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森林,山勢起伏,陡峰峽穀四下綿延,終年被雲霧繚繞,不時有妖獸嘶吼的聲音在林間迴蕩著。


    青色的妖蟒橫空而過,巨大的身軀宛若長龍,在下方投射出一片巨大陰影,看上頗為不凡。楊天盤腿坐在妖蟒背上,閉目凝神,默默運轉《辟神訣》,整個人顯得空靈如風,飄逸如雲,仿佛和自然合二為一。


    岩城和天風城之間,隔著的是一片原始森林,人煙罕至,妖獸橫行,低階修士想要通行,還有著不小的危險。後來各大勢力對兩座城市之間的必經之路進行了清理,將附近強大的妖獸悉數斬殺,開辟出了兩三條安全通道,以供兩地修士往來之用。而楊天現在所走的,便是其中一條安全道路。


    三萬裏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距離聯合坊會舉辦還有著半個月時間,楊天也不著急,幹脆將那頭吃貨碧水妖蟒召喚出來,當做坐騎,慢悠悠的朝著天風城趕去。


    這頭碧水妖蟒在楊天每日用靈丹喂養之下,現在通體如碧,鱗甲燦然,額頭上那兩塊金斑竟然開始緩緩隆起,宛若龍角,顯得神異非常。唯一讓人不爽的,就是這貨依舊除了吃就會睡,法術施放的成功率依舊低的讓人看的想撞牆,現在唯一的用途,恐怕就是當一個比較拉風的坐騎了。


    楊天修煉完畢,睜開眼四下一掃,忽然一臉的錯愕,再仔細感受一下座下靈獸的氣息,腦門上頓時冒出一陣黑線,他跳起來就朝著妖蟒腦袋上拍了一道冷光。


    “起來,起來你個吃貨,你……你你,你竟然睡著了,你竟然飛在半空睡著了!”


    楊天離開了妖蟒背部,飛在半空,碧水妖蟒竟然毫無知覺,依舊晃著巨大的身軀,朝著前方緩緩飛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主人已經不見了。楊天呆呆的看著還在往前飛的妖蟒,一陣眩暈,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再不醒來,這貨能馱著自己撞到前麵不遠處一座孤峰突起的山峰上。


    “你大爺啊!”楊天錯愕的看著這頭極品靈獸,真是恨不得把這貨現在就剁了煲湯算了。


    “啪!”


    楊天大怒,揮手拍出一片黃色霧氣,凝聚成一麵足足數丈大小的板磚,直接朝著這貨的腦袋拍去。


    碧水妖蟒被楊天這樣重重的一砸,終於醒了過來,正在下墜的身軀猛然一震,卷起一陣狂風,飛快飛迴了楊天身邊,唿嘯著盤旋著。這碧水妖蟒此時已頗具靈性,輕輕吐著蛇信,一雙蛇眸簡直如人類一般,充滿了委屈可憐的神情。


    楊天真是恨鐵不成鋼啊,養了這樣一頭靈獸,恐怕是他這輩子最倒黴的一件事了。指著這頭碧水妖蟒破口大罵了一陣,楊天都覺得口幹舌燥了,終於略略消去一點火氣,這才將其收迴靈獸袋,祭出一柄普通下品靈器的飛劍,朝著前方趕去。


    剛剛飛出不到五十裏地,楊天就看到前方有四道毫光閃爍著,朝自己飛來。楊天微微一凜,心頭提起了幾分警惕,荒野之地,萬事小心為上。


    等到四人又靠近一些,進入楊天神識探查範圍後,楊天神念一掃,臉上嚴肅的神情才稍稍放鬆了些,但依舊保持著一份戒意。來人實力都不是太高,三男一女,三名築基初期,一名築基中期,不過也隻有築基四層,對楊天都沒有太大威脅。


    “這位兄台,可是前往天風城嗎?”


    四人很快就飛到了近前,男的容貌俊朗,女的身著紫衫,肌膚如雪,十分美麗。其中一個築基三層的英俊青年朝楊天拱了拱手,笑著問道。


    楊天眉頭一揚,仔細打量了麵前四人半晌,才淡淡道:“如何?”


    見楊天如此冷淡,旁邊一名藍袍青年頓時輕輕哼了一聲,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來。倒是先前這名青年微微一愣,又拱手道:“兄台莫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隻是見兄台一人獨行,路上危險,想邀請兄台結伴同行而已,也好多個照應。”


    “這條路線不是安全通道麽,怎麽會有危險?”楊天見這青年麵容和氣,其他幾人也沒有異常,心中已經放心了大半,有些疑惑道。


    “嗬嗬,兄台有所不知,這條線路是三個月清理一次,一般來說,是沒有危險的。但前些日子,有一批強大的妖獸遷徙至此,尚未來得及清掃斬殺,最近一個月,已經傷了不少修士了,兄台現在是築基二層吧,若是獨行的話,萬一遇上了,恐怕也是個麻煩。”青年笑著解釋道。


    楊天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四人倒不是心懷不軌,而是真心邀請自己組隊同行,相互照應的。說起來,他們一名築基中期,兩個築基三層,外加一個築基二層,邀請自己,實際上還是自己得的好處多些。知道他們沒有惡意,楊天也就收起了戒心,笑道:“多謝兄台美意,方才多有不敬,還望不要介意啊。”


    那青年擺擺手笑道:“無妨無妨,小心一些本是應該的,我們四人都是往天風城去,兄第若是同路的話,大家可以一起走。”


    以楊天的實力,即便路上流竄來一些妖獸,也不用擔心什麽,隻不過組隊同行的話,相互照應,可以省去許多精力罷了,略一沉吟,楊天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


    “嗬嗬,既然如此,那咱們便一同走吧,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馮傑,他可是咱們五人中實力最高的一位了!”那名青年指著那位站在一旁,神情稍顯冷峻的藍袍青年道。


    楊天朝他笑著打了招唿,馮傑卻隻是稍稍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有些冷淡,不過楊天也不是太在意。


    經過介紹,楊天對這支小隊有了一個大致了解。這名劍眉青年叫做孔秋,和那名美麗女子徐瑩同是一個不知名小宗門的弟子,那名手持紙扇,看上去仿佛書生的青年叫做穀長白,是一名散修,而站在旁邊,神情冷峻的藍袍男子,便是馮傑了,乃是南荒金羅宗的一名精英弟子。這金羅宗在南荒宗門之中,算是一流勢力之中,較為靠底的,但在普通散修眼中,也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也難怪這馮傑身上有股不易近人的冷傲之氣,可以看得出來,孔秋三人,在言語之間,對他也是頗為羨慕尊敬的。


    “還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孔秋十分熱情。


    楊天隻是微微一笑道:“楊天,一個散修!”


    “看楊兄弟年紀不大,便已經築基二層,一定是天資縱橫之輩,日後定然成就不俗,好,既然大家都已經認識,咱們便啟程吧!”孔秋眼中微微一亮,笑著道。


    馮傑看了隻有築基二層的楊天一眼,眼角掠過一絲淡淡的不屑,旋即五人皆衝天而起。


    快速飛行,極耗費法力,眾人一來不著急趕路,二來為了節省法力,速度並不快,一路上一邊飛行一邊交談,倒也愉快。


    “孔大哥看上去氣色不大好,身上莫非有傷?”和四人熟悉後,楊天看了看孔秋,忽然開口問道。


    楊天精修醫術,早就有所察覺,知道他是身上有傷,故而一問。


    楊天一言既出,眾人都露出了些許驚意,孔秋臉上也閃過一絲異色,驚訝道:“楊兄弟是怎麽看出來的,前兩日我和師妹受到妖獸圍攻,確實是受了一點傷,說起來,當時若不是馮兄出手相助,咱們可就麻煩了。”


    “是啊,師兄上次被一頭妖獸發出的冰箭擊傷,還沾染了一種冷毒,多虧馮大哥幫忙止住傷勢,我們這一次前往天風城,便是去給師兄療傷的。”徐瑩也淺淺一笑。


    楊天仔細感受著孔秋的氣息,道:“是紫冰蛤的冰.毒吧!”


    徐瑩美目一瞪,有些不可思議的驚道:“啊,你怎麽知道的?”孔秋和一直風淡雲輕的穀長白同時露出驚詫之色,看向楊天,就連對楊天十分冷淡的馮傑此時也是目光微微一閃。


    若說身上有傷,通過法力運轉和氣息波動,可以察覺一二,但一眼就看出對方身上中的是什麽毒,這就有點匪夷所思了吧,要知道,孔秋身上的毒素已經被暫時壓製了,沒有發作,從外表上看,根本沒有絲毫異常。


    楊天嗬嗬一笑,道:“前兩天湊巧碰見過一頭紫冰蛤,我也就是隨便猜猜的,沒想到還真猜中了,嗬嗬。說起來,我倒是知道一個法子,可以解這紫冰蛤的毒,就是不知道孔大哥願不願意一試。”


    孔秋見楊天一下子看出自己所中之毒,十分神奇,此時也來了興趣,忙問道:“楊兄弟有什麽法子?”


    “喏,將這株靈草搗碎服下即可!”楊天手中一閃,已經多了一株二品靈草,莖葉細長,上白下青,頂端長著一個拇指大小的紅色小果,看上去嬌翠欲滴,點點靈力從靈草上流轉而出。


    見到此藥,四人都是微微一愣,穀長白凝視半晌,忽然皺眉道:“楊兄弟,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一株‘魔心草’吧?”


    徐瑩和孔秋顯然是沒有見過這種靈草,此時聽穀長白語氣有異,紛紛目露疑惑。


    而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馮傑卻忽然冷笑道:“這魔心草是煉製天魔丹的一味輔藥,毒性猛烈,若是築基之下的修士誤服,三刻必死。天下竟然有人將毒藥當做解毒靈藥來用,真是可笑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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