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有問題?”趙玉瑾反問,繼而又是想到了什麽,不由朝著吳歧身後的吳十八開了口:“這事兒還得麻煩大少爺身旁的小廝好好的跟我說說,說不定,你這麽一提醒,我又有了什麽思路也是不一定的,畢竟,這查案子還是慢工出細活兒的事兒,操心不得。”


    吳歧是怕了趙玉瑾,如今也管不得趙玉瑾要如何查這個案子,趕忙伸手道:“等等,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告訴你。”


    “有線索了?”趙玉瑾的眼神亮了亮。


    吳歧幹咳,也不迴他,兀自走到了邊上去,趙玉瑾雖覺古怪的,還是跟了上去。


    自從他來了安縣這麽久了,她還從來沒有的辦過一個大案子,有時候想想,這心裏頭也是一樣的著急。


    這時候,眼看著吳歧當真有話與他說一般,他也希望是和案子有關的事兒,最好是給他提供什麽重大線索。


    否則,他這縣太爺也當的羞愧!


    “在你當上安縣縣太爺之前,安縣曾經換了無數個縣太爺,可都是不好的結局,該死的死,該奇怪失蹤的,還是奇怪失蹤。安縣是一個坑,清河郡更是一個坑,如今上頭已經有人來查案子了,查當年,查如今,我希望你跟綠珠說一聲,讓他莫要在羅家手底下幹活兒,收藥材什麽的,最好給停了。”


    吳歧一字一句的說著這話,看著趙玉瑾的目光也是格外仔細,但凡趙玉瑾露出一絲不明白的神色,他就準給趙玉瑾好好的解釋解釋。


    雖然,這趙玉瑾不論從哪方麵看上去,都像是榆木疙瘩,但也不是個蠢笨的,稍微提點提點,他也能明白。


    最重要的是,他和梁綠珠走的近,梁綠珠也不討厭他,應該會聽他的話。


    說來,他這心裏就是一陣不平,難道,這個時代的女子,都願意相信這種榆木疙瘩腦袋的,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怎麽這些人臉上就寫著好人兩個字?


    半響,眼看著趙玉瑾還沒有迴神過來,吳歧忍不住皺眉:“你到底聽明白了沒有?”


    趙玉瑾吞了一口涎水,這時候,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反應,他詫異的看了看梁綠珠,終是反問:“你是說劉大人。”


    “咳。”吳歧幹咳了一聲,趙玉瑾適時打住了所有的話,隻迴了一聲:“好。”


    吳歧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明白了,終有些擔憂道:“真明白了?”


    “你為什麽不自己去說。”趙玉瑾探究的看著吳歧,越發看不懂這個人了。


    吳歧笑了笑:“有勞了。”


    從縣衙門裏出來了之後,吳歧一路不言,倒是吳十八忍不住擔憂道:“那趙大人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了。”


    吳歧嘴角一勾,沒再迴他的話,他卻是覺得這趙玉瑾不如表麵看的那麽無害,一個連著死人骨頭也是願意去研究的人,恐怕,早就盯上這些鄉紳頭目了。


    吳家將有喜事兒很快就在府內傳了出去,吳半場與寧王吃茶的功夫之間,又說起給吳修遠辦酒一事兒。


    吳半場有意邀寧王吃了喜酒再迴京,他剛剛和羅家定下好日子,就在年後的正月十六,倒是個好日子。


    當然,之所以選這個日子,他也是有顧慮的。


    一來, 為了讓寧王吃上這喜酒,特意選了個最近的好日子,二來,則也是著急著辦一門喜事兒,維係羅吳兩家的關係,衝一衝舊歲裏的黴運。


    索性寧王也是一口答應,吳半場詫異之餘,還是高興。


    想想當初所有人都冤枉幼娘,說幼娘有心加害寧王之妻,寧王獨獨是信幼娘的, 如今,幼娘與他的兒子即將婚嫁,又有寧王來見證,想必幼娘即便是泉下有知,也一定會很高興才是!


    ******


    夜色深沉,更夫從街頭巡到了清河郡知府大人劉奎的府邸前,又漸漸地隱入了不知名的巷子裏。


    鳴鑼聲漸遠,倒是巷子裏的狗吠聲,有一陣沒一陣的傳來,更顯的夜色清冷,寂靜無邊。


    此時,已經是二更天,人睡的最是熟的時候。


    忽然之間,劉府的院牆外閃過了一個黑衣身影,一閃而過,卻是讓人看不真切。


    有起夜的門房隻覺得一陣風從自己身旁掠過,趕忙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隻是,再是仔細去看,也始終是看不到別的。


    頓時所有的戒備都消散了下去,困意來襲,那門房隻用力的打了個哈欠,便迴了房中。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剛剛那並不是風,而是當真有人從他的身旁閃過,隻見那人一路攀簷飛躍,很快就到了書房前。


    在左右張望了一陣,確認了沒有人之後,便是一個閃身,鑽到了書房中。


    顯然,這黑衣人對劉府的書房是很是熟悉的,即便是沒有光線,他也憑著直覺走到了雕花書架上擺放著的一座巨型玉觀音前。


    和別的賊人不同的是,黑衣人並不稀罕屋子的財務,他隻是快速按動了什麽按鈕,很快,一個暗門開了,他趕緊挪動步子朝著暗門中跑去。


    隻是,他不知道的是,那躲在陰暗處的,竟還有一個黑衣人。那人比他還要來的早,隻不過,卻在聽見了響動之後,早早的隱在了黑暗中,暗暗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於是乎,兩個黑衣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暗室。


    後麵的黑衣人是滿眼的驚訝,他顯然是第一次來這底下密道,在看到密室裏麵擺放著的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之後,他的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好幾次。


    畢竟,劉奎也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知府罷了,偏偏這樣的家當,就算是朝廷中的肱骨之臣,怕也是比不上他這可怕的陣仗的。


    一路朝著裏麵走,還沒有到盡頭,忽的聽見一個嗤笑的聲音傳來:“兄弟,我勸你一句,這種不義之財,還是不要的好,這劉奎遲早要出事兒,你可別拿了這處的東西,沾染上晦氣。”


    暗室中的燈,很是微量,黑衣人隻看見前方正站著一個同他一樣裝扮的人,隻不過,手裏似是已經拿了什麽東西,不由好笑:“你拿的,別人就拿不得。”


    “嗬!”耳旁傳來了一陣冷笑聲,驚住了後來的黑衣人,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之後,那黑衣人說的話,卻讓他更加震驚。


    隻聽那人冷不丁的來了一句:“真沒想到,堂堂寧王殿下,竟也稀罕這些個東西。”


    這揶揄的聲音,讓後麵來的黑衣人一陣冷凝,不錯,郝然,他就是寧王不錯了!


    一時之間,他快步上前,準備跟那人打鬥一番,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那人縱身一跳,卻是疾步往外跑去。


    寧王隻覺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卻也知道自己好不容易進了這地兒,沒有找到該找的東西,實在是不劃算。


    再來,那小子隻怕是劉奎的仇家,也輪不著他來替劉奎才除禍害,於是便不再追逐,隻趕緊去查找自己想要的東西。


    隻是之前那蒙麵之人一出了劉府就跳上了柳樹下的馬車,帶著鬥笠的男子見蒙麵人並無大礙,趕忙驅趕著馬車往安縣趕。


    而馬車內的蒙麵人則拉開了臉上的黑布,郝然露出了吳歧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頰來。


    “公子,東西可是拿到手了?”馬車外,帶著鬥笠的吳十八將鬥笠往上抬了抬,扭頭,擔憂的問了一句。


    吳歧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手裏的普通瓶子裏,心裏則是泛起了思量。


    “如果我猜的沒錯,就是它了。”劉奎向來狡猾,絕對不會將東西放在顯眼的地方,那暗室,他也是花了幾年功夫才找到的。


    他向來就是個正經的人,偏偏為了保命,竟是當了整整兩年的梁上君子。


    如今想來,他這心裏頭都覺的嘲諷不已。


    “公子,那藥還是先不要碰,拿迴去檢測檢測再定主意。”吳十八朝著身後說了一句,卻隻聽得車簾子裏淡淡的應了一聲。


    心知他家公子的身子一定又不舒服了,也不多言,趕緊揚著馬鞭趕路。


    自小她家公子便被人養了蠱蟲,每月到了月底就格外難熬,甚至會出現就沒有心跳症狀,就跟個活死人無異。


    他家老爺尋訪了所有的名醫,偏偏找不到一個好李太醫,但凡是看了症的,都說是出生的時候嗆了水,身子虛。


    於是,府邸上各路‘名醫’就打著給他補身子的理由,日日年年的送藥來。


    起初他家公子也確實在吃,直到後來偷聽了薑氏與近侍的對話,他終才明白過來,這根本不是什麽身子虛,而是被下了蠱!


    經過十來年的暗中調查,這才終於查到了劉奎那裏。


    現下想來,吳十八心裏又是一陣心疼。


    清河郡雖是安縣的省城,卻也是離安縣很近的,大概一兩個時辰的功夫,他們總算到了安縣。


    馬車裏傳來了吳歧的悶哼聲,吳十八抓著馬韁繩的手一頓,憂上心來。


    他家公子身體裏的蠱毒該是已經發作了,不行,他的趕緊將自己公子送迴去。


    可就在此時,身後一陣揚鞭聲傳來,接著,兩匹高頭大馬攔在了馬車麵前,帶頭的郝然就是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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