “他當年便是想要借助國運的變化,完成自己的最後一搏,可是卻被當時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強者所破壞,不過他將自己的做法記載在了道家典籍之上,我是他的有緣人,正好得到了他的傳承。”


    寧道奇的話,讓孫思邈感覺不可思議,卻又不得不信,因為寧道奇完全沒有理由騙他,而且如此一來,寧道奇的行為確實就都可以說的通了。


    “你有辦法借助大唐的國運提升境界?”孫思邈還是十分震撼。


    “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這是我唯一的辦法了,我的潛力,在大宗師便已經耗盡,正常情況下,一生破碎無望了。”寧道奇黯然道。


    認清自己的極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接受自己的極限則更加困難,尤其是對向來自負的人來說。


    “隻能犧牲長孫皇後了嗎?”孫思邈還是有些不忍。


    “我沒有別的辦法。”寧道奇十分堅定。


    人都是最愛自己的,為了自己,請別人去死,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孫思邈看向寧道奇的眼神十分複雜,這個老朋友讓他感覺十分陌生。甚至有些恐懼。


    但是孫思邈知道,他沒有能力也沒有資格去改變寧道奇。


    風雪已至,獨善其身已經極為困難,想要替別人遮風擋雪,他還沒有這個能力。


    涼亭之內,隻餘一聲歎息,響徹深山。


    帝踏峰上,慈航靜齋山門之內,有兩位佳人正在商議此事。


    梵清惠和師妃暄。慈航靜齋有史以來最為出色的弟子。


    雖然慈航靜齋並沒有建立太長的時間。


    “師父,接下來我們應該如何做?”師妃暄問道。


    李世民是她選定的真命天子,甚至李世民一度迷戀過她,當初她若是鬆口,本是有機會成為大唐皇後的。


    可是身為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暄十分清楚,隻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既然是仙子,便要遠離凡塵。盡量減少在俗世中打滾。距離產生美,一旦沒有了距離。仙子墮入凡塵,也不過是再多一個碧秀心而已。


    師妃暄不想步碧秀心的後塵。


    況且李世民雖然出色,但是師妃暄確實沒有動心,她就算真的要找一生良配,也必然是能夠伴隨她一生的道侶,李世民注定做不到這一點。


    不過現在李世民和慈航靜齋反目之事迫在眉睫。師妃暄在認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再度出山。


    靜齋祖訓,太平時節,靜齋封山隱世,傳人不得出山。現如今國泰民安。她完全沒有出山的理由。


    而且師妃暄知道,有很多人是在等著自己出手的,當年李世民定鼎天下,慈航靜齋勝的幹淨利落,有很多人都不甘心失敗,他們一直都想找迴這個場子。


    換成以前,慈航靜齋當然也不會怕了他們,可是現在,李世民在暗中推波助瀾,她能否再平安無事,也是未知之數。


    梵清惠三千煩惱絲已經盡皆消失,是真正的出家女尼,她雙手合十,默念一聲佛語,對師妃暄道:“妃暄,從今日起,你便接掌慈航靜齋的掌門之位。若是這一次李世民不肯妥協,靜齋角力失敗,我便是罪魁禍首,你盡管把我推出去,所有的事情,我一人承擔。”


    “師父,你這是在說什麽話?”師妃暄黛眉緊皺。


    這個時候,推卸責任還有什麽用,誰都不會相信。


    “李世民是一個英主,他不會將慈航靜齋連根拔起,所有你和他的情分便至關重要。至於我所要麵對的局麵,那是我身為靜齋掌門必須要承擔的代價,況且我們還不一定會輸。”梵清惠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


    師妃暄內心輕歎一聲,也不再多勸。


    慈航靜齋現在的情況其實很是尷尬,她們的名氣太大,但是門內缺少一個具有震懾力的超級高手。


    所以雖然普通的人對慈航靜齋敬若神明,但是李世民、石之軒、婠婠這種人,其實對慈航靜齋是沒有太多忌憚的。


    也正是因此,她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借助寧道奇的力量,哪怕她們明知道這很有可能是養虎為患。


    “妃暄,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不是關心這些事情,而是靜心潛修,爭取早日洞悉靜齋武學,達到至陰無極的狀態,也隻有如此,靜齋才能夠真正屹立不倒,不懼任何人的窺視。”梵清惠說道。


    “師父,妃暄明白,隻是至陰無極虛無飄渺,妃暄目前還沒有理清頭緒。”師妃暄神色淒苦,不知想到了什麽。


    “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妃暄,如果你真的對徐子陵或者道主有情,為師不會攔你。或許也隻有在****的刺激之下,你才能夠真正達到武學的至境。”梵清惠柔聲說道。


    當年她為了慈航靜齋放棄了與宋缺之間的感情,被她視為畢生的遺憾。


    而師妃暄在行走天下的過程當中,也和徐子陵與道主產生了說不清的糾葛。


    梵清惠潛力已盡,她不想讓自己的徒弟也走上自己的老路。


    師妃暄歎息一聲,低聲道:“道主看不上我,我看不上徐子陵。師父,佛說人有八苦,最苦便是求不得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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