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君...真的是，不說了。”
優菜撇撇嘴，鬆開牽著的手，快步向前跑去，一頭秀麗的長發輕輕飄蕩起來，將優菜的臉龐襯托得異常柔和。
白石原看著麵前的景象，心底最深處的柔軟不禁被觸動，他要用盡一切去守護這樣的光景。
晃悠在湖邊，不久就來到了神社的石階前。
紅色的鳥居下是不斷延伸向上的石階，對麵不遠處就是清澈的湖水，這樣的景色不禁讓初次來此的白石原恍起了神。
“白川神社，我們鎮子裏最古老的神社，據說從千年前大家就一直供奉著神社裏的神明。以前是白川村，然後變成了白川鎮，大家一直在供奉著，不論是戰爭還是天災，從未斷過，一直傳承到了今天。”優菜介紹道。
“很了不起啊...”
“大家的婚禮都是要從鎮裏出發，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步走到石階盡頭的神社，然後在神的祝福下完成最重要的儀式，這樣的習俗也是流傳到了今天...”優菜又幽幽說道。
白石原會心地牽起優菜的手，輕輕笑道，“那我們的婚禮是不是也要這樣。”
這一次的優菜難得沒有迴避這樣的話題，隻是像個小姑娘靦腆又害羞地翹起了嘴角，但又難掩她眼中的那份欣喜與甜蜜。
她低低應了聲，“嗯...”
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白石原心中一動，順勢將她拉近懷裏。
在旁邊蕩漾的湖水與微風，還有那懸於頭頂之上的高聳鳥居的見證下，他低頭吻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睜眼抬頭，對上優菜迷離動情的雙眼。
“明天，就去辦婚禮。”
“不要...”
白石原微微皺眉問，“怎麽又突然反悔了？”
“才不是...隻是婚禮要準備很長時間的，光是新娘穿的白無垢就需要提前至少半年找神社裏的人專門定製...”
“那這樣...似乎是沒辦法啊...”
看來昨晚自己和外婆說的話，隻有自己是當真的啊，外婆肯定是明知道這一點，故意調侃優菜而已。
看到白石原臉上的失望之色，優菜靠在他的頸脖旁，柔聲說：“反而...我不已經是...是...原君的了嗎...”
優菜說完，俏臉通紅，滿臉的難為情。
這種大膽奔放的話，本就不是她的風格，但說出來，莫名有種歸屬和幸福感。
聽到優菜難得說這種話，白石原不禁笑起來，“也是，優菜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他再度抱緊優菜，感受起她身體的溫度。
“啊呀...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
石階上傳來了聲音，白石原抬頭一看，幾個婆婆年紀的人正顫巍巍地互相攙扶走下來。
“這不是恭紗家的孫女嗎...聽恭紗說她孫女帶迴來個男朋友，城裏人就是開放啊...”
“喂喂，別瞎說，說不定人家是想來求得神的保佑的呢...”
“沒錯沒錯，鳥居下，伴著清風與湖水，用年輕人的詞形容叫羅曼提克呢！”
“死老太婆，還羅曼提克，都快入土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那些隻有小女生才會看的電視節目。”
“咦咦咦咦呀呀呀！你再罵！”
看著婆婆們近乎打起來的架勢，優菜隻能笑嗬嗬地拉著白石原從旁邊穿過去，直到在石階上走遠了，才停下來。
“婆婆們平時就是這樣...”她尷尬地對白石原笑笑。
“挺可愛的。”
“每到節日時候，鎮裏的老人們都會來神社幫忙，充當臨時的‘巫女’。”
聽到巫女二字，再聯係剛剛那群老人，白石原心裏就變得有些不是滋味。
並不是說瞧不起那些老婆婆們，說不定她們年輕時也是大美人，隻是心裏莫名有些微妙感。
優菜又看穿了白石原心裏所想的，伸著手指探身教育道：“原君不會以為巫女隻是年輕的女孩子吧，巫女並不隻是年輕女孩子哦！也有一些神社的巫女會一輩子獻身給自己的神大人，隻不過是招收巫女時會從年輕女孩子中招收！而且婆婆她們隻是臨時的，神社裏還是有巫女的，那才是貨真價實的巫女哦！”
“是這樣啊。”白石原摸摸鼻子，現代文化毒害有點深啊！
“優菜，有想過成為巫女嗎？”他突然問。
“嗯...雖然是有想過，不過要求有點高就是啦...”
“想看優菜穿巫女服！”
白石原直接說出了心裏所想，同時腦中勾勒出了優菜套著紅白巫女服的模樣，那一定會非常可愛！
對上白石原熱切的視線，優菜臉上一紅，同時心裏也動搖起來。
說起來，巫女服...自己一直想穿穿看呢。
之前在淺草寺看到的超級漂亮的巫女，就很讓人羨慕！
“唔...原君真的想看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真的？”白石原的手不禁環上了優菜的腰肢，遊走起來，心底打起了算盤。
優菜麵色紅紅地掙紮起來，“原君不要鬧了...這還是白天呢...”
“那也就是說，晚上可以嗎？”
優菜羞惱地掃了眼白石原，“原君要是這樣，我就不讓原君看巫女服了！”
白石原當即老實鬆手，“我選擇巫女服。”
“哼哼...”優菜臉上有些小得意，“神社裏辦活動時，如果正式巫女忙不過來的話，我也是可以去幫忙的，到時候說不定能借她的巫女服穿，外婆說過巫女服有好多套的。”
“哦~那不錯。”頓時白石原心裏打定了主意。
石階盡頭的神社不大，小廣場後便是神社的正殿，此時廣場上正有不少老人在忙碌，其中就有久島恭紗。
老人們幹的活無非是幫忙布置用於慶祝新年的祭祀典禮，優菜和白石原本想參與到老人們的行列幫忙，卻被久島恭紗趕了出來，讓他們晚上再來，其他時間多去逛逛。
看廣場上也確實都是老人們的身影，鎮子裏因為新年歸鄉的年輕人也不少，卻沒有一個出現。
兩人隻好沿原路返迴，沿著湖溜達了一圈，然後迴了趟家，做了份便當給久島恭紗送去。
剩下的時間都是優菜帶著白石原在鎮子裏晃蕩，鎮子裏唯一的甜點店，唯一的便利店，唯一的小學、初中、高中。
這些都是優菜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的地方。
站在建於半山坡的高中教學樓頂，白石原一邊眺望整個鎮子的風景一邊問起來，“優菜，你想考大學嗎？”
“......“優菜沒有立即迴話，隻是低頭看著麵前自己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校園。
久久沉默後，她才出聲道：“要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
“學費的事情我來解決，優菜不用擔心。”
雖然優菜之前沒有說過自己高中畢業後為什麽不升學，但白石原還是猜得到她這麽做的心思。
家裏是那種情況，優菜肯定不願意升學讓家裏背上更大的負擔。
雖然她的成績在這裏算得上頂尖，但放到外麵就不太顯眼了，畢竟教育資源實在不是對等的，所以優菜並沒有多少信心去爭取全額獎學金。
至於貸款，她更是想都沒想過，她不想畢業後很多年是為著貸款而活，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陪在外婆身邊。
這是她以前的想法，並且如實地按照這個意願去做了，因此去到了東京，想靠著自己的力量試著找到父母，讓外婆能夠再一次看到她最想見的人。
優菜更加握緊了白石原的手，“如果原君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去上大學...我不會接受的！”
她堅定地抬起頭直視白石原。
料到會是這樣的白石原笑笑，“我可沒說是免費幫優菜出學費，這是有償的。”
“有償...是...？原君是打算用這樣的借口騙我接受嗎？我可不會上當...”
哪怕確定了關係，明確了心意，優菜還是不願意在金錢上依靠白石原，這並非是處於把白石原當成了外人，不如說，正因為是最重要的人，反而更讓得她成為獨立的人，一個能夠幫助到原君的人而不是隻會依靠他的人。
“確實是有償的。”白石原正色道，“我需要優菜的幫助，準確說，是需要去大學的優菜的幫助。補課班需要門麵，這個門麵，若是考上了名校的優菜來當，應該會很有效果，所以作為交換，我來資助優菜上大學，當然也是我來輔導優菜！”
雖然這種理由有些牽強，遙若考上了也是能當門麵的，但為了勸說優菜，達成明麵上的公平與平衡，他隻能這麽說。
“就算原君這麽說，我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而且原君的輔導費用也很貴的吧，我可沒錢付原君的輔導費，所以還是算啦，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意了，沒必要非要追求考上大學什麽的。”
“輔導費嘛，自然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補償，比如上一節課來一次愛的補償？”
優菜輕啐了口，嬌俏的臉龐紅得讓白石原不禁再次心動，“原來原君想的隻是這種事......但這樣總感覺什麽都變味了，我才不要...”
她鬆開白石原的手，向一邊逃開，白石原隻能無奈追上去，看來這個話題隻能下次再提了。
在鎮子裏晃了個遍，天色也漸漸向著昏暗變去。
迴到家，久島恭紗還未迴來，優菜和白石原又重新忙碌起來，先是把家裏打掃了一遍。
不過平時久島恭紗就很注意衛生，房子雖然老舊，但到處都一塵不染。新年逼近，更是早就將家裏裏裏外外弄幹淨了，優菜提前趕迴來幫忙的心思也因此落空。
打掃完衛生，他們將冰箱裏的早已備好的食材搬出來，打算做新年的晚餐。
雖然優菜本來的手藝就不錯，但在白石原幾個月調教下，更是長進了不少，加上和白石原培養出來的默契，一個處理食材，一個炒菜，兩人在廚房的效率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沒等天黑，一桌菜已經做好。
這時白石原才想起一個事，“今晚的浴場會不會開呢...”
優菜自然知道他打得什麽心思，沒好氣道：“會開啦，整晚都不會關門的。”
“那就好。”白石原總算安下心來。
久島恭紗迴來時，天已近黑，三人便開始解決起桌上的菜，仿佛真的是一家人般，氣氛熱切又融洽。
吃完飯，時間倒是挺早，白石原毫不猶豫拖著優菜趕去了浴場。
今天的浴場沒有上次那個老人看守了，隻掛了張牌子，示意自行丟下票，然後進去就行了。
白石原隻能感歎，也隻有在鄉下地方能見到這種景象。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輕車熟路地對著左邊的長廊拐去，優菜一手抱著衣物，一手任由白石原拉著。
難為情地同時又覺得並不是多麽不情願，隻好低下頭，當起了鴕鳥，事情怎麽發展她也不管了。
於是，最終發展成了她將半張臉都埋在溫泉裏的情景。
這個池子很小，也就夠兩三人完全伸展身子，半露天的溫泉，霧氣氤氳。
視線隻要稍微動動，就會碰上對麵的人。
因此優菜隻敢盯著水麵，胡亂想著心思。
身子同樣不敢亂動，在水麵下抱住腿，盡量讓全身蜷縮成小小一團。
白石原對這樣的優菜頗感好笑，看起來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又紅又軟，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但他又不敢亂動，現在的優菜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嚇到她。
他也隻好收起那些心思，單純地享受起難得的雙人溫泉。
*
走在迴去的路上，看著湖邊方向升起的煙花，優菜和白石原同時停下腳步，並肩靜靜欣賞起了這一幕。
夜色下，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半空炸開，照亮了周圍的山脈，倒映在了那片湖水中。
白石原偏頭看向了優菜，煙花的顏色混在她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表情愈發顯得柔美。
“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優菜喃喃道。
白石原攬住優菜的腰，“一定會一直這樣下去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優菜笑笑，沒有追究其中的真假，“今天我真的非常開心，尤其是晚餐時，外婆的臉上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露出那樣的表情，外婆是真的認同原君了，不管從哪個意義來說，我都覺得今天是個很重要很需要銘記的日子。”
優菜撇撇嘴，鬆開牽著的手，快步向前跑去，一頭秀麗的長發輕輕飄蕩起來，將優菜的臉龐襯托得異常柔和。
白石原看著麵前的景象，心底最深處的柔軟不禁被觸動，他要用盡一切去守護這樣的光景。
晃悠在湖邊，不久就來到了神社的石階前。
紅色的鳥居下是不斷延伸向上的石階，對麵不遠處就是清澈的湖水，這樣的景色不禁讓初次來此的白石原恍起了神。
“白川神社，我們鎮子裏最古老的神社，據說從千年前大家就一直供奉著神社裏的神明。以前是白川村，然後變成了白川鎮，大家一直在供奉著，不論是戰爭還是天災，從未斷過，一直傳承到了今天。”優菜介紹道。
“很了不起啊...”
“大家的婚禮都是要從鎮裏出發，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步走到石階盡頭的神社，然後在神的祝福下完成最重要的儀式，這樣的習俗也是流傳到了今天...”優菜又幽幽說道。
白石原會心地牽起優菜的手，輕輕笑道，“那我們的婚禮是不是也要這樣。”
這一次的優菜難得沒有迴避這樣的話題，隻是像個小姑娘靦腆又害羞地翹起了嘴角，但又難掩她眼中的那份欣喜與甜蜜。
她低低應了聲，“嗯...”
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模樣，白石原心中一動，順勢將她拉近懷裏。
在旁邊蕩漾的湖水與微風，還有那懸於頭頂之上的高聳鳥居的見證下，他低頭吻了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睜眼抬頭，對上優菜迷離動情的雙眼。
“明天，就去辦婚禮。”
“不要...”
白石原微微皺眉問，“怎麽又突然反悔了？”
“才不是...隻是婚禮要準備很長時間的，光是新娘穿的白無垢就需要提前至少半年找神社裏的人專門定製...”
“那這樣...似乎是沒辦法啊...”
看來昨晚自己和外婆說的話，隻有自己是當真的啊，外婆肯定是明知道這一點，故意調侃優菜而已。
看到白石原臉上的失望之色，優菜靠在他的頸脖旁，柔聲說：“反而...我不已經是...是...原君的了嗎...”
優菜說完，俏臉通紅，滿臉的難為情。
這種大膽奔放的話，本就不是她的風格，但說出來，莫名有種歸屬和幸福感。
聽到優菜難得說這種話，白石原不禁笑起來，“也是，優菜是我的...永遠是我的。”
他再度抱緊優菜，感受起她身體的溫度。
“啊呀...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
石階上傳來了聲音，白石原抬頭一看，幾個婆婆年紀的人正顫巍巍地互相攙扶走下來。
“這不是恭紗家的孫女嗎...聽恭紗說她孫女帶迴來個男朋友，城裏人就是開放啊...”
“喂喂，別瞎說，說不定人家是想來求得神的保佑的呢...”
“沒錯沒錯，鳥居下，伴著清風與湖水，用年輕人的詞形容叫羅曼提克呢！”
“死老太婆，還羅曼提克，都快入土的人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看那些隻有小女生才會看的電視節目。”
“咦咦咦咦呀呀呀！你再罵！”
看著婆婆們近乎打起來的架勢，優菜隻能笑嗬嗬地拉著白石原從旁邊穿過去，直到在石階上走遠了，才停下來。
“婆婆們平時就是這樣...”她尷尬地對白石原笑笑。
“挺可愛的。”
“每到節日時候，鎮裏的老人們都會來神社幫忙，充當臨時的‘巫女’。”
聽到巫女二字，再聯係剛剛那群老人，白石原心裏就變得有些不是滋味。
並不是說瞧不起那些老婆婆們，說不定她們年輕時也是大美人，隻是心裏莫名有些微妙感。
優菜又看穿了白石原心裏所想的，伸著手指探身教育道：“原君不會以為巫女隻是年輕的女孩子吧，巫女並不隻是年輕女孩子哦！也有一些神社的巫女會一輩子獻身給自己的神大人，隻不過是招收巫女時會從年輕女孩子中招收！而且婆婆她們隻是臨時的，神社裏還是有巫女的，那才是貨真價實的巫女哦！”
“是這樣啊。”白石原摸摸鼻子，現代文化毒害有點深啊！
“優菜，有想過成為巫女嗎？”他突然問。
“嗯...雖然是有想過，不過要求有點高就是啦...”
“想看優菜穿巫女服！”
白石原直接說出了心裏所想，同時腦中勾勒出了優菜套著紅白巫女服的模樣，那一定會非常可愛！
對上白石原熱切的視線，優菜臉上一紅，同時心裏也動搖起來。
說起來，巫女服...自己一直想穿穿看呢。
之前在淺草寺看到的超級漂亮的巫女，就很讓人羨慕！
“唔...原君真的想看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機會...”
“真的？”白石原的手不禁環上了優菜的腰肢，遊走起來，心底打起了算盤。
優菜麵色紅紅地掙紮起來，“原君不要鬧了...這還是白天呢...”
“那也就是說，晚上可以嗎？”
優菜羞惱地掃了眼白石原，“原君要是這樣，我就不讓原君看巫女服了！”
白石原當即老實鬆手，“我選擇巫女服。”
“哼哼...”優菜臉上有些小得意，“神社裏辦活動時，如果正式巫女忙不過來的話，我也是可以去幫忙的，到時候說不定能借她的巫女服穿，外婆說過巫女服有好多套的。”
“哦~那不錯。”頓時白石原心裏打定了主意。
石階盡頭的神社不大，小廣場後便是神社的正殿，此時廣場上正有不少老人在忙碌，其中就有久島恭紗。
老人們幹的活無非是幫忙布置用於慶祝新年的祭祀典禮，優菜和白石原本想參與到老人們的行列幫忙，卻被久島恭紗趕了出來，讓他們晚上再來，其他時間多去逛逛。
看廣場上也確實都是老人們的身影，鎮子裏因為新年歸鄉的年輕人也不少，卻沒有一個出現。
兩人隻好沿原路返迴，沿著湖溜達了一圈，然後迴了趟家，做了份便當給久島恭紗送去。
剩下的時間都是優菜帶著白石原在鎮子裏晃蕩，鎮子裏唯一的甜點店，唯一的便利店，唯一的小學、初中、高中。
這些都是優菜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的地方。
站在建於半山坡的高中教學樓頂，白石原一邊眺望整個鎮子的風景一邊問起來，“優菜，你想考大學嗎？”
“......“優菜沒有立即迴話，隻是低頭看著麵前自己學習和生活了三年的校園。
久久沉默後，她才出聲道：“要說不想那是不可能的...但是...”
“學費的事情我來解決，優菜不用擔心。”
雖然優菜之前沒有說過自己高中畢業後為什麽不升學，但白石原還是猜得到她這麽做的心思。
家裏是那種情況，優菜肯定不願意升學讓家裏背上更大的負擔。
雖然她的成績在這裏算得上頂尖，但放到外麵就不太顯眼了，畢竟教育資源實在不是對等的，所以優菜並沒有多少信心去爭取全額獎學金。
至於貸款，她更是想都沒想過，她不想畢業後很多年是為著貸款而活，如果可以的話，她更想陪在外婆身邊。
這是她以前的想法，並且如實地按照這個意願去做了，因此去到了東京，想靠著自己的力量試著找到父母，讓外婆能夠再一次看到她最想見的人。
優菜更加握緊了白石原的手，“如果原君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我去上大學...我不會接受的！”
她堅定地抬起頭直視白石原。
料到會是這樣的白石原笑笑，“我可沒說是免費幫優菜出學費，這是有償的。”
“有償...是...？原君是打算用這樣的借口騙我接受嗎？我可不會上當...”
哪怕確定了關係，明確了心意，優菜還是不願意在金錢上依靠白石原，這並非是處於把白石原當成了外人，不如說，正因為是最重要的人，反而更讓得她成為獨立的人，一個能夠幫助到原君的人而不是隻會依靠他的人。
“確實是有償的。”白石原正色道，“我需要優菜的幫助，準確說，是需要去大學的優菜的幫助。補課班需要門麵，這個門麵，若是考上了名校的優菜來當，應該會很有效果，所以作為交換，我來資助優菜上大學，當然也是我來輔導優菜！”
雖然這種理由有些牽強，遙若考上了也是能當門麵的，但為了勸說優菜，達成明麵上的公平與平衡，他隻能這麽說。
“就算原君這麽說，我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而且原君的輔導費用也很貴的吧，我可沒錢付原君的輔導費，所以還是算啦，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意了，沒必要非要追求考上大學什麽的。”
“輔導費嘛，自然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補償，比如上一節課來一次愛的補償？”
優菜輕啐了口，嬌俏的臉龐紅得讓白石原不禁再次心動，“原來原君想的隻是這種事......但這樣總感覺什麽都變味了，我才不要...”
她鬆開白石原的手，向一邊逃開，白石原隻能無奈追上去，看來這個話題隻能下次再提了。
在鎮子裏晃了個遍，天色也漸漸向著昏暗變去。
迴到家，久島恭紗還未迴來，優菜和白石原又重新忙碌起來，先是把家裏打掃了一遍。
不過平時久島恭紗就很注意衛生，房子雖然老舊，但到處都一塵不染。新年逼近，更是早就將家裏裏裏外外弄幹淨了，優菜提前趕迴來幫忙的心思也因此落空。
打掃完衛生，他們將冰箱裏的早已備好的食材搬出來，打算做新年的晚餐。
雖然優菜本來的手藝就不錯，但在白石原幾個月調教下，更是長進了不少，加上和白石原培養出來的默契，一個處理食材，一個炒菜，兩人在廚房的效率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沒等天黑，一桌菜已經做好。
這時白石原才想起一個事，“今晚的浴場會不會開呢...”
優菜自然知道他打得什麽心思，沒好氣道：“會開啦，整晚都不會關門的。”
“那就好。”白石原總算安下心來。
久島恭紗迴來時，天已近黑，三人便開始解決起桌上的菜，仿佛真的是一家人般，氣氛熱切又融洽。
吃完飯，時間倒是挺早，白石原毫不猶豫拖著優菜趕去了浴場。
今天的浴場沒有上次那個老人看守了，隻掛了張牌子，示意自行丟下票，然後進去就行了。
白石原隻能感歎，也隻有在鄉下地方能見到這種景象。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他輕車熟路地對著左邊的長廊拐去，優菜一手抱著衣物，一手任由白石原拉著。
難為情地同時又覺得並不是多麽不情願，隻好低下頭，當起了鴕鳥，事情怎麽發展她也不管了。
於是，最終發展成了她將半張臉都埋在溫泉裏的情景。
這個池子很小，也就夠兩三人完全伸展身子，半露天的溫泉，霧氣氤氳。
視線隻要稍微動動，就會碰上對麵的人。
因此優菜隻敢盯著水麵，胡亂想著心思。
身子同樣不敢亂動，在水麵下抱住腿，盡量讓全身蜷縮成小小一團。
白石原對這樣的優菜頗感好笑，看起來就像是熟透了的桃子，又紅又軟，可愛極了，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但他又不敢亂動，現在的優菜像是受驚的小動物，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嚇到她。
他也隻好收起那些心思，單純地享受起難得的雙人溫泉。
*
走在迴去的路上，看著湖邊方向升起的煙花，優菜和白石原同時停下腳步，並肩靜靜欣賞起了這一幕。
夜色下，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半空炸開，照亮了周圍的山脈，倒映在了那片湖水中。
白石原偏頭看向了優菜，煙花的顏色混在她的臉上，帶著滿足的笑意表情愈發顯得柔美。
“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優菜喃喃道。
白石原攬住優菜的腰，“一定會一直這樣下去的，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
優菜笑笑，沒有追究其中的真假，“今天我真的非常開心，尤其是晚餐時，外婆的臉上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露出那樣的表情，外婆是真的認同原君了，不管從哪個意義來說，我都覺得今天是個很重要很需要銘記的日子。”