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想辦法幫幫安晴吧!”蘇錦暄熱心地提議道。


    看著她一臉天真,賀承越忍不住嗤笑一聲:“本王都幫不了,你能幫什麽?”


    “總會有法子的,隻要咱們盡心盡力,一定可以救出安晴。”蘇錦暄信心十足,立下了決定。


    “法子倒不是沒有,隻是……”賀承越說到一半,突然停頓下來,麵露難為之色,無奈地看著她。


    “隻是什麽?”蘇錦暄盯著賀承越欲言又止的神色,不解問道。


    他猶豫一番,微揚唇角,輕笑著答道:“若是你心甘情願與本王成婚,母後自然同意將安晴送入靖寧王府做妾。”


    “這……”這話瞬間令蘇錦暄語塞,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這個辦法。


    哪怕如今賀子遇迴不來了,她也不願嫁給他,若為了成全別人而犧牲自己,她認為自己做不到這般無私。


    見蘇錦暄沉默下來,賀承越的神色中浮現隱隱失落。


    雖然她沒再自黑鬧退婚,但仍對這樁婚事不情不願,他剛剛不過是試探一句罷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因為解救安晴而忽略她的感受。


    “諒你也想不出救安晴的法子,罷了,本王自己想辦法吧。”賀承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完便轉身快步朝著宮門方向走去。


    蘇錦暄看著賀承越突然加快步伐,心生不安,她連忙追上,纏著他好奇問道:“你走這麽快是要去哪?”


    “出宮迴府。”他淡淡應一聲,便不再與她交談。


    雖然他麵色如常,但她能夠感覺出他此刻抑鬱的心情,想必他還在為剛剛皇後為難安晴的事悶悶不樂。


    她不再出聲叨擾,安靜地跟在他身後走著。


    待出了宮門,她對自家車夫吩咐幾句,命車夫將馬車拉到一旁去。


    隨後,她像一塊狗皮膏藥,跟著賀承越擠上他的馬車。


    賀承越坐進馬車,看見跟上來的蘇錦暄,瞬間皺起眉頭疑惑問道:“你跟著本王上來幹嘛?你自己沒有馬車嗎?”


    很明顯,他此刻不太樂意同她共處一輛馬車。


    蘇錦暄不放心他獨自待著,生怕他想不開,於是決定跟著他。


    她無視他的驅逐,厚著臉皮笑道:“你這馬車比我那輛寬敞多了,我那馬車壞了,車夫正在修理,也不知需要修到何時,殿下您搭我一程吧,我保證不吵你!”


    賀承越無心去確認真相,不再多言,對著馬車外的冷霄喊道:“啟程去相府!”


    馬車就這樣朝著相府方向而去,其實王府與相府是在京城兩個不同的方向,搭蘇錦暄一程是不順路的,但既然她硬擠上來了,出於人道主義,他不得不繞遠路先送她迴府。


    他此刻心情不佳,一臉沉默地坐著閉目養神。


    蘇錦暄有些擔憂地看著他,但答應過不吵他,所以一聲不敢吭,隻能靜靜陪著他坐著。


    馬車途經一處熱鬧集市,窗外飄進一陣烤雞香味。


    蘇錦暄瞬間被吸引,掀開窗簾察看,發現外邊的小攤販正烤著香撲撲的雞腿,她的食欲頓時被勾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不停地咽口水。


    這時,賀承越突然睜眼,注意到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開口詢問:“想吃嗎?”


    “嗯。”蘇錦暄兩眼放光,興奮地點了點頭。


    賀承越立即喚停馬車,起身掀開門簾,下馬車之前對蘇錦暄吩咐道:“馬車上等我。”


    “你去哪?”蘇錦暄剛反應過來,他已經下了馬車。


    她往窗外一望,發現他朝著烤雞攤走去。


    原來他是去買烤雞腿,她心生一絲小感動,發現他有時還挺暖心的。


    不一會,蘇錦暄感覺自己下邊莫名出現一股熱流,緊接著下腹抽疼了起來。


    她第一直覺是:糟糕!似乎葵水來了。


    算了下時日,確實接近了。


    可這葵水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時候來,可真會挑時機。


    她感覺下邊的熱流越湧越猛,似乎裙子要遭殃了,而肚子開始產生難以言喻的疼痛。


    蘇錦暄驚慌不已,不敢繼續在這輛馬車裏待著,生怕弄髒座椅引來尷尬。


    她想都不想,果斷下了馬車,顧不上衣裙後邊被弄髒,對冷霄匆匆道一聲:“我突然想起還有些要事,必須先走了,等會殿下迴來,你同他說一聲。”


    話落,她便捂起肚子,逃之夭夭。


    “蘇姑娘!您不等殿下迴來呀?”任冷霄在後邊如何叫喊,都得不到迴應。


    冷霄注意到蘇錦暄的臉色不大好,又見她匆忙離開,頓時困惑不已。


    待賀承越迴來,冷霄立馬稟報:“殿下,蘇姑娘先走了。”


    “她走了?不等本王迴來便走了?”賀承越看著自己手裏的雞腿,一臉驚詫道。


    “不知為何,蘇姑娘臉色不對勁,似乎身子不適,又不敢讓您知道,所以先一步離開。”冷霄仔細迴想剛剛情形,心有不安地分析道。


    “算了,不管她了,咱們迴王府吧。”賀承越無心去想太多,擺了擺手吩咐一聲,隨後上了馬車。


    坐上馬車之後,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座墊上竟然沾了血跡!


    他想起冷霄剛才的描述,一時間意識到蘇錦暄的身體出問題了,定是哪兒受傷出血,卻不敢讓他知道。


    賀承越驚慌不已,一刻也淡定不了,擔心蘇錦暄的身子,立即吩咐冷霄轉道去請大夫,隨後他匆匆趕往相府而去。


    蘇錦暄一路強忍腹痛,拚命跑迴相府,一進到院子,看見恕麗迎了上來,她鬆了口氣。


    恕麗看著小姐氣喘籲籲而臉色蒼白的樣子,立馬上前扶住她,擔憂問道:“小姐,您怎麽了?為何自己跑迴來了?”


    “我,我來葵水了,肚子很疼,快扶我進屋!”蘇錦暄不停喘著氣,解釋道。


    恕麗低頭看了一眼蘇錦暄被弄髒的衣裙後方,瞬間明了,連忙扶著她進屋歇息。


    喝上熱水和躺下之後,蘇錦暄才感覺肚痛緩解許多,不似剛剛那般難受。


    她此刻有些糾結,不知自己是否弄髒那馬車坐墊,剛剛一時情急沒去注意。


    若是讓賀承越發現了,那便尷尬了,以後都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這不,怕什麽來什麽。


    她正擔憂著,賀承越卻帶著大夫匆匆來到相府。


    恕麗連忙進門稟報:“小姐,殿下帶了大夫來給您看診。”


    “他為何帶大夫來給我看診?”蘇錦暄瞬時一臉懵,不懂賀承越這是何意。


    她沒病,為何要給大夫看診?


    “跟他說我不需要看大夫,我今日累了,就不招待了,你送他們出門吧。”蘇錦暄連忙放下床簾,擺了擺手迴絕道。


    此刻她肚子還有些不舒服,臉色不好,不便見人。


    恕麗出去不久,又進門迴稟:“小姐,殿下說您流血了,讓大夫看看您哪兒受傷了。”


    隨後,她掀開床簾,湊近蘇錦暄小聲請示道:“是否要告知殿下,您流血是因為來葵水?”


    “千萬別!”蘇錦暄一聽,臉色驚變,立即反對。


    她此時心頭一頓拔涼,想來那馬車坐墊確實被她染上血跡,而她這迴是如何也解釋不清了。


    總不能直接告訴賀承越,馬車坐墊染上的是特殊的血。


    就在她懊悔的一刻,閨房門口響起賀承越擔憂的叫喚:“暄兒,千萬別諱疾忌醫,有病就得治,別因不想讓本王知道,而耽誤病情。”


    這下是抵擋不住了,蘇錦暄不給看大夫看診也不行。


    進退兩難之下,她無奈應聲:“算了,讓大夫進來。”


    反正她的肚子也不舒服,正好讓大夫瞧瞧如何緩解因葵水而肚子發疼的症狀。


    大夫被請進門,蘇錦暄的手從床簾中伸出來給大夫診脈。


    賀承越顧不上那麽多,直接跟著大夫進了閨房。


    大夫仔細診治一番,細心詢問:“姑娘可有哪兒不適?”


    “沒什麽不適,就是肚子有些疼。”蘇錦暄如實告知病情。


    大夫細細診斷一番,隨後起身拱手對賀承越稟報:“殿下無須擔心,蘇姑娘並無大礙,隻因來葵水,有些宮寒之症,氣血虧虛導致的身子不適,老夫給她開幾副藥調理調理便可。”


    “葵……葵水?”賀承越聞聲,瞬間麵露驚訝之色。


    他還以為她流血是受傷了,根本沒想到女兒家的那一方麵去,更何況她遮遮掩掩,根本不告知實情,導致他現在無地自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傻,蘇錦暄來葵水而已,他便小題大做請來大夫。


    此刻躲在床簾後的蘇錦暄不停捂臉,尷尬不已,完全不敢出聲。


    這大夫竟然如此直白,把她的情況一字不差地對賀承越告知。


    這下好了,她不但要承受來葵水的不適,還得喝著不願意喝的苦藥。


    大夫診治完畢,恕麗隨大夫出府取藥,閨房中隻剩下賀承越與蘇錦暄兩人,氣氛有些凝固,彼此之間多了幾分顧慮,沒人敢先開口。


    賀承越理清思緒,平定心情,伸手便要掀開床簾看一眼蘇錦暄。


    隻見他的手剛碰上床簾,她便急聲阻止:“別,別掀開!”


    蘇錦暄現在沒臉見人,更不願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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